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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风吕》连载一

陈希我 (发表日期:2006-04-26 21:45:35 阅读人次:2074 回复数:2)

  七年前,她通过就读语言学校来到东京。当时有几条途径可以去日本,一是自费就读,二是假结婚,三是偷渡。你没有让她去偷渡。你听说偷渡船上,女人往往要成为男人的发泄对象。你也不同意老婆和日本人假结婚,难说不会弄假成真。于是就只剩就学了。这不仅成功率低,还要花很多钱。好在当初日本入管局管得不严,随便一份日方经济担保人材料就可以搞定。

  
到她办你时,就不行了。担保人要提供印鉴证明书。这印鉴哪里是能开玩笑的?它关系到日本人的生家性命。日本人大多不愿意。

  
其实你也并非定要出去。并非在国内没法过。虽说是农民,但你不种田,只是玩。出去了,反而要受苦。当然在中国你所以可以不干活,也是因为她往家里寄了钱。有了钱,什么怕没有?都会被女人拉破衣摆。你从没让自己的鸟委屈过。只是鸡毕竟是鸡,情妇毕竟也只是情妇,要把情妇变成老婆,那经济来源也就没了。所以她要你出国,你也不敢反对,只是希望她办不成。她办得很努力。她说你出来了,我们就活了。她已经上了大学,然后就可以工作签证,长期呆下来。你于是又希望她能办成了,何况,一个男人还是应该自己有钱。当然也可以一家团圆。你还是看重家的,一个男人虽然在外面彩旗飘飘,但家里还是要红旗不倒的。

  
她居然把事情办成了。担保人是她打工店的社长丰田。这名字让你想起那个制造“丰田皇冠”的日本人,那么有钱有势。他怎么就肯把印鉴证明给她呢?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可以出去了。她来东京成田机场接你。两口子见面,很高兴,但也不是原来预想的那么高兴。她白了许多,不像你老婆,只是一个贵妇人。说是日本的水是能生喝的,很养人,所以也把人养得白白净净吧。她叫你华仔,你感觉隔隔的。

  
她把你引到了家。四榻榻米半房间。这就是我的家,什么电器都有,你想。可是你很陌生。

  
你闻到一种怪怪的味道。东洋味?后来才知道,那是卫生间放了卫生球。

  
不是新式套房,但是也有单独卫生间,可以洗澡。风吕,她说,中文就是洗澡。她说旧式公寓有风吕是很难得的。是房东改装过的。她说她现在很重视风吕也就是洗澡了,她已经每天都要洗澡,像日本人。她说洗澡是人类文明的一大标志。你想,操,这么小小的地方,紧紧的水,蚬子壳里游泳,洗得干净吗?在家里你从来都是在大河里洗的。

  
她让你洗澡,你不洗。你说出来前已经洗了,她就自己去洗了。她脱了衣服,只剩下内衣,从你面前走过去。你没有去动她。在国内时,你总是瞅着机会侵犯她一下的。

  
你闻到沐浴露也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晚上,也没有去碰她。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去碰她。你将之解释为太久没有碰她了,一时还涎不下脸来。

  
第二天她就带你去见工。去一个叫“小野小町”的小酒吧。她说是她大学毕业了的一个前辈校友介绍的,叫河合。日本人信任熟人介绍。河合常去“小野小町”喝酒,跟妈妈桑很熟。她报河合的名字,说自己是河合的朋友,然后又说你是自己的丈夫,也是河合的朋友。这关系转来转去,你觉得很荒谬。

  
当天就开始干。全店没一个中国人,你觉得有点虚。但是她告诫你,没中国人才好呢,你以为中国人能帮你什么忙?不拆你台就不错了,在外面,千万别跟中国人搅一块。这话顺耳。在中国呆久了,中国人挺腻歪中国人。

  
你的工作是洗碗碟,刷杯子。店经理示范你如何把杯子洗干净:在海绵块里注入洗洁精,用糙的那面刷杯子。直刷,一下,两下,三下……你觉得日本人太呆板。

  
刷完,冲洗,把杯子倒立起来,看玻璃面上的水流淌得是否顺畅。顺畅了,说明杯子洗干净了;要是水流拐弯了,则说明还有污渍。你起初还能认真做,但是杯子成批进来,很快就堆成了山,你就没耐性了。唉什么干净不干净!反正转眼又要用了,哪里还看得出?日本人根本不可能来检查的,店里生意那么好,那么忙。你就开始敷衍了。但店经理居然来检查了。简直就是抠出时间来查的。拿起一只杯子,倒立。不行哟!他叫。你听不懂他的话,但是你瞧见他在摇头。你知道不妙了。

  
他把杯子一个个拿来查,你简直怀疑他是故意整你。他把杯子退回洗槽。几乎全部都被退回了。重洗。操!你骂了一句。他看着你,好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发现这虽然是个口头禅,倒很对。你真想操他妈!

  
回到家,老婆还没回来。她怎么这么迟还没回来呢?你大声叫她名字,不满地。其实你知道老婆是去打工了。也许只因心中有气,你在生日本人的气。

  
她回来了。她问你干得怎样?你不说,生闷气。她明白了,就劝:刚开始总会不习惯的,慢慢就好了。你说永远不会好的。她笑了:你怎么就能知道那么永远的事?你说:日本鬼子那种鸟人,怎么可能让你好起来?

  
你大骂日本人,似乎并不只因为工作上的事。她说,也不是日本人,美国人,法国人,英国人,都一样。拿人家的钱,听人家使唤,天经地义。中国老板也一样呢,你没去台湾人的店做做。她怎么为日本人辩护?你瞧着她。来日本以来,你第一次这样盯着她看。你好像不认识她。要是人家让你做什么,你都做吗?你说。当然喽。她说。那日本人要你给他操,你也做?你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吞下去了。你不敢说。这话太刻毒,太锋利。这锋利还是双刃的,也会伤你自己。

  
睡前,她想安慰你。她凑近你,你肉麻。你回避了,你说很累。你明确瞧见了自己在回避她。

  
*

  
我的邻居是个空壳。早上起来,快快洗漱,往嘴里塞点什么,然后就各自奔走了。直到半夜才回来。见了面,也没什么话,躺下,睡觉,无声无息,纸拉门都不会颤动一下。到第二天凌晨醒来,才又一阵忙乱,马上就又走了。

  
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家,夫妻间的纽带只是一根细细的线,说扯断就扯断了。我的邻居让我想起50年前的日本人。那时的日本人就是这样,面容焦枯,行色仓惶。现在东京已见不到这样的日本人了。我从房东那里得知,我的邻居是一对中国人,女的叫淑女,男的叫华仔。

  
哦,中国人。我来日本时,在东京成田机场就看见过好多中国人,驮着大包小包行李。中国开放了,中国人可以出国了。他们甚至还带着整袋大米,被查扣了。他们在争辩着什么,边检官显得很不耐烦。边检通道被堵住了。边检官把目光从他们头顶上跃过来,招呼我先去。检查完,边检官对我一个鞠躬,用英语道:欢迎您,劳伦斯先生!

  
他们显然不知道我懂日语。他们要知道我劳伦斯是来抄他们旧帐的,他们一定不会说欢迎我。50年前我曾来过日本,不过是作为占领军。部队从大森海岸登陆,我们惊异地发现,日本人在部队必经的京滨国道旁设立了个慰安所,迎接我们。那慰安所用他们古代美女小野小町的名字命名,叫小町园。慰安所是日本政府建立起来的,简直不可思议。许多年后我再回忆起来,还直怀疑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我此次来,就是想确认,当年确实发生了那种事。我就住在当年小町园所在地大森。我专门找了个旧式公寓住下,于是成了这两个中国人的邻居。

  
如今小町园已不复存在了。大森成了东京最美的居住地之一。新的楼房,新的设施,洒水车每天定时开过,把街区冲洗得异常明净。JR京滨东北线大森站前,草地,公园,风和日丽,家庭主妇们带着孩子玩耍,或者去车站前的超市购物,精心选择着物品。你根本不会想到,你眼前的这些主妇,跟那些小町园的妓女会有什么传承关系。你只能从她们的小姑娘一样的一惊一乍的神情、尖而娇的嗓音,隐约感觉怪怪的。也许你在街上遇到哪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她就是当年的慰安妇,而她现在已经是一个体面家庭的祖宗了:祖母、母亲、妻子。时间把一切洗得干干净净。

  
*

  
你们早出晚归,从家到打工地,再从打工地到学校。她说要在国外永远呆下去,就必须有合法身份,不能像那些同胞那样,没了签证,黑了身份,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遣送回国去。两个人,一个留不下来,另一个也留不下来了。她说。而假如两个都能留下来,就是整个家留下来了。你觉得是这样。

  
所以要读书,要保持学籍。当然还要打工。我们来自穷国,家里没有钱供你,很现实的。她说。

  
于是你们付出了别人双倍的辛苦。小酒吧生意很好。生意好了,你就特别累,但是没办法。日本人白天衣冠楚楚,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到了晚上简直就换了一个人了。他们都是冲着妈妈桑来的。妈妈桑有吸引力,会跟他们娇声嗲气,会在他们身上磨来蹭去,还会应答他们的下流话。操日本男人全他妈的色鬼!酒吧就赚色鬼的钱。女人利用男人可真轻而易举啊,你想。男人也不傻,各取所需嘛,一个中国人说。他是对面一家酒吧的。他说自己是东洋通,什么不知道?女人赚大钱,客人开大荤,政府高税收,各得其好。他说。

  
你的心猛被扎了一下。你和东洋通每天都会在车站见面。同类型的店,打烊时间一样:晚上零点。乘最后一班电车。这最后一班车上几乎全是酒鬼、吧女。要不谁会在这么迟回家?他说。

  
你一愣。不一定吧,你说。你的老婆也是这么迟回家,她是在一个工厂干活。

  
我还不知道?他说,你看这满站台的醉鬼。站台上确实到处都是摇摇晃晃的醉鬼。你无言。你是谁办出来的?他问。怎么?你警惕。保密?他说。你不说,你想,中国人对中国人不能太亲。可是他仍说,哦,是保密局办来的,办给日本入管局的啊。可入管局对中国保密局很提防的哦。他又说。

  
他可真贫嘴!你想,为什么要保密?好像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好好,他又说,我也不问了。这是日本人的好品质,不打听人家的事。唉,日本人的好品质啊!日本人另一个好品质,就是对女人特别好。

  
你心一个咯噔。好像脱臼的关节被扣上了。血流顺畅了。你才发现自己一直被堵得慌,另一头又空虚找不到接应,那空虚的血管是个巨大的洞。现在通上了血,却又有点痒。……就喜欢女人,对方仍在说。你老婆呢?对方突然问。你一惊。他怎么问这?

  
你老婆办出来了吗?他又说。哦!你舒了一口气。没!你摇头。我也没办出来。对方又说,办不出来啊!为什么?你问。你本不该去问这问题。可是你问了,好像偏要去抓那痒似的。你好像一个坏孩子。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对方说:没有保证人哪!保证人,那么难弄吗?你问。当然!对方说,我要是女人就好喽!为什么?你问。简直存心把自己逼向绝境。

  
对方果然说了:女人就有办法了呀!掰掰腿,什么办不成?

  
你的心猛地受到撞击。那也不一定……你故意说。这还不清楚?对方叫,这不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对方瞪大了眼睛,瞧着你。你又心虚了起来:你看我干什么?对方道,我看你是瞎子还是傻子啊!哈,你笑了。你是说……你说,只要女人是女人,都行?你这也太绝对了吧?你笑得甩起了手。就是!对方却还说:只要有那个洞洞,都行!

  
那也要有个美丑嘛!你叫。你忽然庆幸自己的老婆长得不好看。她长相很一般。你一直为此而懊丧。唉唉,娶老婆可真难!娶不好看的吧?不喜欢,娶了也没劲;娶了漂亮又怕被人盯上了。现在,你深切体会到什么叫“丑妻家中宝了”。可是对方却说:不美,有洞没有?

  
那又怎样?你应。对方说,要知道,日本人是美丑通吃的。美的叫美丽,不美的就说她可爱。也要!我店里有几十号酒吧女,中国人也不少,哪里都是好看的?不好看但可爱呀,裤腰带松松,社长,拜托您!担保材料就到手了!

  
你的侥幸被堵死了。你开始讨厌这个人了。胡说,简直!你叫,你语气忽然强硬了起来。也许是因为绝望,你就不顾一切强词夺理了。

  
我怎么是胡说?对方问。就是胡说!你叫。你愤怒了。你觉得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下流坯,什么事情在他眼睛里都变得下流了。所以别跟中国人搅在一起……你甚至走到另一个候车口,不跟他一起上车。你回到家时还是愤怒。窗户黑洞洞的,像瞎子的眼。开门,你几乎要把钥匙拧断了。她仍然还没回来。淑女!你叫了一声。你明明知道她是打工还没回来。你去翻冰箱,想找饮料喝,口渴。那些东西都是她买的。你没有钱。她都是怎么弄来那些东西的?它们放得整整齐齐。你突然一撩手,把它们扫翻了。一只已经打开口的牛奶倒了出来。你不管,硬是把冰箱门压上。

  
你坐在榻榻米地上,等她。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等她。要责问她?责问她什么?家里顾得不够?钱挣不够多?比你迟回来?你到哪里去了?你到底在那里上班?你怎么门路这么活,能把我办出来?你的心一裂。原来你一直想知道这!

  
她回来了,你又不敢问了。变成了探听。你问她工作累吗?她睨你一眼: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关心人了?

  
她的睨眼倒真像酒吧女。一个妻子该怎样对丈夫温柔呢?太温柔了,就妓女差不多了,特别对一位已经冷峻的丈夫。

  
累,她回答。怎么累?你问。流水线。她说,这个没做完,那个又上来了,由不得你开小差。还有啊,那零部件,一点点不合格都不行,什么叫一个模子出来的?这就是。她说得这么细节,你笑了。你相信她确实是在工厂做。唉,我瞎想什么啊!

  
她去开冰箱。你慌了,那里有你破坏的痕迹。她看到了。可她没说什么,把它们一一扶起来,拿起布来擦倒出来的奶。她难道就不怀疑吗?她一定知道是我破坏的,可是她为什么不责问我?你又想。她没有责备你。她一边擦,一边喝苹果汁,一边问你:今天好吗?

  
不好。你说。你不能说好,要不,怎么还要去破坏?

  
你也累了吧?她说,去洗个澡。你温顺地去了。热水从头浇下来,直到脚,你觉得疲乏从脚上被驱赶了出去。你抹上沐浴露。那沐浴露虽然味道有点奇特,但是还是好的,很多泡泡。毕竟是日本产品。你不知道什么被洗出来了,你到底要洗什么,但是那么多的泡泡让你信赖。你其实洗得很乱,胡乱而细心,像个不会洗澡的小孩,用手指头搓擦。你笑了,这样子什么时候能洗好?哪里都能够这么细?你拿去毛巾,整片擦洗起来。

  
你出来时,她已经伏在被子上睡着了。她也挺苦的。你感觉很抱歉。你推她,她醒了。没关系,反正明天休息。她说。啊,休息!你记起来了,明天是星期天。沐浴露的香气飘满屋子,一种很温馨的味道。

  
*

  
第二天是休息日。学校休息,也不用打工。你们睡到很迟。从来都是早早把自己从床上硬拽起来,现在可以放任地躺着,要躺多久就躺多久,要躺一整天就躺一整天。这榻榻米,整个地面都是床。

  
又前进一周了!她说,满足地打着哈欠。你笑了。是啊,又前进一周了!她离大学毕业的日子更近了,在你,至少也离发工资的日子更近了。那日元纸钞硬挺挺的质地,那硬币瓷实瓷实的感觉,真好!日元坚挺。

  
很多同胞都是把钱存进存折里,这边啃过期的面包就白开水,不舍得花。她不。她说,我们去哪里玩吧?你来日本这么多天了,还没去玩过呢!她说要带他去迪斯尼乐园。全世界只有三座迪斯尼乐园,一座在美国,一座在法国,一座就在日本。

  
你们兴匆匆去了。门票真贵,4000日元。但是你们愿意花。

  
迪斯尼乐园真刺激,她每每被吓得尖叫起来,抱住你。你也搂住了她。这是你的女人。

  
回来时又是精疲力竭。不同的是,平时是为别人干活累,今天是自己玩累了,痛快!吃个饭,洗澡。你冲得很畅快,感觉有点虚脱,就像醉了酒。原来洗澡的感觉真爽啊,怪不得日本人喜欢洗澡。

  
躺到了床上,还微微有点发汗。她俯到你身上,活色生香。你的身体有了感觉。你又抱住了她。

  
交媾也是带着爆发性的,也许是因为相隔时间太长了,这身体又变得富有魅力。你进入了她,这是七年来第一次进入她。她叫了一声,你微微惊讶,她以前是不叫的,叫的是妓女。假如把妻子界定为妓女,那问题就没有了。假如不是,而是界定为贤妻良母,只要她显示出性的一面,就要被质疑。但是你那念头很快就被搁置了。你感觉太好了。你又把她身体反过来,让她跪着。你喜欢这种姿势。你又听到了她的叫声,她叫痛。你却更来了激情。你进攻。你感觉她的手抄上来,找着你的手。你以为她要阻止你,她受不了了!你不加理睬。

  
蓦地,你发现那手在把你往前引。去哪?她要你做什么?那手牵着你,向腹下去了。她要你怎样?她把你的手按在了她腹下那个敏感的点上。你简直没有明白过来。其实是不信。你不相信她要你做的。这可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她怎么会有这要求了?你知道女人快感有两部分。她怎么学会的?而且是同时要。我没有给她这么做过啊?你猛一激灵,一种不愿看到的情形,摆在了你面前。你的动作停住了,姿势也僵住了。她的身体扭得像蛇。你的手本来是支在她臀上的,现在失去了支点,你摇摇欲倾。也许她感觉到了。停止了扭动。但是她很快又动了起来,克制不住似的。有一刻,她担心地扭过头来瞥他。但她又斜了一眼,回头去了,继续动。她无力自拔。肢体语言,掩也掩不住。你明白了。

  




 回复[1]: 好看 陈某 (2006-04-28 18:16:20)  
 
  这个小说有特色

 回复[2]: 呵呵,谢谢! 陈希我 (2006-04-29 18:2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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