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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并快乐着

刘大卫 (发表日期:2008-10-03 15:36:01 阅读人次:19930 回复数:247)

  聆听并快乐着

  


  
1.

  
老人家也有名片。名片拿一根猴皮筋儿捆着,谁要他就抻一张出来给你。我说:文爷爷您也给我一张吧。他就开始抻,抻了好半天才抻出来,递给我。

  
名片上印着很大的字。最上边一行:离休家居 述而不作。这是最重要的一行字。第二行在最中间,写着老人家的名字,后边有四个小字,一级教授。

  
这“一级教授”四个字,纯粹是个摆设。这不是明摆着吗,一级教授,什么教授?哪儿的教授?故意不说就是说明了一切。看到他的名字,一般人都会明白对面这位老者的分量,谁还在乎什么一级二级甲级乙级英超欧洲杯。如果说头衔的话,光是我所知道的他的头衔,什么院长什么专家什么客座的,足以印满一页纸头。“一级教授”四个字,只是在视觉上的一个平衡而已。

  
最下边一行印着老人家在北京的住址和电话。这些都没什么用。有人天真地说:到了北京我找您请教去!

  
打住!全国想找他请教的,一天有六千多万人,你到了北京,就算知道他的家庭住址你也找不到他。因为他不住在那里。他到底住哪儿?——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偷着去找他了。

  


  
2.

  
文怀沙。

  
鼎鼎大名的国学泰斗,现在就坐在我们对面。我们几个在东京混日子的中国人,慕名而来,拜见国宝。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听他说说那些对我们来说仅仅存在于书本里的人物,而那些人物,都是他年轻时代的朋友。

  
我们一进门,他就给我们分发了他刚刚写就的一首自由体诗。主题是参观千叶县市川市郭沫若故居归来以后的感想。手写原件的复印件,修改的痕迹还历历在目,原件已经是文物,我们每人得了一份复印件,如获至宝。郭沫老是文老的恩师,这次他在日本,特意去了一堂郭沫老的故居,并特意叫了鼎堂先生的后人前来叙旧。话题自然是以郭沫若为中心。

  
但是也有很多题外话。他口若悬河地讲,我们默不作声地聆听。——哪儿有我们说话的份儿。

  
3.

  
听文老讲那过去的故事,你最好懂一些中国的方言。因为他是个方言专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开始说不同的方言。他的女儿在美国,据他说,他女儿的绝活儿是会讲世界各地的英语。这话乍一听有点玄乎,仔细琢磨,这还真是个很大的本事。拿我来说,我听东南亚各国的“英语”就如入雾中——几乎一句话也听不懂。他们的英语太有特色了。文老说:不但是东南亚,欧洲非英语国家的人讲的“英语”,一般人也听不懂。但是他的千金就懂,上次意大利盲人歌唱家波切利(老人家那么大年纪还知道波切利!)来北京开演唱会,就是他的千金来翻译那“意式英语”。我们齐声赞叹:“了不起!”

  
“那有什么了不起!”老人家不以为然,“我比她厉害!我会说全国各地的中国话!”

  
此话绝非夸张。

  
文老的祖籍是湖南,但是出生在北京,也长年生活在北京。我原来以为他讲一口“京片子”,结果不是的。他只说标准的普通话,不带北京胡同的口音。我暗暗吃惊之余,似乎也能领略出一点什么。那就是,但凡文化界人士,都不以胡同口音为荣。换句话说,生活在北京的人数众多的祖籍南方的文化界人士,即便是久居京城,也仍然保持着固有的对南方文化的某种情结,这似乎是一种固执的骄傲感。周作人先生也在北京生活了几十年,他的笔下,动辄就是“我们浙东一带……”,对南方的怀念和神往,跃然纸上。作人先生也谈到过北京的所谓“小吃”,笔下是一种彻底的鄙夷。他好像说过,“在北京几十年,没吃过一样像样的点心”。

  
席间,文老兴致所至,随口用广东话朗诵《木兰辞》,不但广东话惟妙惟肖,而且声情并茂,尤其是那两句“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发音极为准确,加上自由发挥,那叫一个绝妙的舞台效果!

  
说起郭老的名作《蔡文姬》,又引起了一串当年的趣事。焦菊隐他们看到剧本,不知道当年的人说话时是怎样的口音,给表演带来了难题。这台词该怎么个念法?想问原作者,太忙,不便打扰,于是就去问文怀沙。文老当然明白,问道:“原作是谁写的?”“郭老啊。”“对呀,他怎么写的呀?”

  
焦菊隐他们都是聪明人,就明白了——郭沫若一定用自己的语言习惯来写,那么,表演的时候也必须用四川口音的官话来念,才合乎韵味啊!

  
问题解决了,舞台效果非常好。

  
说到四川,他又开始讲重庆话,一口正宗的川味儿。重庆人都不把他当外地人,他说。

  
这一点我绝对相信。因为我听他讲上海话,一点儿也没有外地口音,整个一个上海老爷爷。

  
我佩服这么几类人。一是口齿清楚口音好听的,一是会讲各地方言的(包括发音准确的外国话),还有书法好的,文章漂亮的。至于数理化好的,我不以为然。我至今认为,中国从来都不缺工程师,缺乏的是真正杰出的人文学方面的人才。有人讽刺我:你当年考文科,不就是因为理科学不好吗?呸!你们理科那点东西,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我不稀罕学!

  
事实上,坑害中国的,基本上都是理工科的人才。为什么呢?他们欺骗性强。愚昧的大众总是以为中国科学的落后指的是自然科学落后,其实中国的落后,从来都是社会科学的落后。所以,所谓的“科学家”,无论怎么胡说八道,大家都信以为真,包括粮食和蔬菜的亩产。文科的人才从来没有坑害过国家,为什么呢?他们刚一开口,甚至还没开口,就被捉起来,关进去了!

  
4.

  
你不要以为文老不会外国话。

  
当年他在英国,给英国佬讲解中国诗。讲哪一首呢?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叫着要媳妇儿。

  
——要媳妇儿干嘛?

  
——点灯说话儿,吹灯做伴儿。”

  
这是中国最动人的诗啊,谁翻译过?没有。

  
怎么翻译?文老当场给英国佬随口翻译道:

  
A little boy sitting on the doorway of the house

  
Crying and shouting for a wife

  
__ What do you need a wife for?

  
__ To talk to each other when light is on

  
En to accompany each other when light is gone!

  
(根据记忆整理,如有出入,是笔者的责任)

  
英国佬当场掌声雷动啊!

  
我脱口而出“this is excellent!”

  
文老夸我“你的发音很正。”我心里高兴,嘴上也很想说,您的翻译很好!可是我哪儿敢夸他啊,我算老几啊!

  
我心说,我面前这位老者,真是个活神仙!

  
5.

  
提起文怀沙的名字,很多人对那他那句类似自我总结的话都有些熟悉:“平生只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他是中国首屈一指的楚辞专家,著名国学大师、红学家、书画家、金石家……

  
从我上边的叙述,你可以看出来,他还是一位杰出的吟咏大师。

  
而且他年轻时的风流倜傥,也有许多传颂的佳话。

  
文老说古往今来,有四个大男人外加一个小人物,是好色的典范。

  
他们就是“庄子,屈原,李白,曹雪芹,还有一个就是,在下。”

  
众人大笑不已。

  
“可是,”文老话锋一转,“好色而不淫,方为上品。男人的行为准则中,最高原则是什么?是责任。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要再加上一句:若为责任故,自由也不要!”

  
6.

  
老先生这次来东京,是因为北京的奥运。国荣在即,民难当头,为逃避国荣民难,来东京投奔儿子。98岁耄耋之年,手提手杖但是步伐稳健,耳聪目明,头脑敏捷,章典名句脱口而出,而且生动精彩,时常朗声大笑。这些姑且不算,98之龄还能坐飞机奔走海内外,不能不说这是个奇迹。他本来打算在东京住上几个月,等国荣民难结束,再回北京;无奈,他的老朋友,前首相羽田孜旧病复发,日本的大夫束手无策,老人家只好挺身而出:我带你回北京看看好大夫去吧。就这么着,回北京的日子被提前了。

  
临出发前几天,老人家终于抽出来半天功夫,他的一位忘年之交——我的老校友唤民兄,赶快把我们几个召集起来,前去拜会了文老先生。如前所述,文老先生的座右铭是“述而不作”,他“述”,我们听,再把他的叙述记录下来,留作一个小小的纪念,不枉这个美妙的异国之夜。

  
2008.7.23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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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211]: 204楼这个家伙这么一搅和 自带板凳 (2009-02-26 08:37:17)  
 
  把局长的脑子都给搅乱了……

  


  
难怪你一辈子只能当个科长!

 回复[212]:  王者非王 (2009-02-26 09:28:43)  
 
  我怎么觉得187楼说的话就是我想要说的话呢?是的,那么接近的观点。

  
人不分尊卑,难道小人物就不能说出真相来吗?在现在这个社会里,还必须做到“为尊者讳”那一套封建的东西吗?

  
我觉得,只要是真相,都能说。不怕有人说真相,只怕有真相没人敢说,要有一个让人敢于说出真相的大环境。要让社会进步,就必须有一个能让人敢于说出真相的大环境。如果为了诸如此类的所谓亲人,朋友,至交等等个人的因素而封杀真相的话,就是把自己当成了社会进步的绊脚石。

  
为敢于说出真相的人叫好。

 回复[213]: 学术界从没将文氏当成什么大师  网上行 (2009-02-26 11:47:46)  
 
  ZT学术界从没将文氏当成什么大师

  
葛剑雄(作者系复旦大学教授)

  


  
自从李辉公开质疑文怀沙先生三方面的情况以来,也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除了个别无聊的谩骂外,大致不外乎两点:一是文怀沙先生的确是“国学大师”,应该充分尊重,不应在枝节上苛求。一是即使文氏虚报了10岁,也已年近九旬;劳教的事即使是实,也过了那么多年;何必公开质疑?进而怀疑李辉的动机,或者称之为文人圈的利益之争,互相攻击。

  
不过我认为凡事先有事实,才能评价。既然李辉对三方面的事实公开提出疑问,并且在文怀沙先生方面作出回应后仍然坚持,并详细说明了质疑的经过,补充了不少细节,那么文先生方面及关心此事的人就该明确真相,用事实来说话。

  
或者有人认为其中多数属个人隐私,不宜公开,更不应在媒体追究。如果对一名普通人或一般情况下固然应该如此,可是文怀沙先生却是近年来一位被称为“国学大师”的公众人物,尽管文先生声明他从未自称“国学大师”,但一些媒体将他称为“国学大师”已有多年,往往他本人也在场,有的就用之于他的“著作”或讲演,为什么从未辞谢或拒绝呢?一般人的年龄完全可以不向公众公布,但文氏的年龄事关他的履历,如他几岁当教授,几岁发表著作,是构成“国学大师”的因素之一,也是用以自誉并为人赞叹的养身之道的证明。如果李辉所揭是实,那么有些辉煌纪录就不复存在,养身之道的效果多少也要打些折扣。

  
又如文氏与章太炎、鲁迅的关系。本来与交游广泛并曾设帐授徒、开课演讲的名人有各种形式的关系的人不计其数,心仪或“私淑”者更不需要任何证据,到了一定的岁数回忆往事会出现误差或矛盾。但这两项对文氏却非同一般,一是这位当今的“国学大师”与公认的国学大师之间究竟有无薪火传承的关系,一是他是否属鲁迅研究专家、他对鲁迅旧体诗的注释是否属“开山之作”。如果这些都不过是信口开河,那么“国学大师”的基石岂不是又抽去了两块吗?

  
就是文氏曾被劳教的往事,本来也不必再提,更不应该再公开。但一旦自称因右派而获罪,且在“文革”中写“藏头诗”反对江青,这也成了文氏“国学大师”的政治色彩和道德水准。要不公布他“文革”前就已劳教,江青下台后才恢复解除,并且从未关入秦城监狱的事实,这两点如何澄清?“反右”已过去50余年,而且当时还有“内定”的说法,如文氏或此事的炮制者胡搅蛮缠,难免真相莫辨。所谓“藏头诗”事件的当事人江青和王洪文都已死去,更是死无对证。我想,李辉揭露这一事实也是出于无奈,否则就只能听任文氏以“反江青”英雄与前右派欺世盗名。稍懂历史的人一定知道,即使改朝换代,前朝的罪犯也不尽属无辜蒙冤,更不都是本朝功臣。去年在一篇文章中得知,一位晚年得大名的文化名人“文革”前曾被判刑,但在他去世后家属还不同意提及此事,原来他是因伪造粮票而入狱的。如果这位名人也自吹曾受政治迫害,大概他如何利用美术才能伪造粮票的事早已见诸媒体了。要是文氏近年来不提及这段往事,要是对文氏的吹捧不突出他如何“风流”,今天李辉就要为千夫所指了。

  
至于文怀沙先生是否“国学大师”,其实根本不成问题,因为国学界或学术界从来没有将文氏当成什么“大师”,连同人也没有被承认过。我习史学30余年,在随侍先师季龙(谭其骧)先生的十余年中几乎遍识史学界前辈先进,从未有人提及文氏。现在看到文学界、楚辞学界、鲁迅研究、史学界诸公的说法,也说明文氏在这些领域毫无影响。文氏所编《四部文明》,据说字数过亿,足以纠《四库全书》之偏。且不说学术界至今未有肯定评价,就算真的超越《四库》,文氏的作用是乾隆还是纪昀呢?即使起了纪昀的作用,当初纪昀能凭编《四库》当“国学大师”吗?国内正在编纂的《中华大典》字数达7亿,主编中有任继愈、戴逸、程千帆(已故)、席泽宗(院士,已故)等,更有数十位各学科的著名专家,从来没有哪一位因此而被称为“国学大师”或什么“大师”。当然,确有人为文氏称“国学大师”而不遗余力,被文氏称为“500年一遇”的奇才崔某就是其中之一。但崔某自称或被称为“艺术家”,显然还没有评价国学的资格,什么时候他被国学界认可了,再来评“国学大师”不迟。

  
总之,对文怀沙先生如何评价,应该采取什么态度,都应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但文先生年事已高,也确有过人之处,公众和媒体应予适度尊重。李辉已表示不再发表新的意见,只要文先生方面保持沉默,事实就已得到澄清,大家不应深究。喜爱文先生书法作品的人不妨继续喜爱,愿意出大价钱买的人可以照买,说不定将来会升值发财。作为一位精力过人、健康超常、经历丰富、有一定文化水平的老人,文先生可以继续服务社会,也不妨自娱自乐。

  
但无论如何,李辉的质疑是及时的。这给了文先生及其拥戴者一个辩白的机会,也使公众得以在文先生健在时知道真相,而不至于在他身后聚讼纷纭。

  


  


  

 回复[214]: 自己钻牛角尖吧。呵呵呵。 自带板凳 (2009-02-26 12:10:19)  
 
  文怀沙本人从没有自称自认“大师”,也不强迫别人非把他当成大师,也没有人给他一个大师的光荣称号,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他到现在也不在乎什么“大师”。

  


  
简单地说:大师不大师,本来就是媒体的问题,不是文怀沙本人的问题。

  


  
你们自己先设定一个“他是不是大师”这么一个伪问题,然后跟自己较劲。

  
哈哈哈。

 回复[215]: 板凳大使,你想创纪录啊 大汉临离 (2009-02-26 12:38:51)  
 
  都214了,咱也凑个热闹。

  
看人家怎么赞大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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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怀沙:国学大师的美人缘

  
王健慧

  


  
初见文怀沙,是在前日张江举办的其女徐女燕婷的画展上,老人胸前美髯飘飘,鹤发童颜,如儒如仙,不愧是国学大师、新中国楚辞研究第一人。谈话之间,双目炯炯有神,让人想到钱钟书对其评价:“腹中空空的人,因你不留情面而恨你,有真才实学的人,因你的举荐和点化而感激你,才学的高低与赞毁你的程度成正比例。庸人骂你什么也不是,能人大贤就把你比做圣人,他们说的都不对!你是一块石头——是试金石!你名怀沙,眼中却不揉一粒沙子。”

  
再见文怀沙,是在昨日他与友人的闲聊间。他坐在沙发上朗读着一篇刚出炉的文章,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声如洪钟,若不是每人手持文章,真以为是在听其诗歌新作;恍惚间,仿佛置身于“文化(怀)沙龙”。看他谈笑间流露的侠骨柔情,又不由得想起其故友张爱萍将军赠诗:“一曲吟催千古泪,文怀八斗叹骚才。韵高自有真情在,恍若云中屈子来。”

  
重评中华文明

  
去年,由文怀沙主编的100卷本《隋唐文明》出版。该书有“唐全史”之称,共100卷,近6000万字,收录了古籍原典646种,是迄今为止首次对隋唐300年间的历史文化进行全面的、学术的、总结性的大规模纂述,成为展现隋唐文明的精髓与核心的集大成者。故而,被外界认为是“叫板”《四库全书》。

  
然而,文怀沙却说:“不是‘叫板’《四库全书》,而是要‘炮打’纪晓岚!他的确很有才华,但在真实的历史中,却是一个文化败类和奴才。更可悲的是,他现在居然在电视荧屏上如此吃得开。”在文怀沙看来,文人中有一种是奴隶,有一种是奴才。司马迁是个伟大的奴隶,就像汉武帝是个伟大的奴隶主一样。司马迁终其一生,没有走出奴隶主的阴影,但是他的作品《史记》成为了中国二十四史的第一史。而司马相如和纪晓岚都是文采斐然的奴才。“所以我不仅要编《隋唐文明》,而且今年上半年还要完成6000万字的《商周文明》、《秦汉文明》、《魏晋南北朝文明》。《四部文明》共一亿多字,就是将矛头指向纪晓岚。”文怀沙说。

  
书法大家一字万元

  
文怀沙在为朋友们签名的时候,很自豪地说:“我现在为荣宝斋写字,‘正清和’三个字,就是三万元;给浙江诸暨修建的一座历代名媛馆写立碑的启示录,一字千元。”而他现在的生活费就是每月写六个字,也就是六万元。

  
“别以为我的钱很多,其实我也有我的‘希望工程’。”文怀沙说。其中一部分钱是为他主编的《四部文明》作出了贡献。他为了完成这套大书,足足准备了50年,具体操作了10年,而编这套大书的却只有包括他在内的8个老人。这是他晚年认为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情,所以投入资金在所不惜。

  
文怀沙每月会给老伴一万元的化妆费,这个数目或许会让许多年轻人都咋舌;而他的另一个保密的巨额开销,乍听匪夷所思,再思也许会让人对老爷子肃然起敬。“对方是个穷朋友,所以要保密。她年轻的时候喜欢过我,现在都做奶奶了。”文怀沙说:“子孙对她不好,现在过着凄凉的晚年。我就是要为她撑腰,那就给钱。有了钱,回到家里,子孙就会另眼相看。所以我一直在她背后支持她,做着地下工作。”

  
别看文怀沙对老婆、对老友一掷千金,毫不吝啬,但他对自己却抠门得很。由于他是离休干部,可以享受某航线的免费待遇。一次,他从巴黎到某地必须自己花钱,他就索性坐飞机先回纽约,再坐免费航线赴目的地。对于自己的吝啬和大方,他坦然一笑:“我只是希望用自己的钱转化为对她们精神上的安慰。”

  
国学大师的美人缘

  
“生平只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这句话虽然被引经据典无数次,但是看到文怀沙、听到文怀沙,也就数它最为恰如其分。

  
每年的三月三,文怀沙都要斋戒一日:不吃不喝,不外出,不娱乐,以此来纪念一位为他舍弃生命的心上人,这么一做就是60多年。文怀沙说:“我不止爱过一次,爱过一个女人,但是我不会同时爱上两个女人。我对女人的爱,不会像照相那样每一次都换一张底片,也不会像唱片一样放出同样的歌曲,我的每一次都是初恋的感觉。”

  
据说,至今仍有一个在科学界颇有成就、28岁的江南女子要求用700万元买他和他老伴离婚。而他的老伴,这位由他前妻介绍认识的华裔女子已经和他相知相守了20多年。爱女人的文怀沙是如何平衡妻子与情人之间的关系的呢?“真话是可以说的,但是关键时刻不要用真话去刺激别人。要懂得真理服从善理。”文怀沙说。

  
从酒痴到茶痴

  
很多人知道文怀沙平素爱喝茶、爱女人,却不知他曾经有过一段爱酒如妻的经历。那段日子是在抗日战争初期,文怀沙以钟情于酒而知名。一日,他喝酒过度,摔到了阴沟里,不仅摔断了腿,而且因为酒精中毒,不省人事。医院都无法唤醒他,一位好心的江湖郎中把他带到酿酒的地方。将他赤身裸体地放在酒曲上,用农家的臭棉被捂在身上,这样整整过了三天三夜,他终于活过来了,却看到酒就头疼,从此移情于茶。

  
有人笑他,酒是妻,怎可弃?他笑曰:”酒都谋杀亲夫了,第一个文怀沙都没有了,第二个文怀沙娶的是茶。”为此,他还特意写了一篇文章,说明茶的好处,令人清醒;酒的坏处,令人糊涂,只听说酗酒闹事,未听说品茶打架。“后来,我发现这篇文章有问题,其实糊涂和清醒各有千秋,它们是相辅相成的。”

  
为了这“糊涂和清醒”之事,郭沫若还特意请他过来一叙。当时,郭沫若指着某公说,他是越喝越清醒的,从来没事。“我笑了起来。郭问我为何而笑。”文怀沙说,“今天有三个人很高兴。你把我骂得体无完肤,自己很高兴,有个人听得很高兴,我看到两个人高兴,能不高兴吗?”这绝妙回答,又岂不是文怀沙的“清醒”和“糊涂”。

  
刘海粟的救命恩人

  
有人评价文怀沙是“寂寞如水”,而他看自己的朋友也同样如此,其中包括已故好友刘海粟。文怀沙说起近日自己参加刘海粟110周年诞辰北京画展开幕式,依然感慨万千。“其中那么多人参加,都是某某领导、某某人。”文怀沙说,“惟独说到我是‘刘海粟生前好友’,就我一个人啊。”

  
文怀沙说,与刘海粟成为好友,是在“反右派”期间,他救了刘海粟一命。“当时,我在北京,刘海粟家人告诉我他要寻死,我立即坐火车赶来看他。我们在思南路的邮局见了面。他见我一开口,就结巴着说:‘我是热爱社会主义’的。”离世之意渐渐消失。

  
原来,当时某公将一本新册页交给著名画家赖少其,托赖少其请24位画家每人画一开(册页计24开),赖少其将这任务转托著名画家唐云,唐云第一个找的就是海粟。文怀沙回忆道:“这时他太感到意外了,作为‘右派’真是受宠若惊,竟一口气画了24开,画册全画满了。唐云只好苦笑,据说赖少其也为对某公无法交待感到遗憾。我特别为这件事安慰海粟先生,劝他凡事适可而止,不要太巴结,否则效果适得其反。当时,他紧紧拉住我的手说:‘你是我的好朋友’。”

  
死后愿作“老玉米”

  
97岁的文怀沙,一直以公岁告知。他认为年过70,就应该用公岁计算。而如今,他还没有到50公岁。对于死亡,他一向淡然处之。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有某电台误称他是已故诗人,为此引得众人纷纷电话哀悼。文怀沙非但不生气,反而亲笔写信,要求电台不要处分那位编辑。文怀沙说:“你们要相信,我永远是他杀,不可能是自杀。”这点与为生存的理由而死的屈原截然不同。

  
“当年我坐牢的时候,认识一个牢友是八宝山火葬工。”文怀沙说:“因为我省下自己的口粮给他吃,他为报答我,说是以后如果我死了就直接送到八宝山,他帮我完完整整地烧。”前几年,文怀沙病重曾留下遗嘱,要求家人把自己的骨灰全部拿回来,用抽水马桶抽掉。“我儿子听了一愣,问我以后往哪上坟。”文怀沙说:“我说,其实有两种最好的肥料,一个是粪料,还有就是骨灰。当生命变成了一颗老玉米,那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我就对儿子说,你到田里看到结得最好的玉米,向它鞠躬就行了。”

 回复[216]: “文氏在这些领域毫无影响” 111111 (2009-02-26 12:42:51)  
 
  席泽宗院士已经病故?

  
去年还在读他的著作,哀悼。

  
“文氏在这些领域毫无影响”,这是实话实说。

  
葛剑雄的老师谭其骧先生是历史地理学界的大师级人物。

  
任继愈(中国哲学)、戴逸(清史)两位先生在学术界声誉虽隆,但官方色彩略重,未免有损形象。

  
程千帆先生是古典文学界的大师级人物。

  
席泽宗先生则是中国科学史学界的大师级人物。

  
和这些大师级人物相比,文氏大约能在某三流大专院校谋个教职。

 回复[217]: 板凳的个人纪录还没打破: 龍昇 (2009-02-26 12:43:59)  
 
  现在是5500,记得有一个突破6000、7000……牛(直)逼一万的。要出门了,回来给大汉查出那帖来。

 回复[218]: 一不留神,我也成大师了。 自带板凳 (2009-02-26 12:52:36)  
 
  坦率地讲,我见到文怀沙的感想就是:那么大年纪,口齿清楚,博闻强记,出口成章,幽默风趣,无拘无束,还对女人感兴趣。席间,对我们几个中年男人的话题,他明显没什么兴趣;但是对几个女士(虽然也是中年女人,但是化了妆,他看不出来)的态度明显不一样,哈哈!多可爱的老头儿。

  


  
再加上他谈到的那些历史人物,都是老相识的关系,所谈内容当然不是书本那般刻板。听他聊天,的确很放松,很舒服。

  


  
再加上他会讲那么多中国话,这一点尤其对我的胃口。

  
那么多北方人在上海读过书的,你们谁给我讲两句上海话听听?

  
……这也是本事。

  


  
这些琐碎的东西,在现实生活里或许就是“魅力”的要素。

  
至于大师不大师的,没人在乎。

  

 回复[219]: 爷爷提到的那个帖子 自带板凳 (2009-02-26 12:53:48)  
 
  早就超过1万了。

 回复[220]:  自带板凳 (2009-02-26 12:56:43)  
 
  〉〉你到田里看到结得最好的玉米,向它鞠躬就行了。

  


  
----哈哈哈!

 回复[221]:  待于泥== (2009-02-26 13:46:20)  
 
  “你们要相信,我永远是他杀,不可能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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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真酷!

 回复[222]:  蛇 (2009-02-26 13:46:44)  
 
  捧完了杀!

  
某个时期为了某个目的,就玩命地捧;

  
某个时期为了某个目的,就玩命地杀!

  
昨晚听一个同学说,90年代末期这个文老爷子在北师大还是北什么大演讲时,曾自己说过自己跟某些人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师的;这年头的捧和杀,可怕啊···

 回复[223]: 捧完了杀 自带板凳 (2009-02-26 14:12:40)  
 
  杀完了也可以捧么。

 回复[224]: 好家伙,套蓝重贴。 自带板凳 (2009-02-26 14:47:37)  
 
  你干嘛不套红?

 回复[225]: 老唤同学一路顺风 科长 (2009-02-27 09:17:18)  
 
  

  
老唤去北京了,现在在飞机上。

  
等待他的独家报道

 回复[226]: 真悠闲啊。 自带板凳 (2009-02-27 09:45:09)  
 
  我也想去哪儿玩玩儿……

 回复[227]: 章太炎“关门弟子”承认文怀沙是章门学生 科长 (2009-02-27 10:02:05)  
 
  章太炎“关门弟子”承认文怀沙是章门学生

  
文怀沙是“章门”学生

  


  
文怀沙究竟是99岁还是88岁?他究竟是不是章太炎的弟子?其“国学大师”的名号有无水分?传记作家李辉近日发表文章提出的几点质疑迄今已引起多方回应。

  


  
可证明文怀沙是否“章门”的当事人有两个

  


  
一位叫于立生的作者在金羊网上发表时评《文怀沙是否“章门”,或可一询朱季海》,即提出了可证实文怀沙是否出自“章门”的只有两个当事人,一个是朱季海,另一个是96岁高龄的姚奠中。

  


  
就师承问题而言,文怀沙最新的表述是:“我很年轻的时候,20多岁的时候,太炎先生在苏州锦帆路搞了一个叫国学讲习会,我去看了章先生。他是1936年死的,这是1935年的事情。后来在上海办了一个学校,叫‘太炎文学院’,是章太炎先生的夫人召集了很多章门弟子办的这个学校,这个学校我在那里呆过,叫太炎文学院。”昨日,苏州复兴私塾山长傅奇对本报记者表示,他已经见到居住在当地的章门最年轻的弟子、现年94岁高龄的朱季海老先生,就最近的“炮轰文怀沙事件”展开一番详谈。朱季海证实,文怀沙确为章氏国学讲习会学生。

  


  
朱季海1916年出生,为章门当年最年轻的学生,人们习惯称他是章太炎的关门弟子。他解放前供职中央国史馆,已声名鹊起,早年拒绝南大老校长匡亚明任职邀请,特立独行,深匿民间,有《楚辞解故》等著作。章门弟子虽众,但多已作古,再传弟子语言学泰斗徐复先生近年故世后;即使能攀上亲的徒孙辈,恐怕也都“垂垂老矣”。2月25日,一位叫于立生的作者在金羊网上发表时评《文怀沙是否“章门”,或可一询朱季海》,即提出了可证实文怀沙是否出自“章门”的只有两个当事人,一个是朱季海,另一个是96岁高龄的姚奠中。

  


  
苏州复兴私塾山长傅奇因聘请朱季海先生为私塾名誉顾问的缘故,一直和朱老有联系。他于前日下午在苏州采芝斋见到了朱老。讲明来意后,朱老第一句话就说:“追问年龄是一种恶习,这是连小女孩都懂的事。我们认识几年了,我也不知道你年龄,这有什么关系呢?”接下来傅奇问到文怀沙,朱老的答复是见过面,是章氏国学讲习会的学生。朱老说起自己担当“国学讲习会”的讲师时正好19岁,“如果文怀沙出生于1921年,1934年的文怀沙才13岁,这怎么可能呢?”因为章氏国学讲习会不是启蒙班,招的是有一定国学功底的人(以后设在上海的太炎文学院招有少年班)。另外,朱老证实,当时学员中只有太炎先生的孙子小他几岁。

  
朱季海:无法证实文在上海的学习经历

  


  
不过朱老也无法证实文怀沙在上海的学习经历,“因为来了敌伪的人参加,就一气之下离开了。”

  


  
据朱老口述,大概是在初二的时候,章太炎第一次来苏州讲课(查《章太炎年表》是1932年)。“为什么来苏州呢?是受金松岑、陈衍、李根源之邀”。这就是最早的国学会,参与的人都可谓大名鼎鼎。也许是因为理念有出入,“汤师母觉得这个国学会好像是别人办的”,后来就在苏州寻了房子,自办了“章氏国学讲习会”。这一点章太炎年表写得很清楚:1934年秋,章太炎由上海迁居苏州。因与“国学会”旨趣不同,另创章氏国学讲习会。文怀沙就是这个时期来苏州的。讲习会期间,很多人慕名而来,“林语堂以中学教员的身份也来拜访过”。

  


  
朱老回忆说,1936年6月14日,68岁的章太炎于苏州病逝。此后,他一直追随师母汤国梨女士左右,于上海再创“太炎文学院”。“太炎文学院在功本大楼,是一个肥皂厂的老板免费提供的房子。”“这个时候开始招预科了,一些比较小的孩子也能进来,我和朱希祖都担任讲师。”另据章太炎先生之孙章念驰记录:太炎文学院存续时间并不长——“办了一年多,太平洋战争爆发,上海沦于日寇之手,日寇在上海扶植了汉奸汪伪政府,要各学校向汪伪政府办理注册手续,祖母拒绝注册,拒不承认汉奸政府,因而学校只得被迫停办了。”学生也属有数,“百余人”(据《章太炎夫人汤国梨》)。文怀沙说他“上海太炎文学院肄业”,在这“百余人”之中,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朱老也无法证实文怀沙在上海的学习经历,“因为来了敌伪的人参加,就一气之下离开了。”

  


  
本报记者将朱老讲述的以上内容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发给李辉,但李辉并不想就此回应什么,称“等文方进一步出面再说”。

  


  
本报记者卢欢采写

  

 回复[228]: 感觉上 自带板凳 (2009-02-27 10:52:13)  
 
  文怀沙老人真的很诚恳很老实,绝不是那种厚颜无耻的人。

  


  
你看他自己的说法:“我很年轻的时候,20多岁的时候,太炎先生在苏州锦帆路搞了一个叫国学讲习会,我去看了章先生。他是1936年死的,这是1935年的事情。后来在上海办了一个学校,叫‘太炎文学院’,是章太炎先生的夫人召集了很多章门弟子办的这个学校,这个学校我在那里呆过,叫太炎文学院。”

  
“上海太炎文学院肄业”

  


  
其中的许多用词都很谦卑,很低调。他说“看了章先生”,而不说“拜入章门”;

  
他说“在那里呆过”,而不说“在那里求学钻研”;他说“肄业”而不说“圆满毕业”。

  
…………用词都很诚恳,很真实。

  


  
由此看来,文怀沙老人的确不是那样急赤白脸厚颜无耻之辈。

  

 回复[229]:  蛇 (2009-02-27 10:52:38)  
 
  > “如果文怀沙出生于1921年,1934年的文怀沙才13岁,这怎么可能呢?”因为章氏国学讲习会不是启蒙班,招的是有一定国学功底的人(以后设在上海的太炎文学院招有少年班)。

  
啊?年龄问题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回复[230]: “李辉质疑文怀沙”种种疑点及真相浅析 网上行 (2009-02-27 11:46:18)  
 
  ZT“李辉质疑文怀沙”事件的种种疑点及真相浅析

  
赵缺

  


  
文怀沙,一位声名显赫的文坛耆宿。李辉,一位以撰写名人传记为业的中年编辑。这两位,应该不是一个等量级的人物。越级挑战往往是一夜成名的最佳途径,无论李辉先生是否有意炒作,至少在客观上,他已经红了!红满网络,红满报章!在本文开端,请允许我向李辉先生说一句:“恭喜你!你出来了!”

  
毫无疑问,李辉先生是一位专业的媒体工作者(尽管对传统文化似乎不太精通),行文考究,构局严谨,论据详实,他对文怀沙先生的质疑,言之凿凿,掷地有声,令大多读者读过之后,不得不信以为真。然而,真即是真,假即是假,在李辉先生的文章中,我还是看到了几个疑点,于此,一一提出,并进行一些粗浅的分析,以供读者参阅。

  
考证文老年龄,感受李辉苦心

  
为了证实文怀沙先生的真实年龄,李辉先生列举了三处证据:

  
1、中国国家话剧院记录:1921年1月15日;

  
2、人民文学出版社花名册:1922年;

  
3、1963年劳教纪录:43岁。

  
连李辉先生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三处记录的出生时间略有差异”,既是有差异,自然就该存疑,李辉先生却马上斩钉截铁地论定:“有一点可以明确,即:在2009年的今天,所谓“百岁”老人,真实年龄应是88岁左右。”

  
从文怀沙先生之子文斯先生所发表的声明中,我们了解到, 20世纪40年代,在解放区登记的时候,为了和新婚妻子更为般配,轻狂不羁的文怀沙先生信手在年龄一栏填上了“1920年出生”。由此,我们可以发现,除1910年之外,文怀沙先生的出生年份至少有三个版本,那就是1920、1921年、1922年。

  
以我对文斯先生的了解,他所说的话应该属实,那么,为什么文怀沙先生的年龄,后来又会经过两次修改,而且越改越小呢?

  
作为一名中国人,年龄易改,生肖难变。文怀沙先生一直声称自己属鸡,40年代,他将自己的年龄小报了10岁,可是1920年却是猴年,于是,之后又改成了1921年,好笑的是,文怀沙是阳历1月、阴历腊月出生的,1921年1月,仍然还是猴年,因此,便又改成了1922年。当1922年出生的文怀沙兄重逢1916年出生的林北丽妹时,其尴尬可想而知。屡遭尴尬,最终,文怀沙先生只好将自己的年龄改回到1910年。

  
时至今日,文老遭此劫难,也怪他当年做事随心所欲,不思后果,以致于落下话柄!文怀沙先生的教训告诉我们,以后谁想修改年龄,要么不减,要么就一口气减掉12岁,并且认真核对阳历和阴历的生日,以免多费手续,惹来麻烦。

  
其实,在中国当代文坛,文怀沙先生的年龄问题,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20世纪80年代初,文老已将年龄改回到1910年,而且屡次做寿,颇作声张。近三十年来,从未有人公开对此质疑。时至今日,文老年龄最有力的证人,如聂绀驽、卞之琳、林北丽已纷纷谢世,这时,忽然有人站出来,拿着一些只可供人谈笑的陈年资料,来质疑文老的年龄,个中玄机,颇为耐人寻味。

  
为什么李辉先生在质疑文怀沙先生的时候,首先就要拿年龄来做文章呢?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应该是为了证实以下推测:

  
1、文怀沙先生是冒牌的章太炎“私淑弟子”;

  
分析:稍有传统文化常识的人都知道,“私淑弟子”并不需要老师亲自言传身教,也不需要得到某种资质上的认可。文怀沙先生自称“章太炎私淑弟子”,只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学术渊源以及对太炎先生的景仰而已,根本没什么荣耀可言,更无须以隐瞒年龄的方式,来为自己戴上这种毫无含金量的光环。譬如,有一位青年诗人自称“李太白私淑弟子”,按照李辉先生的逻辑,他岂不是要把年龄改大1000多岁?!

  
值得注意的是,李辉先生强调,他所力推的新书《汤炳正书信集》之作者,汤炳正先生,才是“正宗的章太炎私淑弟子”。凭着我多年从事广告行业的经验,我开始有点怀疑,李辉先生的这篇文章,是不是像冯小刚导演的某部电影一般,夹杂着一些软性广告。

  
2、文怀沙先生所创作的五言绝句(滴滴更丝丝,江楼听雨时。一灯红豆小,此夕最相思)未曾得到过柳亚子先生的赞赏。

  
分析:文怀沙先生的这首绝句作于1938年,如果他真的出生于1922年,那么,当时也已经十七八岁,李辉先生认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所写的诗歌不可能得到名家赞赏,因而文怀沙先生就把年龄改得大一些,以骗取人们的信任。读罢李辉先生的这番奇论,我才发现,原来神童诗人骆宾王、少年英雄夏完淳他们所写的东西不是诗(至少不是好诗),由此,我不得不对李辉先生的文学见识和思维模式另眼相看。

  
3、文怀沙先生虚报年龄,是为了“大做商业广告”,“欺骗消费者”。

  
分析: 20世纪80年代初,文怀沙先生已向公众宣称自己出生于1910年,难道从那时起,他就准备在二三十年之后,借着“百岁老人”的头衔,“大做商业广告”?

  
更何况,迄今为止,我也没有看见文怀沙先生从事了哪些与长寿相关的“商业广告”。诚然,文怀沙先生可能是替某些商家做过宣传,譬如,前一阵子,他欣然应允为某汉服机构充当代言人,而他所得到的报酬,只不过是两三套汉服罢了!

  
通过以上分析,相信读者对文怀沙先生的真实年龄业已了然,对于李辉先生质疑文怀沙先生的良苦用心,似乎也应该略知一二了。

  
考证文老入狱缘由,见识李辉搜证手段

  
20世纪60年代,文怀沙先生为什么会入狱?李辉先生传达给读者的信息是:文怀沙自称是右派,之后因写藏头诗取笑江青,从而被戴上了反革命的帽子。但根据他的考证,文怀沙是因“诈骗、流氓罪”而入狱(具体罪名为自称与领袖关系莫逆,并且猥亵、奸污妇女十余人。劳教号:23900)。

  
文怀沙先生讽刺江青的藏头诗,是1974年狱中所作,应与60年代入狱之事无关。关于文老入狱的真实原因,以我所掌握的有限社会资源,固然无法查到详实的资料,但对李辉先生的说法,我却抱有几个疑问:

  
1、在20世纪60年代的中国,奸污十几名妇女,简直就是罪该万死,更何况还借着领袖的名义四处诈骗!以当时的国情,应该将罪大恶极的文怀沙就地处决、立即枪毙。怎么可能只是拖泥带水地将他“劳教一年”,然后才“正式拘留”?

  
2、1978年,在胡耀邦同志的过问下,文怀沙先生被释放了出来。胡耀邦同志曾亲笔写过一首诗赠送文老。去年,我在文老家中,亲眼目睹过这首诗的手稿。难道那也是文怀沙先生的伪造?须知,文老身边,有一些老同志是胡耀邦昔年的同事、好友,伪造的事件、手稿,能瞒得过我,也瞒不过他们!如果胡耀邦同志释放、慰问文怀沙先生之事属实,那么一位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的领导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猥亵、强奸妇女的流氓、骗子、劳改犯施以青眼,礼敬有加?!

  
3、无论如何,在1978年,文怀沙先生已平反出狱。现在,李辉先生又将昔日的入狱资料(我权且相信这些资料是真的)翻出来,并对文怀沙先生展开新一轮的“批斗”,我想请问,李辉先生是不是要把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平反的冤案再重新翻回去?!

  
4、作为一名普通的报社编辑,我不明白,李辉先生究竟借着什么样的身份,通过什么样的渠道,将一位老人46年前的档案资料调查得如此详细,连劳教号都一五一十地写了出来!我不知道,这是否侵害了公民隐私?!是否违背了职业操守?!是否丧失了道德底线?!是否触犯了国家法规?!

  
从李辉先生的另一个资料来源——“当代文人语录”之上,我发现了他在列举证据之时,运用了一些常人不易察觉的手段。

  
李辉先生在论证文怀沙先生入狱原因时,曾列举了文学青年徐晋如的一篇博文为证。文曰:“又谓其在狱中拒入梁效,且报以诗云……此诗每句第六字连读,则为‘龟主江青’也。据云至今悬于文家书房。然此事纯系文氏自造,即古史辨学派所谓层累之历史也。”

  
许多读者可能不知道,引文之中所省略的文字,包含着文怀沙先生更重要的“罪名”,现将徐晋如对文怀沙先生的诬蔑之辞补上,并作一下分析:

  
1、文怀沙入狱的根本原因,是其卖春药与某些领导,领导服后无效,一怒之下,将其逮捕。

  
分析:这个谣言造得很烂。如果确有其事,又怎么可能让局外人得知详情?

  
2、文怀沙至今虽然老迈,但色心不死,曾将某女诗人的半裸照片放置枕边,并兴奋不已。

  
分析:这个谣言不只很烂,而且还抄袭!让我想起了某美女赠李敖裸照的桥段。况且,文怀沙枕头边上的事,徐晋如又从何得知?

  
徐晋如是一个为求出名,不择手段的年轻人。为了吸引网民眼球,他可以当众辱骂岳飞。为了让观众记住他,他可以当街殴打一名在清华大学门前行乞的老人,并将此事当作丰功伟绩,拿来四处宣扬。他的那些事迹曾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喜欢引用博文的李辉先生不应该不知道。可是李辉先生却对他的文章深表赞同,并且经筛选之后,予以引用。这让我不得不对李辉先生的举证手法产生了疑惑。

  
徐晋如的谣言,有的是恶俗可笑,一眼就能看穿的,有的是真假难辨,一时无法认证的。而李辉先生,在举证之时,删除了难以混淆视听的谣言,却留下了足以蒙蔽读者的文字!李辉先生真不愧是专业笔杆子!其才华远非徐晋如之流可以比拟!司马光以为:才胜于德为小人,才德俱失为众人(庸人)。在我看来,徐晋如只是个庸人,而李辉先生,希望您扪心自问,自己有没有一点小人的嫌疑呢?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李辉先生在质疑了文怀沙先生的年龄、人格之后,便开始列举一大串“名人名言”,来证实文怀沙先生的学养之低。所举之人,有的是已经过世的名家,有的是近年来不太得志的文人。某些人许久不被媒体关注,而今借着李辉先生的这篇文章,也算是家喻户晓,可以老怀安慰了。如果打倒一个文怀沙,能够让更多的失意文人站起来,我举双手表示赞成。

  
只不过,文怀沙先生的著作尚在,究竟如何,还是让读者、后人自己去评判吧!我在这里,就不再废话了。

  
由于近日只在网吧上网、写字,所作文章皆匆匆草就,如有谬误,还望读者指正。

  
赵缺

  
2009年2月23日

 回复[231]: 更热闹了 爱谁谁 (2009-02-27 12:00:32)  
 
  如果真的打官司,估计更了不得。谁没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再这么下去恐怕就真的都要抖落出来了。当年文怀沙既然也毫不犹豫地“质疑”过钱钟书,人家钱家也没有告文怀沙,人家还照顾过文怀沙的母亲呢。现在,文怀沙怎么就不能被李辉质疑一下?

  


  
钱钟书的嫖与文怀沙的腥

  
发信站:天益社区(http://bbs.tecn.cn),版面:社会学/人类学

  
李辉对于文怀沙劣迹的披露,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然而,此事件只是一个楔子,它必将开启人们,对于“国学”和“中国知识分子问题”的一系列批判性反思。

  
不管李辉有没有做这篇文章,对于我们这个缺乏知识(学)传统和批判精神的社会,这样的反思还是越早越好。李辉的幸运是,他找对了攻击的靶子:文怀沙。由于后者的特殊历史背景(横跨20世纪初至21世纪初)、政治面貌(与之交往的多半是政要、名流,如毛泽东、柳亚子、郭沫若、胡耀邦、钱锺书、陈省身等等)、学术地位(社会将其誉为“国学大师”)、个性特征(不甘寂寞、色心不死)等等,文怀沙造假事件也质疑了中国社会的一个更大的问题:传统文化的“道统”、“学统”与“政统”究竟还有多少价值?当前的知识分子究竟能够为我们这个社会做些什么?

  
在对文怀沙造假事件的社会反应中,毁文者居多,誉文者寥寥。其中,本人比较赞赏与文怀沙是好友的葛红兵教授的看法,他提出,对待文怀沙,我们需要宽容和忏悔,并坦言:我们每个人都是有罪的。然而,本人认为,更应该理性地对待,以便还原或者重新解读历史的真面目。为此,我们需要像做学问那样抽丝剥茧,各个击破,从与文怀沙交往的人群中发现一些其为人为学的真实面目。以下,就文怀沙的学品兼人品问题,与钱锺书作个世俗的比较,谈些浅见。(所涉资料,均来自网络,恕不一一注明出处。)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又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钱钟书与文怀沙,两个人关系好起来的时候可谓形影不离,但是一旦坏起来就形同陌路。为什么会这样?一定是由于共同的爱好和悬殊的志趣使然。

  
能够交朋友的,往往是由于生活中有着世俗的“共同语言”,关键不在于真才实学的多少。钱钟书与文怀沙,都生于1910年——按照后者造假的说法,时代背景大致相同,两人都在学术界“混”得了一定名声,具备了交朋友起码的条件。

  
钱钟书一心做学问,因此桀骜不驯,蔑视权贵,比较理想主义,对于世俗多半持批判态度。而文怀沙尽管是学问上的杂家,但是并不专精,且此人一向攀附权贵,他巴不得世俗生活能够出现“腥臊并卸”、“阴阳易位”(屈原《涉江》)的局面,以便自己浑水摸鱼。

  
此公是钻营高手,一方面以屈子自勉,一方面却蝇营狗苟,且擅长巴结逢迎。这样的人尽管张狂而且人格分裂,但却往往“朋友”很多。人格分裂的人,往往在说话的时候灵光乍现,听起来好像亦不乏思想。这对于清高孤傲,尖酸刻薄,不喜交际,曲高和寡的钱锺书来说,正是他所需要和弥补的。因此,钱钟书曾经赠给文怀沙一首诗,诗中有“非陌非阡非道路,亦狂亦侠亦温文”一联,这算是对文怀沙某方面比较确切的刻画。据说,此联现在仍然挂在文怀沙的家中。

  
为此,我们可以简单地初步概括钱锺书与文怀沙交往的共同起点:喜欢骂社会、讥讽人物,尽管两人的动机和出发点不尽相同。然而,两个人之间能够建立起亲密关系,一定还有更多的生活细节上的联系。男人之间在一起,往往谈女色。对女色的关注是人性的体现,也是进一步交往最好的桥梁。它可以在人性的表面上,填平高雅与低俗的鸿沟。

  
钱锺书与文怀沙都是“春药大师”。文怀沙已经被曝曾经“给高层卖春药”,而“一位文坛耆宿”则很钦佩钱锺书“深谙炮制春药的配方”。我们可以猜测,钱锺书与文怀沙在炮制春药上一定是棋逢敌手,曾经私下里切磋过很多回合。然而,两人毕竟是不一样的好色。钱锺书好色是社会的、向下的、干净的,而文怀沙好色则是政治的、向上的、淫乱的。

  
钱钟书对淫书有特别的兴趣,他读过的淫书远不止40本,而且经常为别人开具淫书书目。钱的手稿《容安馆札记》“涉及的性话题是空前的”。在河南信阳干校的时候,钱钟书常在晚饭后开设讲座,叙述他在巴黎嫖妓的种种风情,以及如何让夏娃坐在透明的玻璃马桶上,侧目观赏她的下身。看了更多的资料,印象是钱锺书乃“性情中人”而已,无他。

  
文怀沙则不一样。他是见缝插针的“老色鬼”。借着自己的社会地位和影响获取女色,就是玩弄。1964年文怀沙被关进监狱,其罪详情为:自五十年代起冒充文化部顾问,称与周恩来、陈毅很熟,与毛主席谈过话,以此猥亵、奸污妇女十余人。因此,周恩来曾经怒叱其为“文化流氓”。下面的两件事可见一斑:(1)1996年的时候,北京的一个玩旧体诗的小女子把她的半裸照送给了文公,文公放在枕边,以为入梦之媒。97年,天津一个玩旧体诗的小女子来京索字,文公又垂涎三尺,谈不多时便要佳人留宿。(2)梅兰芳的高足言慧珠出访日本,从日本给文带了一双袜子。文怀沙在办公室里却大声对所有人说:“言慧珠言老板,从日本给我带回了一双袜子,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你蹂躏我吧!你践踏我吧!”

  
文人一旦好到了“色”的程度,就会忘乎所以地相互吹捧。首先,钱锺书罕见地赞誉文怀沙。据说,钱这样高度颂扬文:“腹中空空的人,因你不留情面而恨你,有真才实学的人,因你的举荐和点化而感激你,才学的高低与赞毁你的程度成正比例。庸人骂你什么也不是,能人大贤就把你比做圣人,他们说的都不对!你是一块石头——是试金石!你名怀沙,眼中却不揉一粒沙子。”在《文怀沙先生像赞》中,钱锺书写道:“文子振奇越世,范生超诣传神。画品居上之上,化人现身外身。”

  
因此,钱锺书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文怀沙说:“读书人分为四种,一是从不通到不通;二是从通到不通;三是从不通到通;第四种最罕见——是从通到通,天纵之资是也,钱默存其学也博。”文怀沙这样“夸奖”:“《谈艺录》是《管锥编》的先驱之作,我们可以领略著者钱锺书先生学贯中西之学。他被视为20世纪的一代硕儒是毫不奇怪的。读钱先生书最令人受益的是:使人感到‘学,然后知不足’。默存公其‘学’也博。”“钱对我维护备至,劝我要慎蓄锋芒……”

  
据说,钱锺书及其夫人杨绛二人一度引文怀沙为知己。1963年2月27日杨绛写给文怀沙的信云:“锺书每日必念你至少三遍,「爱而‘打彭’之」……”。(注:“打彭”即“开玩笑”。)这种“友谊”一直持续到20世纪80年代。很多人都知道,文怀沙曾经是钱锺书府上的常客。钱先生身边的人都有印象,当时钱老对此公奖许有加。

  
然而,好景比较不能长久,因为“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人的一生中,真正的知己是可遇不可求的。没有共同的志趣,友谊一样要破灭。钱锺书是一瓶醇厚甘冽的老酒,而文怀沙却是半瓶荤腥的水醋。文先生肚子里的货色倒空之后,钱锺书也就不肯再同他交往下去了。于是,文公立刻转过头来说钱先生的玩意不行,最终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作践他人。

  
于是,文怀沙搬出自己杜撰的“学兄”鲁迅贬抑、攻击钱锺书。文怀沙说:“鲁迅既有学问也有见识,而不是有学无识。”他认为,“中国有许多饱读诗书的文化人,虽然读破万卷书,但并无见识,而鲁迅把学和识结合得完美,并把它变成行动。”此公直截了当地说:“我所说读破万卷书,但并无见识的文化人是指钱锺书。”

  
类似的说法还有:“我和钱锺书是好朋友,我很了解他,他书读得很多,很博学,但缺少见解,他总是客观的,带点讽嘲性,却没有爱得那么深沉。”“钱锺书的主要学术著作《管锥编》又是拉丁文,又是希腊文,运用了几种语言,读者就算全部读下来也不一定看得懂。鲁迅被一些人评为刻薄,是因为他爱得深沉,他爱自己的民族,恨铁不成钢,他看问题很尖锐,尖锐得叫人受不了。钱锺书是博学,读得很多,但他像图书馆一样,卖弄他的学识,卖弄的痕迹可以看到,鲁迅则是个拥有卓越见识的人,两个人不能比。”

  
不管文怀沙如何攻击钱锺书,也不管钱锺书的学问究竟有多深、多少社会价值,我们可以负责任地断定:钱锺书是真正的学者,是学品高尚之人,具有强烈的忧患意识和批判精神,是中国为数不多的具备知识分子品格的人,是对中国学术、中国社会有重要贡献的人。而且终生矢志不渝,孜孜以求真学问。相比之下,文怀沙则是一个各个方面不折不扣的投机分子。这样的人,能够依靠权贵,钻营于社会,并以“国学大师”的面目示人,且被骗拜倒在其脚下者流不可胜数,实则是中国之不幸。

  
1988年,一位领导曾经赠诗《致文怀沙先生》:“骚作开新面,久仰先生名。去岁馈珠玉,始悟神交深。君自九嶷出,有如九嶷云。明知楚水阔,苦寻屈子魂。不谙燕塞险,卓立傲苍冥。闭户惊叶落,心悲秋草零。心悲不是畏天寒,寒极翻作艳阳春。艳阳之下种桃李,桃李芬芳春复春。哲人畅晓沧桑变,一番变化一番新。如今桃李千千万,春蕾一绽更精神。”

  
文怀沙已经声誉冲天,不知道他能否意识到“如今桃李千千万,春蕾一绽更精神”的更多含义。“国学”、“国学大师”的争论可以休矣!中国的希望在于吐故纳新。当然,文怀沙过去的历史是一笔值得保护的“文化遗产”,同时,现在的他也是我们社会的一面镜子。也许,正是他的不甘寂寞,才让我们能够同情他,理解他,与此同时,我们才有机会进行更加深刻的反省。

 回复[232]:  心有旁骛 (2009-02-27 12:22:52)  
 
  快结束了估计

  
呵呵

  
不过,如果他们讲的都是真的话

  
文盲感觉李辉比大胡子值得尊敬

  
汗。。。。。。。。。

  

 回复[233]: “文怀沙事件”为传统国学唱挽  网上行 (2009-02-27 12:47:29)  
 
  “文怀沙事件”为传统国学唱挽

  
作者:陈季冰

  
“文怀沙事件”近来能够在社会上激起如此强烈的反响,实在有点出人意料。一来文怀沙老人在社会上尽管也属大名鼎鼎,但他毕竟不是新闻媒体上正当红或学术界首屈一指的超级明星,如季羡林或饶宗颐;再则,他那些遭到质疑的丑闻,像“虚报年龄”、“因猥亵、强奸妇女入狱”等都已是陈年旧账,按理说事隔几十年后再翻出来,不至于让喜新厌旧的现代读者那么津津乐道。

  
我对文怀沙的人品学问———即“国学”话语中的所谓“道德文章”———几乎一无所知,没有资格、当然也不想加入事件本身是非黑白的争论。我更想从此事引发的轰动引申出去,探讨一下近年来日益升温的“国学热”或“儒学复兴”的前景。

  
许多人也许还记得,3年多前,“新儒学大师”郑家栋涉嫌重婚、伪造文书和协助偷渡的新闻一经曝光,曾经引起过比今天的“文怀沙事件”更加强烈的舆论地震。让我们先作一个假设,如果郑家栋和文怀沙不是凭借“国学”或“儒学”赢得名望,而是两个从事西方哲学的著名教授或研究员———比方说北京大学教康德哲学的老师,上述丑闻同样发生在他们身上,会招来普通民众这么大的关切吗?答案多半是否定的。这其中的道理并不十分复杂:“国学”在中国人心目中从来就不是一种专业化的学术,它寄托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一整套理想化社会规范。所有人(包括我)都坚定地认为,一个真正的“儒学大师”就应该是孔孟学说的卫道士和中国文化传统的继承者。所谓“知行合一”,是中国古代学术有别于西方现代知识体系的最大特色。

  
我认为,这才是一般国人不能原谅郑家栋和文怀沙的深层原因,因为他们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不过,正是从这一个基本落脚点出发,我却得出了一个十分令人沮丧的结论: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国学”和“儒学”已经死亡,并且在可预见的未来,它也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这必须从构成中国古代文化传统主流的儒学的性质说起。余英时先生在《现代儒学的回顾与展望》一书中精辟地指出,儒学不是一种单纯的哲学或宗教,而是一套全面安排人间秩序的思想系统,从一个人自生至死的整个历程,到家国天下的构成,都在儒学的范围之内。过去2000多年中,通过政治、社会、经济、教育种种制度的建立,儒学一步步渗透进国人日常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虽然传统儒学不能与传统制度画等号,但它确实托身于后者。因此,随着辛亥革命以后大一统皇权政治制度的崩溃,儒学也就失去了其安身立命的依托,变成一个游离于现代建制之外的“游魂”。“游魂”的意思是说,儒学的许多精神元素至今依然在中国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发挥着显性或隐秘的功能,但作为一个整体性的架构,它已经不复存在,无力再像过去那样为整个社会生活提供一个稳固的思想基础。

  
如同社会政治一样,现代中国的学术在形式上也是以西方模式组织起来的。要成为一门“科学”,就必须符合学术的规范。儒学的生命恰恰从来就不在于抽象的理论思辩,而在于丰沛的人生实践。因此,如果我们把现在学院中奉行的学术规范强行套在儒学身上,那无异于把它制作成木乃伊。一个具有科学精神的严肃的大学校长会告诉我们,大学里既无必要、也难以容纳下一个“儒学”专业,因为它的学术内容已经被吸收整合进哲学、政治学、伦理学、历史学乃至文学等许多专业学科,而它那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实践内容又不是大学和研究机构应该承担的任务。

  
这就是儒学或国学在现代中国面临的根本性困境。不管多么热爱中国传统文化,我们都不得不承认,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纯正的儒学已经无可挽回地走向死亡。

  
(作者为资深媒体人)

  


  

 回复[234]: 老唤来信了 科长 (2009-02-27 20:58:35)  
 
  北京现在真他妈的好吃!只要找对了地方。

  
飞机晚点一个多小时,空中小姐说:「今天顶风!」

  
结果文老为了等我们,没睡午觉。我拥抱着文老说:「又委屈您了!」文老说:「咱们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现在正开两会……晚上我请你吃饭!」

  
接着文老拉着我的手,走到床边。文老靠着床背,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拿出一个纸条,上面有一首朱季海的五言诗,给我朗读了一遍。好诗!赶明儿抄下来。但是我不了解朱季海,文老就讲起了朱季海的为人……

  
我刚知道姚奠中还活着。我在山大的时候,和他住得很近,30秒的路我常去他家请教,因为他有一个不食人间烟火味的漂亮女儿……

  

 回复[235]: 照片呢? 自带板凳 (2009-02-27 22:55:49)  
 
  

 回复[236]: 转贴一个 科长 (2009-02-28 09:51:47)  
 
  我要为文怀沙辨护

  
现在社会上有一股歪风,就是妖魔化文怀沙,大家蜂拥而上同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疯狂地过不去,有失厚道。

  
先说他篡改年龄,不像体操运动员把年龄改大参赛夺冠,有巨大的名誉和金钱,官员把年龄改小,为了继续做官享用权力谋取私利,文老把年龄改大十来岁,只为一个“百岁老人”的虚名,人到了那把年纪,都想回到年轻,像他那样迫不急待地要做老人,其实蛮憨厚的,你可以说他有点傻,可没必要上纲上线由此断定他人品不好。

  
再有就是他“猥亵,奸污妇女”被劳动教养,所谓的“猥亵,奸污妇女”,如果不是强奸,就是两造自愿两情相悦的性活动而已,也许一方编造身份夸大事实虚情假意诱骗了另一方,那也不是犯罪,但在那个时代,婚前和婚外的性活动都是流氓犯罪,而且过来人都知道,劳动教养实质是政治迫害的手段,揪住荒诞时代的荒诞罪名不放,我看批评者的道德标准还是停留在文革时期,按照那个时代的标准,现在一半的年轻人都要去劳动教养。

  
比起现在校长睡女教师,教授睡女学生,导演潜规则女演员,贪官包养情妇,文老可算是冰清玉洁高风亮节,那些质疑者为何不多化功夫去谴责眼下的荒唐,而要为难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最后就是那个”国学家“的称号,我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耿耿于怀,现在动不动都是这个“家”那个“家”,还要加个“著名”。著名音乐家谭盾?他的音乐比杀猪还难听,著名电影艺术家陈凯歌? 恶心多少人那,还有前不久社科院搞了四十七个院士,里面哪个有真才实学? 相比之下,文老至少还真读过楚辞,也粗通古文,称个“国学家”有何大逆不道?

  
如今电视上的专家学者,满脸横肉油头肥脑,说起话来像流氓,文老长须飘飘鹤发童心,西装剪裁的也得体,端坐在那里,至少看上去还像个文化人。

  
文老大半辈子生活在动荡时代,晚年好不容易赶上十亿人民九亿骗的和谐盛世,自感来日不多,要抓紧时机分享一点改革开放的成果,文老也是人也有子女也要吃饭,他编书卖钱,为后代打点经济基础,你们说他是行骗,就算是行骗,比起卖假药假鸡蛋搀毒牛奶的来,毕竟害不死人。

  
我觉得现在有些人就是吃饱了饭没事干,喜欢指手划脚,文老现在已经不再奸污妇女,也不偷窃抢劫,更不折腾大家,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http://club.cat898.com/newbbs/dispbbs.asp?boardid=1&id=2696409

  

 回复[237]: 也转贴一个 科员 (2009-02-28 10:10:04)  
 
  众多知情人质疑名流真伪 文怀沙劫数到了

  
近日,传记作家李辉在《北京晚报》撰文,就文怀沙的年龄、“文革”中所犯“反革命罪”和“国学大师、楚辞泰斗”头衔提出三点质疑,文章甫一问世,立刻引起各方关注,支持李辉者有之,也有文怀沙家人及友人为其辩护。

  
我们抱持客观的求真的立场,采访了多位老一辈的文化圈中人,试图弄清此事的原委,因为我们赞同学者李公明的观点:“对于老一辈文化名流的反思和质疑是很有现实意义的。”也许可以对造假泛滥、丑闻迭出的学术界有一个警策作用。

  
时代周报记者 李怀宇 发自广州

  
实习生 武勇 余思毅

  
李辉质疑文怀沙

  
2009年2月18日,传记作家、《人民日报》编辑李辉在《北京晚报》上发表文章《三疑点诘问真实年龄及其他—李辉质疑文怀沙》,就文怀沙的出生年龄、“文革”中所犯“反革命罪”和“国学大师、楚辞泰斗”头衔提出三点质疑。

  
第一,文怀沙自称九旬老翁,其年表中所写出生时间为1910年,还自称章太炎是其老师,与鲁迅为前后弟子。李辉据调查提出,文怀沙的真实出生时间为1921年左右,所谓章门弟子无法成立。

  
第二,关于文怀沙入狱原因,一篇报道说:“文怀沙曾经在1966年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和‘老右派’,因为在一次公开场合说了鄙视江青的话,于是被抓到秦城监狱,之后又被流配到西北。”另有一处报道称:“在1974年,文老曾被扣上‘反毛泽东思想’罪名入狱。”李辉调查提出,文怀沙不仅从来没有被打成 “右派分子”,相反,在批判“右派分子”时表现得十分积极与激烈,吴祖光先生在生前曾多次对人说过,他在“反右”中最不能原谅的人之一就是文怀沙。文怀沙早在1963年,是因冒充文化部顾问,猥亵、奸污妇女10余人,被以“诈骗、流氓罪”判处劳教,1980年才解除劳教。

  
第三,文怀沙被尊为“国学大师”、“楚辞泰斗”,而李辉根据当事人回忆指出,文怀沙只校注过《屈原集》,而且“一出手就砸了锅,随即调离人民文学出版社”。

  
文怀沙自称19XX年生

  
李辉的质疑文章一石激起千层浪,媒体引起极大的讨论。2月20日,文怀沙发表启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我诞生于忧患频连之己酉腊月初五,即阳历1910年1月15日,其他歧说,俱不足信。后世史家当以此为据,无劳辨析,此哀言也;亦善言也。自揆平生碌碌,泰半荒度。堪留赠后贤及我不认识之子孙,已公开刊布者有:“正清和”三十三字真经及《四部文明》二百卷(约近一亿四千万言)。知我,罪我,有书为证,乌足道?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如是而已。

  
次日,凤凰网播出了文怀沙的视频谈话。对自己的年龄,文怀沙称:“现在有两个说法,一个说法是99岁,一个说法是88岁。我告诉你88岁也是一个令人沮丧的岁数,就算是小的,总而言之是老了。我们都生在20世纪,都是19XX年生的,不论说是10也好,20也好,21也好,总而言之是19XX,现在是 21世纪,我不准备到22世纪。”

  
又称曾经接受李辉采访:“如果牵涉到一些侵犯人权的事情的话,因为事先这个作者从前认识过,就是在鸡年过去,狗年来的时候。他让我就狗年谈一谈我的看法,我就想到三句话,第一句话放狗屁,第二句话是狗放屁,第三句话放屁狗,我讲的三句话,这位记者大概都记下来了。”

  
文怀沙之子文斯以及弟子、友人也纷纷发表文章,对李辉的质疑文章进行回应。

  
文怀沙是社会现象

  
2月22日,李辉向时代周报发来了《答复文怀沙先生的“视频谈话”》一文,主要内容有三点。第一,李辉郑重声明:“我从来没有见过文怀沙,更没有采访过他,无论是狗年或者鸡年。我很不解,在答复我的质疑时,文怀沙先生为何非要编造这样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穿插其中,似乎巧妙,但除了可以引出‘ 放屁狗’之类的话之外,并不能为他的回应增加一些真诚的底气与力量。”第二,对于真实年龄、入狱原因,是真相求证,非道德评判,本是两个最简单、最容易回答的问题,可是,在文怀沙的“视频谈话”中仍是云里雾里,难见真相。第三,文怀沙在这次的视频谈话中,谈到了他与章太炎的关系,明确对记者说“我从来没有说我是”;而此前接受采访时自称他私淑太炎,授业章门,与鲁迅是“早期”、“晚期”同学。

  
2月23日,李辉接受时代周报访问时认为这不是一种文化现象,而是一种社会现象。他坦言,在《北京晚报》发表质疑文怀沙的文章冒了很大的风险,随后《北京晚报》还专门用一个版发表了文怀沙及家人、友人的回应文章。李辉认为:“我的文章是事实的求证。前面两点,目前来讲,文怀沙已经没法讲,他等于已经是承认了,后面的说法跟着是不攻自破。他说以前我采访过他,这是胡扯淡,他就是想弄成好像是跟我有个人纠纷,我才写质疑他的文章。我不参加任何学术评判。我的文章主要是讲‘求真’,是一个事实的判断,而不是道德判断。我只讲真假的问题,对于他入狱的原因,他强奸不强奸,跟我没关系,那是公安局管的事。 ”

  
几天来,有许多媒体要求采访李辉,多数受到婉言谢绝,李辉除了撰写《答复文怀沙先生的“视频谈话”》外,正在写长文《为什么质疑文怀沙》。

  
文怀沙劫数到了

  
对于李辉与文怀沙两人的不同说法,时代周报记者访问了多位文化界知名人士。

  
作家、学者陈四益指出:文怀沙此人,北京文化界许多人都知道,但因他是以强奸罪被捕判刑的,涉及一些难于启齿的丑事,因此都不愿提他。比较直接有所了解的,一是舒芜,他是人文社老人,但他身体不太好,或许他还可以提供一些情况。一是杜高,他上世纪50年代就在剧协,文怀沙从人文社出来后,在青年艺术剧院呆过一段时间,杜高应当有些了解。再有,黄宗江说过,如果听说哪个聚会有文怀沙在,他就不去,以示羞与为伍。文怀沙由于会吹,很上镜,所以前一段很得媒体追捧。

  
舒芜因身体状况不便接受采访,但他的文章《老吾老》(载《万象》2008年第10期)谈到关于文怀沙的情况,已被李辉引入对文怀沙的质疑文章中。黄宗江接受时代周报采访时称:“我不像李辉那样有任何真凭实据,但是我凭感觉说,李辉文章完全正确。吴祖光、黄苗子、舒芜对文怀沙的情况比较了解,这些人可能有第一手材料。文怀沙这个人绝对是伪君子。我感觉这个人坑蒙拐骗,我也没有任何证据,是听北京一些老朋友讲的。”同时,黄宗江指出:文怀沙的名句 “生平只有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是民国初年王世鼐的诗,文怀沙引用而未加说明。

  
苏州学者王稼句认为:“李辉的文章真是重磅炸弹,文怀沙此人也是劫数到了。我知道他是骗子,也知道他的入狱是因为玩弄女性,但对于年龄倒没有想过,李辉从年龄说起,真好。前年在南通,与一位楚辞专家同席,谈到过文怀沙,都认为他不学无术。也有人说,他除了是个男人外,都是假的。揭开此人的真面目,大有意思。”

  
书评人杨小洲则认为:“我同意李辉的见解,其实许多文化老人都被高估了。目下很有一些人喜欢结交上岁数的老人,收集他们的手札等等,此作很可鄙视,说来还是自己的份量不够,要靠名人来支撑。李辉与文化老人交往数十年,此次站出来质疑,可看做是他进入到更高的层次,或说他的品位比从前有了很大提高,毕竟使自己不落俗套要比依附名人来得高尚。”广州学者杨小彦认为:“目前中国,混子实在太多,美术界尤盛,有人出来打击一下这种歪风,颇有意思。”学者李公明认为:“ 文怀沙最近的正式回应并没有真正回答李辉的质疑,我相信李辉是有根据的。对于文怀沙的‘大师’地位,我从来就不相信;而江湖上关于他的身体话语的流传,更具有中国江湖文化的特色。现在看来,对于老一辈文化名流的反思和质疑是很有现实意义的。”

  
陈四益:“他是很下作的一个人”

  
文化界很多人都不愿理睬他

  
时代周报:你如何看文怀沙对李辉质疑文章的回应?

  
陈四益:“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悔我心”不就是不敢正面回应嘛,你说你年龄很复杂,你得拿出点证据,这个到底怎么回事。“有书为证”,什么著作呢?《四部文明》是编起来再印一下,那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东西不是学术著作,谁都会编。这个事吵得沸沸扬扬也好,总比哪个女演员又怀孕了,哪个女演员和哪个男演员离婚了要好。

  
时代周报:你所了解的文怀沙是什么样的人?

  
陈四益:在文化界,像吴祖光、黄苗子、杜高、黄宗江,都对文怀沙有所了解。文怀沙“反右”的时候批吴祖光,到“文革”之后,他放出来了,跑去跟吴祖光说:“我那时候为什么批你?那是因为他们在政治上搞你,我在生活上来讲是为了保护你。”他是很下作的一个人。

  
文怀沙又没有划“右派”,他说自己受迫害,那都是莫须有的事。写诗骂江青,太无聊了嘛,而且以他来讲,不可能写这样的诗,编造得活灵活现。这个人一辈子做戏,一辈子唱戏,很无聊。所以文化界很多人都不愿意理睬他,但是,也就是大家不理睬他,他就有了作假的资本,毕竟他还有这么一副比较好的相貌。你看现在讲国学的,不都是说要穿唐装、留胡子嘛?他当然比这些人更有资本了,他毕竟年龄也比较大了,穿唐装、留胡子,不都是一路的吗?这个人很无聊,一会儿又说是书法家,这什么光环都是可以套的。现在什么都有假的,学术泰斗也可以是假的。从侧面把这个“文怀沙现象”剖析一下也是蛮有趣的。

  
时代周报:你认为这是“文怀沙现象”?

  
陈四益:对,我们现在这类事情太多。你看现在广告上,随便找几个人出来,扮演学者介绍产品。前一段时间报纸不是说,一个人扮演好几个角色,给好几个产品作广告。一会儿扮演这个学者,一会儿扮演那个学者,最后都是一个人。这个时代,除了妈是真的,什么都可以是假的。

  
媒体不要乱捧人

  
时代周报:有没有研究楚辞的专家从学术上对他的作品作评价?

  
陈四益:我估计,他在楚辞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他没有写过什么学术性、研究性、考据性的东西,他就是把楚辞翻译成现代汉语。他那个翻译得也不是很好。媒体把他称做什么“楚辞第一人”,其实是当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分配任务,他分配到《屈原集》,那个就搞砸了。他没有什么学术著作可以拿出来,他的那个《四部文明》也不算什么学术著作。

  
时代周报:你认为文怀沙怎么会红起来的?

  
陈四益:他1980年出来以后,没敢怎么露面。最近10来年被弄起来的,他说自己90多,那么一把年纪,留胡子,又能说,是央视开始吹他的,把他请出来,然后到处讲演,到处逛。他这个人就是会说,都90多了,身体又那么好,跑到深圳,跑到海南,自己吹出很多东西,“反江青”的什么都来了。人家知道他的东西,都是从他的嘴里吹出来的,他这个人会编的,他要说自己是章太炎的弟子,那他的年龄就要弄上去。他还招了几个弟子。他的弟子都是什么人?反正就是靠他吃饭的吧。

  
时代周报:你认为揭露这种“文怀沙现象”对文化界有什么启示意义?

  
陈四益:反正都是图个热闹的,而且这里还有打假的事情,我们不要乱捧人,他有很多封号是媒体封的。媒体都要得到一个教训,就是不要乱捧人。帽子不要乱送人,这个“大师”,那个“泰斗”,闹大笑话的。我们媒体手里的就是太多帽子。比方说,中国著名的画家非常多,但是中国著名的画作非常少。著名画家加上收藏界的抬价,就把一些东西搞得莫名其妙。现在著名画家、著名学者很多的。很多人对文怀沙的事情都很清楚,怎么现在就摇身一变突然成了“反江青”的呢?那都是闹大笑话,竟然有人听他讲了就相信了,不但相信了还帮他吹。他也抓了一班弟子,他们也是靠他发财的,那就一块来吹,吹老师就是抬高自己的,老师红了,自己也发财吧。文怀沙一倒,就树倒猢狲散了。他的那些弟子就说,是文怀沙的入室弟子,然后就俨然一个大师了。

  
陈四益,1939年生于上海。1962年毕业于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曾任新华社《望》周刊副总编辑。1997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当代杂文选粹·东耳之卷》、《现代杂文鉴赏》(合作)、《绘图新百喻》(丁聪插图)、《瞎操心》(丁聪插图)等多种。

  
杜高:“他骂吴祖光

  
是西门庆,玩弄戏子”

  
“文怀沙在文化界口碑很不好”

  
时代周报:当年你和文怀沙是同事,对他的情况了解吗?

  
杜高:我和文怀沙同事是在青年艺术剧院,我是搞创作的,他也不是从事戏剧工作的,因为青艺要演郭沫若的话剧《屈原》,大概是这样子他就来了。他到外面经常讲跟郭沫若的关系,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谁也不知道。

  
在反右时,吴祖光的批斗会上,他是表现得很不好的。他上台骂吴祖光,批判呀!我们是接受批判的。他表现积极,这个批判当然什么话都可以说了,一般都是批判吴祖光的文艺思想怎么反动,他骂吴祖光是西门庆,玩弄戏子。吴祖光的爱人不是新凤霞嘛,这个把吴祖光气得,哎呀,但是又没办法,他是接受批斗的人哪!这对吴祖光的人格侮辱太厉害。所以他非常痛苦,这场景到现在我也记得很清楚。

  
时代周报:后来文怀沙是怎么进监狱的,你了解他的情况吗?

  
杜高:他反右很积极,绝对不是右派。他是属于坏分子,这样去劳改。我相信李辉那个材料是确切的。文怀沙自己有一个回应,很模糊嘛,就说明问题了。你看关于反右、劳改,他根本一个字都没提。他是讲混乱的年代,他想说明什么呢?混乱的年代对于他讲,完全不敢触及到李辉讲的他这个劳改的问题。我想李辉是绝对编造不出来的,还有劳改的号码,绝对是可靠的。如果是编造的,文怀沙可以看一眼,马上可以去告他,这不是完全污蔑吗?文怀沙并没有这么做,他不敢触及这个问题。

  
时代周报:关于文怀沙出生年月,你相信文怀沙说的还是李辉说的?

  
杜高:那我当然相信李辉说的。我相信李辉是有证据的。我估计文怀沙绝不可能100岁,因为我们上世纪50年代在剧院的时候,他还显得挺潇洒的,很年轻的样子。他比我要大了,这肯定没问题。但是他不可能比我大那么多。

  
时代周报:你跟吴祖光先生很熟,吴祖光对文怀沙有什么看法?

  
杜高:吴祖光很厌恶他,很不能原谅他。黄苗子先生也是我们那个小集团的,他是很温和的一个人,他到现在告诉我,他见了文怀沙,文怀沙跟他握手,他都不跟他握手。

  
“大师”已经很不值钱了

  
时代周报:关于文怀沙的楚辞研究,之前你有没有了解?

  
杜高:这个人是非常聪明的,而且口若悬河的,很能说的,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到底他的学问有多深,因为我不是搞这门学问的,我不能随便给他下结论。但是我没看到他有什么学术著作。

  
时代周报:你有没有留意《四部文明》?

  
杜高:我也没看到过。他就是把一些古代的书搜集起来,有一个编辑部,有一些年轻人帮他搞。

  
时代周报:他近年声名越来越大,甚至被人家说是“国学大师”,你怎么看?

  
杜高:我也觉得很有意思。这个跟媒体很有些关系。特别是电视台老去采访他,他老在那儿讲,也讲不出什么东西来,就讲些养生啊,很浅显的道理,也不是什么学术性的东西。人家觉得他很有意思,就老问他怎么保养的?我看了几次节目,他就做风流文人的那种气派吧,他很喜欢跟美女在一起,保持青春,这些东西应该很无聊了。

  
主要是媒体吧,把他炒成一个“国学大师”,不过这几年因为这个“大师”已经很不值钱了。谁都可以做“大师”。

  
时代周报:你的印象中,文怀沙大概什么时候开始很有名的?

  
杜高:大概就是新时期以后了,我们这个转折时期,从非常轻视知识分子,到尊重知识分子,他就趁着这个时候,有名起来吧。现在媒体的一些年轻朋友,也搞不清楚他这个人。他在老一点的文艺界朋友的口碑是很不好的,都知道他的作风不好。

  
时代周报:李辉在发表质疑文怀沙的文章之前,有没有和你交流过?

  
杜高:李辉给我打了个电话,因为他这个文章里提到我,我当然应该证明一下,吴祖光先生已经去世了,我作为他很亲密的一个小老弟,我有责任讲当年为什么吴祖光不能原谅文怀沙。我就负责任地跟李辉证实了,我还记得当年这个情况。我就问李辉:“你怎么想到要写这么个东西?”李辉讲了一句话我还很感动,他说:“ 文怀沙风头非常大,而且他跟别人说,他是因为攻击江青,打成反革命的,他变成反江青的英雄。不揭露这个事情的话,我们就对不起像张志新、林昭那样真正受迫害致死的人。”

  
这使我非常感动。我觉得李辉很有责任感,所以我愿意公布文怀沙在“反右”里面的表现。至少我认识的很多文化界的老朋友,没有一个人说文怀沙是很不错的人,没有!都是说这个人作风不太好。但是现在谁也不去计较这些事,谁也懒得管这些事。但是没有人真正去赞扬他,说他什么 “大师”啊,不可能的。

  
杜高,湖南长沙人。1942年开始参加抗日进步演剧活动,1949年参加革命工作,曾任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创作组成员,中国戏剧家协会书记处书记,中国戏剧出版社总编辑,《中国戏剧》主编。著有文艺评论集《在思想战线上》、《战斗和战斗者》,剧本《我会拿起枪来的》等多种。

  
众批文怀沙

  
他说以前我采访过他,这是胡扯淡,他就是想弄成好像是跟我有个人纠纷,我才写质疑他的文章。

  
—李辉

  
文怀沙这个人绝对是伪君子。我感觉这个人坑蒙拐骗,我也没有任何证据,是听北京一些老朋友讲的。

  
—黄宗江

  
对于文怀沙的“大师”地位,我从来就不相信;而江湖上关于他的身体话语的流传,更具有中国江湖文化的特色。

  
—李公明

  
前年在南通,与一位楚辞专家同席,谈到过文怀沙,都认为他不学无术。也有人说,他除了是个男人外,都是假的。

  
—王稼句

  
吴祖光很厌恶他,很不能原谅他。黄苗子先生也是我们那个小集团的,他是很温和的一个人,他到现在告诉我,他见了文怀沙,文怀沙跟他握手,他都不跟他握手。

  
—杜高

  
他是很下作的一个人。人家知道他的东西,都是从他的嘴里吹出来的,他这个人会编的。

  


  
http://club.cat898.com/newbbs/dispbbs.asp?boardid=1&id=2699505

 回复[238]: 两个转帖都看了,后转比前转质量高. 龍昇 (2009-02-28 11:46:40)  
 
  

 回复[239]: 我也转贴一张 老唤 (2009-02-28 19:09:44)  
 
  失败

  

 回复[240]: 这个转贴好。 自带板凳 (2009-02-28 19:2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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