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喝酒的人│邓星│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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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喝酒的人
邓星 (发表日期:2013-06-17 17:06:19 阅读人次:4574 回复数:37)
深夜，时而会与几个熟人一起，挤进那家熟悉的小小拉面店坐一坐。有时是去宵夜，有时只是侃上几句喝一杯。　　那家拉面店，据说已经很有年头了。可能由于第二代店主是中国北方出身，其实现在比拉面做得更好的是饺子。最近又新出了水馄饨、（下完撂起来不带汤的馄饨）炸馄饨、炸鸡、炒饭等。虽然店小坐位窄，且经常挤挤攘攘的，但是日本人大多数在喝酒之后极想吃一碗面之类，所以生意兴隆。　　当然还有是，那里如这样带有一点屋台风情的小店比较少，一眼便知价格低廉，老板娘又漂亮，花一点小钱就皆大欢喜。　　那天来了个大叔。我们进去时他已经喝高了，头发蓬乱面色红润两眼放光（那种亮光是喝高了的特征），一见有人坐下就拼命地搭讪起来。一看这情形，正好旁边的人也结帐走了，有座空出来，我们3人就移动了坐位。正在暗自庆幸大叔没有跟着坐过来，他却与另一边的客人骠上了。　　那一头是两名男客。一开头还勉强答他几句，后来就干脆不理他了。也是，人家几百元来吃碗面的，谁应酬你，烦不烦啊。可是大叔乘着酒精作崇气势昂扬，已经云里雾里了，突然作出上司腔调，对着身边的人出言不逊起来。这一来，旁边的客人也火了，站起身一把揪住大叔衣领推到墙上，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哪？不是不理你么？两人扭住要打架。　　不是说，酒醉三分醒。其实大叔被一抓，借酒过把瘾的高峰时段已经泄去，不过此时只好死撑了。看着他迅速转为苍白的脸色，有点可怜。老板娘是我哥们，店里除了她还有另一个年轻女孩，那女孩悄悄问我怎么办啊，要不要叫警察？我想想说那就叫吧，否则打起来，后面更麻烦，而且你们怎么把那大叔弄出去？其实我还在想，若警察不来，大概大叔就惨了。　　交通警站就在旁边，警察一叫即到。一看场面，大概早司空见惯了，几乎还带点笑容，说“弄出去就行吧？弄出去就行吧？”那大叔一见警察，上司也不演了，场面也不撑了，嘴里嘟嘟囔囔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乖乖结帐走人。　　真是好景不长在。　　当时我看那大叔的样子，还以为是偶然出差来的，晚上一个人没事找地儿喝高了，反正大家也不认识。没想到事隔几天的周日下午，看见他拖鞋短裤提着个透明塑胶筒到超市提免费的水，很明显就住在面店附近。　　那更傻，随时会遇到熟人。到大白天清醒才后悔就晚了。　　喝酒本来不错，独自喝可以松弛神经海阔天空一下，与人同喝可以助兴，可以制造气氛便于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甚至还有李白那般醉出诗情画意的天才。　　不过喝酒也是有点艺术的，要喝得开心就要懂得掌握尺度，要有自知之明。否则一喝就完全被酒驾辕，本末倒置一败涂地，那又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