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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万遇难者遗体等待认领 陈某 (2008-06-18 16:05 阅读人次:1979) |
四川地震灾区近万遇难者遗体等待认领
中国青年报徐百柯／四川汶川大地震灾难过去已一个多月，震区在复苏，生活在继续，伤口一点点愈合，但至今仍有许多凋零的生命失落了姓名，不能回家。一个庞大的无名遇难者群体，在等待认领，那也许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许永远得不到认领，甚至也许他们的亲人也都在这场灾难中遇难。
人们试图悼念灾难中每一个死者，但有些死者或许将永远无名。6月12日，震后一个月，记者去探访他们，以此记下这样一个群体：距汶川特大地震发生已经整整一个月，6月12日这天的下午，她还没有被亲人领回家。 这位遇难者仍然“待”在成都市东郊殡仪馆的照片墙上，等待家属前来辨认。没有人知道她的姓名，只有一个编号8-014。
人们为她留下最后3张照片：开始腐烂的脸部，变形的身体，以及一把套着红绳的钥匙和一只银色手镯。在这家殡仪馆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两面照片墙上，贴满了与她类似的无名遇难者。按照规定，成都各受灾区县的无名遗体被运至殡仪馆后，经相关程序发布公告，若24小时后仍无人认领，就火化处理，保留骨灰。之前，会经法医鉴定，每具遗体都要拍3张照片，一张脸部，一张全身，一张遗物或有胎记、残疾等个体特征的。所有照片被打印9套，分别在成都市9个殡仪馆内张贴，供亲属辨认。
殡仪馆的玻璃墙上还贴着一份“地震死亡人员名单”。31个人，其中4人的“姓名”一栏里填着编号，分别是2-150、2-128、2-124和2-152。另一个，“姓名”填的是“小女孩”。还有7人，“姓名”栏里写着“无名”。这7人中，有3人的“接运地”一栏也填着“无”。前段时间的媒体报道中，像这样的照片墙前，“人头攒动”，每天至少有数十人前来辨认。许多悲恸的故事，在照片前被倾诉。
四川省都江堰市居民在殡仪馆认领遇难亲属。6月8日拍摄
但6月12日这天下午没有人来。一直没有人来。在这些遇难者的“遗像”前，我开始觉得手足无措。殡仪馆的业务大厅里只坐着两群人。一问，是家里人去世，送到这里火化，“和地震没有关系”。问工作人员，说是这几天已经很少再有人来认领遗体。大厅入门处的指示牌上原来贴着“确认"5·12"地震遇难者遗体的家属由此去”，如今被翻转了一面，只有从大厅里隔着玻璃墙往外才能看见。
这时工作人员叫了一个名字，让亲属去领骨灰。一群人于是起身，大约有十几个，往外走去，其中有人披麻戴孝。那一瞬，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的死亡，是一件多么具体的事情。他临终前，或许有亲人守在身边，有悲伤的告别。他的遗言和最后的面容，应该有亲人记得。至少，他的死亡被亲人知晓。我们这个文明中对待死亡的一整套程序，能够在他身前身后一一启动——此刻殡仪馆内的一幕，便是。
于是我试图想象，照片墙上这些遇难者的死亡也能具体起来。然而仔细看一组组照片，你会立刻知道，这样的奢望就像是把脸伸向这场灾难，让它狠狠地扇你一耳光。大部分照片，脸部是变形的、模糊的、腐烂的、被毁掉的，甚至有些遇难者根本没有脸部照片，本该3张一组，第一张却就那么空着。照片墙中央贴着一张“情况说明”，写着：“"5·12"地震灾害发生后，政府有关部门对部分暂无人辨认的遇难者进行了检验，请家属进行辨认。此次公布的无名氏只是一部分。注：本次提供辨认的图片截至5月17日。”
对不起，幸存者们只能用“无名氏”来称呼你们。或者用法医检验编号。比如18-010，没有面容，也看不到全身遗体，3张一组的照片，前两张都是空白，只有遗物的照片，羊毛褥子的一角，上面放着一串珍珠项链。那么，应该是“她”吗？连这都不知道。7-017，没有脸部照片，没有遗物照片，只有中间一张遗体照片，根本辨不清面容。只是这一次知道性别，照片上注明了“女”。
都江堰市居民在殡仪馆认领遇难亲属。
一股凉意从脊柱爬到后脑勺，然后头皮发麻。我强迫自己一张一张地看，发誓要在这墙上找到哪怕是一桩有着具体身份的死亡。23-2，遗物照片上是一张就餐记录卡。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口吸气，然后凑近去仔细地看。彭州磁峰中学住校生，有名字，有头像。同学，祝福你的最后一餐。19-001，老先生，请你安息。脸部照片，是完全被砸毁的头部，幸好遗物照片上是一张完整的身份证，出生时间1948年12月20日,地址是都江堰市龙潭湾。
“幸存者”的说法，不是我的杜撰。在成都，多次听到有人诉说自己的幸存者意识。成都教育学院的一位老师，地震后避难到了乡下表姐家。电视一直开着，她逐渐了解到这场灾难的惨烈，意识到自己是跟地震擦肩而过，于是心里涌起对那些遇难和遭灾的人们某种复杂的感情：似乎有他们替自己“挨”了“顶”了这次灾难的感激和负疚。
然而我们所有人不得不面对和承受这许多无名的死亡。此前有媒体报道，据四川省公安厅有关人士推测，地震造成的无名遗体数量已接近万具，且呈增加态势，最终数据要等统计全部结束才能知晓。我面前这两面墙上的照片，有三四百组。仅仅这些，已能把人压得喘不上气来。那么，近万，是怎样一个群体？该如何悼念他们，仅仅是生命凋零的一组群像吗？
工作人员叫了另一个名字。另一群人起身。我没有听到哭声，但那种压抑的氛围，连身上的皮肤都能感觉到。又一个具体的死亡被火化了。我知道，对这位逝者的悼念，同样会是一件多么具体的事情。业务大厅外面，穿过一片广场，是悼念厅。目光从照片墙上稍稍移开一点儿，便能隔着玻璃墙看到。至亲、家人和朋友，会在那里悼念逝者。这样的哀伤，不会传播得太广，却刻骨而真切。
灾难过后，有两种哀伤，也有两种悼念。一种个体化的、具象的，一种群体化的、抽象的。3天的全国哀悼日里，地震遇难者得到全体国民的悼念。这是一件让人动容的事情。然而所有无名遇难者，却得不到来自亲人的那种具体的悼念。他们的遗容遗体，无法被亲人凝视。他们的骨灰，也很可能无从被亲人认领。在我们这个民族的文明经验里，这甚至是并不亚于死亡本身的一种厄运。
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汶川县水磨镇那位名叫程林祥的父亲，才一定要扒开废墟找到儿子程磊的遗体，不顾路途遥远艰险，要把遗体背回去，“让他在家里最后过一夜”。(见本刊5月28日报道《回家》)而照片上这些人，能回家吗？所有那些无名的死亡，能安息吗？至少，我们看到了让人欣慰的努力：为遗体保留照片是第一步，目前正在根据提取的检材进行DNA检验，接下来会建立身份识别的DNA数据库，供后期寻亲家属比对。
因为技术上的难度和工作量过于巨大，实际上，我们已被告知，即便是最有希望的DNA比对，也不可能让所有的无名遇难者找到归属，甚至，成功的比例也许都不会太高。无法预知，那位8-014——请允许我只能这么称呼她——何时会被亲人领回家。也许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许永远得不到认领，甚至也许她的亲人都已在这场灾难中遇难。
殡仪馆总会有死亡的气息。但在这个下午，在这个今年3月才启用、号称西南地区最大的殡仪馆里，向我袭来的死亡，还叠加着失落了姓名找不到回家路的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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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 久夏 (2008-06-18 17:00) | 一声叹息  |
| 回复[2]: 中国报纸上出现这样的文章 四海为家 (2008-06-18 17:26) | 让人悲喜交加。
悲的，不用多说；喜的，是中国主流媒体中，至少是有人在直面生命的尊严，并呼吁所有的人这样做。在一片浅薄可笑的歌功颂德之声里，这个声音令人肃然起敬。
注意到徐柯的文章了，谢谢版主的转贴。  |
| 回复[4]: 待于泥/ (2008-06-19 14:34) | 歌词
为汶川地震死去的孩子们而作
--作者不详
孩子快
抓紧妈妈的手
去天堂的路
太黑了
妈妈怕你
碰了头
快
抓紧妈妈的手
让妈妈陪你走
妈妈
怕
天堂的路
太黑
我看不见你的手
自从
倒塌的墙
把阳光夺走
我再也看不见
你柔情的眸
孩子
你走吧
前面的路
再也没有忧愁
没有读不完的课本
和爸爸的拳头
你要记住
我和爸爸的摸样
来生还要一起走
妈妈
别担忧
天堂的路有些挤
有很多同学朋友
我们说
不哭
哪一个人的妈妈都是我们的妈妈
哪一个孩子都是妈妈的孩子
没有我的日子
你把爱给活的孩子吧
妈妈
你别哭
泪光照亮不了
我们的路
让我们自己
慢慢的走
妈妈
我会记住你和爸爸的模样
记住我们的约定
来生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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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5]: 雪非雪 (2008-06-18 19:06) | 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一眼，说这首诗作者是
纵做鬼也幸福
的那人那嘎达的。好像还要进一步确认。 |
| 回复[6]: 找到了 雪非雪 (2008-06-18 23:36) | “诗衷歌恸鲁川情朗诵会”昨举行
名家云集情传四川
来源：齐鲁晚报 日期：2008-6-7 作者：□记者霍晓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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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讯6月6日上午，由山东省作家协会主办的“诗衷歌恸鲁川情朗诵会”在省作协举办。来自我省各单位的文艺工作者和诗歌爱好者冒雨而来，倾听诗人们发自内心的感怀。
朗诵会分为“惊天之恸”、“大爱之歌”“诗人心声”“凤凰涅槃”四个篇章，由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李掖平主持，24首诗作皆为我省知名作家、诗人原创，以众志成城、抗震救灾为主题，讴歌奋战在灾区一线的解放军战士及武警官兵，赞扬面对灾难坚强不屈的灾区人民，歌颂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大爱无疆的崇高精神。其中包括焦锐的《中国交响曲：我要告诉你》、纪宇的《2008年中国：心灵记录》、姚焕吉的《悲壮与敬重——写在全国哀悼日》、马瑞芳的《悲壮和威严——汶川地震遐想》、谢明洲的《一支挽歌》、王兆山的《废墟下的自述》、李延国的《不离不弃》、有令峻的《牵挂》、左建明的《有泪你就流》、郭廓的《众志成城重建家园》等。我省著名老作家、诗人苗得雨先生也亲自登台朗诵了自己的诗作《行军礼的孩子》。而由我省日照青年作家苏善生为地震中死去的孩子们创作、已经在网络上广为流传的诗歌《孩子快抓紧妈妈的手》经朗诵者的深情演绎，感人至深。朗诵会在孙振春创作的《亲爱的祖国我们为您祈福》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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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7]: 我什么都不说。 我是局长 (2008-06-19 14:13) | | |
| 回复[8]: kalichen (2008-06-19 01:34) | | DNA 比对， 比照片要好的多。 |
| 回复[9]: 赵然 (2008-06-19 02:09) |
照片来了
没吓唬人的意思
愿他们真的在天堂快乐幸福 |
| 回复[10]: 待于泥/ (2008-06-19 13:23) | 局长,转贴的有什么罪? 请罗列罪名.
这是我看到听到的关于地震中死去孩子的父母心情和孩子可怜无辜的表达最贴切的一首诗,没有空洞的说教和欺骗的谎言,有的只是最最普通的亲子之爱,这才是我们文学的本来面目.
我听,我看,我流泪,我痛恨给这些孩子带来死亡的豆腐渣工程,我痛恨中国政府的腐败无能和草菅人命,这首歌,激励着我去做自己能做的一些事情,以使这种撕心裂肺般的灾难不要再发生,请问,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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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1]: 待于泥/ (2008-06-19 13:50) | 退休职员发文质疑学校豆腐渣工程被拘留
绵阳西南大学退休职员曾宏玲因发表质疑学校豆腐渣工程的文章，日前被成都国保人员带走。
据美联社报道，经历四川大地震的绵阳西南大学退休职员曾宏玲，在成都避难期间用笔名在网络上发表三篇有关汶川地震文章，对地震灾区的学校豆腐渣工程剔除质疑，并要求各级政府追究有关人员的法律责任。她在6月9号晚上被抄家，并被国保人员带走，近日被绵阳市公安局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正式刑事拘留，曾的丈夫已经收到绵阳公安局的拘留通知。记者打电话到成都市公安局要求查证这一消息，但对方拒绝接受采访。记者又打电话到绵阳市教育局了解情况，
“不知道，没这个事儿，没听说过。”
记者：“有些家长对校舍有些意见，教育局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李女士：“不存在这个问题，学校建筑质量都是非常好的。建筑都是按照规定来做的。”
绵阳市教育局值班人员李女士说，她不知道绵阳西南大学退休职工曾宏玲被警方拘留的事情，不过，在这次四川大地震当中，绵阳一些县市有不少中小学倒塌，有些家长现在对学校的房屋质量提出质疑，省市政府有关部门会对这一问题进行调查，但目前各级政府的重点还放在抗震救灾工作上，
“想法都是宁愿相信，都是很好地处理的。都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首先是救灾、重建，按程序、按规定办的。”
四川地震灾区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女士说，现在地震灾区的各级政府不愿意讨论学校建筑豆腐渣工程问题，
“我们国内现在为了抗震救灾、为了圣火都要一边倒，都要跟着中央媒体的声音走，不能让他们说反面的意见.说反面的意见可能就会对稳定民心不利，会对这个社会治安规定不利，可能就要把它们管制起来。”
这位地震灾区的女士说，目前当地的异议人士如果发表与主流媒体观点不同的文章或者看法，往往会遭到地方政府的打压，
“人权是越来越得不到保障，没有人权。不要说人权，就是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不能发表不同的意见，只能跟着中央主流媒体的声音走。主流媒体跟中央媒体是代表政府的声音，所以只能让他们跟着它的声音走，不能跟政府说相反的意见。说了相反的意见，人身安全就没有保障了。”（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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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2]: 局长还会罗列罪名？ 我是局长 (2008-06-19 14:04) | 局长什么时候说转贴有罪了？
还罗列罪名，把局长看成什么人了？！   |
| 回复[13]: 待于泥/ (2008-06-19 14:09) | 哼,你自己的话转头就忘了?  看 7楼 |
| 回复[14]: 那是局长的马甲说的。 杜海玲 (2008-06-19 14:11) | | |
| 回复[15]: 哟！实在对不起…… 我是局长 (2008-06-19 14:12) | 8楼的话，我看见了。写得太直白了，对不起！
昨天喝得太多了，都怪蛇和老唤……
这两个坏蛋，不让我吃肉光让我喝酒，然后还逼着我唱歌剧……
喝多了以后就容易说真话，一不小心就得罪人！……
我当深刻反省……马上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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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6]: 待于泥/ (2008-06-19 14:36) | 局长,你的,狡猾大大地.  |
| 回复[18]: 听＂我倾诉爱情的烦恼＂ 卡拉丝粉 (2008-06-19 15:49) | 夏日时光
小鸟在飞翔
我来到你身旁
在树荫下面
紧握你冰凉的小手
啊！圣洁的阿依达
圣洁的女神
为什么你如公主冷若冰霜
我失去了尤里迪斯还怎么活
让我们去雄伟的广场跳哈巴涅拉舞曲
唱起月亮颂（北京颂）
今夜星光灿烂
今夜无人入睡
为了艺术为了爱
我将去远方
变成千之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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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9]: １５楼那个唱歌剧的 卡拉丝粉 (2008-06-19 16:02) | | 整个“梅花白裤银座拍婆子”的演歌版或京剧版如何？ |
| 回复[20]: 看来你有点来头啊…… 我是局长 (2008-06-19 16:31) | 看你的名字能感觉到，嗯……
知道卡拉丝的名字，已属难得了。系唔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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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21]: 待于泥/ (2008-06-20 13:17) | kalichen (2008-06-19 01:34)
DNA 比对， 比照片要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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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lichen ,比对是比照片好,但就中国目前的情况看,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DNA的比对,要本人的样品,还要有来自于有血缘关系的比对物,并且也有一定的误差,中国能大规模进行这种操作的单位并不多,更何况这次是上几万人次的.对了,老王同志是学生物出身的,你可以叫他给你讲一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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