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家處在這種環境里,我真擔心他和張、吳之流同流合污呢,我還擔心何有家如不做些違背良心事情,難以取得張吳的信任難以生存。我進退兩難。平時兩人通電話時,我特別留意何有家的每一句話,從他不時流露出自己的苦惱説明他還存良心：“老闆,我不這樣做吧就不能得到重用,就無法知道公司的内幕,而在輝煌我如果沒有地位的話幫您解倉是很難的。輝煌其實完全可以正規的做外匯生意,不需坑蒙拐騙也能掙到錢。我喜歡外匯工作,但輝煌的這種搞法使我時常失眠”。
我能理解何有家的心情,所以經常提醒他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吳承耿把公司的經營内幕、方法毫無保留的展示給你,説明吳在有意思的培養你,反過來你知道的越多也越危險。現在你的任務就是臥底、學習”。何有家在店長的崗位上的確學到了不少外匯交易的真諦。
何有家當上店長後,要參加每月末在輝煌公司本部的高層管理營業會議,在會上他有過幾次精彩的發言,所以給張首盛留下了不錯的印象。輝煌由於受九龍支店風波的影響,開始出現赤字。赤字的原因是,前段吳承耿爲了與其他公司爭搶市場,搞了一個大膽的促銷活動：凡是入金50萬港元的獎勞力士情侶手錶一對,凡是入金100萬港元的招待客戶和FC一起去歐洲7國旅遊。結果手錶發出去了13對,去歐洲旅遊40人,花掉了入金金額的20%。吳承耿認爲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出手大方就可以多進錢。沒想到FC會和客戶為了手錶和歐洲旅遊串通一氣,手錶到手和旅遊回來後,許多客戶以九龍支店事件爲由要求出金。不出金吧怕被人說輝煌不能出金要黃了,出金吧肯定虧本,吳找張老闆商量的結果是出金,可是這樣一來輝煌出了一個大窟窿。因此張首盛對吳的這次促銷活動做法頗有微詞,這是張吳合作以來的第一次齷齪。
這次促銷活動雖然短時間進了不少的錢,但由於後來的大量出金成了一時的泡沫。輝煌雖然一直都是用客戶的保證金發工資發獎金,可是由於鋪張浪費入不敷出,所以說輝煌已經是亮起了紅燈。其實赤字真正的原因是,在香港這個彈丸之地外匯公司太多競爭太激烈,發展的空間太有限。
從這次赤字,張首盛開始意識到公司如果沒有新的經濟增長點,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將面臨破產,於是張老闆決定發展海外外匯業務來它一搏。90年代初輝煌開始在中東、東南亞、南非、臺灣等地區發展外匯業務,雖然有的成功有的失敗,但輝煌幸運的進入了新一輪的擴張期。
張首盛有資金能進軍海外設分公司,還是花了大價錢請會計師幫忙做了輝煌掙錢的假帳後,騙得銀行信任貸了一筆款的。
何有家由於工作成績顯著,管理九龍新支店有聲有色,所以張吳決定要他把支店工作交接一下後去泰國創辦東南亞支社。在去泰國之前,何有家向公司告假半個月打算先回悉尼省親。時隔二年有餘再見何有家,真有“士隔三日刮目相看”之感。他不僅精神面貌煥然一新，還從他的談吐舉止給人的印象是有魄力有風度有味道的成熟男人。何有家成長了。
見面時何有家告訴我：“老闆，您的鎖倉打開了,大約損失了50萬港元,錢大約再有一個禮拜就匯到您的賬號。”
我問：“張老闆吳部長沒有掙到我的錢,對你沒有意見嗎”？
何有家答道：“肯定有,但因支店交易量和入金量大,掩蓋了您出金的狀況,還有汪祖榮原來的那層關係存在,他們也不好說什麽的,否則還是要問我的。這次派我去泰國做東南亞地區總代理,説明我還有價值,還沒有失去張吳的信任”。
我一聽:“什麽？你要去泰國？做總代理”？
何:“是的。這次回來探親後,就從香港去泰國了”。
我說：“現在你騰達了,是件好事。給你交個底吧,當初要你去香港搞外匯,一是要你幫我解倉,二是要你學習外匯的管理,看來你的任務完成一半了。下步給你新的任務,就是學習如何開創外匯公司和外匯公司的財務管理,積累多些經驗,一旦時機成熟了,我們自己辦外匯公司,地點嘛還未定”。
當何有家聽了我的這番話後,才有所醒悟似的。我接著問:“回來後老婆小孩們高興嗎”？
何答:“高興。不過老婆對我回來後不能履行丈夫職責非常不滿”。
我說：“你應該敷衍一下嘛”。
何：“也不知啥原因,在老婆面前就是不行。可是在香港,老闆有時作爲獎勵為我們招小姐,也沒有覺得自己不行呀”。
我聽了何有家的話後覺得他的情緒有點浮躁，於是語重心長的說：“有家啊,你要記住:人一生下來就要身不由己的身臨到許多人際關係里去的，這些關係有的有血緣關係，有的沒有血緣關係，如父（母）子（女）關係、兄弟姐妹關係、叔（姨、姑、嬸）侄關係等，還有就是鄰里朋友關係、連襟妯娌關係、知己紅顔關係、上下級關係、夫妻關係等等。但不管有無血緣關係,這當中夫妻關係最重要，因爲呆在一起時間最長的是、最後給自己送終的就只有夫妻了，雖然夫妻沒有任何血緣的關係,所以在所有的關係中,都比不過夫妻的關係,何況還有兒女存在。
你一定要把老婆穩定住,結發之妻是無價之寶啊。雖然我們都是男人,可是我們男人有時就是濺。有時摟著懷里的女人還沒有自己結發的老婆年輕漂亮賢惠,可就是捨不得放棄,這難道不是濺是什麽呢？男人房事不行的原因有許多方面的,有的是因婚姻時間長而產生了厭惡感而不中,有的是因工作不順心有壓力而不舉,還有的是被老婆瞧不起而不行。但男人是有了性才有愛的動物,男人在女人面前永遠是長不大的大孩子。記得我妻子就對我說過一句很經典的話：只要你不被染上性病，你可以去搞許多女人，但你不可以只搞一個女人！有家啊,你常年在外,可以爲解決生理上的要求搞女人,但千萬不要動真格,因爲最後受傷害的不僅是你自己、你的妻子和對方,還有你的後代,或許還有對方的後代。
我在這方面是有過很痛很慘的經驗教訓的,所以現在我是以兄長加朋友的身份預先給你打預防針，你一定要把握住自己。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男人是征服了世界就想征服女人,可是別忘了,女人是征服了男人就想去征服世界的。武則天、江青,哪個女人不是這樣的？現在你總算有出頭之日了,但你一定不要迷失方向,不要後院起火。你才三十幾歲,今後的人生之路還很長啊”。
何有家聽了我發自肺腑的一番話後一臉的無所適從表情:“您說的這些話不能不說沒有道理,我會好好玩味的,但我現在滿腦子想的是去泰國後如何開展工作,至於您提醒的事情,我還不能說肯定或者否定”。
我看到何有家這樣的態度和想到他與老婆的現況很擔心:“有家啊,你不要嫌我囉嗦,因爲你現正處在上升階段,將來有許多事情要我們去做的,我擔心你今後如果在女人身上在感情上過多的消耗了精力,最終浪費的是你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基礎。你到了泰國坐上了輝煌中南亞總代理的交椅,權利、地位有了之後,自然就會被周圍的人無意之中給擡起來的,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身不由己的,是人的本性當中所具有的奴性所致,這當中不乏有女人,這就看你是否能很好的把握住自己。女人勾男人是隔一張紙,可是男人如勾女人就同隔一座山。嗨,怎麽我今天淨跟你講女人了。還是講講你去泰國的事吧”。
我擔心何有家的原因,我認爲男人往往由於地位的升遷而容易在心理上會發生連自己有的時候都不能察覺到的變化,表現出的就是飄、説話氣粗、幹事衝動不計後果等,這時期的男人最聽不進忠告和意見,是最容易成爲女人的俘奴的時期。我是根據自己所走過的路而替何有家擔心的。
每個男人一生當中都至少有一次輝煌的時候,只不過男人與男人在這個輝煌的時期有質量高低上和時間長短上的區別而已。有的男人能夠駕馭這個輝煌,有的男人的輝煌是人賜的。何有家的輝煌時期無疑是來到了,可是有家的輝煌是人給的,所以把握不住就有可能瞬間失去。我還沒有忘記幾年前有家在馬來西亞的事情,所以才有上面的一番忠告。
總之倆人的這次見面有點話不投機。何有家假期到期後就回香港述職,在香港呆了大約二個星期之後就去了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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