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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上海印象

雪非雪 (发表日期:2006-09-05 18:54:02 阅读人次:3734 回复数:46)

  

  
上海离我太远,只能从相关的人和事说起。

  


  
一、上海人(1)

  


  
印象里的第一个上海人是母亲的好友张阿姨张月英。母亲说起她时称张月英,对我们说时就说“你张姨”。

  
张阿姨时常来我家。好几次,她从上海回来带给我们上海糖吃。我们家不远处就是市糖果厂,阵阵糖香四季扑鼻,糖果对于我们并没有多大的诱惑力。但是张姨的上海糖却别有一番意味。味道含蓄而丰富,那种香甜十分优雅,融在口里似乎就酿出一层大都会的格调。吃糖的时候一定小心翼翼剥那糖纸,糖纸是当时女孩子的珍贵收藏。好看的高级的糖纸是附近几个糖纸收藏女孩的地位标志。自从有了上海糖纸,我就跟几个糖果厂家属的女孩成了糖纸朋友,一张上海糖纸可以换来一打未使用过的透明高粱饴高级糖果糖的糖纸。

  
小学4年级的暑假,母亲托张姨在上海带回一块裙子布料。那是一块整幅凤尾图案的府绸布料。她们在白炻灯下四只手展开它时,我的心就已开始砰跳。第二天,我就穿上了长至脚踝的凤尾裙。小学毕业合影中我坐在第一排,全班只有我一个穿着裙子。那条裙子一直穿到初中二年。在那个如今已有500万人口的城市里,几度春夏,我不曾看见过一条和我同样图案的裙子,所有看到过凤尾图案裙子的人几乎都要回眸再顾,那个被目光聚集的人就是我。一条裙子,让我在无限的沾沾欣喜中度过物质荒凉的少女期。

  
16岁的一天,张姨又来到我家。母亲托她给我买来一块手表。张姨的丈夫在市第四仓库工作,我们称四库,四库大概是沿用了解放前军用品仓库位置的旧称,新社会成了近似进出口公司的部门。张姨拿出一块铮亮的坤表,午后的阳光透过门玻璃照进来,坤表像一块大钻石光芒四射。那是一块日本进口的西铁成女表,张姨说今年全市就几个指标,去年的没能拿到。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在那个生活十分拮据的年代一定这样奢侈地装备我,她和身边那些女友一样有一身的勤俭治家本领,自己打麻绳做鞋,买黑天后减价的冻鱼用可怜的几滴油煎给我们吃。母亲有着富庶奢华的童年,她是独生女,小时候有花不完的零用钱。附近的姑娘差不多人人分到过她从家里偷出的绸缎。或许是她觉得我同是一个女孩跟她做姑娘时代相比实在寒酸,才这样省吃俭用着用裙子手表来提高女儿的闺身设备。

  
西铁成手表使我身价百倍。160元,那时候,一块上海手表才多少钱啊!况且是那么精致的小坤表。这块西铁成戴在手上,直到大学毕业,它荣光依旧。手表刚买来时,跟现在日本手表柜台中的手表一样,上面挂着一片纸牌商标。商标用一条金色丝线连着。这段20几公分的金线一直放在我的文具盒中,后来到底被一个要好的女生硬是纠缠着给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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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 二、上海人(2) 雪非雪 (2006-09-05 19:03:08)  
 
   小学同学中有一个黄姓女生,皮肤白皙得透明,相比之下周围的姑娘小子就完全是蓬头垢面的土著。他的父亲是上海人,在附近煤建公司做负责人。她家的生活富裕一目了然。全部的衣着都是买来的成品没有一件奶奶姥姥的粗糙手工品。她双目明亮到内中一无所有,性格简单到有什么说什么。以至于那些土著背地里叫她黄傻丫。无形中班里形成一种默契的歧视,分排座位时跟她分到同桌的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要故意坐在与她保持距离的位置,似乎就因为她的皮肤太姣好衣着太整洁。班主任也是劳苦大众的一员,任命班干部当然总是指定那些土著子女。但是她对黄女生却总有几分袒护,因为她要在黄女生的父亲那里得到市民供应煤份外的煤票。

  


  
我家跟她同在一个方向,放学经常一起回家。她先到家,之后我还有近10分钟的路。她父母都是外地人,又都工作,她一个人在家寂寞,就常邀我去她家玩儿。她家的房间里冬天像夏天一样温暖,密封的双层玻璃窗丝毫听不见外面呼吼的寒风。她家的厨房里放着成筐的鸡蛋,泔水桶里飘着半个半个的馒头。回家我跟姥姥说了她家的泔水桶,姥姥心疼得直咂嘴说“馒头可是细粮,扔了多可惜,给咱家猪吃了得多长多少肉。”我把姥姥的意思跟黄女生一说,她就兴奋地大声说“咱俩抬吧,给你姥姥的猪送去!”放了学的两个小女生,用一个粗木棍抬着一个泔水桶,边走边说,走走停停。有时候,她会因为我对某个男生或女生的尖刻评论笑得丢下木棍捂起肚子尖叫。过年的时候,姥姥在送屠宰场剩回来的猪肉最好的部位切下2斤肉,让我送给黄女生家。

  


  
前年冬天回老家,邻居一个男生通知几个当地同学去探望小学的班主任。近30年未见,走近老师家门之前心中不免旧情咏怀。我那个当年30几岁的张老师,她现在该是什么样了?时常进出的几个当地同学先推门进去,边摘下手套边说“张老师,你看看谁来了?!”。

  


  
张老师的大眼睛已经陷在一个老太婆的面孔上,她过来一把抱住我,说“这死丫头这么多年跑哪儿去了我想死你了!”。黄女生像老师的家人一样稳稳当当地坐在里面的椅子上,她观看着我和老师久别重逢的拥抱,目光中充满对“死丫头”这一东北昵称的赞羡不已。

  


  
我们师生一行步行去附近一家饭店吃饭。私下里我对组织这次聚会的男生说这顿饭一定由我来做东,恳求他理解我的心情给我这个不孝学生一次补偿的机会。他欣然同意并把我的意思传递给了他人。可是,当我说去洗手间到楼下付款时,黄女生就跟过来大声说“干什么你?钱我已经付了!”我拉过她的手说“你看这么多年我也没来看过老师,应该我来付。”她就说“我付还不跟你付一样!”吃完饭解散的时候,老师拉着我的手说:“你看你这么远回来,应该老师请你吃饭结果还让你破费。”

  


  
回来的路上,我跟那几个同学说黄女生还是那么漂亮,性格也没什么变化。他们却说“还是那么傻乎乎的缺心眼儿。”

  


  
去年她到大连出差,去探望我的父母并且在我家留宿一夜。母亲给她订了回黑龙江的软卧票,她要给钱母亲说什么也不要。或许是因着与上海人张姨的友情,母亲对女儿这个上海人家的同学也另有独钟。可是在她走后,母亲在她睡过的枕边看见她留下来4千元钱。这使母亲十分为难,不知所措地立刻打国际电话问我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筹莫展中,黄女生的音容浮在眼前,剔透而温暖。

  

 回复[2]: 三、上海人(3) 雪非雪 (2006-09-05 19:05:02)  
 
  高中的政治老师姓沈,是上海人。他下放到黑龙江又考入省内师范学校到市里作了老师。

  
沈老师的政治课内容当时记忆得倒背如流,现在都已忘得干干净净。那些布满黑板的坚硬的政治性似乎都淹没在了好看的粉笔字中。他写的字令我喜欢。一堂课下来要写三四面黑板,写了擦擦了再接着写。他的粉笔字轻重均匀娴熟端庄。文文静静的一个接一个从玻璃黑板上生出来,然后又长在我的笔记本上。

  
沈老师检查笔记的时候,用十分赏识的语调说“你的字写得很好。”后来他就让我代他到黑板上抄笔记,同学们都说分不清我的字和沈老师的字有什么两样。

  


  
后来,我和沈老师成了一所大学的同届校友。按照他的高考分数他应该进上海的名牌大学,但因年龄超限只能进师范大学。他常常从政治系来看我,跟我一起谈论文学作品谈论大学生活。他总是面容温和,半是师长半是同学的话语姿态让我感到安坦信任。新版《简爱》刚一发行,他就买来一本签名送给我。《简爱》的故事便成为一段时间里师生对话的话题。

  


  
90年代初期,一次回国途经上海与沈老师见了面。他看着我和手牵着我衣角的孩子说“你生活得很好,很好的。”依然是那种温和的笑容和语调。据说,沈老师现在做了上海一家有关教育部门的集团负责人。

  


  
沈老师是无数个被下放到黑龙江的上海知青之一,他的青春捐给了黑土地。跟许多老知青一样,他一定有说不尽的艰辛阅历。但是,他在我面前的温和笑容却什么也没能告诉我。

  

 回复[3]: 四、第一次到上海 雪非雪 (2006-09-05 18:57:42)  
 
  

  
第一次到上海,是在来日本出发前两天。此前,对上海的印象除去上面几位各种因由落户北疆的知人以外,就是图书影视的媒介和衣食中的点滴符号。谁要是穿一件上海的衣裤,那无疑就是一件名牌。“上海”字样几乎就是所有商品的名牌商标。记得看了小说《征途》以后又看了同名电影。片中那个不愿接受批下中农再教育总在拉小提琴的万丽丽,围着一条黑白红相间的三色长围巾。文革结束以后,这样的围巾在东北的大街上处处可见。

  
但是,第一次进入上海,我看到的却不是大都会的繁华和憧憬已久的精致品位。

  
9月30日早晨,我在上海下火车,赶到航空售票处去买飞往日本大阪的机票。窗口说必须买往返票,可我手里没有那么多兑换券。是一个在火车上认识的温州人,带我到一个隔成上下两层的小店里和小个子的几个人以1.6比1换的兑换券。那是我第一次进入上海住户的屋檐内。楼道陡峭狭窄,一只油污着的小灯泡空垂在房中。灯绳上沾满了串串虫尸。几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那种意味不明的表情至今不能忘。

  
次日,我在上海过了在中国的最后一个国庆节。那年6月,天安门刚刚发生了血腥事件,南京路人涌如潮,两边建筑里伸出无数面国旗,很多警察伫立或穿行。我挤过人群走进邮局,给大阪家人打电话,说我买到了10月2号的机票。好象只说了没有几分钟,话后在窗口就付出了一百多元。从邮局往外挤的时候,两个高大的黑人紧贴在我身后,回头看时他们漆黑的面孔和圆眼睛忽忽闪闪地盯着我,吓得我往上海人堆里拼命挤。

  

 回复[4]: 五、上海市街 雪非雪 (2006-09-05 18:58:28)  
 
  

  
90年代上半,在上海转机。母亲送我和孩子和一大堆行李。我们站在路边打车,几辆出租车看见旁边的行李就风驰而过。好不容易等到一台车过来,一听说去很远的机场就打开了车门。上车后他操着普通话说“小姐你的箱子太大要另付5块钱的”,我说“可以”。母亲在后边说“你们上海可真是!在哪儿打车也没见过行李另付费的。出门谁还不带几件行李。”我扬起手示意母亲不要抱怨,心想那么一个大箱子付5块钱非常合理。拿5块钱让人把箱子扛到机场恐怕全中国也找不到一个人肯愿意接这份活儿。

  
快到机场的时候,一路沉默的司机又提醒我说“小姐你说过箱子要付5块钱的。”我点头说是的是的。母亲又在后面咂嘴。临下车,我递给他计价器数额的钞票以外,又另拿出10元钱,说“不用找了”。他说着“谢谢小姐”就打开后盖拿出我的箱子,然后一直帮我把箱子送进机场大厅。上海人的交易理念是这样的一丝不苟合理合情,让人深感信服。

  

 回复[5]: 六、上海海关 雪非雪 (2006-09-05 18:59:23)  
 
   “新监真号”刚开通那年暑假,我带着孩子乘船回国。48小时多以后的凌晨,到甲板上看雾蒙蒙的上海。许多上海人满怀深情地望着故乡的远景,手持照相机一下又一下地按快门。东方明珠率领着身边的楼群,浮在昏沉涌动的水面上,宛若海市蜃楼。

  
船靠岸。回到了祖国。从船身通向祖国大陆的通道,是一块搭在船梯口和几块大石头上的工地木板。黄浦江的水就在木板下涌动着。木板不够安稳,走在上面有摇摇欲坠之险,必须眼盯脚下。木板桥的另一头站着穿制服的海关人员,他左手托着已收上来的一叠护照,右手伸向每一个心惊胆颤着从木板上走过来的海外归来人。大概每个人都跟我一样,以为拱手提交护照理所当然,因为要办入境手续。交了护照之后,前边就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向归来人们示意往旁边一个破旧的木门里面走。

  
里面有几个铺了白布的简陋长桌,桌对面站着穿白衣戴白帽的男人女人。他们每人手持一杆粗大的注射器,拉过刚下船的男女归来者的胳膊抽血。入境者要做艾滋病检查。我被抽去一大管暗红的鲜血。为了免去针刺的恐惧我故作镇静地跟白衣人搭话:“我是学生,每天出入学校不可能患上艾滋病。”白衣大妈头也不抬,毫无表情地表态说“有没有那是很难说的啦。不化验是不知道的哩。”

  
凡是按着胳膊针口一脸沮丧的人,都被一个向导领到另一个房间。一进房间,我直奔放着成摞护照的桌边走去,要领回自己的护照,桌边人对我说“先去那边交钱,然后拿收据来取护照。”收费窗口伸过来一只手:“2千日元!”“这么贵!”“不贵嘛!你们在那边挣钱容易得很的。”我的胳膊正中央的针口还在渗血。除去这个看得见的伤口,我简直搞不清楚刚进国门究竟是做了什么消费被收取了2千日元。

  
这是我第一次领略临门一针的关怀,回想当时那份心中的不平简直天真无知得跟新出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后来几次面临机场海关采血时,我就学会了乖乖配合。备好了钱,伸出胳膊,胡乱填个国内住址根本没必要等待艾滋病化验结果的阴性通知单。

  

 回复[6]: 七、域外的上海人 雪非雪 (2006-09-05 19:23:06)  
 
   和地道的上海人接触,还是来到日本以后。大学院的一个女生来自上海。该女生学问认真品行兼优。是一位哪方面都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端庄女性。第一次见面,是在指导教官的教研室。那时我已是院生第一年,经人介绍她第一次来见老师,打算明年报考这里。老师给我们作了彼此的介绍之后,她说“你的名字好美哟,刻成图章一定很好看的。以后我刻一个送你。”我客气着说“谢谢,不用了。我有石刻的书章。”

  
次年4月,我们就成了同学。那时候都住在学校的留学生会馆,晚上大家经常聚在一起叽叽喳喳闲侃国内国外男人女人留学生活种种。其中一个人说到夜里睡不好是因为总有朋友电话时,这位话少笑容多的上海女生淡淡地说:“你以后可以不接电话。我每天9点以后就把电话线拔掉,要不然休息不好也影响读书。”后来听别的女生议论说,上海人就是自私,她有事的时候半夜三更给别人打电话找资料什么的,别人有事就别想找到她。

  
我跟她几乎没有什么校外的个人接触,刻图章的话自然化为乌有。再说,我说过了不用刻,并且也当场谢了人家的好意。把9点以后拔电话线归纳成上海人的自私或许有些小题大做。对于性情认真的人来说,这样的习惯也算是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自爱。比起一些热衷于庸人自扰的女同胞来,无疑是一个静化周围的安定因素。

  
还有一个上海人朋友,她住的离我不远。相识十多年了,见面大约还不超过二十次。彼此的信任似乎都是在一年三四次的电话中结成。聊孩子聊工作聊健康。她那种带有上海味的普通话十分好听。作为同龄人,她为人处事的周到得体、异地求生的顽强毅力以及不卑不亢的平稳性格,始终让我发自内心地喜欢并尊重。

  
聊天时,我们沟通完了彼此情况后往往要相互吹捧一番来归纳一下这场对话交流。“你真行啊,……”,“哪里呀,你才算可以呢。你看……”这样写出来他人看了一定会觉得肉麻,可我们彼此说这些话时却都是诚心诚意。每当我赞赏她鼓励她的时候,她就会说那句“我嘛,跟有些上海人不一样的。”这时,我就会说“我只跟你这一个上海人有亲密接触,我对上海人是没有任何偏见的啊。你不用解释的。”

  
有一次,在一家大学的教研室休息的时候,与一位来自陕西的男同胞说话说到了这位上海朋友。没说几句,他就笑起来。他说“就我的经历来说,女人当别人面说女人坏话的很多,而且也属于正常。可是两个女人各自当别人面说对方好话的还真是不多见啊。”或许,我们是不太会说坏话的朋友遇到了一起,不过这位男同胞却照实很会说好话。这样的好话真是耐人听。(200609)

  

 回复[7]:  陈梅林 (2006-09-05 19:03:35)  
 
  雪菲桑,很高兴你曾经认识的上海人都是好人,所以你就对上海人不存偏见.

  
我想我们在日本处处留下好的印象,日本人也就容易接受中国人.同理.

 回复[8]:  雪非雪 (2006-09-05 19:07:01)  
 
  梅林桑,真有你的!我还没编辑完你就看完了。梅林桑难道是上海人不成?

 回复[9]:  陈梅林 (2006-09-05 19:22:04)  
 
  在下正是.不过只看了2节,正在看3.俺也曾经是在北大荒的上海知青.

 回复[10]:  雪非雪 (2006-09-05 19:30:07)  
 
  梅林桑可知否?上海知青在黑龙江的口碑是很好的。尽管我跟知青比还算稍晚辈,但是总能在一些先辈朋友那里听到“上海知青”这个词,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多人的目光是有尊敬有怀念还有那么一种说不清的近似惋惜的东西。

 回复[11]: 广东俗话: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半句七月寒. 魏来五道 (2006-09-05 19:47:30)  
 
  同感.多看别人优点,多说几句肯定的话,一定带来好运和财气.专说别人坏话很易破财遭灾的呀.

 回复[12]:  东京博士 (2006-09-05 19:56:10)  
 
  小说《征途》,哈哈,懐かしすぎる!里面有个坏蛋,叫张三,砍森林有句吆喝可还记得?“深山倒个嘞!”

 回复[13]:  东京博士 (2006-09-05 20:04:30)  
 
  临门一针呢。。。上海还算取消得早的,不过楼主经历的上海的火车站,码头实在不怎么的,大概算是比较“底层”的上海,上海不仅仅是幻想中的那种繁华,其实也有很多的“贫民窟”,上海人也不是个个有钱人,比较要面子倒可以算是中国人中较为突出的。

 回复[14]: 回东京博士 雪非雪 (2006-09-05 20:41:19)  
 
  张三,是不是老腐蚀拉拢丽丽的那个?

  
上海人当然不是是个个有钱。我小学同学家的富裕,现在想想也是他上海老爸的特权所至,只不过那时候要比现在朴实含蓄得多。

  
那时候家庭生活好一点的人家,孩子的心理素质也相对健康一些,没必要滋生出一些多余的恶智慧。即所谓穷乡僻壤出刁民的另一面吧。

 回复[15]: 雪非雪买机票用的这个兑换劵吗? 龍昇 (2006-09-05 22:03:11)  
 
  

  

 回复[16]: 很亲切的感觉啊 陈某 (2006-09-05 22:07:59)  
 
  龙兄真是有心人

  
我上海老家应该也保存着一些

  
还有粮票,全国粮票

 回复[17]: 好像上海有过半两的粮票 龍昇 (2006-09-05 22:15:38)  
 
  全国仅有?

 回复[18]:  雪非雪 (2006-09-05 22:19:29)  
 
  谢龙升桑。真是有家底啊。就是这种,那时候感觉它比美元还金贵呢,因为美元离我们太远了。

 回复[19]: 还有半两的油票 陈某 (2006-09-05 22:22:41)  
 
   想想那个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回复[20]:  陈梅林 (2006-09-05 22:25:05)  
 
  一口气全部看完。平心而论,很少看过这么厚道地评说上海和上海人的文章。其实上海和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人都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当然更多的是普通人,即有缺点的好人。我自认就是有缺点的好人。

  
也许是天生的优雅,雪菲桑的行文中对上海人的评价是由衷的。感谢!

  
其实也很怪,我又不代表上海,也没人要我代表,我只是不希望别人把不好的上海人当作全体上海人看待。就像在日本,我不希望把坏的中国人当作全体中国人看待一样。

  
至于在北大荒,对上海人的评价还是负面多,但是等大批知青回城后,很多当地人开始怀念上海人,因为上海人虽然毛病多,但毕竟带来新的生活方式。

  
谢谢雪菲桑。

 回复[21]:  东京博士 (2006-09-05 22:28:10)  
 
  上海的半两粮票再花4分钱,可以买一根油条,还可以买一个糖糕,这是我记得最清楚的,嘿嘿。

 回复[22]:  陈梅林 (2006-09-05 22:31:56)  
 
  说起临门一针,在日本的华文报社出过大力的。俺也奋不顾身写过几千字。还在虹桥机场和他们对峙过。最后他们只得放行。

 回复[23]:  陈梅林 (2006-09-05 22:33:16)  
 
  东桑挺滋润的。营养好所以聪明,不像我们,给弄傻了。

 回复[24]:  东京博士 (2007-03-03 13:49:57)  
 
  雪非雪的出国年头比我晚,我出国是人民币购买的,上海到东京好像1000元不到点(那时我工资才108元),怎么会用兑换券购买飞机票的?

  

 回复[25]:  陈梅林 (2006-09-05 22:38:36)  
 
  俺固执着呢,这么好听的名字不用可惜。

 回复[26]: 我也在奇怪雪非雪怎用兑换劵? 龍昇 (2006-09-05 22:39:18)  
 
  

 回复[27]:  陈梅林 (2006-09-05 22:40:40)  
 
  龙兄家里也有电脑了吗?

 回复[28]:  东京博士 (2006-09-05 22:43:47)  
 
  滋润啥?小时候隔壁广东人资本家的同龄孩子早上喝的是牛奶吃面包,他们家公私合营时是吃定息的,底子好,我喝的是三分钱一碗的淡浆和三角炝饼长大的,偶尔花了4分钱买咸浆会被大人唠叨半天呢。

 回复[29]:  陈梅林 (2006-09-05 22:43:47)  
 
  那我们还没有喝豆浆呢。

 回复[30]:  东京博士 (2006-09-05 22:47:59)  
 
  那年头,大上海的孩子,连每天淡豆浆都吃不起,真不知道怎么令全国各地的XDJM们羡慕的。可见其他地方的新中国的生活水准真的是水深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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