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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香港……”以前及以后

雪非雪 (发表日期:2007-06-27 00:20:38 阅读人次:2520 回复数:21)

  贴者按:

  
此系十年前旧文,原载《岚山》1997年第18期 香港回归纪念特集。十年后的今日,香港已收回十年,并无新的感言,重抄旧文,聊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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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香港……”以前及以后


  


  
可邑


  


  
一、 香港虽只一岛,却活画着中国许多地方现在和将来的小照

  


  
本年一月间我曾去过一回香港,因为跌伤的脚还未全好,不能到街上去闲走,演说一了,匆匆便归,印象淡薄得很,也早已忘却了香港了。今天看见《语丝》一三七期上辰江先生的通信,忽又记得起来,想说几句话来凑热闹。我去讲演的时候,主持其事的人大约很受了许多困难,但我都不大清楚。单知道先是颇遭干涉,中途又有反对者派人索取入场券,收藏起来,使别人不能去听;后来又不许将讲稿登报,经交涉的结果,是削去了和改窜了许多。

  
然而我的讲演,真是“老生常谈”,而且还是七八年前的“常谈”。

  
从广州珠香港时,在船上还亲自遇见一桩笑话。有一个船员,不知怎地,是知道我的名字的,他给我十分担心。他以为我的赴港,说不定会遭谋害;我遥遥地跑到广东来教书,而无端横死,他——广东人之一——也觉得抱歉。于是他忙了一路,替我计画,禁止上陆时如何脱身,到埠捕拿时如何避免。到埠后,既不禁止,也不捕食,而他还不放心,临别时再三叮嘱,说倘有危险,可以避到什么地方去。

  
我虽然觉得可笑,但我从真心里十分感谢他的好心,记得他的认真脸相。

  
三天之后,平安地出了香港了,不过因为攻击国粹,得罪了若干人。现在回想起来,像我们似的人,大危险是大概没有的。不过香港总是一个畏途。这用小事情便可以证明。即如今天的香港《循环日报》上,有这样两条琐事:

  
▲ 陈国被控窃去芜湖街一百五十七号地下布裤一条,昨由史司判笞十二藤云。

  
▲ 昨晚夜深,石塘嘴有两西装男子,……遇一英警上前执行搜身。该西装男子用英语对之。该英警不理会,且警以□□□。于是双方缠上警署。……

  
第一条我们一目了然,知道中国人还在那里被抽藤条。“司”当是“藩司”“臬司”之“司”,是官名;史者,姓也,英国人的。港报上所谓“政府”,“警司”之类,往往是指英国的而言,不看惯的很容易误解,不如上海称为“捕房”之分明。

  
第二条是“搜身”的纠葛,在香港屡见不鲜。但三个方围不知道是甚么。何以要避忌?恐怕不是好的事情。这□□□似乎是因为西装和英语而得的;英警嫌恶这两件:这是主人的言语和服装,颜之推以为学鲜卑语,弹琵琶便可以生存的时代,早已过去了。

  
在香港时遇见一位某君,是受了高等教育的人。他自述曾因受屈,向英官申辩,英官无话可说了,但他还是输。那最末是得到严厉的,道:“总之是你错的:因为我说你错!”

  
带着书籍的人也困难,因为一不小心,会被指为“危险文件”的。这“危险”的界说,我不知其详。总之一有嫌疑,便麻烦了。人先关起来,书去译成英文,译好之后,这才审判。而这“译成英文”的事先就可怕。我记得蒙古人“入主中夏”时,裁判就用翻译。一个和尚去告状追债,而债户商同通事,将他的状子改成自愿焚身了。官说道好;于是这和尚便被推入烈火中。我去演讲的时候也偶然提起元朝,听说颇为“X司”所不悦,他们是的确在研究中国的经史的。

  
……(中略)……

  
…… 看看挂英旗的同胞的手腕,自然也可以说是一种经历,但我又想,这代价未免太大了,这些行李翻动之后,单是重行整理捆扎,就须大半天;要实验最好一两件。然而已经如此,就随他如此吧。只是给钱呢?还是听他逐件检查呢?倘检查我一个人怎么收拾呢?

  
船是二十八日到香港的,当日无事。第二天午后,茶房匆匆跑来,在房外用手招我道:

  
“查关!开箱子去!”

  
我拿了钥匙,走进统舱,果然看见两位穿深绿色制服的英属同胞,手执铁签,在箱堆旁站着。我告诉他这里面是旧书,他似乎不懂,嘴里只有三个字:

  
“打开来!”

  
“这是对的,”我想,“他怎么能相信漠不相识的我的话呢。”自然打开来,于是靠了两个茶房的帮助,打开来了。

  
他一动手,我立刻觉得香港和广州的查关不同。我出广州也曾受过检查。但那边的检查员,脸上是有血色的,也懂得我的话。每一包纸或一部书,抽出来看后,便放在原地方,所以丝毫不凌乱。的确是检查。而在这“英国人乐园”的香港可大两样了。检查员的脸色是青色的,也似乎不懂我的话。他只将箱子的内容倒出,翻搅一通,倘是一个纸包,便将纸包撕破,于是一箱书籍,经他搅松之后,便高出箱面有六七寸了。

  
“打开来!”

  
其次是第二只箱。我想,试一试吧。

  
“可以不看么?”我低声说。

  
“给我十块钱。”他也低声说。他懂得我的话的。

  
……(中略)……


  


  
上面的这两段文字,是七十年前的1927年鲁迅先生对香港的速写片段,分别摘自收在《而已集》中的《略谈香港》和《再谈香港》两篇文章里。前一篇记他去香港讲演时的所见所闻,不单是讲演“颇遭干涉”,还有船员讲述的香港的可怕,以及同胞在那里被某警当局“笞十二藤”,“执行搜身”——哪怕是穿西装讲英语——的记事。此外,还摘有一篇报章剪录,是被称为“金制军”(按:满清的地方长官的尊称)的当时香港总督金文泰用广东话所做讲演的全文。由于本文篇幅的关系这里不能照抄。顺便可以提一句,鲁迅去讲演的题目是《无声的中国》和《老调子已经唱完》,都是延续五四时期的主张,反对所谓“国粹”的;而“金制军”——金文泰(按:当然是起了汉名的英国人)总督却在他的“警司”向中国人“笞十二藤”、“执行搜身”的时候,为了“中外感情,自然更加浓浃”,滔滔不绝地宣讲“保存国粹”。

  
后一篇,即《再谈香港》,写的则是鲁迅从广州去上海时经由香港的亲身遭遇:两个“穿深绿色制服的英属同胞”和站在他们背后的白胖的英国“主人翁”,为了勒索钱财,“翻箱倒箧”,对他百般刁难的事。最后做结道:

  
 香港虽只一岛,却活画着中国许多地方现在和将来的小照:中央几位洋主子,手下是几位歌功颂德的“高等华人”和一伙作伥的奴气同胞。此外即全是默默吃苦的人。……

  


  
二、 旧事重提与民族主义

  


  
七月一日,即在眼前,那一天的零点,香港将回归中国。

  
千千万万的中国人、华裔以及华裔以外的人和他们各自的言论机构都像《岚山》杂志一样,在关注香港,在议论香港。编辑《岚山》的晓峰先生约稿,“写点关于香港的”。由于是命题作文,而且香港我也只去过一次,走马看花,所以不好信口开河,于是,有书为证,借鲁迅先生的两段文字立论。

  
它们记的当然都是旧事,讲述的香港也是中国人的“畏途”,和现在号称“观光者的乐园”、“购物者的天堂”的香港大相径庭的。不过,我以为,谈七月一日的香港回归,光是“天堂”“乐园”地“香港,香港……”,似乎也令人不知所措,好像中国这个穷光蛋,白拣了一块宝地似的。在“香港,香港……”当中,旧事重提,无非是说,正因为香港被英国霸占了一百五十多年,才有今天的“中国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鲁迅的文字比什么都能更好地说明香港回归的民族意义。

  
屈辱和光荣,都属于香港。七月一日的光彩,当首先是香港被强行割占历史的结束。在这个意义上,香港仍处在鸦片战争以来,特别是在二十世纪兴起的“民族革命”的延长线上。

  
所谓“民族革命”,就是反抗外族的侵略与统治。在本世纪初,当中国留学生在东京从事“反清”革命的时候,香港已经被英国占去了半个多世纪。那时的民族觉醒,不过是说,满清是外国的奴隶,中国又是满清的奴隶,要赶走外国,必须先打倒满清(邹容《革命军 革命之原因》)。当时有很多中国留学生发行的杂志,其中,1907年创刊的《汉风杂志》在封面上登了摘自《文选》的四句话:摅怀旧之蓄念,发思古之幽情。光祖宗之玄灵,振大汉之天声。明明白白的是叫人们想起大汉民族往日的辉煌,把土地从异民族手里夺回,交还旧主人。

  
后来,满清被打倒了,可外国却照占中国的土地不误。到了日本侵略,大半个中国都变成了“香港”,鲁迅当年对香港的预言竟不幸而中。

  
七月一日的庆典,是继“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之后,又一次从香港——这回客气点说——是“请走”“洋主子”。

  
今年二月去世的邓小平,是中国这个世纪里,无数和外敌打过仗的战士之一。我想,他在决定收回香港的时候,并不是因为香港的“金山”而眼里放光,倒是比他的生涯更漫长的一百五十多年的民族使命感吧。

  
很巧,今天读《朝日新闻》连载的《奔流中国》专题栏(五月二十八日第二版),讲到邓小平92年1月19日视察深圳时的情形:邓氏在眺望对岸的香港新界时,并不注意介绍情况的人在说什么,而是久久凝视着香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日本记者的视点是《南巡讲话》,暗示邓把“改革开放”的希望寄托在香港,似误解了“凝视”和“沉思”的含义。

  


  
三、“民族革命”之后的“民族主义”

  


  
“民族革命”,赶(请)走“洋主子”,上一代人该死的死,该流血的流血,该做的都做了。现在,不论谁再说三道四,香港也不会再是外国的了。现任英国总督赖不下来,——哪怕他等了一百五十多年才想起来要在香港搞民主改革。

  
然而,伴随着港奥的回归,近代延续下来的“民族革命”也正在接近尾声,与此相伴随的近代“民族主义”要做的还有什么呢?只就感觉到的来说,似乎只剩下了作文这一件事。例如,作文之一,就是讲“爱国”。把“光祖宗之亡灵,振大汉之天声”改成“振兴中华,再现辉煌”。话是说得更加直接有力了,不过,左一个“辉煌”又一个“辉煌”的“爱国”文章读多了,也实在倒胃口,好像中国人向来都不爱国,而又在一夜之间做起了先前很阔的历史梦。

  
也有人在做另一类文章,仿佛中国不做张牙舞爪状,不列架子和外国打仗,就不“民族”了似的。据说,96年是说“不”年,继《中国可以说不》之后,连续出现了一大堆带“不”字的书。这样的书出得多,也说明有销路,有销路也就意味着能赚钱。秀才们的笔头也来得快,于是呼拉一下,大家都跟着“不”起来。

  
如果只是卖文挣钱,也倒无可厚非,又板起脸来,张扬民族主义,却值得商量。既然在扉页上引邓小平“韬光养晦”语,又何必书中剑拔弩张?答曰:因为美国的议员那样说,日本的议员这样说,我们也要……。差矣,你总不能因为要和无礼的人去吵架,而让人把你也看成是同样蛮横的,有野心的。老鹰扑麻雀,卿卿咂咂的是麻雀,默不做声的是老鹰,结果被叨走的总是麻雀。“韬光养晦”的意思就是不做卿卿咂咂的麻雀,而是靠实力说话。外国的航空母舰敢于闯入中国领海,不是由于外国的议员怎么说,而是中国还没有拒别人的航空母舰于自己领海之外的实力。

  
我看不懂《中国可以说不》这本书要向中国人宣讲些什么。只看作文的题目,就觉得有点驴唇不对马嘴。

  
最近乘船到钓鱼岛风光了一圈的石原慎太郎议员,89年曾出过一本书,叫做《日本可 以说不》。日本战后,就和石原慎太郎这一代人一样,一直是仰承美国的鼻息长大的。到了八十年代,钱赚足了,腰板硬了,被人说成“日本第一”仍不过瘾,因此,要对美国说“不”。对美国说“不”,是因为日本的政治家没敢对美国说过“不”字,或者说了“不”,美国也不听。然而,充其量也只是“说说”而已。几年前冲绳有五六万人集会对美国说“N。”,抗议美国大兵强奸日本少女,美军不是照样驻留在冲绳,而且《日美安保条约》不是又被重新“定义”了吗?

  
中国的说“不”的文人们,虽然在书中对石原慎太郎多有攻击,却似乎对石原说“不”的历史和背景没有做过调查,只是宝贝似地把题目拿来,换上两个字,就算是“国货”了。石原慎太郎的脾气也算好,或者心存“蔫儿乐”也未可知。否则,打起“著作权”的官司来,中国的“不”们,似乎没有赢的指望。

  
然而,得了人家的题目,就可以把文做通吗?也不是的。因为中国不存在日本的情况,也无所谓对谁说“Yes”或“No”。美国把炸弹投到丹东来,中国就硬是用几十万条人命把美国人推回到“三八线”以南;赫鲁晓夫要旅顺基地,中国又为此和苏联对抗了二十多年……。“抗美援越”,“珍宝岛之战”,在整个冷战时代,中国对美国和苏联这两个最强大的国家都不仅仅是在说“不”,而是实实在在地做到了“不”。中国的三十岁以上的人都曾为这种对抗付出过沉重的代价,当然也不会忘记这段历史的。而现在“不”的作者们,就像对中国一无所知的天兵天将,突然下凡来拯救中国,对大众高喊:你们应该说“不”!这都哪儿是哪儿呀?我不知道这种“民族主义”会给中国带来什么好处,只能说是很蹩脚的作文。不通得很!

  
卖得好,未必就是好书,就像“白面儿”每年在世界上有多少亿美圆的销路,最终仍是毒品一样。

  
春节看《新编辑部的故事》,葛尤有句台词也算是一种“民族主义”罢。有人打电话问,是否可以出《中国可以说不》这本书?

  
答说:“我可以对你这本书说不吗?”然后,“喀嚓”,撂下。

  
的确,香港不是“说”回来的。

  


  
 四、面对自身

  


  
当拒绝了冒充“国货”的“民族主义”之后,中国人还要不要“民族主义”了?如果要的话,又是怎样的“民族主义”呢?我想,这应该是“香港,香港……”地热闹之后的真课题。

  
我去香港的时候,没经历鲁迅当年的那种被“翻箱倒箧”勒索钱财的遭遇,也没有什么不安全的感觉,只记得进出香港的海关时都是很客气的。倒是在北京的首都机场,有一次曾被敲去两包香烟——也是在把我的箱子看过之后。另一次是在上海虹桥机场历行“爱滋病”的检查,当然是要先交钱的,两千日圆,不过血还没抽,那边表示“合格”的章子已经盖好递过来了,结果血还是照抽不误的。此外,就是在各种大大小小的服务窗口,遭到过大大小小的白眼或训斥。在中国生活过的人,这些“同样的感受”不说也清楚的吧。倘在“洋主子”的时代,这些都会成为控诉殖民统治的好材料。于是我想到近代“民族革命”还留下了什么样的尾巴。

  
“民族革命”,实际上从一开始就包含着两个课题:一个是本文一直在说的反抗外国侵略和统治的问题,另一个是中国民族的自我更新问题——用时髦的话说,就是包括实现“民主”在内的民族的近代化问题。但这两个课题的解决是不同步的。因为有一百多年的时间,始终有“洋主子”骑在头上,不能不全力以赴地去对付,因此,前一个课题就总是以优先的地位掩盖后一个课题,从而一直构筑着历史的“主旋律”。这样,中国的“民族主义”就总是表现为强烈的亢奋型的“对外”特征,而旨在变革自身的冷静的思考和行动,却由于经常的中断而没被确立起来。当然,我们不能指望,一个民族在克服了缺点之后再去抵御外敌,但一个想自强的民族是不能不正视自己的缺点的。尤其是现在。

  
真正的民族主义,应该具有深层的“对内”性格。当面对自身,因发现自己的丑陋而痛苦的时候,不应该为掩盖或转嫁这种痛苦而把它简单地归结为外部原因,如“帝国主义侵略造成的”之类。中国的“敌人”也是中国自己。

  
鲁迅之所以可贵,就是因为他一直到死,都在剔抉中国民族的坏根性,促其猛醒,促其改革。他认为,如果中国人不克服掉自己的坏根性,就不可能实现真正的民族独立。

  
“独立”最大的悖命题是“奴性”——奴隶的根性。

  
“主子”和“奴隶”的模式,惯行了中国几千年。或为“主子”,或为“奴隶”,是一个永远不变的循环图。当“奴隶”忍耐不住暴虐,起来造反时,新的“主子”就诞生了,从此又去压迫还没有成为“主子”的“奴隶”,直到下一次又有新的“主子”出现。“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主子”和“奴隶”二位一体,思想是一样的。因此,中国只有“主——奴”关系,而没有彼此尊重、爱护和诚实的“人”的关系,当然,更不会有独立的“人”以及由“独立”于“主——奴”之外的“人”所生发的变革。这就是中国之所以停滞的全部秘密。

  
在“奴性”的精神语录中,找不到作为“人”的自己以及他人,而只有对自己并不了解的权威的崇拜。例如,不论是过去的“政治挂帅”,还是现在的“金钱万能”,都显示着中国历尽艰辛所获得的民族“独立”在每个个体上是多么的脆弱。

  
正因为如此,作为每一个个体的中国人,才仍旧会时常遭到来自另一个体的“刁难”与‘白眼”,才会被“马马虎虎”地对待,同时也学会了以“刁难”、“白眼”和“马马虎虎”对待别人。八年前,“天安门事件”的真正悲剧,也许在于如此长大的中国人还没学会平等的对话。一个连自己都不能对好话的民族,还怎么能去和世界对话呢?

  
现在,话还是回到香港上来吧。既然香港享有高度的自治权利,那么它就应当是一个有意志自由的个体。但愿五十年内能有完满的对话。

  
这回,香港可是中国自己的了。

  


  
(1997年 6月 4日于大阪)


  
——————————————————————————————————————————————

  


  


  


  




 回复[1]:  久夏 (2007-06-26 11:50:04)  
 
  香港已经回归10年了。还记得艾敬的那首——我的1997

 回复[2]:  雪非雪 (2007-06-26 15:31:11)  
 
  久夏

  
艾敬名字见过,但不知道艾敬什么样歌声什么样。更何况,TAYA介绍的专题系列

 回复[3]: 雪桑 久夏 (2007-06-30 22:25:43)  
 
  看看这个,好像还是你们东北老乡呢。好漂亮。

  


  
十年了,我还没去过香港

 回复[4]:  雪非雪 (2007-06-26 16:33:01)  
 
  久夏,谢谢链接。看见了也听了。那段评剧式伴唱好玩,还有那句“香港香港,怎么这么香”,头一回听,笑话我吧

 回复[5]:  久夏 (2007-06-26 16:52:00)  
 
  没有。这首歌流行时你一定已经到日本了。也许正处于水深火热中

  
我还在大陆,几乎天天看到这段MTV,所以印象深刻。老歌新听,别有一种韵味。。。

 回复[6]:  好 (2007-06-26 23:00:48)  
 
   艾敬,中国比较出色的城市民谣歌手。

  
90年代,怀抱吉他从东北沈阳唱到了北京。她自己词曲,从个人情感到城市风物娓娓唱来,自弹自唱的温婉形象在九十年代中期一出现立即风行一时。《我的1997》----更使她一举成名歌坛。

  
唱歌之余,艾敬常常游走世界各国,因此写了一些随笔,记录她在各个角落的经历见闻,偶见报端。笔调之清新流畅、婉约自然一如她本人。歌手中很少有那么好的笔触。

  
东北人中,艾敬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文静不事张扬的女孩子。

  

 回复[7]: 谢谢久夏并好 雪非雪 (2007-06-27 09:56:24)  
 
  两位不识面的朋友介绍艾敬给我。

  
在艾敬的博客上,看见今年版的新编歌词,复制过来:

  
——————————————————————

  
<<我的1997和2007>> 词曲/艾敬

  


  
1997 快些到吧我就可以去HONGKONG!

  
1997 快些到吧!我就可以去香港啦!

  


  
我的音乐老师是我的爸爸

  
六十年来他一直呆在家乡沈阳

  
妈妈以前是唱评剧的

  
今天她最大的希望是儿孙满堂幸福健康

  
少年时我曾因唱歌得过奖状

  
我那两个妹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转眼十年很快就过去了

  
其间发生过许许多多的事

  
我从北京唱到了上海滩

  
也从上海唱到曾经向往的南方

  
我留在纽约的时间比较长

  
可是香港是我心中最特别的地方

  


  
什么时候有了香港

  
香港人又是怎么样

  
香港香港 怎么那么香

  
因为那是美丽的购物天堂

  
让我去那花花世界, 给我盖大红章。

  


  
1997已经到了!我们可以去HONGKONG!

  
1997已经到了!我们可以去香港啦!

  
1997已经到了!让我们一起迎接2008!

  
1997已经到了!我们一起去Hong Kong !

  


  
独白:

  
2007已经到了,我又来到了可爱的香港

  
喜欢早晨的香港,空气中散发着人们的勤劳和善良。

  
也爱白天的香港,充满了竞争拼搏和向上

  
夜晚的香港是美食家的故乡。

  
午夜的香港是浪漫的开始,和他去逛维多利亚港。

  


  
2007已经到了!我们一起去HONGKONG!

  
2007已经到了!我们一起去香港吧!

  
2007已经到了!让我们一起迎接20082007已经到了!我们一起去hongkong !

  


  

 回复[8]:  久夏 (2007-06-27 10:40:44)  
 
  >2007已经到了!我们一起去香港吧!

  
一起去吧、一起去吧。

 回复[9]:  雪非雪 (2007-06-27 18:02:39)  
 
  久夏你是在唱艾敬的歌还是在对我说“一起去吧?”

 回复[10]:  taya (2007-06-27 18:35:21)  
 
  改风格了,姐?

 回复[11]: taya 雪非雪 (2007-06-27 19:07:35)  
 
  ——“改风格”……还“了”?

  
要是有达到格的风格,我可舍不得改。

 回复[12]:  taya (2007-06-27 20:23:59)  
 
  偶不喜欢你改风格,就现在这样,挺好挺好

 回复[13]:  久夏 (2007-06-28 09:40:10)  
 
  回复[9]: 对镜子上所有的姐姐妹妹们说的 ,一起去吧。一起去吧。

 回复[14]: 邓星——香港香港怎么这么香? 雪非雪 (2007-06-29 15:47:33)  
 
  你知道这句歌词歌调吗?

  
看见你说你1997在香港。然后还看见你说2000(20010101?)也在香港。

  
那么,那之前是在上海之后是在东京期间又去英国坐火车……怎么这么爱问啊?我!

 回复[15]:  邓星 (2007-06-29 15:55:46)  
 
  非雪,天!你说点人间烟火行不?我看不懂啊。。。

  
1986年初我到日本。

  
1996年底到1998年初我住在香港。所以回归时我在香港。后来不很习惯,又回到日本。

  
关于2000、2001等可能间中从东京去香港,或者去英国,是很多次了。

  
哈,有点像文革时写交代哦。。

 回复[16]:  雪非雪 (2007-06-29 16:01:01)  
 
  邓星,对不住,不该问瞎问。

  
真够小波澜壮阔了。

  
你到日本的时候,我还没到。1989秋到了之后,就没离开。

  
……

  
我就喜欢盘点人间烟火。哈哈。。

 回复[17]:  邓星 (2007-06-29 16:06:11)  
 
  刚才忘了说,香港香港是有这歌的,好像邓丽君唱过的不是?

 回复[18]: 回邓星 雪非雪 (2007-06-29 16:15:40)  
 
  邓丽君的“HongKongHongKong和你在一起……”那个我也知道,你说的是这个吗?我也是刚刚被久夏科普的,唱“香港香港怎么这么香”的是艾敬,挺好听,有时间的时候,参考上面3楼和6楼的介绍,请你也听一听。

 回复[19]:  邓星 (2007-06-29 16:25:35)  
 
  哦哦。我只知道邓丽君那一首哦。

 回复[20]: 鄧星,你說的鄧麗君的香港是這首吧 雪非雪 (2007-07-01 11:53:17)  
 
  

 回复[21]: 哦,鄧星 雪非雪 (2007-07-01 11:58:56)  
 
  才發現樓上的3樓網址變成了視頻,你也看看吧。~~~~~30日22點余變的,它自己會變??!!!!久夏,是你變得嗎?天哪,怎么有點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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