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佳子的眼泪│李小婵│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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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佳子的眼泪
李小婵 (发表日期:2010-02-28 14:24:43 阅读人次:5202 回复数:42)
面接　　　　和由佳子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当时我们公司正在招聘设计师，在面接前大约一小时，由佳子打来电话，用谦卑的口吻说：“非常冒昧提出一个要求……，我今天不得不带孩子，请允许我抱着孩子去面接，可以吗？” 　　由佳子是大野公司的大野社长介绍来的，大野社长事先告诉我说，由佳子有一个不好的条件，就是她有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我当时很轻易地说：“我们中国妇女，都是一边带孩子一边工作的，这不算什么问题，只要她有企划设计能力就行。” 　　尽管这样，我还是没料到，由佳子初次见面就这样毫不掩饰地亮出她的“不好的条件”。我面接过各种各样的人，这还是第一次面接抱着孩子的，我不知道在中国有没有这样的情况，不过据我所知，在日本好像没有这样的事。所以我听了由佳子带孩子来面接的要求后，迟疑了几秒钟，才同意说：“好吧。” 　　虽说由佳子抱着孩子，她仍然按日本最标准的规矩，不早不晚提前五分钟到。由佳子穿一身黑色OL标准套装，脸上的化妆也是淡淡而得体的OL标准型。这身标准OL打扮，一点不像带孩子的妈妈，与她怀里的孩子很不般配，反而使我觉得她有一种异样令人爱怜的魅力，至少她显得比别人活得更不容易。由佳子使我联想起自己留学生时代的不容易，心中产生出一种同病的相怜。我清楚地知道，这样的人更会珍惜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　　由佳子26岁，称少妇还不够，称姑娘已经过了，但她那双眼皮下一对清澈的大眼睛，黑色的瞳仁几乎占满整个眼睛，加上天然上翘的浓密眼睫毛，在没看她的履历书前，我还以为她才21岁左右呢。　　我还没说话，由佳子就用一种委屈的声调先说起来：“今天的面接一定没戏了吧？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本来约好母亲替我去保育园接孩子的，可是母亲突然有事不能去接孩子了，让我措手不及。我想带着孩子来面接是失礼的，可是临时取消面接似乎更失礼，犹豫了30分钟，还是这么来了。” 　　听了由佳子的话，我对她的同情又加深了几分。说到这里，由佳子的两只大眼睛沉下了眼帘，底气不足地说：“请原谅……，其实我已经面接过6次了，都因为有保育园的孩子，全被拒绝了，更何况今天我突然带孩子来面接……” 　　我安慰她说：“没关系，你事先告诉过我，并不算失礼，而且大野社长也把你有孩子的情况跟我讲过。”然后我一转话题说：“好，让我看看你的设计图稿吧。” 　　听我这么说，由佳子脸上闪起一丝期待，赶紧拿出一本文件夹，里面都是她画的设计图稿。我一看，果然如大野社长说的，她很有能力，于是我心里就倾向采用她了。不过我表面上还是平淡地对她说：“面试就这样吧。请你回去等通知吧。” 　　　　入社　　　　我在职业安定所登记招聘设计师后，先后从职安所介绍来６个人，虽说能力都不行，但都是没有孩子拖累的人。我犹豫了两天，还是以能力优先，录用由佳子为正社员。　　日本有一个奇怪的不成文规定，孩子要想进便宜的公立保育园，妈妈必须有正社员的资格。如果妈妈是非正式的临时工，就只得送孩子去昂贵的私立保育园。盖有公司印章的正社员证明书，使由佳子的小女孩立即从东京昂贵的私立保育园成功地移籍到公立保育园，据她说省下的费用，可以抵半个月的房租。　　由佳子的小女孩转入公立保育园的第二天，她满面笑容地带来一大盒新宿牟田屋的鲜丽樱桃给大家品尝，用日本人的方式表示感谢。中国人的习惯，是私下送给社长礼物表示感谢“社长”；日本人的习惯，则是当面送给大家东西表示感谢“公司”。　　后来，由佳子悄悄地对我说：这件事，使她婆婆对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奉子成婚的小媳妇亲切无比。她去婆家时，婆婆逢人便说：“我家媳妇是服装设计师。” 　　我有点吃惊地问：“奉子成婚？” 　　由佳子坦率地说：“我和我丈夫才认识两个月，就奉子了，不得不赶紧成婚。” 　　工作使她像少女般雀跃　　　　产假一年半后复归服装设计工作，由佳子看上去像一个久违运动场的选手，准备大显身手。一到公司，由佳子就脸上笑盈盈地忙这忙那，经常看到她在公司里一路小跑，巴不得一个小时当一天用。　　由佳子设计的服装，是属于那种不带一丁点儿生活味道的可爱型少女装，简洁中恰到好处地施展流行的荷叶花边、蝴蝶结、法国蕾丝，而亮片、宝石、珠珠更是点缀到让人感觉到一种意外的惊喜。她设计的颜色，不像“粉红”那么明明白白地在说“可爱”，也不像“桃红”那么明明白白地在说“妖艳”，而是取柔和色调、三文粉、象牙米、卡其绿，沉香灰，清淡脱俗，客户们都异口同声地称赞由佳子的设计。她自己还主动穿着公司的商品，既当模特儿又当设计师。　　三个月后，考虑到由佳子每天忙着要在五点半前结束工作，去保育园接孩子，我分配一名刚从学校毕业的新社员给她当助手。由佳子比以前更精神了，工作也更加井井有条。在下班之前，由佳子都要向助手小结一番今天的工作，交代还没完成的事情，一切都和谐美满。　　初现少妇的烦恼　　　　就在这和谐美满之时，由佳子突然三天两头地请起假来，说是因为小孩子发烧。我曾听好友晚如说过，小孩每换一次保育园，就会生病一段时间，原因是幼儿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免疫力，因环境的变化，又摧毁殆尽。于是我想，由佳子的孩子发烧，大概是进入免疫力培养期了吧。　　可是这一天，由佳子竟然迟到了三个小时，于是我有点不高兴地把她叫到我的房间来谈话。由佳子一进来，我就发现她一改以往的发型，之前她总是把头发高高地打一个结，耸立在后脑上，额前自然地垂下三股微卷的秀发，显得性感别致。可她今天的头发好像没有打理，任其散落在肩上，有几分不修边幅的感觉，而且她的大眼睛下还出现一片黑黑的眼袋，一改平时由佳子活泼清莹的形象。　　我忙问：“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由佳子眨巴眨巴大眼睛，用力抑制感情，但说话的声调还是带有哭腔。她说：“还是被社长一眼就看出来……，其实我两天都没睡觉了，主人不知跑哪去了，一直没回来……” 　　我惊问：“御主人怎么了？” 　　由佳子有气无力地说：“他……他……有了一个爱人，一定是跑到爱人那里去了。” 　　我说：“那你赶快给他打电话呀。” 　　由佳子愈发有气无力地说：“打他的手机打不通，又不敢往他的公司打电话……” 　　我微微点点头，这大概是日本女人的美德，不会像中国女人那样到男方的单位去告状，甚至在电视上大打出手。　　由佳子接着说：“这两天女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变得很异常，特别粘着我，一刻也不让我离开她。就是我上个厕所，她也紧张地使劲拍厕所的门，大声喊：‘妈妈，妈妈’……。可怜这孩子还只会说“妈妈”，无法表达出她心里的意思。” 　　我这才明白，由佳子不仅是小孩子的事，更严重的是她的丈夫有了外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由佳子自言自语地低声说：“我的身心疲惫得快支撑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我感到一阵心痛，几乎落下泪来。不过这又反过来使我佩服由佳子的坚强，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赶来上班。　　再现少妇的烦恼　　　　公司的社员聚会，由佳子一般是缺席的，不过年底的忘年会由佳子还是来了。她先去保育园接孩子，把孩子送到郊外她的娘家，然后才赶来。为了她的晚到，大家又重新举杯为她干杯。忘年会上大家欢声笑语，在不知不觉中，已是午夜十一点半了。我怕大家赶不上回家的电车，想结束宴会，由佳子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不愿离去的遗憾。由佳子脸上的表情让我感到一种于心不忍，就让大家先回去，我陪她再呆一阵子。　　东京女孩子喝酒的习惯，是先喝啤酒，然后喝兑水烧酒，最后才喝鸡尾酒。伴着甜味的鸡尾酒，让人不知不觉越喝越猛。由佳子喝着鸡尾酒，久违的解放感加上酒精，使她年轻的脸上染上一片红晕，简直可以说是“妩媚”了。由佳子喝着喝着，突然说：“如果我没这个孩子……” 　　我赶紧打断她的话，不让她说下去，几分严肃地说：“不要说这样的话！” 　　由佳子睁大眼睛看了我几眼，又无奈地垂下眼帘，显出一脸的委屈，似乎是不满我不让她说下去。　　我正想换个话题，说点什么别的，可就在这时，大粒大粒的眼泪，忽然从她被酒染红的双颊上眼睁睁地滚落下来。　　我心中一颤，就说：“好吧，今天我们趁着喝酒，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妳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 　　由佳子像等待着这句话似的，马上敞开心怀对我倒出内心的苦水。她一口喝完杯中的鸡尾酒，用羡慕的口气说：“社长，您没孩子多好啊，无忧无虑的，不知道我们生下孩子有多苦……” 　　我没有孩子，确实无法想象生孩子的事情。　　由佳子接着说：“您知道吗？我今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分娩时让我家主人守在产床前。虽说他分担了我分娩的疼痛，但……从此以后……他就再不到我的闺房来了……” 　　我惊讶地问：“为什么？” 　　由佳子借着酒精的力量，坦白地说：“我家主人说，他看到我像动物似的惨叫及产床上的血腥，无法忘却那个可怕的场景，就没有和我一起的欲望了……” 　　说到这里，由佳子深深叹一口气，说：“天啊，我……我，我就是为了生孩子，失去了女人的幸福啊……，最近……最近我家主人，干脆住到爱人家去了……”我本来就不曾醉，听了她的话，就更加清醒了。她那年轻充满生命力的美眉，与这面前的哀伤是多么不协调啊。面对她的眼泪，我束手无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安慰她，只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她拥抱在一起哭起来…… 　　离去　　　　更让我震惊的是，第二天由佳子抱着孩子来公司向我提出辞职，她说她这样一个少妇，不能在家庭育儿和工作中两立，二者必须择一。我无奈地安慰她说：“等妳的孩子长大后，再来工作吧。” 　　由佳子抱着的小女孩，依偎在妈妈怀中，一脸幸福的微笑。我仔细端详她的孩子，忽然发现，这小女孩的长相，与由佳子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相像。我不知不觉又感到一丝欣慰：看来这个小女孩将来一定不会遭遇她妈妈这样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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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 大象 (2010-02-28 21:14:33)

　　小婵呀，你就别再碰什么文革呀政治啦，你没那天分。

　　风花雪夜男女偷情是你特长。

回复[2]: 采夫 (2010-02-28 21:41:12)

　　大象区别于一般动物的特征就在鼻子上啊。嘿嘿。

回复[3]: 小草 (2010-02-28 21:50:54)

　　-----日本有一个奇怪的不成文规定，孩子要想进便宜的公立保育园，妈妈必须有正社员的资格。如果妈妈是非正式的临时工，就只得送孩子去昂贵的私立保育园。------

　　

　　

　　社长的这点是听说的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不分是不是正社员。

　　只要有工作，比没有工作的，容易。*（也许地方不同要求不一样？）

　　

　　

回复[4]: 我本来就抱有怀疑 马挺 (2010-03-01 00:58:14)

　　婵兄：一、你是好人。写的也好；二、丈夫陪妻子生产，我本来就抱有怀疑，理由之一就是由佳子所云。不知兄能否作为女性，在可能的前提下，阐述一二（这句话有些不合逻辑，不好改了，见谅吧）？

　　马挺于香港

回复[5]: 南海浪 (2010-02-28 22:15:17)

　　

　　这篇没有“晚如”写的好。开场白还可以，后半就有点勉强。由加子的言行前后矛盾。

　　另外，

　　》（社长）：要想进便宜的公立保育园，妈妈必须有正社员的资格 --- 错

　　》（小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不分是不是正社员 --- 对

　　

回复[6]: 送花！ 老乡 (2010-02-28 22:36:49)

　　回复[3]: 小草 (2010-02-28 21:50:54)

　　-----日本有一个奇怪的不成文规定，孩子要想进便宜的公立保育园，妈妈必须有正社员的资格。如果妈妈是非正式的临时工，就只得送孩子去昂贵的私立保育园。------

　　

　　

　　社长的这点是听说的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不分是不是正社员。

　　只要有工作，比没有工作的，容易。*（也许地方不同要求不一样？）

　　

　　

　　

　　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咋说呢？

　　这镜子上“娘”不少，别给“娘”们，上“幼儿园、学校、孩子教育……”什么的课，咋来的勇气？社长当得如此悠闲，不如开上：“创业经”！

　　不管镜子上社长，尤其是女社长有多少，起码李社长真是社长啊！

　　

回复[7]: 大象，正如你所说，文革不是我的特长。 李小婵 (2010-02-28 23:14:33)

　　大象，正如你所说，文革不是我的特长。

　　我本来读了郑念的书，发表几句感想，没想到被铺天盖地的抛砖，只得抛几片瓦抵挡一下，并非本意。

回复[8]: 小草，公立保育园优先考虑正社员 李小婵 (2010-02-28 23:37:06)

　　公立保育园并没有明文规定的标准，但是僧多粥少，想进公立保育园的人太多，所以要审查。所谓审查，用词可能不当，就是排比条件。一般认为正社员一天必须工作8小时以上，而临时工可根据自己的情况灵活出勤和退勤，所以公立保育园优先考虑正社员,排队靠前，因此由佳子的孩子一下子就进去了。

　　也许地区也有差别，由佳子住在涉谷区，别的区或有不同。

　　

回复[9]: 马兄，旧社会男人进了血房会遭血光之灾。 李小婵 (2010-02-28 23:31:57)

　　中国在旧社会，那个年代女人生孩子的房间，不叫产房，叫做血房，男人是不能进去的，认为进了血房会遭血光之灾。只有产婆进血房去，一般连母亲都不去看，似乎是不吉利。

　　哦，我以为马兄从大陆出差回到日本了，原来是逗留在香港啊。怪不得在港报上大作连发。

回复[10]: 东京博士 (2010-02-28 23:47:46)

　　关于保育园和幼稚园，过来人谈一下。

　　大家周知的原因，在日本，母亲专职亲自带孩子依然是主流，因此，总的来说公立保育园在大多数地区的确达不需要（因为整个社会的传统习惯依然不主张婚后女子全面走上社会去工作），因此在保育园设施不足地区就有优先照顾工作的妈妈们的实际操作，但这并非千篇一律的，有些地区孩子少，设施名额完全足够，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至于正社员比临时工孩子优先，似乎也是各地区不同，并非千篇一律的，另外如果公立保育园名额不足进不去，当地政府会给进入私立保育园或私立幼稚园家庭补助的。

回复[11]: 东京博士 (2010-02-28 23:59:47)

　　工作与保育园，曾经遇上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困境，要工作，孩子必须先落实去处（保育园），但是要申请保育园排队，又被市役所告知要先有在职证明，后来才知道可以让雇佣先出具采用内定书。总之，在日本，这个问题的确是挺麻烦的，相比在中国而言，据日本人说，因为以前不仅女人不工作，连出门都不提倡的，所以日本的公共场所只有男厕所没有女厕所，像《姿三四郎》中的高子小姐坐上马车上街的那个时代，基本上是必须在家先方便，而且也不能长时间出远门，实在不行的话，在外面方便只能对男人说“对不起，能否借用一下厕所”，当然是男厕所，那应该是明治时代吧。公共厕所的男女不平等直到今天还有不少烙印。

回复[12]: 好文！ 九九归一 (2010-03-01 00:07:05)

　　深夜能读到小婵的好文，是一件愉快的事。继续努力！

回复[13]: 伴我醉 (2010-03-01 00:16:34)

　　李社长似乎总是站在施恩怜悯的一方

回复[14]: “血光之灾”——“科学”的迷信？ 马挺 (2010-03-01 00:57:19)

　　婵兄：

　　不像社长、社员，有出差之便。自由职业者，放假没事情干，躲回国内，省却了日本的光热费；又花光了挣了一年的国内稿费，再回日本“活着干死了算”……

　　不到香港，也给港报供稿的。过来几天，吃吃陋巷的腊味，见见各界（都是媒体界）的朋友，再经穗返京。

　　关于“血光之灾”，有如下一种看法，想听听见教：

　　当然这是一种迷信。但却是一种保护产妇婴儿的“科学”的迷信。

　　因为，如果对当时家族里的男性长辈说，为了儿媳妇早日康复和婴儿的健康，最好让她们静养一个月，那是无效的。尤其是得了儿子孙子，那从爷爷姥爷开始，七大叔八大舅，哪个不想先睹为快！

　　进到房中，儿媳妇哪能敷块毛巾还躺在床上，不起来磕个头，也要至少摆出个要下炕的架势。一天摆几次，产妇还不半死了。可眼睛只盯着后续“香火”的爷们，那会拿已经完成生产任务的机器需要维修当回事！

　　白白胖胖的孙子，爷爷屈尊来看你，还能不让抱一下？叔叔大爷来了，还能不让亲一口？母乳带来的那点儿抵抗力，早就耗光了！

　　可是，“血光之灾”的“迷信”，就极其高妙地运用了“迷信心理学”，抓住了人的自私心理：不说对产妇婴儿不利，而是讲对男性有灾。对别人有多大害处无所谓，但如果要殃及自己，绝没有人去冒这个险！这一下子就保证了母子（女）可以彻彻底底地休息一个月。

　　所以，所谓“迷信”也不一定就没有“道理”，有时是出于保护弱者。应该还有其他例子。正在吃鸡饭，想不出来了……

回复[15]: 张三 (2010-03-01 04:25:36)

　　写得很好呀

回复[16]: 马兄分析的很好，迷信不一定没有道理 李小婵 (2010-03-01 09:19:49)

　　马兄分析“血光之灾”的“迷信”很好，迷信不一定没有道理。

　　以前人有迷信，怕干了坏事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所以不敢干坏事。现在人不迷信了，什么也不怕，什么坏事都敢干。

　　

回复[17]: 雪非雪 (2010-03-01 12:35:58)

　　我家小孩当时要送市立保育园，到市役所去问，告说已满员，没有名额，进不去。我还在上学，就努力诉求。市里说那你自己去找院长吧，看园长怎么说。一见面，园长爷爷就给小孩点心吃，还送了一套当园制服，说明天早上就来吧。

回复[18]: 赞一个 愚公 (2010-03-01 13:47:09)

　　写得不错!很有文学才能,很有人情味。

回复[19]: 马兄，日本男性的意见 李小婵 (2010-03-01 19:23:25)

　　男性の意見

　　●中学教諭（茨城県）

　　出産立ち会ったり、励まし合ったりすることはよいことだと思った。しかし、実際立ち会ってみて私の場合、陣痛室まではよかったが、分娩室には入らない方がよかった。そこだけは神秘のベールに包まれていて欲しかったように思う。

　　何だか、男が見てはいけないものを見てしまった気がした。産後、一時的にだが、妻に対する性的な欲求も薄れた。妻は心強かったといっていたので、第２子のときも妻が希望すれば立ち会うことになると思うが、内心は立ち会いたくない。

　　

回复[20]: 鸡蛋问题 杜海玲 (2010-03-01 19:45:26)

　　东波的鸡蛋问题，实际是可以提前一个月就放进保育院，理由是要找工作。所以鸡蛋问题就解决了。

回复[21]: 转，「保活」勝った人負けた人 伴我醉 (2010-03-01 22:39:23)

　　「保活」勝った人負けた人

　　AERA3月 1日(月) 12時10分配信 / 国内 - 社会

　　──まさか自分が、あの人が、という落選が続出している。

　　就活よりも婚活よりも、いま最も難しいのは「保活」かも。

　　第１希望の保育園に入れた人は、何をしたのか。──

　　出勤前、覚えたてのバイバイを子どもとやりあっている夫に、１枚の紙を差し出した。

　　「写すだけだから」

　　区立保育園の入園申請の書類につける手紙の下書きだ。

　　「専門知識を持ち指導的立場にある妻が仕事を続けるため、ぜひ入園を……」

　　しめて400字からなる、夫からの嘆願書。

　　文京区に住む会社員のマリさん（34）は、手紙が審査にプラスになるという噂を妊娠中に知った。ところが、最近はみんなが添付するから差がつかないらしい。夫婦それぞれ１通ずつ手書きするべし、というのが最新情報。働く妻を応援する夫の手紙は効果大らしいが、夫に書けるはずもないから自作自演。昼休みにスタバで清書してもらう。

　　「印象が悪くなるかもしれないから、修正液は使わないでね」

　　と念押しした。

　　■育児ノイローゼのふり

　　文京区の入園審査はポイント制で、「両親がフルタイムなら20点」などと指数化されている。手紙は指数に関係ないとわかっているけど、０·01％の可能性にも賭けたい。いま通う事業所内託児所は保育料と交通費で月10万円を超える。区立だと月３万円台になるし、子連れ電車通勤ともサヨナラできる。

　　厚生労働省によると、保育園に申し込んだのに入園できていない子どもは、昨年４月１日時点で２万5384人。不況で働く親が増えた影響などで前年より３割も増えた。ただ、これはあくまで国が定めた基準を満たす認可保育園の空きを待っている人数で、認可外の保育施設に預けている人は含まれない。働きたいので預けたい、という潜在的ニーズも合わせると、待機児童は85万人とも推計される。

　　さらに今年は「昨年より厳しい」という声があちこちで聞かれる。２月下旬、４月入園不可の通知に落胆した親は少なくない。わずかな定員に滑り込むには、就活ならぬ「保活」で万全の準備をしなければ──。職場の上司の一筆、役所の保育課への日参はすでに常識。ペーパー離婚してシングルマザーになる人、育児ノイローゼのふりをする人までいる。

　　選考基準を公表する自治体が増える一方で、自治体によって何が入りやすいかの基準が異なるから余計に混乱する。都内のある区は「居住期間の長さ」を考慮するが、高齢出産が優先される区もあれば、「区長が特に必要と認める場合」は指数に関係なく優先される区もある。

　　■ライバルの持ち点推計

　　公表されている選考基準を冷静に分析して保活を制したのは、江東区に住むマキさん（32）。

　　「毛玉だらけのユニクロのフリースで保育課に通った」

　　という先輩ママの武勇伝が通用したのはひと昔前まで。江東区は共働き世帯が増え、夫婦ともフルタイムでポイントが満点でも安心してはいられない。同点の場合、ひとり親や双子といった事情に応じてつく「調整指数」で順位が決まる。とにかく調整指数を稼がなければ。

　　希望する園に兄姉が通っていれば調整指数が２点つく。１人目の子は不利だ。児童館に集まるママたちから、狙う園や兄姉の有無をさりげなく聞き出した。ブログやツイッターもチェックして、ライバルの「持ち点」を推計。第１希望の園には、兄姉がすでに通っている人が多く申し込みそうだと突き止めた。

　　どうすれば勝てる？

　　子どもを預けて復職していれば２点。これしかない。職場復帰を早め、半年だけ認可外の保育園に預けた。ギリギリ、第１希望の区立園に滑り込めた。

　　園によってはマキさんより指数が高くても入れなかった人もいる。江東区は待機児童数が都内ワースト１になった2007年から、38園を新設して定員を約2000人増やした。それでも共働きや人口の増加に追いつかない。

　　“合否”発表直後、区役所には内定をもらえなかった親たちが詰めかけた。電話も鳴りっぱなし。速水俊成保育課長は、

　　「これからどうすればいいか、と尋ねられるが、解決法がない。生活が変わってしまうのは本当に申し訳ない」

　　子どもを預けられなければ親は働けず、職場にもしわ寄せがいく。

　　社内No.１営業マンとして表彰されたこともある、リクルートエージェントの森本千賀子さん（39）でさえ、保育園に入れないせいで職場に戻れなかった。

　　次男が８カ月のとき復職しようと昨年12月、中央区の区立園に申請したら、すでに400人が待機中。入園がかなうまで会社には復職を待ってもらった。

　　４月の入園でようやく内定を取れたのは、第６希望の私立園。復職のめどはついたが、自宅から遠いのが悩ましい。

　　「育休前は７時半に出社して仕事を消化してきたけど、これからどうなることか……」

　　■高い年収が不利に

　　杉並区のサトミさん（40）も第３希望の区立園まですべてダメで、育休を延長せざるをえなくなった。会社の制度で育休は２歳まで取れる。次女が１歳半での復職を予定していたが、年収の高さが不利になった。

　　「働いて稼いだほど不利だなんて。税金も多く納めてるのに」

　　子どもが２人いる同僚にこぼすと、叱られた。

　　「甘いわよ。時代が変わったんだから」

　　彼女は第１希望の区立園に内定し、９月までのはずだった育休を切り上げるという。国や会社が制度を整えても使えないなんて矛盾してる、と思う。

　　しかし、不況で企業にも余裕はない。昨年は「育休切り」も表面化。いつ戻るかわからない社員のポストを空けておくわけにはいかない。戻る職場がなければ保育園の内定も返上だ。もはや育休切り上げしか保活に勝つ方法はないのかもしれない。

　　生活も職場も、保育園に振り回される。認可外の園をいくつも押さえて「保険」をかける人が多いから、内定を取れなかった人でも「繰り上げ当選」や「滑り込み」もありうる。そして保活は第２ステージに突入する。

　　〈保育園全滅！〉

　　人材会社を経営するエツさん（41）が友人にメールすると、すぐ返信がきた。

　　〈区役所に電話して何番目で落ちたか確認を。希望した園に入れた人の最低指数も聞いて！〉

　　自分の「偏差値」を探り、二次選考に向けてただちに保活せよ！との指令だった。

　　住んでいる世田谷区では、入園を希望する０歳児が昨年より約100人も増えた。早めに認可外の園を押さえればよかったのだが、昨年から会社の経営が厳しくなり、妊娠中も仕事に追われた。「保育園やばいよ！」と友達に言われて見学したのが出産直前。４月に数人できる空きを100人近くが待っていた。めぼしい園は予約で溢れ、見学すらすぐにはできなかった。

　　家で子どもを預かる保育ママも11人に断られ、残るは幼稚園教諭の免許を持つ知人に預かってもらうぐらい。仕事との両立だけで不安なのに、保活を続ける気力を保てるだろうか。

　　■出産嬉しいはずなのに

　　２月に復職した弁護士のカナさん（33）の財布からは、千円札が瞬く間に消えていく。保育ママ宅まで長女を送迎するタクシー代は片道3500円。区立園に入れるまで２カ月間の投資だと割り切っていたが、内定を取れなかった。このままだと交通費だけで月15万円。長女を抱いてタクシーを降りるとき、領収書を必ずもらってオムツ入れの内ポケットにしまう。区役所に直談判するつもりだ。

　　育休に入ってから保育園の見学を始めた港区のヨシオさん（37）は、出遅れた焦りから、引っ越すしかないと思い詰めた。港区がダメなら、入園しやすいのは？　６カ月の長男をあやしながらインターネットで200倍のＵＲ賃貸住宅に申し込み、当選したときは夫婦で喜んだ。でもよく考えると、これで区立園に入れる保証はないし、２万円アップの家賃もキツい。結局、住宅はキャンセル。冷静さを失っていたと今ならわかるが、とにかく必死だった。

　　第５希望の区立園の内定が取れ、ひと安心。自転車で20分かかるが、入れただけで御の字だ。でも、ふと思う。

　　「なぜ戦いなのか？」

　　子どもが生まれて嬉しいはずなのに、この１年は不安と焦りでいっぱいだった。情報に踊らされ、心身ともに疲れ切った。

　　保育園に入れない。そのことが生活や職場、人間性まで変える。ある区の入園相談窓口では、

　　「火をつけてやりたい」

　　と吐き捨てた母親もいたという。（文中カタカナ名は仮名）

　　ライター　三宮千賀子　編集部　小林明子　写真　今村拓馬

　　（3月8日号）

回复[22]: 东京博士 (2010-03-01 22:47:30)

　　"保育ママ宅まで長女を送迎するタクシー代は片道3500円"=そのような特例を日本の庶民生活の例として取り上げるのは、誰が興奮するだろう。。。。

回复[23]: 由佳子也说她下雨就坐计程车。 李小婵 (2010-03-01 23:02:55)

　　由佳子也说她下雨就坐计程车。

　　因为一手打伞一手抱孩子是不可能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3500元。东京堵车的时候，从新宿到涉谷就要四千。

　　我曾建议她用中国农村的土法子，用一块布把孩子包在前面，她听了说“ダサいので、死んでもいやです。”

回复[24]: 东京博士 (2010-03-01 23:15:51)

　　“交通費だけで月15万円”，タクシーのエンジンが興奮するね。

　　月15万円、年間180万円、保育3年540万円、いい車が一台買える。そのぐらいの出費を払える人は。。。。

　　

回复[25]: 由佳子挺惹人怜的 阿蓓 (2010-03-01 23:29:03)

　　小禅桑这个写的真情实感，而且看得出小禅桑满有同情心，也诚恳；多写点这些个您亲身经历的带有“情义”的，准定好看哒~~~~我就稀饭听故事~~~~~

回复[26]: 愚公， 李小婵 (2010-03-02 20:52:49)

　　“很有文学才能”不敢当，还在和你辩论中成长壮大。

　　和你辩论很费神，写这些身边琐事倒轻松。

回复[27]: 阿蓓， 李小婵 (2010-03-02 20:54:43)

　　阿蓓，我知道你不爱看我吵架的……

　　身边琐事，有空再写一点，谢谢你的鼓励。

回复[28]: 哎呀，被看出来啦？ 阿蓓 (2010-03-03 01:51:44)

　　汗~~~~~小禅桑怎么看出来哒？

hehehehe~~~~~~

　　那我等着继续看您故事，我就稀饭煽情哒~~~~~

　　有一首歌曲，我看着好，是英文的，写给孩子们的，很多聋哑人的孩子们做的手语，很棒，很感人，给您看看吧，您会英文吧？

　　Let the children have a world.

　　链接

　　http://www.youtube.com/embed/5TOdXgdmwwE

回复[29]: 东博，雪桑，请进。 李小婵 (2010-03-03 20:32:31)

　　有一熟人，问我如下情况，我不清楚，请问你们这样的过来人。

　　1 她的孩子今年5月满3岁，可以进日本的幼儿园吗？现在中国的奶奶带着。

　　2 幼儿园和保育园一样，公立的难进吗？她目前是家属打工，不算正社员。

　　3 费用大概多少？出来打工合算，还是在家专职带孩子合算？她打工大致每月10多万。

　　请两位有空时指教。也欢迎其他有经验的人指教。

回复[30]: 东京博士 (2010-03-04 12:37:57)

　　答1：与幼儿园商谈一下，如果是私立幼儿园，基本上都能接受的，公立的话，要看该地区的名额是否有冗余，具体要与当地役所商谈才知道。

　　答2：根据地区不同进入公立的难易度不一样的，如果经济上也不差那么点钱，我觉得也没必要非拘泥公立，一般来说保育园就是帮你看孩子，幼儿园以学龄前教育为主，侧重点不一样，其次，在教育上，通常私立的要比公立的好一些，送私立的话，根据家长收入，各地役所每月有补贴，具体向当地役所询问。我当时公司的社长夫人就是市役所管公立幼儿园报名审核的，但我们家当时就根本没有考虑送公立，为了孩子考虑，宁可送私立，每月算下来最多也就差3万不到（加个班出个差拿点津贴不都扯平了嘛），何必呢，这点钱都计较，那孩子大了升学私塾私立名校那么多，教育费用更高，难道就只考虑眼下这么点省钱低就？当然这是每个人每个家庭的考虑，别人不能多说什么。

　　答3：参见此处的投票和评论——http://eastern-ark.com/read.php?tid=20110&fpage=&toread=&pag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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