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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1 婚姻经济(上)

弧笑弦 (发表日期:2010-11-15 13:24:34 阅读人次:980 回复数:0)

  

  
胁迫人的性本能,驯化虚无的爱情,婚姻体制在这两个领域建树卓绝,居功至伟。这个过程与人类文明的进程相伴相随,人类文明越发达,掩藏于婚姻文明背后的荒谬本质就越模糊,越具有蒙骗性。

  


  
从婚姻体制当中,我还读出了一个“二十二条军规”:

  


  
你需要性和爱情吗?如果你需要,可以通过结婚来获得,结与不结随你的便,你是自由的;但是你如果不结婚,又想永久持有性和爱情,那绝对办不到,法律不允许、世俗不答应,所以你最好还是选择结婚;而假如你选择了结婚,那并不是谁逼迫你干的,是你为了性和爱情自动做出的选择。

  


  
关于这条“军规”,我认为还可以拍成一部情景喜剧:

  


  
一大群人在成年以后都渴得要命,狼顾四野,七窍生烟。这时一个仁慈的声音传来:

  


  
“看见前面的梅林了吗?你们每人可以得到一颗青梅,你们吃了它就不再口渴了。”

  


  
按照规定,每人在交纳一定的费用后就可以得到一颗青梅。之后,人们就排着队进入了梅林;排队期间,人人都已奇迹般地噙了一嘴巴口水。终于轮到自己摘梅子了,梅树顶上却抛下一个绳圈,刚好套在这人的脖子上。摘梅人不解地问:“这是什么鬼东西?”那个仁慈的声音解释说:“笨蛋,这是最古老的结婚戒指。”

  


  
这个古老的婚戒虽然可疑,但是人们此刻只想用青梅制造出更多的口水来解渴,别的就先去他妈。于是纷纷套上绳圈,奋勇争先地摘下青梅扔进嘴里,梅林里霎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咀嚼声。谁知青梅吃在嘴里,并没有制造出更多的口水,反而又酸又涩,还不如喝自己的尿痛快。于是人们纷纷后悔,想把梅子吐出来逃走,却怎么也逃不掉了:结婚戒指不答应,你越挣扎,它勒得越紧。不想被勒死就一动别动,一直这么套着。

  


  
我说婚姻体制炮制了一出情景喜剧,实际的情形却是,婚姻内部的喜剧元素极端匮乏。当人们一旦识破“爱上婚姻”是个白痴性的选择,怨毒也就由此产生。从被套牢的那一刻开始,婚姻的股指就从牛市直线跌至熊市,如果不想以最终崩盘收场,最好的办法是抽离股本,在婚姻以外谋求和解。

  


  
罗素在《幸福之路》这部书中提到:婚姻的成因有三个,即:经济、宗教和世俗。在以上的文字当中,我试图说明婚姻家庭作为一个社会经济单元对于权力集团所能做出的贡献:战争时期纳命、和平时期纳税。婚姻的不幸,正是来源于这个最小经济单元特征。我甚至认为,弗洛伊德的性本位也要服从于这个经济单元的特征,在许多情况下被其所覆盖。

  


  
我们知道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这个故事版本,以往一直被人们从政治和军事的角度加以解读。现在我们从经济角度来解读,会有一番新鲜体验。孟姜女的老公,以今天的视角看,是一位农民工,他的使命是支援秦王朝的国防建设。秦始皇修筑长城没有错,长城对于冷兵器时代的国防力量而言,相当于今天的核反应堆,只要一个国家元首不是白痴,他就会积极考虑这个应对战争的必要准备。在修筑长城的同时我们看到,秦始皇统一了文字、货币和度量衡。抛开战争预算,我们很容易看到两千年前这个国家元首的经济抱负;而对于一个政权而言,战争本身既可以摧毁敌对方的经济成果,也可以最迅速、最直接地谋取本国的经济实惠。从这个恢宏的意义上说,孟姜女的老公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应该成为超级劳模,号召整个秦王朝的百姓学习。

  


  
问题在于,孟姜女需要的不是一个劳模,需要的是一个老公。秦始皇减少一个民工,长城仍然可以筑成;但是孟姜女失去了老公,她就失去了家庭经济的唯一防线。我不知道当年孟姜女出嫁时,她娘家人收取了多少彩礼,但依据流传在民间的说法,“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孟姜女的出嫁,至少解决了娘家的吃饭和穿衣负担。这个负担因为婚姻,转而交由她的老公承担。在农耕时代,失去了男人的孟姜女,吃饭穿衣的保障瞬间泡汤。不仅她自己失去了保障,假如她有了老孟的骨肉,这张小嘴儿的吃饭问题,也失去了保障。这是最要命的。人们普遍认为,孟姜女在长城脚下泪流成河时诅咒的是秦始皇,我却认为,她同时诅咒的还有婚姻:既然给我婚姻,为什么又让它破碎?!

  


  
“纳命”与纳税,两害相权之下,最小经济单元更愿意选择后者。然而对于婚姻来说,“纳税”所产生的破坏力,并不低于“纳命”。在苛捐杂税盛行不衰的整个历史当中,最小经济单元中的男人和女人,穷其一生得到的经营成果,至多刚好纳足税金,吃饭穿衣仍然是个现实难题。这样那些家庭当中的经济主力只有选择当兵、进城打工和外出经商。“打起黄莺儿,莫叫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这样的闺怨如果收集起来,也足以砸倒一只恐龙。从中我也读出了一种诅咒:既然给我婚姻,为什么又让它残缺不全?!

  


  
婚姻使两个自由个体组合成为一个经济单元,婚姻也由最初的爱情出路蜕变为经济路径。男人逐渐沮丧地发现:婚姻中唯一需要的不仅仅是性交的机会,更需要的是维持这一性交机会所须具备的经济支持。性交只能产生孩子;只有拼命劳作,才能产生老婆孩子的衣食和政府的税金。总体来说,这是一对尖锐的矛盾体,全世界的已婚男人都进行过类似的思想博弈。最好的解决办法,当然是想办法成为政府公务员,由纳税人变为课税人,以此从根本上化解这个矛盾。

  


  
陈世美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婚后的老陈,曾经度过一段担当纳税人的日子,这段日子让他感觉不到婚姻的快乐。那时他满脑子想的不是子曰诗云,而是老婆孩子、穿衣吃饭。今天,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女子好色时代,胡兵走过的地方,可以迷倒一大片美女,比蒙汗药还厉害。即便如此,称量一个男人的价值依然没有大的改变,依然以该男人的成功指数为最高评判标准。在秦香莲的时代,这一标准更是不二标准。所以她支持老公进京赶考,支持老公由纳税人努力变成课税人。

  


  
老陈成功了,翻过脸来要杀老婆孩子。我认为,老陈的成功主要来自他的真才实学,他的成功愿望也是亿万男人的愿望。如果他不当杀人犯,应该还算是个好东西。事实上,古往今来在出外谋生的路上背离原有婚姻的男人多得数不清,“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女人同样数不清。人们习惯性地把这样的男人通称为“陈世美”,把这样的女人通称为“秦香莲”。(假如这样武断,遇上一个铡掉一个,包丞的铡刀不知要比计划生育厉害多少倍)我认为这种观点有问题,因为无论出外经商、当兵、赶考还是打工,时间对于夫妻双方而言都是一个从精神到肉体的难以逾越的炼狱。在这场遥无期限的对峙中,别愁离绪成为婚姻经济中的负产品,并逐渐成为男女双方的情绪主流。当婚内怨毒蓄积到一定程度,唯一需要的机会就是爆发。

  


  
野史记载,杨国忠常年在外领兵打仗,有一年总算回到家中,发现老婆怀孕了。老杨琢磨了很久,想出了个好主意,对外界关心此事的人士宣称:在他公出期间,老婆思夫至极,梦中与老杨做爱,谁曾想感动天地,真把老婆的肚子搞大了。这自然是个笑话,以杨国忠那样的国家高级公务员,尚且拿闺怨没办法,普通纳税人势必更加乏策。而依据“性而上”的基本理论,那些为了纳税而走出家门的男人,脚步渐行渐远,生理挤压愈来愈大,其结果可想而知。

  


  
我生在辽宁的一个工业城市,矿产丰饶,其中一座煤矿从建国初起便源源不断地输出优质煤炭。当年,大批矿工从全国各地迁来,支援生产建设,其中一部分经过组织上集体介绍安排娶妻生子;另有一部分,老婆孩子还在家乡,组织上没法帮忙,他们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当务之急。在1980年代,一个正科级干部工资还仅有百十块钱的时候,一名普通矿工的工资已经达到上千块。这个意思读者可以自己去领会,事实是多年以后,那个矿区“生产”了许多私生子和私生女。而在1990年代后期,这个工业城市因为资源枯竭而历史性地没落了。那些矿工以及他们的后代,因为多数“子承父业”,一损俱损,成为一个庞大的特困群体。于是,年轻的男人沿着父辈多年前来时的旧路外出谋生;他们的妻子则枯守家中,依靠政府提供的最低生活保障金度日。许多人一去无消息,还有一些人,当他们几年后回到家中时,发现除了儿女还是自己的,家里的一切已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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