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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桶

龍昇 (发表日期:2006-05-31 10:20:48 阅读人次:3512 回复数:26)

   

  
妻子家在上海,房子住了几十年终于被拆迁,搬到了浦东。不久前,她回国去看了看,来电话告诉我新房宽敞明亮,有单独的厨房、洗澡间和厕所,厕所里有抽水马桶。她刚挂上电话,我猛地记起一事,又打电话追过去问:“那只马桶没扔吧?”

  
我说的是一只令我害怕、尴尬、踌躇、羞涩、别扭过,但最后不得不接受,以至喜欢上的木头箍的红漆油的马桶。在北京有时用抽水马桶,有时是蹲坑。在新疆大戈壁上的拉屎撒尿太自由奔放了。到了二十八岁,初识马桶,可愁死我也。

  
七二年在新疆我和上海女支边结了婚,领了结婚证就回北京上海看望双方家长。妻子父母早已故去,家长是她姐姐。姐姐姐夫对我们热烈欢迎,酒足饭饱之后正饮茶,我突然腹下告急想入厕,姐姐手向大衣柜后一指说:“在那面。”走去一看,并没有门,只二尺见方一凹空间,置放着一只红漆木桶。北京有“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的话,我想那就是马桶了。想坐上去,却因姐姐姐夫近在咫尺,品茗小叙,脸就涨红,屎又憋了回去。姐姐见我去也匆匆回也匆匆,直诧异:“哪弄啦?” 我就臊得狠地不生缝儿想钻进去。还是妻子给解了围,她说她家不是花园洋房,只有马桶,指点我去了一处公共厕所解决了问题。

  
那回有个同队的男支边也回上海探亲,他约我们夫妻去他家打扑克。他家住的是石库门房子,但也是用马桶,也是置放在大衣柜后面的角落里。男支边约的另一个牌搭子是他表妹,她来的晚一点,还憋了泡尿,自我介绍了一下就跑向了放马桶的角落。从打牌的吃饭桌子上本就能看到那角落,她还放心不下地探出头说:“那(你,你们)先叉起牌来!”又弄了我个大红脸。那凹角落里水声涓涓,自然充入耳中,搅乱了我新婚好梦。想离开会儿避避嫌,又怕引起人误会我是做贼心虚,难受了老半天。牌后向妻子斗私批修,说当时确有过一丝杂念,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妻子笑:“格有啥希奇格?”笑归笑,我还是担心妻子会耿耿于怀。

  
有这么两档子事,我怕了马桶,有二十多年坚持不敢使用它。

  
怕不等于讨厌或者是深恶痛绝,其实我也爱马桶,具体是从刷马桶的声音开始的。就是那年,姐姐家对门人家有位十五、六岁的姑娘,美丽又纯净,每天在练习弹琵琶。因是在文革中,弹的是《浏阳河》,已很婉转流畅。她每天都脚蹬木屐去倒马桶,回来就在家门前刷它。上海人管刷叫荡,她是用把长竹皮绑成的刷子加清水荡马桶,荡出的声音是“唰——唰——唰——”“沙——沙——沙——”,挺有旋律,中间还加有“哆哆哆——哆哆哆——”的节奏。她让我在荡马桶的声声中听到了美妙的音乐,简直是艺术的享受。姐姐家隔壁倒马桶的是位老太太,她总是把吃剩下的银蚶壳放马桶里去荡,那就发出了“哗哗哗——哗哗哗——”“唰啦——唰啦——唰啦——”的声音。有时像小合唱、大合唱,有时像顽童嬉笑、夫妻相骂,有时像大河奔流、海浪拍岸,充满了认真又活泼的生活气息。

  
出国后也常回上海,尽管喜爱刷马桶的声音,还是怕坐它。直到前年发生了变化,姐姐家附近的公厕租给个体户改成卖大饼油条的店了,我就改去蹬自行车五分钟远的五星级大饭店告急。但有一回大闸蟹吃多了,要泻肚。蹬车奔五星饭店,进去就泻了。刚回到家,又要泻,说什么也返不回去啦!只得央求姐姐姐夫回避一下,坐上了那只红漆马桶。问题解决完毕,只见姐夫在屋,暗喜姐姐没听到我拉稀的劈哩啪啦声。姐夫看透了我的心思,笑言:“伊去把侬买肚皮撒格药去了。其实大家在屋里厢,侬撒粪(读污)没关系的。侬出国多少年有钞票了,回上海不住饭店住屋里厢,是没忘本。侬终于能蹲屋里厢格马桶,阿啦蛮开心格。”

  
那回我也去刷了马桶,也刷出了音乐声,我脑中浮出对门姑娘弹的琵琶曲《浏阳河》。听说她是专业演员了,她现在该是弹《春江花月夜》和《十面埋伏》之类的曲子吧?隔壁老太太还活着,马桶刷到半截儿我想起找她要了些银蚶壳加进去,就荡出了生动活泼------。

  
是姐姐换过话筒告诉我说那只马桶没扔,我叮嘱她不用时里边也要少放些水,别裂坏了。她说:“用勿着侬瞎三话四,会格。侬是发神经,还是怀旧了?”

  
仔细想想,我是怀旧。

  




 回复[1]: 龙兄写的真切 陈某 (2006-05-31 10:41:56)  
 
  俺从小在上海长大,自家住的是破洋房,有抽水马桶。特别怕去没有抽水马桶的亲戚朋友的家

 回复[2]: 喔~ 写得真实—— 上海弄堂的文化 xuezi (2006-05-31 10:42:55)  
 
  马桶刷到半截儿我想起找她要了些螺蛳壳加进去,就荡出了生动活泼------。

  

 回复[3]: 喔~ 写得真实—— 上海弄堂的文化 xuezi (2006-05-31 10:47:07)  
 
  ** ——我叮嘱她不用时里边也要少放些水,别裂坏了

  
模范喔

 回复[4]: 俺就是上海石库门里长大的,也没有抽水马桶 东京博士 (2006-05-31 11:24:32)  
 
  但是,俺也怕抽水马桶,几乎从来没有蹲过那玩意,小时候是蹲痰盂罐,大了,前后距离也长了,一个痰盂罐无法容纳前后风雨交加的同时需要,日益困惑,之后即上公厕,以后就是尽量定时培养规律,在学校和工作单位解决,好在本人很少腹泻,基本上进3顿,出1顿。

 回复[5]: 楼上油墨 xuezi (2006-05-31 11:57:32)  
 
   出,也谓[顿]?用[蹲]吧

 回复[6]: 给龙兄配2张图 陈某 (2006-05-31 12:30:38)  
 
  这个东东北方没有吗?

  


  


  


  

 回复[7]: 非也。 东京博士 (2006-05-31 12:04:12)  
 
  楼上油墨 xuezi (2006-05-31 11:57:32)

  
出,也谓[顿]?用[蹲]吧

  
——————————————————

  
本来想用[吨]的,怕吓着您呢。

 回复[8]: 谢博士 龍昇 (2006-05-31 12:53:15)  
 
  配图太棒了,不愧是摄影专家,谢谢。

 回复[9]: 遥敬陈某 龍昇 (2006-05-31 12:58:52)  
 
  刚才贴发错了,谢陈某的配图。今日端午,我正要吃国内带来的粽子,先举起它遥敬你一只吧。

  

 回复[10]: 谢xuezi 龍昇 (2006-05-31 13:04:42)  
 
  常得光顾,谢谢。敢问汉字名?

 回复[11]: 回答老师:莘莘学子 xuezi (2006-05-31 13:16:12)  
 
  喜欢这儿的书香

 回复[12]: 答陈某问 龍昇 (2006-05-31 13:27:21)  
 
  北京一般市民没马桶,但紫金城里的皇帝娘娘有,挺高级。没皇上后,上只角人有抽水马筒,平民百姓都是自家院中或公厕的蹲坑。

 回复[13]: 谢龍昇兄回答 陈某 (2006-05-31 14:36:05)  
 
  知道了。想起来了,在清宫戏里看到过马桶。

  
平民百姓,北方天气这么冷,晚上在外面方便真是不方便啊。

 回复[14]: 是不太方便 龍昇 (2006-05-31 16:10:29)  
 
  陈某配的照片中,一位老阿姨在荡马桶,一位小阿姨端来一盆水。让我想起那种环境中的住户是从公用的一根自来水管取水用的,太太家前更是共用一台压水机。取一桶水要交一根竹牌子,它叫“筹子”,一分钱可买五根(也许是十根)。最爱看许多穿花布衣裤的小姑娘大姑娘,在压水机旁洗衣之景,跟“浣溪纱”词牌名似地美。

 回复[15]:  陈梅林 (2006-05-31 16:39:34)  
 
  龙兄写上海的绝妙文字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绝!

  
想必写北京更绝吧?赛过老舍?

  

 回复[16]: 竹牌子买水他都知道,厉害!! 东京博士 (2006-05-31 16:48:34)  
 
  

 回复[17]: 补充2点 东京博士 (2006-05-31 16:54:14)  
 
  刷马桶的那个大致不是螺蛳壳,而是毛蚶壳,就是88年上海人吃了闹肝炎的那个玩意儿。

  
以前清晨的粪便收集车来的时候还带小调吆喝的:“马桶拎赤(出)来哦。。。。”

 回复[18]: 对!确切的说是银蚶壳。 xuezi (2006-05-31 16:59:53)  
 
  回复[17]: 补充2点 东京博士 (2006-05-31 16:54:14)

  
刷马桶的那个大致不是螺蛳壳,而是毛蚶壳,就是88年上海人吃了闹肝炎的那个玩意儿

  
。。。。。。

  
————————————————

  
对!确切的说是银蚶壳。

 回复[19]: 谢博士和学子 龍昇 (2006-05-31 17:08:57)  
 
  知错必改,马上改成毛蚶壳,再改银蚶壳吧。是我到上海学会不用牙签就能嘬螺丝肉,余味太深之故吧。

 回复[20]: 龙兄今朝这篇马桶文章出足风头 陈某 (2006-05-31 17:19:29)  
 
   比发表在报纸上有劲吧

 回复[21]: 去掉[空]即可 xuezi (2006-05-31 17:26:50)  
 
  

  
[她总是把吃剩下的空银蚶壳放马桶里去荡]

  
这句可以这样——她总是把吃剩下的银蚶壳放马桶里去荡

  
因为银蚶壳本身已经是空的了

 回复[22]: 至陈梅林 龍昇 (2006-05-31 17:35:13)  
 
  千万把“赛过老舍?”那句删去,千万千万,不好比的。

  
看了“奥基桑”,我对号入座是“奥基——桑”了。那句“屁股后面撑开一个大洞!”击中了我,因我现在常有裤子拉链没拉上就出门或两脚穿不同花色的袜子去上班之事发生,是有都糟老头儿了谁还睬我的心理。读你那话警惕我说不定谁不留神睬到我,成了对人的不礼貌。是自私,得改改。下星期说个北京的。

 回复[23]: 转贴一篇 陈某 (2006-05-31 17:35:45)  
 
  上海弄堂房子里的马桶啊!

  
作者:北侠欧阳春 来源:中文网

  
   上海政府近几年加大了替城市面貌做“整容”手术的力度,随着一幢幢高楼的拔地而起,和大片的城厢老区的拆迁改造,市区高架道路的建设需要,大面积绿化地带的营造等等,都使原来构成上海市区特有城市景观的弄堂房子,渐渐地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不过,来沪旅游的客人,倘若到有88层楼的金茂大厦顶楼观望市容,还是可以发现浦西的南市一带,尚有黑压压的一片旧屋群,而本地的市民在乘坐轻轨明珠线的列车时,也会发现沿线一些残破简陋的弄堂房子从疾驶的列车窗前闪过。以笔者个人而言,每次看到陋屋中忙碌的人们,就仿佛回到自己过去的生活。

  
   弄堂房子源起于19世纪后半叶,小刀会起义和太平军东征进逼上海,都使租界地价飙升,用地面积节省和用材简单的弄堂房子应运而生。到20世纪中叶,能有条件住公寓、乃至小洋房的,是为数甚少的社会上层,上海的市民绝大多数住的就是以石库门为主的弄堂房子。当然,不同档次的弄堂房子之间,也有很大区别,如新式里弄和旧式里弄就在所处地段、居民文化素质、房屋外形、结构、屋内设备等方面相去甚远,一般市民如住在有着“新村”、“别墅”名称的新式里弄,已属不易。在百姓眼里,居住在新式里弄内的人家,多半家道殷实,至少不愁吃穿。一代文豪鲁迅生前即住在山阴路上的大陆新村,这里的起居条件自然要比一般旧式里弄的房子好得多。

  
   上海人家中最不雅的,也最让外地人鄙夷的东西,莫过于每天清早家家户户门前置放的马桶。宁波人美其名曰“子孙捅”,待字闺中的女儿一旦出嫁,嫁妆中必有此物。闹新房那天,客人中的小孩还会拿手去新马桶里摸,因为里面有炒米花、红蛋、红枣和生的花生等食物。枣子代表“早生贵子”;炒米花代表“白白胖胖”,而客人摸到长生果后,也要发问,“这花生是生的还是熟的?”主人一方连忙应答,“生的!生的!”涂着簇新红漆的马桶在新婚之夜还是颇受人欢迎的。在上海滩,宁波人相当多,重视传宗接代的意识在马桶的命名上亦有反映。只是随着“新阿嫂”(宁波人对新娘子的叫法)的称呼渐被“某师母”或“某家姆妈”所替代,簇新的木制马桶早已呈现破旧之相,所谓“新箍马桶三日香,过是三日臭澎澎(沪谚),”油漆脱落尚不打紧,要命的是家家刷过马桶后,多将盖子打开放一边,马桶斜搁在石库门的外墙底,让其阴干。此刻一、两只马桶也罢了,整个弄堂一字排开,就像对走出家门去上学或上班的居民行欢送礼,那些因浸透了粪便味的潮湿木桶散发的臭分子,弥漫在早晨的弄堂里,足以叫人窒息。如果有贪睡恋床者,也会不时被此起彼落的刷马桶声与刷桶者的大声对话惊扰清梦。听久了,还能在这怪诞的弄堂交响乐中,将风格迥异的刷马桶者分辨出来。只有碰到下雨天,这道旧式里弄清晨必有的“风景线”才会暂时消失,各家女主人往往在后门口稍稍刷几下,草草收兵回营,不会让它在外淋雨。但若雨在早晨下过即停,又恰逢太阳当头,那么,这道弄堂风景线绝对会像雨后的彩虹,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中。

  
   弄堂房子中的大部分还是没有煤气、卫生设备的老房子,在60年代城市燃气事业有所发展后,有的旧式里弄也安装了煤气,但抽水马桶仍是大多数居民不敢奢望的家庭设备。这种现象即使到20世纪90年代中仍没得到改观,因而成为市府下决心克服的目标,“消灭一百万只马桶”的口号也时常见诸报章。为了救一时之急,社会上有人发明了所谓的电动抽水马桶,即用电动泵粉碎排泄物,然后直接打入地下水道,由环卫部门直接经营的这项生意,在诸多的旧式里弄中还挺红火,但没有采用电动抽水马桶的居民对此疑窦重重,这种混杂着“米田共”的污水直接排入下水道,岂不造成严重污染?然而老房子的邻里关系相当微妙复杂;况且,要改善居住质量的观念在近年来已成为共识,对电动抽水马桶的非议也不致让邻居之间失和。于是使用这种马桶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从外表看,电动马桶除了须插电线外,与一般抽水马桶无异。但得千万小心:无电操作会使污水溢出,满室飘臭!笔者曾在老北站的石库门老房子居住多年,苦于无卫生设备,平时都不愿友人造访,几杯茶下肚,客人除非有憋功,否则只能告辞,到马路公厕去解决内急。这也成为我们住老房子的居民用来驱赶那些“赖坐屁股烂板凳”者的有效手段,不断续水劝茶,不怕来者膀胱不胀。但家中使用马桶、痰盂,毕竟太过狼狈。因此也安装了一个电动马桶。可惜,让我心仪已久的此物也屡屡带来麻烦。沪上有时难免停电,一个白天下来,不能用它还在其次,最倒霉的是忘记“停电禁用”的规定,其后果是灾难性的,至今余悸未消。有时则是部件出了故障,叫售卖电动马桶的公司上门修理,每次须收较大一笔上门费。后来有小毛病也就由我这个“赤脚医生”自行诊断了。种种不便,让我对电动马桶也失去了信心。

  
   20世纪90年代后,由于生活节奏的加快,对生活质量的要求升高,越来越多的上海人已讨厌使用传统的木制马桶,每天仅刷洗一次,几次光顾后,里面货色已多,虽说放在家中的阴暗角落里,见不得人,但其阵阵臭味仍可让人在局促的空间里感觉得到它的存在。于是不装电动马桶的人家,大多起用搪瓷的高脚痰盂做便桶,凡如厕后即可到弄堂里的化粪池倒掉,再冲洗干净。这样就可避免使用木制马桶时“囤积居奇”的尴尬了。尽管如此,旧式里弄的住户,仍有不少向银行贷款买商品房的,笔者就是其中的一个。早早地离开了交通便利的市区地段,换来宽敞的面积和舒适的生活享受,在我看来,还是值得。除了再无“七十二家房客”式的拥挤、嘈杂和彼此的蜚短流长外,感受最强烈的,当属用上了真正的传统型抽水马桶。

  
   看来,消灭城市中仍旧存在的马桶,不能将希望寄托在直接排污水于下水道的电动马桶上,更不可能将现有的旧式里弄统统拆光,而在改造旧屋时,安装传统的抽水马桶,应是首要任务,因为在城市燃气化已经基本实现的情况下,只有解决卫生问题,住在老房子的居民才算真的少了“后顾之忧”。

 回复[24]: 谢陈某 龍昇 (2006-05-31 17:48:37)  
 
  再说一遍我是电痴,是你的网真神,今天眼花缭乱了,像喝小酒。

 回复[25]: 是“马桶”吸引了筒子们,难不成碰不上杠不到,还能吃一口啊? 东京博士 (2006-05-31 18:54:07)  
 
  

 回复[26]:  陈梅林 (2006-06-01 13:58:29)  
 
  龙兄的电痴指什么?

  
千万别再提奥基桑那篇文章,惭愧!若有一星点儿火花,也是人家林思云林大师的,不敢窃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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