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记之一：乡下人与外地人│刘大卫│东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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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记之一：乡下人与外地人
刘大卫 (发表日期:2008-09-07 01:04:47 阅读人次:5970 回复数:38)
双城记之一：乡下人与外地人　　吾丁　　上海和北京这两个城市，有很多东西，比较起来很有意思。今天聊聊它们各自颇具代表性的词汇，上海人的“乡下人”和北京人的“外地人”。　　这是两个城市对“非本市户籍”之中国人的指称。其中所包含的蔑视含义，是其共同之处。仔细分析起来，其各自的含义里还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先说上海。　　今天的主流上海人的来源，简单来说由四大部分组成。比例最高的是以宁波人为中心的浙江人；其次是江苏南部（江南）人，第三是江苏北部（苏北）人，第四就是全国其他地方来的人。宁波话与上海话很接近，就是这个道理。　　真正的“上海本地人”，是浦东川沙人。但是今天的上海话更接近宁波话，而没有人以“川沙话”为正宗，就充分地说明了近代上海与宁波的紧密关系。　　话题稍微扯开一点，近代史上许许多多在上海呼风唤雨的著名人士，就是浙江一带的人。比如黄金荣祖籍余姚，蒋介石是奉化人，鲁迅是绍兴人等等。浙江人数不胜数。杜月笙倒是“本地人”，他老家就在川沙。　　浙江和江南一带，是多数上海人的故乡。这个“故乡”，在上海话里就叫作“乡下”。由于一些历史原因，苏北人这个群体，虽然也是上海人的一个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但是一般而言，因为其社会地位比较低微，多数上海人都对“苏北”人敬而远之，对浙江和江南一带，则认作“乡下”。　　这样，“乡下人”的意思就明白了，上海人说“乡下”，指的就是自己的祖辈的故乡，而“乡下人”，则多指故乡一带的人。你要知道，上海人说“乡下人”的时候，基本上指的是浙江与江南一带，即自己故乡一带的人，虽然有些轻蔑，但是还有“自己老家的人”这样一层即不喜欢又不得不承认的亲密的含义。　　可见，“乡下人”并不是指“除了上海以外所有的非上海人”，不，它仅仅指上述地区的人。苏北人就叫苏北人，这也是一个比较特定的称呼。至于其他地方的人，就直接说地名，比如河北人，江西人，北京人等等，这些人等，不包括在“乡下人”的范围里头。上海人骂人的时候往往用“乡下人”来对所有非上海人表示轻蔑，这是在否定对方价值定位时，故意把“乡下人”的含义扩大了。从正面含义来说，“乡下人”只包括上述地区的人——就是《早春二月》，《林家铺子》里展现的那些乡村地方。　　北京的说法是“外地人”，其含义大有不同。　　今天的北京人所说的“外地人”，明显指“所有非北京户口之人”，其中没有远近亲疏之分，本来的含义是，出了城门就是外地人。这个界定，比上海的“乡下人”更明确，更严格。　　上海人之所以在故乡和故乡人的认同方面有一些超然的认识，是因为这个城市一直以来远离政治中心，又一直有欧洲人的文化影响，上海人是“本国中的外国人”，上海只是他们的祖辈在颠沛流离的创业过程中的一个落脚点，因为历史的机缘固定了下来，因此他们对所谓故乡异乡，并没有太多的执著感。　　北京则不同。从历史上看，北京当然也有持续不断的人口流动，但是同时又有太多的外族入侵，京城都是首当其冲，严格说来，“北京人”的含义很模糊。蒙古人从高原上冲下来，北京的原住民，几乎被杀光，这是一次大的劫难，加上后来的满人入关，京城实际成了满蒙人的中心。所以，实际上，真正的北京人不可能是纯粹的汉族人。——因为汉族人都被杀光了。　　以后的北京，开始重新接纳各地前来谋生的人，经过明清两代的休养生息，人口恢复，城市也有了活力，汉族人的数量也有了足够的增加。但是，一直到1949年的历史巨变之前，北京也像上海一样，是一个与周边地区紧密相连的城市，全国各地的人，都可以自由地到北京谋生创业，来去自由，北京与“外地”之间，没有一个森严而不可逾越的鸿沟。　　问题出在哪儿呢？出在1949年的共党进京。共党的头目阶层，90%以上都来自湖南湖北四川江西四个省，而且清一色来自乡村，几乎没有几个人是城市出身的，中专以上的学历都属罕见。他们身上有一种无法消除的自卑感和夺取政权以后的跋扈感，这两个截然相对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使他们焦虑不堪。既洗不掉自己身上的乡村痞子基因，又想在人面前耀武扬威，怎么办呢？　　第一个办法是，迅速地制定了行政级别。他们理所当然地处在最高级别上，一夜之间就把自己从乡下土匪的身份提高到皇权阶层的“人上之人”；第二个办法是，搞了个“直辖市”的管理办法，生硬地把自己所攫取权力的所在地的档次抬高，其真实的目的在于把自己的权力集团的社会地位抬高起来，不愿意继续被人当作乡村土匪来蔑视。　　共党的头目阶层进入北京，与江浙人进入上海的含义，截然不同。后者是自由创业，流落到上海，只为谋生，无暇旁顾。而共匪集团，则是夺取了天下，进入北京来实现他们鸡犬升天梦想的，共党进城掌权以后，立刻迅速地变成了一个极端腐败的统治阶层，并且远远地脱离了他们原本所依赖的平民大众，尤其是彻底背叛了他们所出身的农民阶层，这个转变的速度之快，纵观历史，无出其右者。　　古老的北京城，本来是一个充满了人文气息的文化古城。在1949年以后的历史潮流下，变成了一个彻底政治化的城市，共党在确定了自己的皇权地位以后，北京市民也随着“鸡犬升天”，虽然在实质上，市民阶层也是在皇城根下苟延残喘的可怜人群，但是因为政治化的缘故，市民也慢慢产生了一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不断膨胀，“北京人”的概念也越来越成为一个炫耀的标志。而“北京人”的对面，则是所有在政权统治之下的“外地人”。　　上海人和北京人，有一个重要的不同之处。上海人对于自己的“乡下”，从来不避讳，他们会很坦然甚至很乐于告诉你，我的老家是宁波或嘉兴，是常州或无锡。但是北京人，一般都不愿意说自己的老家是哪里。你问北京人，你的老家是哪儿？他们往往会坚定地告诉你：我就是北京人！　　很坦然地告诉你老家在哪里的，是那些暂居北京，怀揣“暂住证”的人。　　2008.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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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 抛玉引砖。 自带板凳 (2008-09-07 01:06:04)

回复[2]: 赵然 (2008-09-07 05:24:50)

　　我是来自河北农村的

　　以前身体虚弱生病时候很羞于让人知道

　　现在身体好些了

　　我才知道和老家的水土没关系

　　甚至有时候会想，是不是穷山恶水才造就了我

　　以上，暂住证早就扔了

　　因为我已经不需要那些鸡毛证件来证明我有资格生活在北京了

　　

回复[3]: 我还得改一改。 自带板凳 (2008-09-07 09:26:39)

回复[4]: 不管你在怎么改都改不了因为你文章中错误很多，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赵然 (2008-09-07 09:53:02)

回复[5]: 你得好好改一改！ 龍昇 (2008-09-07 10:58:40)

　　1，大改一下混乱的论据、内容。

　　或可分成两篇，一篇用原名，一篇试析政权交替后的城市人员（人口）变化。

　　2，简单地只改文题为：《一个乡下人或外地人的悲鸣》。

回复[6]: 谢谢。改了一次。 自带板凳 (2008-09-07 10:17:05)

　　昨天的第一稿，可能给人一种悲鸣的感觉，今天把北京的部分内容改了一下，感觉好多了。基本上符合龙爷爷的意见了。

回复[7]: 我记得 自带板凳 (2008-09-07 10:20:21)

　　制定行政级别的时候，他们还没进城呢！好像是在从西柏坡进京途中，在西山制定的。

　　

回复[8]: 呵呵！爷爷就是宏观好！ 新局长 (2008-09-07 10:38:34)

　　上海也罢北京也罢，其实所有的故乡原本不都是异乡吗？所谓故乡不过是我们祖先漂泊旅程中落脚的最后一站。

　　虽然我是北人，但更喜欢上海一些。

　　板凳最近很勤奋，提升新处长。

回复[9]: 呵呵自带板凳 (2008-09-07 10:43:40)

　　你就直眉瞪眼地引用余秋雨的原话！

回复[10]: 哈哈！秋雨是我的老师嘛！ 新局长 (2008-09-07 10:52:35)

　　慈眉善眼地劝你，写“共党”还是不够客观，最好说“共产党”。

回复[11]: 哈哈！我好像记得制定行政级别是54年！ 新局长 (2008-09-07 10:59:24)

　　在这以前都是供给制。

回复[12]: 吴卫建 (2008-09-07 11:36:10)

　　由于供给制，当时那些共产党干部家庭大都生了一窝娃，老百姓又有样学样，这样中国就成了人口大国。

回复[13]: 哈哈！生了一窝娃，我很忙啊！ 新局长 (2008-09-07 11:40:39)

　　不知谁家把它扔了，带着6只小猫来到我家阳台。好像未满月呢。

　　

回复[14]: 哈哈！我就是北京人！ 新局长 (2008-09-07 11:49:32)

　　北平路

　　

回复[15]: 局长新局长的待遇： 龍昇 (2008-09-07 11:50:00)

　　供给制时吃中灶。

　　行政级别制度下来，被定为8～10级干部，老局长9级新局长10级，先享受吉普后改华沙或上海，允带小秘。

回复[16]: 哈哈！龙爷！不当局长不知难啊！ 新局长 (2008-09-07 11:55:07)

　　当局长不容易

　　体质弱的累死

　　心胸窄的气死

　　智商低的急死

　　胆量小的吓死

　　酒量小的喝死

　　性欲差的羞死

　　性欲强的舒服死

　　哎！

　　

回复[17]: 吴卫建 (2008-09-07 13:19:11)

　　一不留神还要被双规，但前仆后继者大有人在也。

回复[18]: 局长邓星 (2008-09-07 13:38:05)

　　侬勿要瞎讲喔。。上海人嘴里的“乡下人”，主要是说其“土”的意思。真正的歧视，是骂人“江北人”，甚至剃头剃得很难看，不知如何形容的时候，会说“剃出迪种江北头，，” 侬勿懂了伐。。。

回复[19]: 意外的是 自带板凳 (2008-09-07 13:50:25)

　　北平大名鼎鼎，到了台北，以此冠名的北平路却是一条很短的小路。

　　我的一个重要的客户就在北平东路上。跟民进党党部在同一个大楼里。

　　民进党，连个自己的总部大楼都没有，党部的办公室是交房租的。

回复[20]: 邓板娘何必太认真…… 自带板凳 (2008-09-07 13:48:33)

　　管它个3721，先胡说起来再讲。

回复[21]: 邓星 (2008-09-07 14:03:24)

　　哈哈哈，板凳，星期天休息找乐哪。。

回复[22]: 我的感觉很明显 自带板凳 (2008-09-07 14:07:51)

　　我们班级里有一个盐城来的。上海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这家伙到最后毕业的时候，连一句上海话也没学会。

　　同样是江苏来的，苏州的同学就完全不一样，入学两个月以后他们就开始讲上海话了。

　　把我羡慕得不得了！

　　我最初学上海话是跟苏州的同学学的，呵呵。

　　

　　绍兴杭州宁波的同学，感觉上跟苏州人一样，他们基本上跟上海人没什么隔阂。

　　还有一个南通的，也跟那个盐城的感觉差不多。

　　

回复[23]: 吴卫建 (2008-09-07 14:53:45)

　　应该说南通与盐城还是有些区别的，尽管南通在地理上也属苏北地区，但南通离上海较近，也较富庶，记得那时笑称南通籍贯者为半江（因当是手表有半钢全钢之分，沪语江和钢为同音）。

回复[24]: 夏雨 (2008-09-07 15:12:40)

　　局长，上海人是看不起男人讲苏州话的。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若一开口就是糥软嗲的苏州话，要被人笑杀哉。

　　上次我请东博讲苏州话，哈哈，他就不肯！

回复[25]: 哈哈！下大雨老弟！ 新局长 (2008-09-07 15:26:15)

　　局长回东洋镜好些日子了，你才来捧场！罚你三杯！

　　大胃局长素以诙谐，幽默自居。这次召开东洋镜全体大会，会议进行之中，大胃局长讲了个上海话的笑话，大家都哈哈大笑，只有科长一个人不笑，令局长感到奇怪。他不满地问；“怎么！科长，我的笑话不好笑吗？”

　　科长看了一眼局长说；“我为什么要笑？我下个星期就要退休了。”

　　

回复[26]: 对，都对。 自带板凳 (2008-09-07 15:20:28)

回复[27]: 嗨！今天真忙！6个娃子！ 新局长 (2008-09-07 16:0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