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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林 (发表日期:2006-07-19 21:10:07 阅读人次:1585 回复数:0)

  除了商业、外交等场合,对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笑,是件好玩的事情。

  
有天过一个十字路口,斑马线走了一半,看到一个骑单车的中年鬼婆,她停在红灯前,转头正好望着我。四目相接,我对她微笑,她也微笑了。

  
又有天去理发,坐在落地玻璃窗前,外面街边坐了位不怎么亮丽的年轻女子,也正望着我。我对她笑,但她脸上没有表情。我很尴尬。

  
前天下楼,见一个肥肥的鬼佬满脸笑容走过这条小街。周围没什么人,但他就是一堆傻傻的微笑,看了很舒服。

  
住濠江某花园的时候,早晨进电梯,不认识的人,无论华人鬼佬,多会笑着道声早晨。那个笑持续的时间很短,但好过没有。

  
薄暮时分,独自走在浅草寺后花园,一位老婆婆笑着问我好,我没怎么应答,只微微点头,至今觉得有失礼貌。

  
有段时间于国内某公司与一德国佬共事,每天早晨见面,互相都要微笑道声早安。某日聊天,他说其他同事从不说早安,我只好说其他地方的华人是有这习惯的,譬如港澳。

  
最难忘的例子,是澳门那家公司的一位供货商,祖籍福建的新移民,非常粗犷的汉子,每次一大早到来,都要对满室的同事咧开大嘴,大吼一声“早晨”,一举打破写字楼沉闷的气氛。

  
比起群居的地方,寂寥山道上的微笑最暖人。走了长长的路,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人,彼此若能笑一笑,最易见出人与野兽的区别(兽类狭路相逢,可能不会笑)。

  
当然也有例外,倒不见得都是兽类相逢。

  
最近带狗散步,就两次遇到笑容可掬的傻子。

  
第一个傻子,估计不到二十岁,见到小狗,立刻绽放笑容,要揽之入怀。小狗也不怯生,摇尾乞怜。傻子举起小狗,开心得要命,问长问短。我看得感动,一面答话,一面对他微笑。

  
第二个傻子,是位邋遢的中年汉,路口等红灯遇到。他抱起小狗,笑个不停,激动得不行,还摹仿不同犬类的表情与叫声。他说这狗不想走了,我说等红灯呢,它习惯了。绿灯了,他对小狗说再见,我也笑着再见,心中绝无嘻笑之意。

  
我养狗,晓得狗也会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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