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天
雾霾到了大连、长春、哈尔滨。齐齐哈尔也没放过,尽管也有碧空日,那种半真半假的灰蒙天色,不知道是阴天还是亚雾霾笼罩。
上海夜空
其二. 人
除夕夜年饭之后,老邻居中大弟弟一发小来家里喝酒。三周前母亲去世,哀思未消,酒里话里都是娘。大年初三早上5点,弟弟开车出门,说这个发小的父亲前夜辞世了,要敢去帮忙送葬。
时隔三天,小弟弟接了个电话后长声叹气。接着,他媳妇就泪奔不止。我问怎么回事,弟媳抽抽搭搭地说,小弟弟最好的哥们儿方才走了,才46岁。“姐啊她是三儿最好的朋友哥们儿,我跟三儿接触第二天就认识他了,特别高特别帅,3年前得了肺癌,前天还去看他了,瘦的啊,就剩80斤了……他自己是不好,不负责任,婚姻不完整,自己也没挣过钱,得病以后父母为给他看病把房子都卖了,现在租房子住……他自己不想死,一天500多块钱的药,他就是逼着让爹妈给他治,媳妇离了,儿子当兵去了,后来有个女的跟他同居好几年,对他特别好,可是他老打人家,后来又跟别人好,把人家撵出去了,那女的到现在还是一个人,他得病以后的换用衣服什么的都是人家给买的……”
三弟夫妇从火葬场送发小走后,弟媳回来对我说“姐啊太可怜啊,难受死了。他儿子来了,19了,跟他爸一样又高又帅,接着电话半夜从部队赶回来,跟他爸见一面一句话没说不到十分钟他爸就咽气了……她妈见我第一句话说‘英啊,80万没了,儿子也没了,啥都没了……’他的姑姑大爷亲戚什么的都指着他的遗体说‘你这个混蛋你咋不早点走啊?把你爹妈熬得生不如死……’可是,那他也太可怜了,再不好也不该死这么早啊……”
初四那天和房鹿逛百货大楼,遇见中学时一闺蜜三姐妹,无奈她次日即离齐返回工作地,约好下次再聚。过了两天,她微信约我晚间某餐馆相聚。不解为何没走,问她也不答复。晚间见面时,见她眼睛肿厚,满面疲惫愁容。原来,前一天她已经到达哈尔滨,正要上飞机飞苏州时接到联系,二哥脑出血紧急住院。立刻火车赶回,可是,二哥已经走了。不到60岁。
……
其三. 岁月
临返回大阪前夜,找出出国前的一大堆尺寸不一的各式相册,翻看到半夜。这些相册里的照片很多已经被自己遗忘。1989年出国时,没想过一走不回,像出趟差回趟娘家那样把家放下就走了。结果,一走2年未归。期间家里搬家,把我的东西装箱搬进新搬迁的家,几年后又搬家,箱子里我的东西也跟着转移。这些东西在箱子里封存了25年。今夜翻阅,痛悟那句“白驹过隙”的“过”具体何意。
在日本25年,一直做什么来着?那份对留在国内幼年子女的惦念,延续了多少年?自己怎么并无多久的岁月沧桑感?再过25年,晚辈也是我现在这般年岁。把翻拍的几张旧照存放在这里,以备东洋镜解禁时下一代自己探访。不会是等他们老了镜子还没解禁吧?
1989
2010
最下面两张左边二人是同一人的先后28年,下数第2张右边是当年中学数学老师。最下一张右侧是在苏州工作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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