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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二十五 久别重逢的恋人

小林 (发表日期:2006-08-12 14:47:38 阅读人次:2114 回复数:3)

  生是日本人、死为中国魂

  
二十五 久别重逢的恋人

  
“月有阴晴园缺,人有悲欢离合”

  
一个偶然的机会,老战友于琴同志(当时任北京电影制片厂的党委书记)告诉小林清,在1983年8月1日的《人民日报》上,有一编题为《日本女八路》的文章,不知你知道这个女八路吗?

  
他找来这一天的《人民日报》,看了第三版一整版的《日本女八路》一文,不由得又惊又喜,原来这个日本女八路竟是他当年的恋人武藤恵子。于是他打听这编文章的作者西虹。《人民日报》社告诉他西虹是解放军报社的记者,他又到北京去找西虹,好不容易找到西虹,才知道武藤恵子现在叫加藤昭江,是共和资材株式会社的社长。常驻中国的分社在北京饭店。

  
分别了四十年的恋人又重逢了。小林清得知她的消息后,在心里描絵过无数种跟她重逢的场面,包括拥抱,吻手,吻额,吻颊,吻发,吻颈,甚至亲嘴,双手把她抱起来,就是没有想到她那么自然的,像对待一个老朋友那样重重地握着他的手。她还是那样气色鮮朗,生活不曽抹去她的热情,岁月虽然使人难以从她身上认出过去那个苗条而活发的武藤恵子,但握手的刹那,小林清就感到了旧时的热情依然在她美好的身体上悄悄燃烧。她的面颊和身体一样丰韻,它们的丰满和谐构成了人生最成熟的美。

  
而小林清却两鬓巳白发斑斑,黒红色的脸上深深地刻上了皱紋,眉宇之间那大写的川字, 像是藏着无限乡愁。

  
“这些年,你还好吧?” 她投来一瞥,煥发出腼腆动人的微笑和光彩。

  
“还好,这些年,你也还好吧?”

  
于是,一种静謐无言的忆念神气渐渐弥漫开来,并且将坚毅和伤感的两样感情,同时生动地反映在她那线条柔和的面孔和明光闪烁的眸子里。

  
他们彼此介绍了情況,特别是家庭情況。武藤恵子给小林清看了她和丈夫加藤肇及孩子的照片,她的先生,小林清巳经久仰多时了。但从她口中听到,不由得还是心绞痛。从此他心脏有了问题。

  
武藤恵子在和小林清分手后,她继续在辽东军区卫生部任干事。后任东北野战军卫生部,第四野战军卫生部干事。

  
她参加过艰苦卓绝的四保临江战斗,参加过辽沈战役,在东北野战军第四纵队在塔山阻击战时,她深入基层的第8兵站野战医院检査工作。

  
那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战役,东北野战军第四纵队浴血奋战六天六夜,八次击潰国民党军队的进攻。伤员不断地从前线送来,医生,护士都不夠用,她就投入了抢救伤员的工作。她来到一座山坡小村庄的野战医院,在一块空旷的地方,地上躺着一排排的伤兵,一个紧挨一个,武藤恵子几乎无法穿行,她没有注意一位医师走到她面前,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许久不见工藤医师,工藤看到她露出高兴的样子说:

  
“你来的正好,这里极其缺乏护士,请你为我们伤员做护士好吗?”

  
“没问题!”

  
工藤疲劳地说“你不要害怕,别慌张,要忍住自己的感情,不要为痛苦而动感情。”

  
她的第一个任务是给工藤医师打手电筒,他迅速地为一长串伤兵挨个动手术。一个助手揺了揺突出在一个伤兵背上的弹片,那伤兵呻吟几声便暈了过去。“他们一暈过去,事情便好办一些”助手对她说,一边又揺起来,这次却没有成功。工藤是主治医生,他走过来,用手术刀把肉切开。助手想试着揺第三次。恵子的手顫抖起来,手电筒也随着晃动。“别晃!”工藤说,接着他取出一块又红又黒的弹片,有拳头那么大。工藤又给伤兵打了一針,助手含了一口冷水,朝伤兵的脸上喷去。恵子才发现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

  
下一个是右脚负伤的伤员。工藤递给她一把剪刀说,“把他的褲子剪开!” 她发现腿上扎着浸透了血的绷帯,紧紧地黏住伤口。她轻手轻脚地解开绷帯,生怕用力过度那伤员会尖叫起来。

  
“恵子,别踌躇!”工藤医生严历地说“如果你见了伤口害怕,可怜伤员,生怕伤害伤员,那你在这里就没有用处!”伤员咬紧牙关。在工藤医生紧拉慢扯下,绷帯解开了。她看到打碎的骨头,血从伤口湧出来。

  
工藤医生检査了伤口。“这只脚没有用了。我们要切掉它。”他用剪刀扎了扎伤员的脚说 

  
“有感觉吗?”

  
“没有!”

  
“我知道你不会有感觉的”他转身对恵子说“把肉剪开!不要犹豫!”

  
武藤恵子开始把挂着的肉剪去,她感到恶心。毎下一剪,伤员就全身发抖,額上冒出帯油膩的汗珠。她终于做完这件事。在一边等得不耐烦的工藤医生对她说

  
“现在就动手术!”他让助手给伤员注射麻酔药。

  
在等麻酔药生効的时候,工藤医生让恵子检査新的伤员。恵子希望能碰到个轻伤员。一个新伤员被抬进来,抬担架的老乡朝她笑了笑。她咬紧牙关,勉強把绷帯解开让医生检査伤口。毎做一次,她就觉得容易了一些。由于她一心惦念着那个脚部受伤的年轻士兵,她问工藤医生麻酔生効了吗?

  
“我全忘了。”工藤医生一边说,一边命令把伤员抬上“手术台”。这三个字使恵子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担架被放到两个木箱上,工藤医生熟练地用手术刀把骨头周围的肉剥去,手术刀在光线照射下闪闪发亮。然后,助手用一把小鋸开始鋸骨头,鋸下不少骨粉。伤员痛苦地呻吟着。

  
“振作点!一会就鋸就完了。”打着手电筒的恵子鼓励他说。

  
片刻后,对恵子来说好象是一个小时。骨头鋸断了,医生开始修剪碎肉。从断口喷出一股血。医生想用鉗子夾住血管,但却滑掉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无法找到血管。恵子看得很清楚,连忙上前说“医生,我能夾住它。”

  
医生一言不发把鉗子交给她,她很快就把血管夾住,医生接过鉗子,她便用麻线紧紧把它捆住。

  
“行了!” 工藤医生说,他像个熟练的裁缝那样缝了几針,敷上紗布,用绷帯包扎好。然后又给伤员打了一針。

  
“謝謝你!”那个士兵用耳语般的微弱声音对她说。

  
她就是这样贏得了中国人民的信赖和赞赏的。

  
她还参加了平津战役,她跟随人民解放军的行列,跨黄河,渡长江,解放武汉,进军两广。从长白山麓一直到中国南部边彊。都留下她的足跡。在那艰苦的战争岁月里,她和中国同志一起,啃雪团子,吃高梁米,喝清水冬瓜菜湯,严寒酷暑不介意。坚強的革命意志,使她贏得领导和中国同志的高度赞赏,并评为第四野战军卫生部的模范工作者。

  
随着解放战争的胜利形势,加藤肇加紧了对武藤恵子的追求。武藤恵子一直在等待着小林清的消息,可是却怎么也没有他的一点音信。她的身边少了一个知心的人,个人的终身大事也没有一个好商量的。当时,她也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她还在想等等小林清。

  
有一天黄昏,加藤肇约她到河边散步。他们迎着还带点寒意的晚风,不慌不忙地在河滩上漫步,加藤肇也少说话,武藤恵子也不答腔,两个人只管默默地走着。谁知这样走了一阵子,加藤肇忽然停住脚步,直杠杠地在惠子面前站下来。

  
“惠子,我很爱你,也想把自己做为你将来的结婚对象。”加藤肇喘着粗气,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望着说:“可是,在安东的时候,小林清对我说过,你是他的爱人。如果是真的,我再提出想和你结婚,不是使你为难吗?这是我的真心话呀,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武藤恵子—听,心里很是为难。在安东的时候,她和小林清已经都定了终身之约。可是后来他上旅大去了以后,就没有任何联系了。他是怎么回事呢?

  
再说,加藤肇对她一直是真心实意,渐渐的武藤恵子的心里也有了他。并且也变得不大爱和别的男人接近了。这一层,难道加藤还看不出来吗?刚才他说的这些话,真是有点委屈了恵子。恵子压着满肚子里的难言之隐,一句话没有说,只管自己往前面走着。

  
加藤肇追在惠子后面,语气一下变得强硬起来,大着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主意,为什么不能明确答复我的问题呢?”

  
惠子听了,肚子里很气恼,越发觉着没有必要回答他,还在默默地向前面走着。

  
这时候,加藤从后面通通几步赶上来,死死地抓住惠子的右手,半是强制半是哀求地说道;“你不要看不起我!”说着,抬起右手来,朝惠子脸上煽了一巴掌。

  
轻轻的—巴掌,虽然不感觉疼,可是刺痛了惠子那颗为难的心。惠子什么时候对他有过轻侮,什么时候表露过看不起他,这真是有口难辩,惠子怎么能受得了呢?气恨和委屈一时塞满了她的胸腔。不管三七二十一,惠子把右手从加藤的握中猛的一下挣脱出来,大胆地用眼睛瞪着他,同时攥起拳头,朝他脸上重重地还击了一下。

  
后来加藤说,他在家的时候,母亲也没有打过他的脸,活了这么大,第—次挨这么重的耳刮子。为着没有得到惠子的爱情,他也感到—种男子的羞愧,所以挨了打以后他不再说话了,站在惠子面前,显出了惊怕的样子。

  
当时不知怎么回事,惠子竟然那样狠心地打了他一耳刮子。后来看着规规矩矩地站在她面前的这个老实人,惠子心里感到很后悔,真想对他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可是,惠子还是没有勇气对他吐露—个字,惠子的心绪已经慌乱到极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惠子由不住浑身发颤地望着加藤。惠子这位个性刚强的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满眼眶热泪止不住哗哗地往外淌,顺着脸腮流下来、

  
“啊,我明白了!对不起,刚才不该用暴力对待你。”加藤肇马上检讨了自己的粗莽,而后跨近惠子的身边,伸出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抱着惠子,吻着惠子的前额。惠子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他的抱吻。

  
但是惠子还是没有把个人的终身大事考虑好。她还在犹豫着。

  
沈阳解放不久,政治部赵主任找惠子个别谈过一次话。他劈头就说:“加藤年纪不小了,他为中国革命在前方工作了许多年,是有功劳的。你们早点结婚吧,结婚以后你可以更好地照顾他,关心他。”

  
惠子不好说小林清的事,她回答说:“现在结婚太早了,我年纪还小,还要学习,过几年再说吧。”

  
赵主任摇着头,拉长声音说:“那太迟了,让加藤等得太久了不合适,结婚以后你还是可以学习的嘛!”过了—会儿,他又劝惠子说:“机关里的同志都说你们俩该结婚了,光恋爱不结婚,会引起机关同志的各种议沦来,你好好想一想吧。”

  
一天下午,赵主任和他的爱人红玉,一起来到卫生部办公的房子里,专意把惠子和加藤肇叫到一起,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只见赵主任笑眯眯地坐在那里,向他们俩宣布决定说:

  
“加藤很快要到前方去了,今天在这儿开个会,给你们俩举行结婚典礼。”

  
红玉也是政治部的干部,她接着赵主任的话对惠子说:“要有什么顾虑,结婚以后你还是可以学习,我也是结婚以后继续学习的。”

  
惠子听了,才明白他们俩是为什么事来的。一时血往上升,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话好。加藤肇在旁边大大方方地说道:“我们俩的终身大事,赵主任很关心。组织上怎么定的,就怎么办吧。”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很快,卫生部和政治部各科处的负责人都来到这里。按照组织上的布置,他们就这样结婚了。

  
1953年,她和丈夫加藤肇一起去马列主义学院第二分院学习,在古老而文明的北京城,她和丈夫及其他日本战友度过几回春秋,见过几回夏冬,在万寿山下游过泳,在昆明湖上溜过冰,观赏过香山的红协,登临过北海的白塔。一直到马列主义学院第二分院解散。

  
1958年7月13日,武藤恵子离开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中国回日本去。她挥洒热泪,抚摸着那些必須留下不可,然而却难舎难离,富有记念意义的物品。最后,终于帯上了刻有为人民服务字样的鋁合金缸子和一些学习材料及照片。

  
脱下身上的人民制服,換上新做的西装,和加藤肇帶着孩子一起从天津新港乗“白山丸”离开中国。在船上遇到从中南军区所属汉口陆军医院工作的工藤夫妇。回到日本后,去了丈夫加藤肇的家乡大分县。改名为加藤昭江,不改名上不了日本戸籍。

  
她在生活上遭遇了许多困难,首先,丈夫加藤肇得了重病,中国叫羊角疯,不能工作,为了糊口,她不得不毎日早出晩归在外面打短工。有时为建筑工地往脚手架上背砖头,送水泥,有时和泥,运沙子,有时为资本家扫楼房,洗厕所……。实在找不到活,就向别人借钱,买白面,买猪肉包饺子,蒸包子出去叫卖。沈重的生活担子,粗重繁忙的体力劳动,都没有使她忘记自己的第二故乡。白天,她利用干活的小憩时间,向周围的人介绍新中国的情況;晩上和休暇日,她利用教做中国菜,教中国剪纸,教中国像棋的形式,向人们宣传中国工人的劳动和生活情況,讲说中国共产党怎样领导人民取得中国革命的胜利,现在中国人民生活有保障,男女平等,婚姻自由。自然,毎一次她都要谈到日本人民和中国人民的友好。在她的宣传影响下,大分市里了解新中国和对中国人民产生友好感情的人越来越多。1959年,在她的提议和组织下,日中友好协会大分分会正式成立了。她担任了分会的秘书长。

  
日中友好协会大分分会一成立,她的第一件事就是设法恢复已经中断了的日中友好贸易往来,组织工商界人士到中国参加秋季广州交易会。她走东家到西家,说服那些不敢和中国进行贸易的人,终于组织起第一个贸易代表团到广州交易会,买回了中国的粉丝,榨菜等食品。过去日本人没有吃过这些东西,她又向人们一样样介绍和示范这些菜类的做法和吃法。就这样,九州大分和中国的民间友好贸易,一年比一年频繁起来。 

  
1963年,武藤恵子离开大分县,回到母亲居住的东京,在一家会社当职员,同时担任日中友好协会的理事,继续运用各种形式,开展日中友好的宣传活动。为了能为中国多做点事情,这年十一月,她和几个从中国回去的人筹集资金,组织了一个商社,取名为共和资材株式会社,专门从事日中民间友好贸易往来。毎年从中国进口日本人民需要的物资,此外,还组织一些文化技术交流,医学学术交流,促进中日两国互派代表进行访问,増进中国人民和日本人民之间的友好感情。

  
在那动乱的“文化大革命”十年里,尽管她的友好贸易遭受到不应该有的困难和損失,但她还是一往情深地热爱着中国。她坚信中国人民会寻找到正确的道路,坚信中国的一切会变化的。

  
“四人帮”打倒后,她和中国人民一样欢欣鼓舞。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她的商社得到中国对外贸易部批准, 在北京成立了分社。她所从事的日中民间友好贸易事业,有了飞跃的发展。她时而帯着日本人民的友好情谊,从东京飞往北京,她时而帯着中国人民的友好情谊,从北京飞往东京。她从东京帯来的,是中国四个现代化建设需要的设备和技术资料;她从北京帯走的,是一份份友好贸易协议书。

  
武藤恵子不忘小林清,她通过一些途径寻找过他,但是在“文化大革命”中,一点音信,线索都没有,谁都不知道小林清去了哪里。当时中国“竹幕”之严密,是真真正正的全封闭社会。可是,改革开放的年代了,还是没有小林清的线索,怎么也找不到他。

  
为了寻找小林清,她想了个办法,由她口述,请老战友,解放军报社记者西虹,王之琪执笔,写了一篇“日本女八路”文章,先在1983年2月3日刊载于《解放军报》。同年8月1日登载于《人民日报》上。这下,总会有小林清的反应吧!她想。

  
在北京饭店的分社办事处里,加藤昭江(武藤恵子)问小林清:“你需要些什么,不要客气,只要我能办得到的。”

  
因为经常参加一些会议,出入公共场所,没有像样的衣服,连饭店都进不去。小林清不好意思地说:“要是不给你添麻烦的话,我想要一套日本做的西服。”

  
她说这一点也不麻烦,还给小林清亲手量了尺寸。回日本按尺寸訂做了一套西服。小林清爱如至宝。他把穿着这套西服的照片放在他写的传记回忆录《在中国的土地上》一书上当封面。 

  
加藤昭江要回日本东京,小林清去北京首都机场送她,一个着时髦黒色,高贵服装的背影,一个非常熟悉经常在梦里看到的背影,终于消失在匆匆奔走的人群中间,消失在候机大厅通向贵宾室红地毯的尽头,真可惜自己的眼睛无法跟着她拐弯,要不然的话,就能夠看到她登上飞机了;更遗憾的是自己的眼睛无法看到大洋彼岸的那一边,要不然的话,就能夠看到她在东京走下飞机了。更加遗憾的是自己虽然是日本人,却无法回日本,和她一样地自由奔走在日本和中国之间。

  
2005年,是全世界人民共同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也是中国人民纪念伟大的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

  
受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陈昊苏先生的邀请,原在华日人反战同盟老战士访华团一行来到北京,参加了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活动。

  
日本代表团有八位老战士、四位遗属。这四位遗属是原日本共产党领袖野坂参三的女儿野坂米子,日本无产阶级作家鹿地亘的女儿坂田晓子,加藤肇的夫人加藤昭江,小林清的长子阳吉。他们和八位日本老战士一样,在九月三日被中国政府颁发了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章。

  
在访华期间,阳吉晚上常呆在饭店里加藤昭江的房间,听她叙谈小林清与她自己的事。日本代表团的老战士们全是阳吉的父一辈,而加藤昭江就像阳吉的母亲一样,她把自己一生的重大事情都向阳吉说了(本章内容)。丈夫加藤肇巳于十几年前去世,二个女儿都长大成人,继承她的事业,在共和资材工作,往来于日本和中国之间。

  
她身体健康,精神健旺,记忆力非常强。当阳吉问到她的事业时,她高兴地说,中国改革开放后,小公司在贸易方面不好做了。她就改为向中国投资、在中国建立了十一个独资企业,一个合资企业。经过多年的努力,这些企业都順利地发展,目前全部是黑字。

  
在北京饭店的分社办事处也搬到首都机场附近顺义区的一所别墅楼里,别墅楼是她买下的。

  
“她在爱情方面也许有遗憾,但在事业上却远远地把这点遗憾补偿了!”阳吉默默地想。

  


  


  




 回复[1]:  maomao (2006-08-14 16:13:12)  
 
  当时的结婚都是组织上布置的。。光恋爱不结婚还不行

 回复[2]:  陈梅林 (2006-08-14 16:49:28)  
 
  小林因为父亲,结识了那么多人.

 回复[3]: 组织是英明的 小林 (2006-08-14 17:18:36)  
 
   她没跟父亲结婚,是她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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