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的逻辑│刘大卫│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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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的逻辑
刘大卫 (发表日期:2006-03-17 01:49:52 阅读人次:4623 回复数:39)
中国人有一个无与伦比的本事：睁着眼睛说瞎话。　　中国人，上自国家主席宣传部长，下到芝麻七品庶民百姓，都有这个本事。可惜奥运会没有这个项目，否则中国人的奥运得分榜上就会有一个永久性的冠军。　　这不，中文论坛上有几个伟大的中国乌鸦，就在那里睁着乌鸦般的眼睛不停地鼓噪：文化是无所谓优劣的，文化没有先进落后之分！　　我想请这几个乌鸦做这么一件事。如果你有个未成年的女儿，就把她找来；如果没有，老婆也行；单身？姐妹也行；独子？那就妈妈吧。各位，请不要误会，我没有太大的恶意，我只是想让这几个乌鸦把自己身边的某个亲近的女人找来，然后让这些乌鸦给她（们）缠脚。用几丈长，几厘米宽的裹脚布，把她们的脚丫缠起来，越紧越好，越疼越好，把她们的脚丫最后缠到一个普通的订书机大小（长度三寸左右）。这个活计可不简单，它需要一颗火热的热爱中华文化的心外加不屈不挠的努力。每一个夜晚，当乌鸦们准备入睡的时候，身边传来自己的亲近的女性的低声哭泣，伴随着他们的苦苦哀求：乌鸦，你放了我吧，我的骨头疼啊！这时候，中国的乌鸦就轻轻地爬起来，趁着皎洁的月色，把女人抚在搓衣板般的胸前，抬手为她擦去眼角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说道：亲爱的，你——听——我——说！　　如果这时候有把胡琴，过门一落，乌鸦应该有一段唱腔：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可惜的是，乌鸦们有一个通病：她们通常很快地忘记自己的历史。他们一方面夸耀自己的民族有5000年的悠久历史，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大概只有5年左右的历史是真实的。所以他们不知道李铁梅，这倒不可怕，糟糕的是他跟女人说的话为自己惹来了麻烦。　　他是这么说的：亲爱的，你听我说。根据文化相对主义原理，世界上没有一种文化是低等的，也没有文化上的先进落后之分，文化不存在优劣。所以，我给你缠脚，这件事就是我们古老文化的一个具体体现，你不要抱怨，我堂堂中华灿烂古老的文化一定要在你身上得以发扬和光大，亲爱的，振作一些，痛苦就要过去，辉煌的成功就在眼前！　　女人不再哭泣——她昏过去了。乌鸦万万想不到的是，乌鸦他爹在门外听到了这一切，他的命运一瞬间变得很糟糕。　　话说乌鸦的爹爹，闻听那混账般的豪言壮语，怒不可遏，当即拔下准备劈了炖老母鸡的顶门棍，一脚踹开乌鸦的房门，冲将进去，大喝一声：呔！你这畜生，吃人饭不拉人屎，说人话不干人事。看你爹我今天活劈了你吧！　　乌鸦翻蹄亮掌跑了出来，围着他们家宁静美丽的庄稼院子跑起步来。他爹就在后边追，好像奥运会上的5000米障碍赛，不断地绕过障碍，连颠带跳，你追我赶。他爹在后边一边赶一边这样称赞他：　　北京人：你这他妈王八蛋，我今儿非他妈劈了你个杂种！你大爷的！　　沈阳人：我看你个瘪犊子往那嘎跑！踹死你个逼养操的！　　大连人：你跑！你看你个彪样！我扇死你个逼养地！　　天津人：哎妮妈往哪跑？今儿我嘿，非CEI死你小逼K的！　　上海人：只赤佬那妈只老逼，气洒踏我啦，今朝我一定要弄洒踏侬只瘪三！　　长沙人：亮你妈妈逼…… 　　广州人：丢你老母个臭胲啦，睇你走去边度？睇我今蜜唔打死你老母胲！　　……（请大家加入各地方言，我只知道这么多了，拜托。）　　经过这次风波，我也不知道乌鸦到现在是否明白了文化相对主义的荒谬。长时间普遍存在于整个社会的群体行为，一般来说就是一种文化。至于一个社会里的女性，一定要忍受普遍存在的对身体的摧残，这种文化是否低劣呢，历史难道不是已经给出了答案了吗。我记得乌鸦们还普遍地相信进化论，他们把进化论简化成八个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甚至把它进一步简化为四个字：优胜劣汰。女人裹脚的文化，已经被历史淘汰了，也就是说，历史已经证明它是“劣”文化了，谁还能说它没有优劣之分呢。　　文化有没有优劣之分，我想不必再举更多的例子了。至于非洲的某些部落，盛行给女孩子实行“割礼”（就是毁掉女孩子身体的一部分器官），在中国的乌鸦们看起来，不知道算不算劣文化？如果他还说不算，我们就祈祷让上帝把它的女儿带到那个非洲的部落里去。让他用文化相对主义给女儿解脱吧。　　我想，伟大的中国乌鸦们的眼睛是很好使的，问题是他们撒谎时也睁着眼睛。这太过分了。他们应该知道，很多人不是都象他们那么傻的，明白这一点，我想他们至少在下次撒谎时，可以把眼睛闭上——偷人家的钟，至少也要把自己的耳朵堵上不是？　　我倒是想奉劝那些乌鸦，如果想无条件的赞美中华文化，不妨学学辜鸿鸣。那位伟大的北大怪才，学贯中西，是一个彻底的中华文化优越论者。在他看来，中国人纳妾，留长辫子，吸鸦片，甚至不爱洗澡，都是无可怀疑的优点。乌鸦们应该去学习学习。你要赞美就直接赞美好了，又何必弄出个文化相对主义，扭扭捏捏地弄出个“文化没有先进落后之分，没有优劣之分”呢？赞美自己古老的文化还这般理不直气不壮，真是可耻。　　乌鸦们也是有智慧的，他们也知道有些话不好直接说，因此用比较隐讳的表达。我知道他们的内心，因此替他们把话说明白。至于下一次他们还会扯出什么混账理论来，我实在没兴趣猜测。　　2004.0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