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北海道│杨鑫飚│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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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北海道
杨鑫飚 (发表日期:2006-06-03 23:41:09 阅读人次:1911 回复数:0)
九月我们去了北海道。初秋，枫叶还没红上枝头，田里正在收获，绿叶已经衰败，玫瑰园和郁金香园亭榭依旧美丽，可是花儿们面目丑陋可憎。这一切和我们在杂志上看到的梦幻花园的北海道是这样不同。　　女满别空港。正午。小点儿从梦里醒来。飞机起飞时她不停的哭，挣扎。这会她安静望着周围，紧紧贴着我的胸。丈夫去取车，早定下来的。羊羊在我身边东张西望，溜溜达达。空港很小，像过去在国内我旅行时见过小城站台。不同的是，这里很干净，到处没有纸屑，痰，和各种垃圾；没有围着要饭的，我想起那些肮脏令人心碎的小乞丐。日本人挺了不起，哪里都收拾和保持干净整洁，人们都守法尊纪，注意公共道德。同时，哪里差别都不大。　　空气清爽，凉。门外有花坛，一溜一溜红的紫的黄的花在开。车多，但是人少，有喘息的空间。一出空港，我们感到北海道和东京最不一样的地方，路上空空荡荡，没人，没车。我们的车跑到80迈，100迈。几乎碰不上红灯！路边是绿草地，和星星点点红黄的小房子，像点缀在草原上的花。地平线处是黛色群山。牧场里有可爱的牛马优雅吃草。可是所有一切我最爱天空的云。真美！这和被楼房分割的天空如此不同，棉花一样白卷云是透明的舒展变换在无遮拦的天空，很宏阔很壮丽，这个美让人沉醉痛惜。　　我们被禁锢在铁桶一样的城市里，自然是奢望和乡愁。这一刻北海道这只温柔的自然之手，抚着我长久以来的寂寞和渴望。大学时有个写作老师曾说，对自然的渴望是人一生用之不尽的财富。现在终于明白。　　可是，这里还是北海道，我的乡愁在远方，在更远更远的过去。在哈尔滨通往鹤岗的列车途中有伊春，我记得夏天时曾见过一闪而过的水，水面是柳树的倒影，幽静忧伤。一条小路伸向远山。那个地方一定很美。国内这样地方很多，不是名胜地，但很美很美。我始终没去伊春，自己也不明白，可能是害怕失望。怯懦的人往往这样爱着的。　　这些年很多人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自己也不知道。喜欢日本么。不是。但是我不想回去，魂牵梦萦才刻骨铭心。我自己是这样解释自己和爱的。　　我们在北海道住了3泊4日，看了那里宁静美丽的湖泊，白沙碧水的海，也看到夜晚蜿蜒山道上的几只悠然的鹿。我们也感受到北海道人的热情，这和我的家乡很像，于是我又想家，想年迈父母，辛劳的姐姐，串门长舌头热情真诚的邻居妇人。女儿们很快乐，只要出门就是好的，她们的好奇心无穷尽。我小时候也这样。　　回来后，夫提出一个口号，十年游遍中国。他说，等小点儿会走了，我们年年回去，让孩子知道有个祖国，熟悉那里环境，她们父母就是在那里长大的。同时也给中国旅游献一点微薄。　　北海道不是杂志上的梦幻花园，是我的梦幻世界。　　原载《中文导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