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之我见
兼答「你怎么也签名了?」
在我看来,与其说「民主」是一种制度,首先应该说它是一种意识。即「民主的意识」。
历史事实表明,所谓的「民主国家」常常会出现一些「不民主」的现象,而且各个「民主国家」呈现出的制度和社会形态也各不相同。这是当然的。因为人们对「民主」的认识并不一样。「民主」不是一个现成的东西,只是一个抽象的理念,它体现为处在不同环境中的人们正在各尽所能、正在不断探索的过程之中。
就是说,「民主」是摆在人类面前、需要人们解答的一个问题。当然，答案各种各样，甚至有人对此不感兴趣,这都不值得奇怪。因为有些人的思惟仅限于柴米油盐，撑死了加上住房、汽车，他们不需要思想,当然更不需要著书立说,因此「民主」似乎与他们无关。
根据这种观点,我认为中国人先天残疾。并不是说在肉体上,而是在精神上。这种看法我早在「国民素质交响乐」一文中已经说明,但是因为文笔拙劣,很难让人理解。
这里再说一遍,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过民主的社会形态,因而中国人从来没有过民主意识。这话反过来说也行得通。尽管对外国人来说「民主就是空气」,但是中国人没有这种坏习惯,中国人没有民主照样活!尽管有时候,中国人会把自己的不幸归罪于最不能得罪的命运之神,有时候归罪于官吏,甚至有人敢于归罪于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等等的所谓「错误」。中国人的思考能力仅限于此。
因此，我对中国的「民主」并不抱什么希望。学习的路还远着呢!更何况除了面对广大为钱发愁的群众,还有庞大的特权阶层,再加上从中央安全部到地方片儿警的天罗地网和我们的几百万农民子弟兵……
但是我还是签了名。
这是为什么?
我很敬佩不怕死的人。我知道,中国人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尽管根据航空公司的飞行事故赔偿价格判断,中国人的命比较便宜,但是中国人还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越是除了一条命就什么都没有了的就越是爱自己的那条命。这种观念是从近几百年的历史经验中得来的教训。与其无谓地死去,还不如苟且偷生。正如俗话所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还得不到「好死」。
但是还是有些人不怕死。这些不怕死的人很令我刮目相看!
比如魏京生,我就很敬佩。尽管我认为他在某些方面不如我,但我还是很敬佩。我愿意给他当秘书,就怕他嫌我懒散!他居然敢坐共产党的大牢!而且坐个没完没了!那几年,我晚上一端起酒杯来就想,你小子现在恐怕连二锅头也喝不上了吧?
这个刘晓波也很令我敬佩!他居然屡教不改!进进出出的,把共产党的监狱当成「娘家」啦?中国出了几个不怕死的,这着实令我惊讶!这年头儿,人人都想着当官儿,他可倒好!放着阳关大道不走!
按说,除了不怕死,我比他哪点儿都不差!并且专业都一样!就是因为敬佩,我签了名。
为了一个遥远而渺茫的理念而牺牲既现实又具体的个人利益,这是一种天赋!
为了大家的自由而无视自己的自由,这是什么精神?!
我已经说过,「民主」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孙中山有两下子吧?但是不行。
六四那几个学生在「民主意识」上让党教育得还不如孙中山!据说有人甚至认为,等革命成功了,即使当不上主席总理什么的,至少能弄个师长旅长的干干……
但是这些都是交学费。不能一味指责。都和「自己」比,能行吗?
这次不错,终于拿出了个「宪章」。「宪章」并不是什么新鲜玩艺儿,外国早有了!但是就是这么个「基础知识」,我们还没有学到!
中国现在的那个玩艺儿叫什么「民主」?什么「法律」?充其量是个「羊头」!警察想抓谁就抓谁?还有没有王法?
什么叫「颠覆国家政权罪」?……还是老一套:「凡是牛鬼蛇神都应该进行批判!」谁是牛鬼蛇神???唬老百姓去吧……
不过我至今还有点儿怀疑,我估计晓波现在正在北京的某个馆子和哥们儿们砍大山!说警察抓人是有人别有用心、给我党摸黑。我不信!因此我签了名。我想亲身经历一下儿,反正我正想把烟酒都戒了。万一回去的时候也给抓起来、关那么一段儿，我正好把烟酒都戒了。
估计大牢再客气也没有「特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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