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座语录——水上漂│龍昇│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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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座语录——水上漂
龍昇 (发表日期:2006-10-24 10:28:20 阅读人次:1761 回复数:0)
有部电影叫《红粉》，说的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初一个在上海被取缔、改造、新生的妓女的故事。今日鲜有人知1955年4月，有九百余名“上海妇女劳动教养所”出来的妓女被送到了新疆，她们还须继续改造，非在西天方能成正果。五年后，从九百余“红粉”中间走出了劳动模范，再后甚至走出了党员、团员，当然绝多“红粉”是安家立业、成了人母。　　我们中队就有这么一位昔日红粉，叫做水上漂。她是嫁给了一个由教书匠经劳动改造成为木匠的老乡。我们和她走到一个中队时，她已以是奔五十去的人了。戈壁风吹黑了她的脸吹皱了她的皮肤，但没吹去她的风姿，她干活轻巧，走路轻快，犹如风摆柳、水上漂。　　水上漂勤恳劳动从良持家有目共睹，因此从无人会提她往年风流，都很尊重她。没想到她从良二十多年后犯了一回浪！我没看到那场面，我媳妇儿看到告诉了我。她给今人讲那故事前总要声明一下：“实事求是，我讲的可不是黄段子啊。”下面是我的笔录：　　我们队有个上海解放初期被改造的妓女，叫水上漂。她早改造好了，跟个劳改就业的人结了婚，生了个女儿。她女儿叫小兰，十八了，是我们队第二代里最大也是最漂亮的姑娘。小兰在团部中学入了团，高中毕业就回队上参加了工作。因为是那样家庭出身，她懂得要规规矩矩做人，走路都只看鞋尖，不敢左右顾盼，大家都咵她是好姑娘。　　不想小兰被我们队警卫六零炮看上了。六零炮是六六年武汉部队转业军人，刚进疆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当了造反派揪斗师部领导，还去和田参加武斗，往人家人群中发射了两发六零炮弹，不知道要了人家几条人命，升了个排长。建设兵团和别处不一样，是有军队传统的，造反兴了没几年就不成气候了，他又被撸下来当了警卫。他当警卫收拾北京人最厉害，小绳儿绑人绑的紧，棍子打人打得狠，大家都说他是个坏东西。　　六零炮老找小兰嬉皮笑脸去，说他算干部，跟了他就一辈子享福了。人家小兰刚参加工作，才十八，根本没考虑过搞对象结婚事，就是考虑也不会考虑有几条人命的他，所以任他怎么嬉皮笑脸，总是低头看自己鞋尖。六零炮看攻不下小兰这堡垒，就提着大枪去她家攻水上漂，说俺算干部，小兰跟了俺就彻底改变成份了，她想不通你还不明白。水上漂叫他官姓，郑长官，你把枪放房外边去吧，我见那东西害怕。小兰还小，还得劳动锻炼才能成人哪。六零炮就没听出管他叫长官是对他那“俺算干部”的讽刺，还恬不知耻说，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她不小了，她跟了我不但彻底改变成份，你也光荣了，你就说说她吧。水上漂听他话中老有贬她家历史的意思，就干脆绝他说，郑长官，我家成份太低，高攀不起你，把他撵了出去。　　六零炮觉得水上漂不识抬举，想等哪天整整她。有一天他又去攻小兰，是干脆在大田里当着我们女工面对小兰嬉皮笑脸，小兰仍旧只看鞋尖不理他。他恼羞成怒就骂开了，球！婊子养的，臭美啥？哪有那么揭人短的？小兰一听就蹲地下了，抱着脑袋呜呜哭。水上漂也在大田里干活，听了那句话来了天的委屈天大的火，二十多年了，她已经改造得没人再叫她婊子了啊。她跑过来了问，郑长官你骂谁哪？六零炮说谁是婊子我骂谁！水上漂说我早改了，不许你这么骂。六零炮还骂上劲了，说谁让你不识抬举，骂你了怎么着，还敢把俺球咬下来？你以为你那玩艺儿强，俺是谁？俺球是炮筒，一下能捅死你！被人耍流氓到这份儿上，把水上漂劳动改造多年的修行给破了，她憋出一句：“你不就六零炮吗，老娘夹扁你炮筒！” 　　说时迟那时快，水上漂一个扫荡腿将六零炮放到在地，又一个恶虎扑食坐在他脖子上，发令：“兰，摁住他！”谁也没料到水上漂有那功夫，没料到小兰真听她妈话，抬头起身按了上去。更料不到水上漂麻利地褪下裤子，用光屁股夹住了六零炮的脸！还喊：“老娘夹死你！” 　　六零炮还想挣搏，哪里挣博得动？小兰把他双腿摁的死死不能动弹。六零炮还想骂，哪里骂得出口？水上漂的那儿堵着他嘴哪！夹着夹着，六零炮不挣博了，没气儿了。水上漂隔一会儿一抬屁股问底下：“还骂人不？还找我家小兰不？”几个回合后，六零炮终于吐出几字：“夹扁俺了，俺再不敢了。”从此小兰得以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