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集│龍昇│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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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集
龍昇 (发表日期:2008-02-25 09:25:13 阅读人次:5354 回复数:69)
百年前，滦河改道，将一个大村庄劈成了两个村庄。经朝换代，它们分别隶属了乐亭县和昌黎县，现在分别归属唐山和秦皇岛管辖。父亲出生于乐亭那边的村庄，但老家没人了，故说回故乡，指的是回母亲出生的昌黎这边的村庄，即姥姥家。少年时回姥姥家，有一乐趣，是跟大人去赶集。姥爷是地主，大舅在台湾，二舅刚刚当上右派，三姨父是贫下中农且是复员军人，他腰板硬，行动自由，我常跟他去赶集。　　赶集最早给我的印象是赶路，因要走许多路，所以要起早摸黑。大人起早摸黑是为的买卖或交换些盘算已久的东西，小孩子贪的是那儿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有一回三姨夫叫我次日要起大早，说要赶姜各庄集，把我乐的一宿没敢合眼。从姥姥家去姜各庄要过滦河，要坐摆渡船，那就是一乐。去姜各庄要走二十五里地，再往前走就是渤海了。姜各庄是大集，十天里“逢一、三、六、九”成集。走半路，星星还没全落进天边外，三姨夫还喊“起晚了，看，那么多人走咱们前头去了！” 　　三姨夫是用独轮车推着他自留地中种的烟叶子去赶集的，他到的并不晚，卖了个好价钱，然后买了六块跟磨盘那么大的豆饼，准备加在喂猪的饲料中用，他乐和地说“加了豆饼，猪就肥了。” 　　我呢，看了、听了老半天莲花落、驴皮影。莲花落是要饭的乞丐创造的说唱艺术，全国许多地方都有，我们老家的莲花落是叫冀东莲花落，两人演，一旦一丑，手拿扇子手绢竹板子，一边扭秧歌一边唱，诙谐逗人。集上没场子，围个圈儿就看了。我看到的莲花落是最后一茬儿了，现在没有唱那个的了，它的唱调和传统节目都并到评剧里去了。驴皮影又叫灯影，那里的灯影又被人称做乐亭影，天亮了，是在小棚子里点着灯演的，冀东话侉，还就那侉味儿把个死的皮影唱得活灵活显。　　我的眼睛还一直盯着集市上的食摊儿上的东西：也跟小磨盘似的油炸饼、带肉馅的缸炉烧饼、裹黄豆面的驴打滚儿…… 　　三姨夫的一车烟叶子卖的钱，去掉买六块豆饼，出了点蝇头小利，他从驴皮影棚子里找出我，买了三个缸炉烧饼和六张油炸饼。缸炉烧饼就在集上吃了，他吃一个我吃两个。缸炉烧饼外皮粘芝麻里层装肉馅，是乐亭或以唐山为中心的冀东风味小吃，是将大缸横放，膛里贴上饼，缸里缸外两边加火烤出来的，喷喷香味大概只有新疆烤肉包子能与其比美。那油炸饼有北京的油饼的五、六个大，六张油炸饼分成两份，被用报纸和牛皮纸裹好，三姨夫让我回去将一份交给姥姥。　　说是小孩子，也是初中生了，回老家时妈妈给我带了几块钱，说万一碰上赶集时给姥姥买点啥，我学着大人的样子，在姜各庄集上“砍”了二斤猪肉，用麻绳栓上，挂在了三姨夫的独轮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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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 好孩子！ 我是局长 (2008-02-25 11:21:29)

　　那么小就那么懂事儿！肯定招大人们希罕。嘿嘿。

回复[2]: 哈哈！ 小林 (2008-02-25 11:39:14)

　　给个“得儿”吃。

回复[3]: “砍”了二斤猪肉 欲说还休 (2008-02-25 11:56:38)

　　买了两斤猪肉的意思吧？

　　

回复[4]: 你们也赶过集吧，不聊聊？ 龍昇 (2008-02-25 13:28:18)

　　局长：懂事早了也麻烦，长大了不招衙门待见。

　　小林：该给“得儿”时你不给，怎么跑这儿给来了。

　　欲说：过去（现在也有）半扇或一大块猪肉挂着或放在案子上，来人买时估计分量用刀割下一块了。那“割”的动作也可是“砍”，因此过去人管买肉去叫“割肉”“砍肉”。同样管买了一块布叫“扯了七尺布”、“扯一丈布”……

回复[5]: 雪非雪 (2008-02-25 13:26:37)

　　龙爷，早上好。今天的集赶得早啊。

回复[6]: 雪非雪 (2008-02-25 13:26:08)

　　敢情龙爷也是山东那嘎达的滴？

回复[7]: 老雪我是局长 (2008-02-25 13:30:05)

　　我们南方的事儿你真不不了解啊。

　　滦河在俺们河北，在冀东。

　　山东的是黄河。

　　嘿啦啦啦呀嘿啦啦啦，天上出彩霞呀，地上开红花呀。

回复[8]: 雪非雪 (2008-02-25 13:39:25)

　　小局你就搅局吧。

　　我说的“山东”就是大连对面那边的那一片儿。简称关里。小时候住那地方都是山东人，他们自己都说自己是山东人，说的也是方言，自称山东话。后来知道，里面有山东的也有河北的，还有山东河北交界的，我也跟着他们一块都给山东了。

回复[9]: 谢非雪，但纠一行政地理概念： 龍昇 (2008-02-25 13:59:01)

　　今天集赶的早，但你问的“早上好”是在13:26:37。这算我瞎挑。

　　我要挑的是“敢情龙爷也是山东那嘎达的滴？”这句：

　　滦河几乎全流（一条支流在内蒙转了一个小湾）都在河北境内。

　　昌黎、乐亭两县也许不太为人知道，但它们的“上司”秦皇岛和唐山在河北许多人应知道。

　　我是河北人。

　　我非常荣幸地与当官儿的局长、出身B县的“那孙子他爷爷”是老乡。

回复[10]: 说起赶集故事多。 我是局长 (2008-02-25 13:58:49)

　　我跟爷爷原来是老乡。

　　都有大舅老舅，都有三姨父。

　　都没有三姨太。嘿嘿。

　　

　　所不同的是，我们家门口那条街就是大集，因此不用起大早去赶。

　　想不赶都不行，它堵着你呢！上学一路就得赶着集走。

　　堵着我们家门，又热闹，又烦。

　　而且一直堵到我们高中的校门口。大课间可以出去赶个短集。

　　有一天大集，就在我们学校的大铁门外，一个福建人摆了个地摊卖药。

　　治什么病的药，我忘了，但是我记得他的吆喝：“很多人吃了，很多人好。”

　　

　　这句话可把我们乐坏了。——那儿有这么说中国话的。

　　回来以后大家边说边学边笑：“很多人吃了，很多人好。”

　　现在想起来，那口音跟陈水扁差不多。好玩极了。

　　

　　还有一个架大锅卖油饼的，是这么吆喝的：“吃大果子！吃大果子勒！俩人抬着一个人吃！”（我们那儿管炸油条叫炸果子）

　　——你想想这大果子有多大！

　　俩人抬着一个人吃！好家伙。

　　北方人说话多形象多到位。比那福建卖药的听着舒服多了。

　　还有一次是个大集，我在我们家对过家属院的茅房里拉屎，突然！忽地一下子闯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娘们，不管3721，蹲在我旁边就开始撒尿，哗！……好大的一泡尿啊！

　　亚赛山洪暴发滦河决堤。把我吓坏了，这是男厕所啊。

　　我侧头看她，她也看了我一眼，一看是个10岁的小屁孩，她也没在意，哗完了，提上裤子，嗖地跑出去，消失了。

　　

　　那个老娘们的大白屁股和那一团黑毛，到现在我还记得。

　　估计是村里来的，找不着厕所，慌不择厕，误闯进来，实在憋不住了……

　　

回复[11]: 雪非雪 (2008-02-25 13:59:03)

　　向龙爷请罪。让您这一挑，我这“早安”请的不是时候，地儿也给弄拧了地方。整个儿一时空混乱。实话说了吧，好像还没醒利索呢。。。。反省去了

回复[12]: 对不起老雪。 我是局长 (2008-02-25 14:03:39)

　　献给你一块大蛋糕壮壮胆子！

　　

　　大连对面那一片，一般来说应该指的是烟台威海那一片。

　　山东人闯关东，坐船到大连，这是闯关东的海路。

　　所以直到今天，大连人嘲笑外地人新来乍到不懂行情的时候，这么说：“怎么地，你刚下船儿啊？”大连口音基本是山东口音，没错。

　　

　　冀东一带，就是爷爷的老家，唐山，秦皇岛，山海关一带，是关里。（关里不包括胶州半岛啦！），是闯关东的陆路途径。

　　你不要把山东和河北混起来说。

　　

回复[13]: 不是滦河诀堤，是白洋淀大坝塌了 龍昇 (2008-02-25 14:04:33)

　　你就编吧

回复[14]: 嘿嘿。 我是局长 (2008-02-25 14:07:46)

回复[15]: 雪非雪 (2008-02-25 14:11:20)

　　多谢蛋糕了。可是用不上壮胆，本来就没胆，咋壮啊？

　　你说的倒是详细，我却越来越晕。正查地图呢。明白了，小时候被领着去的那是德州，然后又到武城县，又到故城县，又到好几个村和庄。反正河北山东那一代都逛了。

回复[16]: 不用谢！ 我是局长 (2008-02-25 14:21:24)

　　老乡见老乡，送块蛋糕也是正常的。不属于行贿受贿。

　　

　　大家都差不多，对于地理，有时候还真闹不清。

　　比如我小时候一直以为富拉尔基在乌鲁木齐附近，现在终于闹清楚了，原来富拉尔基不在新疆！而是在四平隔壁！你看，我也需要学习啊！

回复[17]: 欲说还休 (2008-02-25 14:22:44)

　　滦河不是在东北么？

　　还有一个滦平跟坐山雕不是么？

　　

回复[18]: 赶时辰！ 小林 (2008-02-25 14:24:50)

　　龙爷！您说给白洋淀大坝配张图吗！

回复[19]: 引滦河水进津！ 小林 (2008-02-25 14:26:21)

回复[20]: 你就管住你们海河就行了！ 我是局长 (2008-02-25 14:26:46)

　　别的您就甭管了！

回复[21]: 好像是河北，俺地理有点烂 欲说还休 (2008-02-25 14:29:22)

　　滦河是华北地区第二大单独入海的河流，发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河北省北部，张家口市境内的巴彦古尔图山北麓，向北流入内蒙古自治区，此段称为闪电河。后向东南急转进入河北省东北部，一直向东南流入渤海，全长885公里，总流域面积达4.46万平方千米。基本都在河北省境内。滦河主要支流有武烈河、青龙河等，它穿越长城的地方形成长城的一座关口—喜峰口，流经较大城市只有承德。

　　滦河在内蒙古高原的上游水流缓慢，河床宽浅；中游进入燕山山脉，坡陡流急，下游进入冀东平原重又变缓，河道中淤积很多，承德以下可行小船。清朝时，皇帝曾从承德乘大船从其支流武烈河进入干流再转入支流瀑河向辽宁方向进发。但20世纪后半叶以后，由于沿岸植被破坏严重，水流减少，已经不能行大船。

　　滦河的中上游只经过承德一个城市，承德的工业不发达。流域内基本是非灌溉型的山区农业，因此滦河水量还比较充沛，水质比较清洁。迁西县城以上有大黑汀水库，瀑河和干流交汇处有潘家口水库。为了缓解海河下游严重缺水的状况，1983年由这两座水库引水，建成引滦入津工程，为天津和唐山调水，现在经蓟县于桥水库、北运河向天津调运的滦河水已经成为天津的主要水源。

　　滦河沿岸风景秀丽，郦道元在《水经注》中就曾经提到过濡水（滦河的古名）支流武烈水畔的“磬锤峰”。中上游原热河省的区域，在清朝时属于皇家禁区，两岸山上都是高大的松树，民国以后移民增多，植被破坏严重，再加上军阀和日本侵略军的盗伐，现在除了避暑山庄内已经很少能见到大树了，但次生灌木仍然能组成青山绿水的风景。下游两岸是优质稻米的主要产区。

　　随着经济的发展，目前水质污染问题已经成为需要关注的问题，天津市每年都要对滦河中上游地区给予经济补贴，以帮助维护水质清洁。

　　

　　

回复[22]: 海河是九河之尾！ 小林 (2008-02-25 14:29:57)

　　连老唤爷爷都喝的是海河水，我管得住吗！

回复[23]: 雪非雪 (2008-02-25 14:37:01)

　　哈哈哈。。。。

　　欲说还休，早上好。

　　天哪，在这里学习地理学完了就可以入地理学院当院士了。

　　乱了套了。不能再搅混水了。

　　良知来了：富拉尔基那嘎儿咱熟，当地不叫富拉尔基，叫富尔基，或者富区或者南市区。山东话把富拉尔基叫furiji。。。。。四平在哪儿呢？白城子南头呢。四平有一名所知道吧？看谁有点不对头，就说“咋地？才从四平回来啊你？”

　　

回复[24]: 你管！ 我是局长 (2008-02-25 14:37:18)

　　告诉他以后不许光着屁股在海河里洗澡！

回复[25]: 欲说：林海雪原那位叫栾平 龍昇 (2008-02-25 14:41:06)

　　没有三点水。中国到是有个叫滦平的地方，就离承德不远，滦河边上。

回复[26]: 雪非雪，龙老师 欲说还休 (2008-02-25 14:45:28)

　　嘻嘻。。。

　　俺乱搅，自己都搅糊涂了

　　不好意思。

　　谁能把我的17楼的帖子给删了？这里谢谢先

　　

回复[27]: 大家一起当院士！ 我是局长 (2008-02-25 14:46:34)

　　老欲同学把滦河给搬到黑龙江，应该颁奖，直接当国家地理学院副院长。

　　老雪同学把山东当成河北，又把富拉尔基弄到了新疆，建议直接到地理学院到博士导师，兼乾坤大挪移学科带头人。！

　　

　　小林嘛，海河洗澡风化管理小组副组长。组长由龙爷爷先干着。

回复[28]: 官太小！ 小林 (2008-02-25 14:51:00)

　　您小心点！没听说呼和浩特市公安局长买官嫌小，把市委副书记开枪打死了。

回复[29]: 雪非雪 欲说还休 (2008-02-25 14:5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