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识了不少小姑娘
物质财富的两极分化还不算太可怕,更可怕的是它造成了精神财富的两极分化!
几年前,我曾写道:看到饭馆儿前厅列队欢迎顾客的学龄姑娘,我就油然而生一种冲动,恨不得冲上去煽她们老板两个嘴巴!
但是现在,我已经习惯了。不但习惯了,而且还感谢她们的老板,是老板给了她们就业的机会!
我总是情不自禁地要和我认为可爱的小姑娘搭讪,每天晚上都是如此:
昨天晚上是一个像电影里刘三姐一样的小姑娘。
我问她老家在哪儿。
她说:「甘肃。」
「甘肃什么地方?」
「兰州。」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从哪儿来?」
我说:「东京。」
她问我:「东京在哪儿?」
我看了看她,以为她在捉弄我。
「你连东京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也不学?你怎么不上学?」
她仿佛怕我追问,立刻回答说:「我不喜欢上学。」
我看见她涨红了脸,咬着下嘴唇,扭过头去。
……后来我才知道,她们最不希望别人知道的,就是自己穷!
我问:「你看过电视剧「宰相刘罗锅」吗?」
「看过。」
「你知道编剧是谁吗?」
「不知道。」
「是张锐,就是你们兰州人。他现在在三亚,4月初就回来。你去找他,就说东京的张大爷让他帮你安排个工作!」
「我能干什么呢?」……
「是啊,你能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会。」
「不会还不会学啊?」
……我发现我又回到了出发点……
今天晚上是一个四川的小姑娘,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认她当干女儿。
「你几岁啦?」
「17。」
「有孩子吗?」
她笑了。我觉得她智商还可以。
「姐妹几个?」我又问。
「就我一个。」
「你爸爸真舍得叫你来端盘子。你爸爸干什么工作?」
没有回答。我停下夹菜的筷子,抬头看她。
她的大眼睛在眼眶里转,大滴大滴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用袖子擦了擦,哭丧着说:
「他不在了……」
我虽然知道地震以后,北京多了不少四川人,但是这还是出乎我的意料,因此觉得事情有点儿麻烦。
在我们几个离开饭馆儿的时候,她送我们出来,并且悄悄儿地塞给我老婆一个卷着的纸条儿。
当我回到旅馆,打开这张纸条,我也情不自禁落泪了。
即使这一切都是做戏,把她逼上这一步的现实,也足够让我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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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也分好流氓和坏流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