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麻将│龍昇│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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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麻将
龍昇 (发表日期:2007-02-19 10:37:50 阅读人次:4350 回复数:31)
世代之间有继承发扬，也有隔阂沟壑。沟有宽窄深浅，有的不可测不可及望而生叹，有的如可推倒的墙可捅破的纸。前日突发奇想：沟有横着的也有竖着的，横着的是上下代乃至几代之事，竖着的是同一世代之事，那竖着的就像墙像纸。常指自大陆改革开放以来定住定居海外的中国人为新华侨，我以为同期或稍早一点从台湾来的中国人也在此概念中。初到日本时见到的同世带同胞以台湾人为多，今日比例倒过个儿来，但我的台湾朋友仍不少。初识台湾朋友，自然隔有思想鸿沟，因为同是中国人，从小受的教育各异。但经接触，发现那沟是竖着的，那种竖着的有时竟会沟平墙倒纸破。突发奇想是因为翻了翻以前写过的一段打麻将的故事，现将陈芝麻烂谷子改头换面再搬出来侃侃：感谢老祖宗留下的国粹－－麻将，它把我们刚刚认识不久的几人－－申请多年加入共青团未果跑国外来掂炒勺的我、住过“牛棚”的东工大客座教授的我哥、东工大博士生台湾来的黄斌先生加他的国民党员太太白茹、也是来自台湾的同校博士生陈洲加他太太徐小娟，聚到一张牌桌上来了，两兄弟对两夫妇。打麻将不挂点响不刺激，我们决定玩真格的。打麻将不说话没劲，不管文明或粗野，话总带有幽默俏皮。　　章白茹摸了把“海底捞月”，他先生黄斌为她喝彩：“反攻大陆了！” 　　我做了付“门清不求自摸”，高兴地喊出：“解放台湾了！” 其实我牌最臭，撞大运摸了把门前清，紧跟着就连放了三把炮，嬴的钱又全输回去了。徐小娟在他先生陈洲身旁拍手笑：“小刘哥，这下你可苦难沉重，得啃树皮了。” 　　其实我的炮是放给了章白茹和我哥，陈洲半天就没开过和，我就还了他们句：“得了吧，你们尚在水深火热中，还是先啃香蕉皮吧。” 　　牌照出不误，嘴里换了认真口吻：“大陆还在啃树皮吗？”“台湾还在啃香蕉皮吗？”六付眼睛在对视，谁也没回答谁，好像大家不约而同地都回忆了一下过去国共两党的宣传和到日本后看到的电视对海峡两岸的报导，最后都捧腹大笑起来。　　一张纸捅破了，章白茹把位子换给她先生后说：“给你们讲个小道消息，我们马树礼代表和你们符浩大使，某日同去某大厦，下楼时同时进了一部电梯，站定后才相互认出来。你猜怎么着？双方不亢不卑、不言不语、大眼瞪小眼，不知电梯从几层下来的了，那段时间好漫长哟。到一层电梯开门时，你猜他们怎么下来的？同时同步并肩出来的。哇，都迈的正步，没个先后，打了个平。你说难受不难受，哪像我们有输赢不在乎？” 　　牌局在继续，贫嘴接着逗。我哥做了付“南昌起义”，和是和了，但连我在内的众人都不解其牌名之意。那付牌是“八万”“一万”“南风”“二饼”“白板”各一坎，以“红中”为将和的。我哥解释说前四坎即“八一南昌”，因为那两个饼子极像个“昌”字。再加“红中”，即为“中国工农红军八一南昌起义”。众人质疑：多了坎“白板”该当何解？我哥回：大陆打十三张牌，咱们今天打的台湾式十六张的，多出一坎，权做　　红军打败了白军。台湾朋友不服，半天没开和的陈洲憋足劲做成了一付牌，将他的“北风”“发财”两坎放在最前面，说那叫“北伐”成功，比“南昌起义”早的多。　　又打了个平，众人大笑。贫嘴逗个平，输赢还是大大的有。早有定规，赢家请客吃夜宵。一笑泯恩仇，一醉解千愁，一场麻将推倒墙捅破纸，平了来日本的我们几个大陆台湾同世代人的思想鸿沟。　　平竖沟的工具不止麻将一种，京剧、音乐、耍狮子、赛龙舟、姓氏、方言……，多了去了。君不见当年因中日建交，横滨中华街两系老华侨为夺使领馆和公会所，白日里抡擀面杖菜刀，晚上又凑一块儿搓麻玩票；君不见今日大陆台湾新华侨在日本的酒吧里同唱“高山青”、“阿里山的姑娘”、“跑马溜溜山上”、“在那遥远的地方”？　　199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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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 龙兄今年过年打麻将了？ 陈某 (2007-02-19 11:13:17)

回复[2]: 龙兄， 吴卫建 (2007-02-19 11:49:36)

　　哈哈，“啃树皮”，“啃香蕉皮”，“解放台湾”，“反攻大陆”。

　　80年代台湾留学生在日较多，那时我也常被人问，“是台湾来的吗”。

　　我老爸曾告我说，他在70年代末期来日时，从一下飞机就被在日的国民党人盯上，一边还对他们一行高呼，去投奔自由世界吧，吓得老爸钻入车就走。

　　我不会打麻将，但那天我看那自动麻将桌真好，除了出牌，其他几乎什么也不要动了。

回复[3]: 麻将打了,荠菜挖了. 龍昇 (2007-02-19 11:39:33)

　　昨天上午去早已侦察好的一块地里挖(或曰挑)荠菜,长得好哇.收获颇丰,除去包大馄饨,还包了许多饺子.年饺子是早包好了的,这荠菜饺子留"破五"吃.全荠菜饺子不好吃,是加了些青梗菜.

　　下午还真打成了麻将,和了好几把,但多是屁和,大的让人家做去了.在麻将上我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啊,输了还得供赢家一顿大馄饨.

　　总结下输之原因:大过年的拾野菜(中文)----找穷.

回复[4]: 吴兄在国内好啊,今儿还歇着哪? 龍昇 (2007-02-19 12:02:18)

　　这儿上班了.

　　是啊,80年在横滨,见一国内代表团,亲热地上前"爱啥子",团员们都一副警惕地问:"你是什么人?!"

　　81年一干部去"亚东"投奔自由世界,"亚东"见他无价值,即令文中章白茹送其去"中领",半道碰上我,我给截了下来,把他送回他代表团住的饭店去了.

　　自动麻将桌有省事之优点,但少了哗啦牌的乐趣.

回复[5]: 东京博士 (2007-02-19 12:21:13)

　　日本人麻将产业化了，不搓熟人麻将的。

回复[6]: 吴卫建 (2007-02-19 13:06:48)

　　现国内企业都休息，我要工作还不成呢，

，同时，我现也是“自由世界“，自己管自己。

　　那时国内因公出国前都要进行所谓”外事纪律教育“，什么在国外不能单独行动，不能与不明来历的人说话，不能去红灯区等，记得太座当年也受过如此教育的，对了，太座说过，一次他们一行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游玩时，无意间来到那著名红灯区时，领头的马上正言道，这里是不能去的，一边扭头就要往回走。当然，那都是80年代的事了。

　　龙兄做善事呵，如由台湾人将那人送“中领”的话，那此人不就完了。

回复[7]: 我就是想送他去那里就完了， 龍昇 (2007-02-19 14:01:51)

　　才从我友手接下来的。还好，他离队不到两小时，就说他迷了路，幸好遇上爱国侨胞才摸回来，他们团长还谢谢我了。

　　也算幸运在改革之初，蒙混过关了。我待过的监狱里，有位XX社驻民主德国记者，在还没柏林墙时代，溜湾儿一不留神溜西柏林去了，看看街景气氛不对，赶快退回东柏林，前后没十分钟，回去主动向领导汇报交代了。未几，他奉调回国，下飞机就被车接进了监狱。他在那里享受小灶般、“我是局长”待遇，但就是不放人，因为谁也不敢保他那不到十分钟时间里干了什么？

回复[8]: 我88年公派来日本 陈某 (2007-02-19 14:20:18)

　　3个月，来之前去一个神秘习习的地方去洗脑子，好像美蒋特务如何如何无空不入，要时刻提高警惕。可是到了日本，我等啊等，结果居然没人对我施美人计什么的。

回复[9]: 呵呵呵 我是局长 (2007-02-19 14:24:45)

　　也没享受到“我是局长”的待遇？

　　

回复[10]: 吴卫建 (2007-02-19 16:21:11)

　　洗过脑的人革命警惕性就是高，我刚来日本时，在一电车上听一行象是来日考察的人在谈论在不知在何下车好之类的话题，我当时好心的说了几句，那些人看了我一眼之后毫无表情，然后什么话也不说了，到了站后迅速下车，大概怕我是盯梢监视他们的，又怕我听到他们说的秘密话。

。

　　

回复[11]: 看来还是新疆好： 龍昇 (2007-02-19 15:36:53)

　　俺79年2月，从喀什噶尔去乌鲁木齐公安厅领完护照，特地问警官：您还有什么指示？他一楞。我再问有什么精神吗？他还楞。再挑明些问：请您告诉我一些注意事项。他才笑笑说：也没什么，去那里要守那里法律，别忘了祖国。

　　也是，我是因私出国，没必要去神秘地方洗脑。不过怎么说也是新疆公安局或我遇到的警官开放的快，说不定别的因私的也学习过。

　　还有：公派的你（你们）大概发了做毕几（没找到口字旁的）服或西服的钱，学习学习还是应该的。

回复[12]: 吴卫建 (2007-02-19 16:24:27)

　　因私出国是不要去神秘地方洗脑，没有那义务呀，除非我党要给你特别任务。

　　对的，公派国家发置服费，太座好像乘机买了些衣服，但当时什么买免税大件倒是平等的，因私也有的，记得我当时在88年首次回国时享受到。

回复[13]: 当时的服装费500大洋 陈某 (2007-02-19 16:42:14)

　　买了2套西装，2个行李箱。

　　龙兄啊，因私，呵呵，你历史不清白组织上不相信你。我有同学因私出国，临走时神秘人物光临，哈哈，象拍电影一样，你到了那里，组织上会找你的，请你配合行动。

回复[14]: 东京博士 (2007-02-19 16:43:23)

　　500里面规定必须有一套是中山装。

回复[15]: 吴卫建 (2007-02-19 17:11:36)

　　像电影情节那样之事，当时我友人间也有，但这一般都物色GCD，龙兄CY也不是，我党认为不可靠，否则万一成了2面的也成问题。

　　500在当时也不少呀，在领500同时洗一下脑也合算的。

　　

回复[16]: 我也认为划得来， 龍昇 (2007-02-19 17:44:47)

　　500啊，啥概念：半年——一年工资啊，没洗上，亏了。

　　改造那么多年，都不让我拍回电影，亏了。

　　东博那中山装是毕几（口子旁）的吗？

回复[17]: 东京博士 (2007-02-19 17:49:23)

　　我见过姐夫当年公派出国时的服装“费”，是不是哔叽不清楚，反正在50元一个月工资的年代，出国光服装费就能拿500，简直是哈拉子拖到了脚第心了，据说没有人花足500的，一般也就花个一两百，多余的又不上缴的。那时第一次看见真的“东京”照片，还有迪斯尼，唯一印象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真干净，天真蓝啊。。。。

回复[18]: 没规定中山装 陈某 (2007-02-19 18:06:57)

　　记得那时一套西装大约80元，箱子也不会太贵。所以，500元是永不完滴。最多再买2只空麻袋

回复[19]: 如今公派（公出）能发五万了吧？ 龍昇 (2007-02-19 18:11:55)

回复[20]: 吴卫建 (2007-02-19 18:18:45)

　　当年俺看到俺爹和太座都拿到500，心里气呀，为此，一跺脚，自费去闹世界革命了，

。

　　斑竹与俺太座似乎在同一个神秘兮兮的地方洗脑的，因为好像当时是同一个系统（一标）的。

　　当时500，女的更用不完。

回复[21]: 再坦白一点隐私 陈某 (2007-02-19 18:19:32)

　　88年公派3个月，算是研修，呵呵，其实我都可以做他们的师傅，就是日语一点不会而已。

　　说好是吃住全包的，老板真是个好人，还额外给了零用钱。我当然不舍得用，回去用大件指标买了1台SONY彩电。余下的存入中国银行。1存就是18年，今年元旦回上海，去取，银行已经搬家了，找到新地方，我那张保存了18年的手写的存折不能当场取，原来他们的存根已经上交分行了。叫隔天去取，第2天又来电说没有找到，再等等。后来终于取出来了。想想，后悔当初真是太……为什么不用掉呢？

　　

回复[22]: 18年利息海了，后悔啥！ 龍昇 (2007-02-19 18:25:31)

回复[23]: 东京博士 (2007-02-19 18:27:58)

　　18年前存入的，现在可以买一间豪华型的不锈钢茅房。

　　我有1张18年前的上海煤气公司的债券，不知道老了回国能否换几升二氧化碳排放权。

回复[24]: 也就是翻番吧 陈某 (2007-02-19 18:28:14)

　　可是，想想当初3个月是多么做人家啊。省吃俭用，甚至连1罐饮料也不舍得买啊。

回复[25]: 东京博士 (2007-02-19 18:34:41)

　　我来日本4个月都不敢在自贩机买饮料，你比我奢侈啊。。。

回复[26]: 吴卫建 (2007-02-19 18:40:22)

　　如本金金额大些就好，如10万美元不就成20万了。

回复[27]: 我有一同事，92年公派1年 陈某 (2007-02-19 18:45:17)

　　回去就花了3万元买了浦东大桥下2间破茅房，很有远见啊。现在应该升值了上百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