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幌06--北国风光冰雪节(下)│少年行│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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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幌06--北国风光冰雪节(下)
少年行 (发表日期:2007-01-16 16:49:59 阅读人次:1772 回复数:16)
下午两点四十八分，回到市区的车站，打算坐晚上的巴士去山顶看夜景，不料当天该巴士停开，转看其它，两点五十的小樽之行剩了最后一排座位，抢了票飞奔上车。小樽啊，看过中山美穗那部特别唯美的电影《情书》吗？故事的发生地就在小樽，还记得飞雪的夜晚和山坡吗？那个一口关西方言的帅哥的工作是什么？玻璃工房，“莫使金撙空对月”，樽为容器，小樽是个有运河的小城，有悠久的玻璃制造历史，还有靠近海洋、运河交通方便，海鲜美味新鲜，以寿司美味驰名。　　小樽号称是历史和浪漫的城市，历史并不长，一百多年，但是一百多年前的风貌能留下来，在全球动荡的二十世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风景秀丽，失去作用的运河曾经有过埋掉开拓马路的争议，最终还是保留了下来，有山有水，风花雪月，才是浪漫的所在嘛。人口不多，将近十万，每年有800万人前来旅游，旧运河沿岸当年硕大的仓库均被改良一新，成为餐馆、商店，某种程度上说与丽江类似。看着这些旧旧的仓库，黑色的外墙透着历史的味道，我突然想起了颐和园里划船过石舫后，那些巨大的幽深的船埠空间，宽阔的屋顶里乌鸦翻飞，如果那里停着一只只贡多拉，船头挂盏灯笼，来点小菜，喝点小酒，再遥望下昆明湖上的那轮明月，该有多美！　　与札幌冰雪节前后脚，小樽也举行雪节，但这个雪节更有民间的味道，小城所有的道路旁边都随意地放着桶状的清澈透明的冰块，中空，我站在路边就看到一家父女二人，拉着塑料的爬犁，上面放着几个冰块，看到路边的空地，就把冰块放下，拉着爬犁回去了。到黄昏的时候各个商店门口都亮起了灯，更多的则是市民在路旁的积雪中掏出一个个小洞，纸杯中放进小蜡烛，放出一小团温暖的黄色的光晕。还是靠近海洋的原因，北海道的雪绵软，堆积在一起却轻易不塌，掏很多洞也不塌，于是路边的雪墙就像微缩的千佛洞，光影之间，照亮行人脚下的路。　　不宽的街道两旁，多是旧时西洋的建筑，少数的日式建筑，木板墙经过岁月的浸透，变成乌黑，房檐上吊着长长的冰棱，透亮透亮的。玻璃商店多，彩色的各色工艺品，彩色的玻璃有点哥特式的味道，华灯初上时，颇有欧洲小镇的感觉，冰雪连天，幸亏我不是卖火柴的小姑娘。路旁还有很多的海产品商店，卖螃蟹、扇贝、海带，踩着雪进去，突然有点过年在家采办年货的感觉。街边的摊子上大锅里熬着螃蟹汤，200日元来上一碗，里面有三只朔长的螃蟹腿，喝一口，热乎乎带着海腥味，特别暖人。北海道的螃蟹也格外的有名，海蟹的壳上凸凸凹凹，饶是有扎手的外壳和长毛钳子，也躲不过被捉的命运。硕大无比的北海道螃蟹在我看来，就像《大话西游》里的蜘蛛精。秋天的时候去北海道，所有的饭店套餐里都有蟹腿、蟹肉，奢侈的说，我吃厌烦了。大概太简单得到的东西也许就不珍惜？还是大闸蟹好，黄少肉少更有让人咂摸寻找的乐趣，在家里麻辣大闸蟹，我都得抱着钳子嘬半天，要把渗透在毛毛里面的油脂嘬出来，那种满足感非同寻常。　　对了，还有一美味，那就是软冰激淋，牧场众多的北海道，乳业发达，那圆筒冰激淋结结实实地打满玉米筒，舔一口，奶味醇厚，那才是“回味香浓，丝般感受”，天儿冷，各个店家都备了大号的火炉子放在一角，周围放些木凳圆桌，围着火炉吃冰，真是人间至高享受哇！　　自由活动，我和痒痒四处乱走，穿过雪小路，去运河边看灯，河边小路一排小小的雪洞，错落有致，运河缓缓的流动着，居然不结冰！痒痒说运河是和北面的海洋连接着的，所以河里流的是海水，海水？咸水？调动初中物理常识，盐水的凝固点多低来着？没想出来。运河边上的硕大温度计显示目前温度—零下7度，那么做选择题就选比它还低的答案就好了！　　在这天儿里，我不敢笑，因为咧嘴的话牙齿会冷，很冰冷的，需要用嘴唇和舌头双重去温暖，当然是自己的哈！“唇亡齿寒”，老话说得多好，多好！不在特定的环境下我们就是体会不到祖先们的厉害！我们坚持行走了不到半个小时，零下7度的标志被我看到后，登时寒意侵入五脏六腑，我努力调整着上下亲密地打做一团的牙齿：“痒痒，找个人呆的地儿吧”。痒痒比我还迅速，一里多长的一家一家的寿司店，他在橱窗外看了一秒钟，就毫不犹豫的掀帘而入，管它，先坐下喝杯热茶！菜单上来我俩互相瞪了下眼睛，笑意盈盈的老板娘就是站着这山头磨刀的！不过，实话评论，小樽乃至札幌北海道的寿司，鱼肉肉鲜、味好、大个的扇贝和甜虾混着恰到好处的芥末，小心咬了舌头。　　晚上去小山上看夜景，山头是个滑雪场，能看到夜光下有人画着之字呼啸而来，刹车处一片雪光，真帅啊，帅得我又“齿寒”了，痒痒看着我的表情，“快合上嘴巴，哈喇子要冻住了哈。”赶忙又表示，：“其实最后那团雪光我也能制造出来的，不过，不是帅的，是摔的。”抱着雪板的俩半大小子交流着经验上了缆车，冬之趣，一趟又一趟地滑下去，摔倒，再上来，就成长了。　　山顶很安静，脚上的雪踩着声音咯吱咯吱，比在城市里的声音要大很多，四周静悄悄的，又飘起了雪花，近处的小小城市灯光朦胧，如果给我床至少充满500克白鸭绒的被子，我得好好地裹着坐在这山顶想想心事，也许想着想着又得“齿寒”若干次，放心，都是咧嘴笑的。　　坐车回札幌，我暖暖地睡着，痒痒的鼾声把我惊醒了，我轻轻地拍了他一下，他睁开眼，“知道了，放心。到了再带你去拉面。”我咧嘴笑了，这回没寒。　　2006/02/17 　　冰棱　　　　小樽街景　　　　雪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