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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没有真相

雪魂冰魄 (发表日期:2009-01-04 19:38:58 阅读人次:1448 回复数:3)

   凌晨零点。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如水,水银般泻在地上,带着些许的寂寥之意,在水泥森林般的这座城市里,显然不会有人来欣赏这种超越了诗情画意的冰凉的寂静。

  
董爱知哼着小曲,走在锦绣苑的林荫道上,虽然舞厅里播放的舞曲已经静了下来,但她心中的舞意却还正浓。跳舞,是件多么愉快的事啊,前,后,进,退,旋转!怎么由得人不沉迷于此。她酷爱跳舞,每晚必去,跳舞令她腰肢纤细,身材窈窕,而她的绰约风姿更令她在舞场上如鱼得水,妖媚若舞仙。

  
看着天上那轮万古不变的圆月,想着刚结识的那个舞伴,心里满溢着快乐。不管这个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事,跳舞,总是能让人放松的。

  
“喂,开开门!开门!”

  
可当她步出电梯,走到自己家门口,发现门已被反锁时,不禁恼怒异常,就大声喊起来。她也不叫她丈夫梁四平的名字,只叫“喂”,因为夫妻俩已冷战了两个月,谁也不理谁。

  
叫了一阵,见屋内毫无动静,董爱知干脆脱下高跟鞋“嘭嘭”地敲起门来。

  
门没开,对门倒开了,老医生探出头不满地低吼:

  
“敲什么敲!你还让不让人睡!神经病!”

  
说完“嘭”地一声把门关上,震得董爱知心里一跳。

  
没办法,只好又乘电梯下楼,楼前还是那么静静的一片月色,可不知为什么,董爱知却觉得一阵冰冷,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没来由地觉着怪异,好象自古以来月亮就不是这样子来照耀人间的。

  
来到管理员办公室。正在值班的郑强见了她,忙站起来道:

  
“梁太,有事吗?”

  
董爱知气忿忿地说:

  
“我家里的锁开不开,你想办法帮我弄开它!”

  
郑强犹豫道:

  
“这个,你先生不在家吗?”

  
董爱知恨道:

  
“如果不在家,门就不会反锁了!”

  
“你叫他起身给你开门嘛!”

  
郑强看了这个浓妆艳抹身穿露肩低胸晚装的女人一眼,心里有些同情那位老实巴交的梁先生。

  
董爱知不耐烦了:

  
“谁知他玩什么鬼花招,叫了半天都不开!”

  
郑强陪笑道:

  
“梁太,你先冷静一下,我跟你上去看看。”

  
说着递过一杯茶。

  
董爱知接过啜了一口,心里有些感动。同床共枕之人冷漠如斯,而陌路人却反而能于不经意间带来一丝温馨。

  
两人乘电梯来到十五楼A02号房时,只见门前汩汩流出一些水来,董爱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死人头,在搞什么鬼!”

  
郑强拿过她的钥匙,试了好一会儿,门确实从里面反锁上了,开不了。

  
这时水在走廊上漫延开来,大有无休无止之势。

  
“怎么回事?这么多水?报警吧?”

  
郑强提议。

  
“报警?!为什么要报警?”

  
董爱知悚然一惊,难道说,出事了?!但是,会出什么事呢?梁四平突发了心脏病?可他的身体好得不得了,结婚这些年来,连感冒也不曾得过。

  
郑强果断地拿出呼叫机,通知警卫室火速报警。

  
三分钟后,一辆警车呼啸着停在锦绣苑门口,三个警察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出事现场,并采取强硬措施破门而入。

  
只见客厅里湿漉漉的,草绿色的地毯因为浸水而变成了墨绿色。

  
“梁四平!梁四平!”

  
董爱知有些惊惶地叫着,可她的丈夫却永远也不能回答她了。

  
一个警察推开浴室的门,只见水不断地从粉红色的细瓷浴缸里漫出来,梁四平躺在浴缸里,全身赤裸,缸沿还搭着一条白浴巾,他的双眼凸出,嘴巴张得老大,一脸恐惧,好像看见了鬼一样。不过成年人即算看见了鬼,也应该不会吓成这付模样而死吧?

  
董爱知吓得瑟瑟发抖,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直憋得脸色铁青,双目泛红。

  
郑强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心里有些茫然,他在这幢大厦做管理员已经五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低声劝慰着面对死亡惊恐万状的死者的太太。

  
待警察清理完现场,作完记录时,天已快亮了。

  
董爱知被恐惧和疲倦折磨得只想倒头就睡,可她说什么也不敢留在自己家里,只好随郑强来到管理员宿舍,在他房里躺了一会儿。郑强倒也乐意帮这个忙,不管怎么说,这个梁太还是长得蛮漂亮的。漂亮的女人随时都可以接到援助之手,这几乎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尸检报告很快就出来了。死者梁四平系惊恐过度胆囊破裂心脏猝停而死。

  
梁四平是个规规矩矩的老实男人,从无不良嗜好,他和董爱知的冷战也只是缘于不满她的舞瘾。没有疑点,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对头的地方是他受惊的原因。但警方调查了一段时间,一无所获,遂将此案定为意外死亡。

  
董爱知自丈夫死后一直都没有上舞厅去玩过了,她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歉疚感和莫名其妙的惊惧感。

  
她想,如果她那晚上不去跳舞,她就可以明确地知道丈夫的死因了,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死。

  
梁四平虽然为人呆板了些,但他正派、直爽,从不违法乱纪,也不拈花惹草,现在这样的男人很少了,就冲他不嫖不赌这两点,就足以抵消他不浪漫的缺点了,而且他是搞电器修理的,收入稳定可观,家里的这些高档电器都是他挣来的。

  
可是人死不能复活,她告诉自己,日子还是要靠自己过下去。于是她决定重新建立新的生活秩序,时间应该会把一切都冲淡的吧,包括悲哀、懊恼、悔恨。

  
于是她在伤心了一个月之后,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开始回诊所上班。面对一个接一个有心理疾患的病人,她变得异常耐心,好像一场变故就能使一个人无限敬业似的。

  
可是恐惧像个恶魔,根本就不想放过她。一天黄昏,她从外面散步回来,像往常一样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电视,可坐着坐着就觉得不舒服,身下有点湿湿的,站起身来一摸,竟一手红!是血!

  
她浑身一激凌,是谁的血?还是温热的!反正不是她自己的,她很清楚,如果是她自己身体里面流出来的血,她不会没有一点感觉。冲到穿衣镜前扭身一看,白色的裤子上满是血渍!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她快速无比地脱下裤子,发现只是外面染了血渍,里面的内裤却是干净的!她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站在穿衣镜前,白色的肌肤依然白得耀眼,无丝毫异样,没有任何地方能够流出那种红得刺人眼的血。她扭转身,发疯似的在沙发上摸,除了摸到那湿湿的红渍外,沙发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她又把沙发翻了个个儿,一点一点地寻找,就只差把沙发肢解开来了,可沙发显然很无辜,除了突如其来的一片血渍,它还很新,而且它的质量也很好,皮质依然是柔软无比。

  
董爱知并不肯罢休,她把家里每个角落都搜了个遍,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动物,在她安逸整洁、装修豪华的家里,连只蟑螂都没有。什么活物都没有,除了那一大堆冰凉的现代化电器。

  
就在她累得直喘气的当儿,电话铃响了:

  
“喂爱知呀,今晚有没有兴趣去放松一下?”

  
是她一个月前新结识的那个舞友打来的。她不假思索地说:

  
“好,待会儿老地方见。”

  
于是她忙忙地清理血迹,可沙发上的那些红渍已经全无痕迹,昂贵的沙发依然完好,依然崭新,只有裤子上的红渍还在。她诧异了一阵,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匆匆洗了个澡,忙忙地化妆换衣服,然后逃也似的摔门而去。她现在只想去优雅的舞曲中旋转,最好是转得天昏地暗,把身边这些怪异的事件都忘得无踪无影。

  
但是这晚探戈皇后董爱知却风采全失,表现欠佳,不复往日舞仙的飘逸美丽。她眼前老晃动着那一手的血,血后面是梁四平被水泡得发胀的脸。她痛苦地发觉自己的舞步不再轻灵,疲倦象潮水一样阵阵涌来,心如铅般沉重,脚象挂着一串浴缸型的铁链子,总让她觉得自己是在拖泥带水地行走在一片难以自拔的泥淖里。泥淖里的白天鹅也会变成丑老鸭,更何况董爱知此时心事重重,这让她的那个舞伴深感索然无味,直后悔不该打电话约她,没的自己找罪受。

  
董爱知第一次提早离开了舞厅,在她的跳舞记录上,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她从来都是舞厅打烊的见证者。

  
从舞厅一出来,就看见天空挂着一轮圆月,但在满街的霓虹彩灯中,圆月黯然失色。只有走在锦绣苑的林荫道上,四周静寂无比,这时才显出了明月的清朗柔媚。月色照旧是如水的,这让她想起了一个月前那个月圆的晚上,梁四平大张着嘴猛凸着眼离奇死去,他的眼就像一轮黑白分明的月亮,只是多了一层撕肝裂肺的惧色,他的嘴不带任何欲望地大张着,足足能吞下一个圆圆的月亮,这样想来梁四平吞月亮应该就象吞一个薄饼一样简单,毫不费力。

  
当她回到家打开门时,赫然发现家里所有的灯全都亮着,客厅、餐厅、厨房、浴室、客房、书房——甚至阳台,甚至杂物间!凡是有灯的地方,都在大放光明。她来不及考虑昂贵的电费,第一反应就是:谁在搞恶作剧?她明明记得自己出门时已关了灯。随手关灯是她素来都有的好习惯。再说,就算是她出门时忘了关灯,也只限于客厅或卧室,没理由要出门了,还特意去把阳台和杂物间的灯打开吧?

  
她呼呼地喘着粗气,又发疯似的察看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人影,鬼影子也没有一个。

  
失魂落魄地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她抱着一个小方枕啜泣起来。空虚和寂寞不足以把她整垮,但惊恐和害怕却使她度日如年,除了跳舞,她没有别的嗜好,除了舞伴,她没有别的朋友。她找不到一个可以听她倾诉的人。她是个职业心理医师,所以她现在怀疑自己得了妄想症。可是就着满屋子的灯光,看着还扔在地板上的那条染血的长裤,她什么都不能确定。

  
哭着哭着,她又有了潮湿的感觉,用手一摸,裙下一片濡湿,手上一片殷红,她却十分清醒地意识到,这也并不是她自己的血!裙子是花了一千多块钱买回来的,白底,带着一丝丝鹅黄色的波浪纹,很美,穿着很舒服。她脱下裙子,看见裙上赫然印着一朵鲜艳的血花!

  
有鬼!只要她坐在这张沙发上,就会有血渗湿她的裙裳!董爱知毛骨悚然,抖抖索索地拨通了管理员办公室的电话。

  
正巧又是郑强值班。

  
为美人排忧解难义不容辞,郑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

  
这时沙发已经毫无异样了,那些潮湿的东西就似真空蒸发一样毫无影踪。

  
听董爱知断断续续地讲完这些事情后,郑强二话不说,把沙发翻来覆去看了个遍,直到确定什么也没有后才住手,皱眉道:

  
“没有!没有血,什么也没有!”

  
董爱知急道:

  
“有的,怎么会没有!你闻闻,这不是血是什么?”

  
说着递过沾了红色的长裤和长裙。

  
郑强接过闻了闻:

  
“好像是蕃茄酱的气味。”

  
董爱知从来就不吃这种玩艺儿,家中自然也不会有,她苦笑:

  
“好吧,就算是蕃茄酱,可这张该死的沙发应该不会自动生产蕃茄酱吧?”

  
郑强颇不以为然,这女人八成是神经有些衰弱,或者得了臆想症,自己弄了些东西来吓自己。他把那些据说是自动亮了的灯全都熄灭了,还走到阳台上去看了看,月光透过防盗网照过来,映出了一道道的花纹。

  
看着他满脸不相信的神色,董爱知知他以为自己是在故弄玄虚,心里不禁也有些怀疑,她把裙触到自己鼻下一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她不禁干呕起来。

  
郑强只好把她扶进浴室,擦脸,漱口,然后又扶她进卧室。

  
按说,做管理员做到这个地步也就可以了,已经算是很称职。可就在他准备离去的时候,董爱知却拉住了他的胳膊,用一种哀怜的眼光看着他,这种哀怜在泪光莹莹中星芒四射,像一枝无法抵挡的迅疾无比的利箭,直直地插入他的心窝,他一下子心软了。

  
男人就是这样,往往会在女人的泪水中把一颗心浸泡得象一粒发胀的种子,然后任由这样的一颗软若稀泥的心导引出一些不能预先设想的情节。

  
于是他默默地把这个哭泣着的女人搂进怀里,开始吻她。这本意原是怜悯的吻在连续中逐渐转化为熊熊火焰,令到两人都无法自持,他终于把她毫不犹豫地压在了身下。潜意识中,他大概是想用自己的身体制造出真实的激情去安慰这个被吓坏了的女人吧。当然董爱知的身体还是很值得他做出这种壮举的,因为她体形优美,肌肤细腻,算得上是个美女。

  
两人一阵缱绻缠绵后,董爱知在极度的满足和兴奋中昏然睡去。当她醒来,墙上的钟已指向凌晨零点。

  
“郑强!郑强!”

  
她叫了几声,都没人答应,可郑强的衣裤又还都在床前。

  
她的心急速地跳了起来,冲出卧室,只见客厅、走廊甚至阳台上到处都开着灯,唯有浴室一片漆黑。

  
她不由自主地冲过去,打开灯,推开门——

  
只见郑强光着身子躺在浴缸里,双眼凸出,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恐惧,好象见了鬼一样。

  
和梁四平死得一模一样。

  
浴缸边沿,也搭着一条白浴巾。甚至搭的位置也和梁四平死时搭的一模一样。

  
水,也在往外漫延。

  
她眼一黑,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

  
第二天上午董爱知便被警方拘审。这不能怪警方,她确有杀人嫌疑,事实摆在那里。问题是她一直都喊冤,坚持说自己是清白无辜的。

  
警方按照正常的途径取证、问供,直到晚上才放她回去,并且正告她,这段时间不得离开本地。

  
可她根本就不敢再回家,那个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家,那个没来由就让她血染裙裳的家!于是她在金光酒店住了下来。

  
这时,诊所通知她停职,并给她送来了最后的一份薪资。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啊。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但只要这八九之不如意别凑一块儿来,大概还可从容应付。但象董爱知这样,一波巨涛未去,又来一波恶浪,却教她如何是好?丈夫没有了,情人没有了,工作没有了,舞友对她也不再感兴趣了,她真的觉得已经一无所有,无家可依。

  
可是人总是要吃要喝要穿要用的,老天爷并不因为谁遭了难就让他少去一部分欲望一部分开销,事实是往往遭难的人用钱更加算不着数,不过一个月时间,她手上所有的钱都已花得干干净净。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决定回到那说什么也不敢再住下去的家去拿钱。因为没有钱了,打的是打不起的,只好走路回家。走走停停,站站歇歇,太阳西沉了,月亮东升了,这座城市又要做富丽堂皇、浪荡不羁的夜女郎了,但是如今的舞厅里已经永远消失了当初风情万般的一位探戈皇后。所以当这位前皇后踏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回到这里,当她再一次望见锦绣苑的大门时,心中顿生隔世之感。

  
走在无人的林荫道上,董爱知苦苦地想着,是我错了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要让我这样一个弱女人来承受那难以承受的苦难?是因为爱跳舞的缘故吗?是因为不敬业的缘故吗?还是因为嫁了不该嫁的男人?或者是睡了不该睡的情人?她这样想着时,根本就没留意到为她照亮脚下的路的,不是路灯,而是天空那轮又大又圆的月亮。

  
月光是银白色的,柔柔地洒在地上,天空是罕有的蓝得出奇,白云一片片重叠着码在天腰。而月亮,那周而复始始终如一的圆月亮,呈现出一片绚丽的火红,瞬间,变成了一个燃烧的火球,然后转为静态蓝,只在边缘留了薄薄的一层红光,最后,渐渐回复银白。

  
董爱知没有留意到天空中正在上演的戏剧,也没有留意到她走在月光下时,根本就没有影子。传说中只有鬼在光下才是没有影子的,可董爱知不是鬼,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只不过有点不妥的是,这个活生生的人心中却有着山一般沉重的恐怖感。一想到那口粉红细瓷浴缸,一股子凉气“嗖”地一下窜上她的脊梁骨。

  
当她硬着头皮回到那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家时,快到凌晨零点。可是她不得不回,因为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三天后,警方在发现董爱知家的浴室里找到了她尸体。她惊恐万状地躺在浴缸里,身无寸缕,双眼凸出,嘴巴张得老大。

  
(也许,到她临死的那一刻,她终于发现了梁四平和郑强死亡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东西能令人吓得七魂出窍?没有人能知道。)

  
后来某报在角落里毫不起眼地报道了一则小消息:

  
“最近警方又破获一宗连环杀人案。凶手梁董氏畏罪自杀,被害人梁某、郑某沉冤得以昭雪。”

  




 回复[1]: 这篇有沙发坐,就这儿问好了. 龍昇 (2009-01-04 21:31:31)  
 
  

 回复[2]:  雪魂冰魄 (2009-01-04 21:54:34)  
 
  谢谢龙童鞋,这篇写得太烂了............惭愧

 回复[3]: 龙升、冰雪,这个沙发不敢坐 但然 (2009-01-04 22:31:07)  
 
  冰雪,写得很好!很有效果啊!这个沙发不敢坐。 怕坐上去也会“坐着坐着就觉得不舒服,身下有点湿湿的,站起身来一摸,竟一手红!是……”。想起大学时晚上熄灯后大家轮流讲的那些鬼故事……

  
谢谢龙升坐沙发,我连板凳都不敢坐。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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