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我姥姥和老女人之美│刘大卫│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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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我姥姥和老女人之美
刘大卫 (发表日期:2009-09-29 15:58:40 阅读人次:5401 回复数:53)
论我姥姥和老女人之美　　吾丁　　　　　　在现实生活里，有两件事儿我很厌恶。　　头一个是在约定的时间以后等人，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等到那大雪纷飞，等到那酷暑难捱，等到我老眼昏花春去秋来——这该死的还不来！那一刻，老子就想拔出枪来将这谋财害命的王八蛋就地正法。二一个是老女人化妆。身材臃肿老态龙钟步履蹒跚了都，还要把脸上涂抹的深一层浅一层，活像个霜打的茄子抹灯油，亚赛那乱糟糟的驴屎蛋子上面吐了一口痰。每当我看到这样的老女人，我就向上帝恳求：慈悲恩典的神啊，我祈求您，下辈子一定让我变成一个天阉。　　　　以上为引子。　　我本来是要写美丽的。写老年女人的美丽。　　　　我姥姥就是一个很美丽的老太太，是的，她曾经是。　　每个人记忆里的祖母或外婆，从来都是个老太太。任何人都不可能见到自己的外婆少女时代的样子。这是个物理现象。　　我是在姥姥门口长大的。我的记忆里，外婆永远穿着一套深蓝色的素布衣衫，布料决不高级，但总是干干净净，没有褶皱，也没有补丁，纵然旧一些，看上去总是那么顺眼，那么亲切。她的花白的头发，也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绾在脑后，最后抟成一个头发团，用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网子兜起来。　　姥姥的脸上有皱纹。但是眼睛很亮，神情很安静。脸膛有光泽而且总是干干净净。干净，就是美。那年代，慢说化妆品，家里有一块香皂，就是奢侈品。但是在我的印象里，姥姥总是那么干净。　　姥姥是裹小脚的，脚上的布鞋也永远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夏天的时候，她就坐在家门口前枣树下的一张小板凳上，拿着蒲扇轻轻摇着驱赶着暑气，微微地闭着眼睛，似睡非睡朦朦胧胧的样子。但是我从她面前走过，她都知道：你上学去啦？我说是，就上学去了。　　有时候我跟她一起躺在炕上睡午觉，她就给我打扇，让我睡得更舒服。那时候没有空调，也没有电风扇，好在北方的夏天也没那么热，再加上姥姥扇起来的微风，带来一丝丝的凉气，比电器扇来的风更舒服。姥姥还有一样本事：她没有手表，但是她每次都会及时地叫我起来，上学不会迟到。　　夏天，我喜欢到小河里摸虾，嘴里衔一条长长的细铁丝，把摸到的虾串在铁丝上。虾很容易摸，不一会儿我就把铁丝串满了，拿回家。妈妈不在家，我就去把姥姥叫来帮我做虾。我骑着自行车，那时年纪小，不敢骑车带人，更不敢带姥姥——她也不敢坐。于是我在前边骑，她远远地跟在后面，迈着一双小脚尽量跟着我。到了家，她就拿出一个小锅，放一点儿油，烧热以后把虾放进去，再放一点盐，就成了。很简单，味道好极了。　　年迈的姥姥，跟在我的自行车后面，一路小跑的样子，到现在我还记得。　　我大学2年级的时候，爸爸来信说姥姥去世了。我一下子就哭了。　　姥姥脸上的皱纹，多么亲切啊。她干净整洁的样子，一幕幕在我脑海里闪过。她多美。　　　　我妈妈不算漂亮，我也没见过她化妆，在我心里她仍然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最美的女人。　　她一辈子素面朝天，对此我已经很习惯，所以我认为女人不化妆才是正常状态。化妆，是在上台演出的时候才做的事情，画眉毛，涂胭脂，打底粉，画嘴唇，把头发弄成各种畸形怪状……，上舞台之所以需要化妆，是因为舞台有各种灯光，可能会影响到演员面部的光泽，所以需要加强一下颜色。或者有些角色的特殊需要，也要求化妆。这都是舞台上的装束，生活里为什么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呢，把脸洗干净，眉毛剪整齐，足够了。　　大学毕业以后，我到广东工作。我们的公司总部在市桥，但是工厂在乡下，经常需要搭巴士去乡下。车子路过水乡，水乡大妈也来搭车。她们通常都打着赤脚，有些怯生生地坐在我们这些年轻的“国家干部”中间，我看到她们虽然绝大多数都人到中年，但是头上都普遍用一条粉红的头绳把头发扎起来，令我想起杨白劳给喜儿扎红头绳的情景——这也是一种美。当时，我们这些年轻的大学生还觉得她们土气，甚至有些嘲笑她们。现在回想起来，他们没有丝毫的化妆，只有一条红头绳，但是他们身上有一股泥土的芬芳。那是多么自然的美。　　也是在广东，我开始见到老年女人的化妆，就是香港的一些富豪们带着他们的阔太太回国“捐款行善”时抛头露面扭捏作态的情景。我开始近距离地观察到那些老女人们人不人鬼不鬼的化妆，令我大倒胃口。脸上一层厚厚的粉，画着黑黑的眉毛和猩红的嘴唇，如同非洲的黑猩猩，夏日炎炎，流了汗，脸上会有许多五颜六色的水流。多么可怜。我就想拿一张砂纸，去给她们蹭干净。但总有心地险恶的人阻拦我，令我没有机会替她们恢复人的面目。　　后来我来了日本，见到某些东北的大婶也化妆！我的天啊，我不撒谎，这是真的。但是她们的化妆是不同于香港富豪阔太太的另一幅人生的景色。东北大婶们通常喜欢用很白的底粉，但白色底粉的涂抹区域，限于脸盘一带，而腮帮以下，即通称的“颈项”那里，则如同凯撒大帝在亚平宁半岛南征北战以后，他的战车的车轴的一段，……那样的黑白分明毫不含糊，胜过包公刀铡陈世美时的道德判断。　　大婶啊，如果你抹掉那些涂在脸上的白粉，该多好啊！　　早年我也曾经读过余秋雨的著作。余大师的文字太酸腐，太做作，太御用，总体的评价不高。但是他有一句话，我表示赞同：没有皱纹的奶奶是可怕的。　　天下所有热衷于化妆的老女人们啊，你们应该知道，祖母或外婆脸上的皱纹，也是一种美。没有皱纹的老女人，是最可怕的。　　我再一次向上帝祷告：万能的神啊，求你把天下所有化妆品厂的产品都变成硝酸水吧…… 　　但是上帝通常不会垂听这样的祷告。这一点我也知道。上帝让女人化妆，这也是神的旨意，我们无可奈何。神也令我们时常面对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女人们，让我们痛苦，同时以此提醒我们：通过苦难，寻求上帝。　　　　2009．9．29 　　于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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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 雪非雪 (2009-09-29 23:41:25)

　　这个板凳家的沙发抢来特意留给小小鸟儿的。

　　

　　…………

　　小小鸟儿，我哪有抢什么的爱好，快息怒吧。别生气啦啊，以后不的了。

　　当时也没看沙不沙发的，再说了，人家那么讲究，板凳都自带，人家就是有沙发坐得坐不得还不知道呢。

　　————

　　回复[1]: 雪非雪 (2009-09-29 16:25:42)

　　悲情檄文啊。

　　

回复[2]: 小小鸟儿 (2009-09-29 16:26:33)

　　我就坐一回板凳的沙发吧

　　这篇挺对我的胃口的，因为我不化妆。

　　我不是不爱美，而是嫌麻烦。

　　化不化妆，人各有所好，有的朋友跟我说，不化妆这一天就象睁不开眼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要是有人天天替我化妆，我也化，就象这样

回复[3]: 小小鸟儿 (2009-09-29 16:27:20)

　　非雪你怎么抢我的沙发呢

回复[4]: 雨 (2009-09-29 16:28:31)

　　小鸟掉板凳儿上了

回复[5]: 嘿嘿，谢谢你们。 自带板凳 (2009-09-29 16:28:33)

　　没想到，倒是两位女士先开了金口……

回复[6]: 一瞬间又多了俩帖子…… 自带板凳 (2009-09-29 16:29:35)

回复[7]: 小小鸟儿 (2009-09-29 16:29:50)

　　下次抢沙发的时候先少写点，先把沙发占上，再添加内容

回复[8]: 雨 (2009-09-29 16:35:28)

　　要先坐上再摆姿势

　　素面朝天也是一种自信。尽善的装扮自己挺好，素面朝天也不错。化妆品少用些，护理营养品还得跟上

回复[9]: 小小鸟儿 (2009-09-29 16:31:55)

　　再补充一句，我11岁的女儿总说看到日本老太太的脸感到可怕，她习惯了她奶奶不化妆的脸

回复[10]: 对自带板凳 (2009-09-29 16:32:11)

　　茅坑也是这么占。

　　先占上，然后再

回复[11]: 小小鸟儿 (2009-09-29 16:33:41)

　　雨呀，你看板凳乐的阿在那查回帖数呢

回复[12]: 村头 (2009-09-29 16:35:59)

　　化装也掩盖不了岁月的流失青春无敌

回复[13]: 雨 (2009-09-29 16:37:01)

　　小鸟儿，我怀疑跟贴会成为素面朝天老女人名簿

回复[14]: 雨也是？那太好了。 自带板凳 (2009-09-29 16:39:12)

回复[15]: 雨 (2009-09-29 16:39:34)

回复[16]: 小小鸟儿 (2009-09-29 16:39:56)

　　谁说的？没那事儿！

回复[17]: 雨 (2009-09-29 16:41:38)

　　嗯，嗯

回复[18]: 老赵 (2009-09-29 16:49:45)

　　我现在可以肯定

　　局长老婆是素面朝天的

　　呵呵

　　我也喜欢这种女人

　　声明：这种泰普滴

回复[19]: 补充几句 自带板凳 (2009-09-29 16:52:34)

　　我从小经常上台演出节目，所以一听到“化妆”两个字，就意味着：准备上台了。

　　平时的生活中谁那么浓妆艳抹的！有毛病啊？！

　　

　　所以，现代社会流行化妆，在某种程度上是把社会生活变成了一个大舞台，女人们都成了演员，躲在浓厚的底粉后面，人不人鬼不鬼……

　　

　　

回复[20]: 小小鸟儿 (2009-09-29 16:55:53)

　　在舞台上演出的感觉多美呀！你当年化了妆也美滋滋的吧？

回复[21]: 不是因为化妆 自带板凳 (2009-09-29 17:00:12)

　　而是因为自己的表演才能而感到很得意。哈哈哈！

　　（我够不害臊的吧）

回复[22]: 我化过妆 是的 (2009-09-29 17:13:52)

　　也是小学时上舞台演节目。

　　还独唱过呢。谁又不是不害臊不过谁~~~ 到现在还记得歌词。

　　

　　《红领巾》:

　　

　　我爱我的红领巾

　　鲜艳的红领巾

　　烈士的鲜血染红了她~~~

　　太阳的光辉，照耀着她

　　太阳的光辉，照耀着她

　　戴上了红领巾，心里永远想着革命

　　戴上了红领巾，心里永远想着人民

　　毛主席的红小兵

　　迎着太阳~~~

　　太阳照耀着红领巾~~~

　　红！领！巾！

　　

回复[23]: 小小鸟儿 (2009-09-29 17:14:01)

　　是的你化完妆是不是美滋滋的？小嘴张着不敢合上？

回复[24]: 女人要化妆 黑白子 (2009-09-29 17:14:43)

　　化妆，是一种文明；

　　化妆，更是一种美。

　　适度的化妆，犹如合体的衣裳，

　　一方面展示出主人的优点，

　　另一方面弥补、遮掩主人的不足。

　　化妆，在社交场上，在商场上，是必要的——对他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把老女人的皱纹与化妆对立起来，应该是一种病态心理下的产物。

　　我有一个日本妈妈，三年前去世了，享年83岁。

　　老人家在世的时候，每逢出门，都要认真地化妆一番。

　　她说：おんなは、いくつ年をとっても、おんなです。

　　爱美，女人的天性也。

　　

回复[25]: 小木樨花 (2009-09-29 17:26:08)

　　给板凳带来痛苦回忆的那几个例子，基本上是化妆的失败例，不是化妆本身的罪过。

　　有人说：老了化妆不好看，但是不化妆更不好看。

　　

　　我曾祖母不化妆，跟板凳姥姥差不多，那种很干净利索的老太太。她年轻时候据说化过妆，后来没有条件了。

　　我祖母也不化妆，跟我曾祖母差不多的类型。她还皮肤白，天然好看。她的青年时代之后基本没有条件化妆。

　　我母亲以前不化妆，现在也基本不化妆，但是去一些比较正式的场面稍微化一点，不过她还不算老（在我眼里哈），50年代出生的。

　　

　　我见过的日本老太太，化淡妆的占多数。

　　一点不化的老太太，往往是穿着也比较随便，看起来很“苦劳人”的样子。

　　偶尔也有不化妆但是给人感觉很舒服的那种老太太，但是频率嘛，一年都碰不到几次。

　　

　　那我老了到底是化妆好还是不化妆好？我还没想好，还没想那么远……

　　至少我现在很难做到出门一点都不化妆，尤其是见客人的时候。

　　10多岁20多岁的时候认为自己是不会化妆的……

　　如果我老了还要化妆，争取不被板凳拉出去枪毙

回复[26]: 小小鸟儿~~~ 实话跟你说了吧 是的 (2009-09-29 17:21:54)

　　站在台上能美滋滋嘛...

　　众目睽睽之下，我紧张得差点尿裤子哇~~~~哈

　　不过下来后，回到家。倒真的是美滋滋~~~ 不是为化妆~~~ 是因为独唱~~~

　　

　　化妆么...有点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眼睛跟牛眼似地~~~~脸蛋上红二团~~~

好象记得当时挺得意自豪~~~ 觉得引女同学“青睐”哇~~~

回复[27]: 小小鸟儿 (2009-09-29 17:30:53)

　　是的你那时候就知道吸引女孩子的目光拉

回复[28]: 这句不错 小木樨花 (2009-09-29 17:31:14)

　　〉〉把老女人的皱纹与化妆对立起来，应该是一种病态心理下的产物

回复[29]: 这话说得实在是公正又客观。 自带板凳 (2009-09-29 17:38:04)

　　实在是太公正太客观太清醒太正常了。

回复[30]: 适当的装扮也未尝不可。 小草 (2009-09-30 10:49:12)

　　大卫说这么多，不外乎适度与过度嘛。

　　作为女性，适当地修饰与打扮是应该的。如果都疲疲沓沓，不修边幅了，大卫看着不更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