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度光阴│韩东星│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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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度光阴
韩东星 (发表日期:2006-06-20 12:57:33 阅读人次:2013 回复数:9)
被我虚度的光阴，躺在四季的倒影里，偷偷冲我笑。这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场景。她们很自信，亦很满足。皆因我少年时的奢侈，无畏和失去后无所谓的轻狂。　　从入小学起，近二十年学旅生涯，占到我现今的大半生。只有索取。从父母，老师，朋友，恋人...几乎没有创造。可能有时有一点儿不经意的“作品”，曾经给一些同样不经意的过往之人留下过一些不经意的悲欢情妒，可它们太过渺小，以至于记忆都不肯时时提起它们。　　有人说：没有创造，就没有价值。这样算下来，我的学旅生涯——这二十年当是挨个正着。于是，无法狡辩，不得已我称它们为“虚度”的“光阴”。　　记忆里，忽有一天被爸爸领着来一个陌生地，对面有几个伯伯和阿姨。伯伯和蔼又透着不少严肃，阿姨问我几句话。那时我还不知道那是叫“面试”，叫“问题”的很重要的东东，带答不答的。后来爸爸跟他们交谈了几句，没一会儿我们就退出来。“还说太小，没答上字又怎么样，哼”，爸爸嘴里不停叨叨着，又领我转去另一个地方。我还满心以为又是玩耍去呢。后来的那个地方很快成了我最初的学堂。哥哥早我一年已上小学。我上时才六岁，可能缘故于此，面试也“严格”。那时爸爸和妈妈都很忙，一个三班倒，一个老出差。生活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那时我小小的，爸爸领我从镇东去到镇西，就已觉得：啊！真是天大的世界了。　　我们市里（当时是县）只有两所小学，哥哥上了最好的那所，我去的是另一所。当时位于镇中心，人们通俗的叫它“中心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那里改建，房盖被掀起一块，历时很多天。一日有两个玩主带着香烟到上面抽，遂起大火，烧了许久，半面化成了灰烬。为避难，我们临时迁到北岗接着“办公”。北岗很荒凉，据说有一个看守所，从没见过。说是临时，说是临时，可时间飞快，转瞬就挨到了毕业。　　我的小学我记着，苦闷两年，淘学一年，安静一年，好学一年。最后一年好像我的数学成绩不错，记得我是班里第一个得到五个红星（满分）的“小鬼”。终于有一天，我们去一处好大好大的校园参加考试，然后，又有一天我稀里糊涂的来到校里，隐约听到自己差6分没上最好中学的消息。毕业了!小学结束了。对毕业那段日子简直没什么完整的感觉。回想起来也总觉得记忆是不是有短路。可我既然顺利上了初中，被分到离我家最近的第三中学，便足以印证它们的真实存在。　　我最初有“勤奋”记忆的一段时光是初中。那时不管哪位老师好像都很喜欢我，据她们讲我好像比较好学。妈妈经常挂在嘴上的也是“不让小二干活，小二得学习！将来得考大学”之类的。于是我是很有逃避干活的理由的。最激动的日子是考高中，我们校为了好成绩，办了多次模拟考试，历时数月。我的成绩直线上升，第一次二十多名，第二次十几名，第三次第七，第四次第五，然后是统考。成绩下来，我和另一个叫克平的小哥并列第一，他如愿走中专，我也如愿进入“梦寐以求”的第一中学。那里就是我三年前小学毕业考试的宽敞地方。说梦寐一点不过分，我感觉我有着平凡人们的共通本性——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追求。也许我更强烈一些，以至梦里都作寐求。这本性在后来的日子里也常常扮演着越在逆境里越给我以忍耐和奋斗的角色。　　那个叫克平的小哥，本在六年前就考入过我的“梦寐”，可据说他家境贫寒，算算，即便能入大学也交不起学费，于是中途打退堂鼓返回中学，求考能早早上班赚钱的中专。可是连考六年才中，命运真是跟他开了一个太不严肃的玩笑。那时，乡下的娃每天骑自行车上学，几个小时，几十里路，风雨不误。还要帮家里干农活。我很佩服他们，尽管最后我们班除了克平剩下的都停止在初中。　　高中对我来说平淡无奇。人们为了高考每天埋头学习。那里有各地聚集来的骄子，不乏才智聪明者。日子也很多，活动也不少，可是让我真心感动的不多。多少年后当我回忆起时都搞不懂有多少路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又为什么要做如此的选与择。不过在那段日子里我有幸结识了一位高高瘦瘦的同学，他写作，感染我也开始写一些心中真挚的情绪，自称为诗的那种，曾给那段枯燥的日子带来许多滋味。“有风吹来，有风吹来，无论到海角天涯也不倦怠”这是他写的歌词，我曾努力试着配过曲。尽管高中很枯燥，不过，我爱我的学校，像许多其它的爱一样没有理由，也无需理由... 　　这些过往的印记，她们即便单单躺在那里，也足以让我常常感到活着的充实与快乐。不光有快乐，还有艰苦，愁闷，委屈和彷徨，这些构成了一个人完整的情感。她们给我的影响是长久的，尽管这些并不能改变那时的我只有“索取”的本质。她们或许现在也还静静的躺在我的校园，沐浴着四季变换，时刻盼着我到来。可校园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破屋烂瓦早换新颜。即便重返，也只能品味少小离家亦或少年相见的酸涩了吧。但她们早已教会我，有些东西并非是以容貌，而是要以全心全意的心来感知体会的。　　我爱这些虚度的光阴们，即便曾经每天被她们偷去许多宝贝！　　　　题诗：　　儿提真纯感四季，　　少壮愚痴破学门。　　虚度光阴二十载，　　方谙情仇始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