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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文化人“脱贫”容易,“脱贱”艰难! 子白 (2008-01-14 08:43 阅读人次:1873) 
  中国文化人“脱贫”容易,“脱贱”艰难!

  


  
付艳霞/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年曾出版过《沧海》的三卷本,后来又出版了删节本。我看到的是删节本。据作者简繁介绍,删掉了将近40万字,大多是一些重复性的内容。丝毫没有影响“真实”。

  
这确实是一本真实的让人不舒服的纪实作品。它完全打破了“为名人讳”的实录传统,甚至,走的更为极端,把名人放在了常人的人格底线之下。

  
是关于大画家刘海粟的。刘海粟在中国美术史、中国画坛的地位我并不完全了解,只是对于他和徐悲鸿的恩怨略知一二。同行,在那个快意恩仇的年代,在那个每个人都学贯中西的年代,有矛盾是很正常的。而且无论是非,都是让今天的人心向往之的。比如鲁迅与梁实秋等很多人的矛盾。看似政见不同,实则真性情差异。而各自坚持自己的真性情,用快意的笔法表现出来,在报章上叫骂,无论如何,都是坦荡的。

  
作者简繁是刘海粟唯一的研究生。他保留了大量的录音,记录刘海粟的言行,同时也将画坛的纷争、派别之间的矛盾全部暴露无遗。刘海粟对人物的臧否毫不隐讳,全部的人名、职务都是真实的。刘海粟作为画坛“霸主”,对自己的经营,对自己的粉饰,对历史的篡改也都暴露无遗。从记录中,可以看出,刘海粟是一个不断重复谎言,直至把谎言重复成真理的人,他从已经故去的历史人物蔡元培、康有为等身上发掘故事,抢夺光芒,给自己做漂亮的外衣,增加自己的历史含量。他一生都在追逐女人,从一个到另一个,每一个都不过是泻欲的工具,都不过是自我经营的道具。从整个记录可以看出,抛却艺术地位的刘海粟,是一个唠唠叨叨的人,一个蝇营狗苟于自我声名的人,一个骨子里极其不自信的小人,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男人,一个艺术流氓,一个画霸。

  
围绕着这样一个在美术界举足轻重而自身人格又如此低下的人,所有的人都呈现了一种欲攀附而牟利的小人状态。而简繁对于自己的心理活动记录,也常用直露的方式。整部作品简直是一部心理最隐讳的角落里最自私的想法的大曝光,是一部“狠露私字一闪念”的作品,让人感觉很不舒服。而且,由于作者简繁自身的人格缺陷,由于他本身的钻营心理,他的目力、耳力所及,都难免沾染了这样的色彩。阴暗,猥琐,这些东西甚至掩盖了他行为言谈的合理性一面。其实,刘海粟作为一个历经历史变迁和社会动荡的老人,很多想法和做法,可能是在经历了大量的历史波折和人生波折之后的经验总结,他待人接物的方式可能是他的自我保护,是处在他的社会地位和社会角色上的人之常情。刘海粟周围的人也是如此,名利之心自然难免,但这也许并不如作者揣度的那么丑陋不堪。

  
即使是用口述实录的方式记录,形成文字依然会有记录者筛选的眼光,记录的侧重点和他的揣度。所以,任何作品,都难逃作者的人格格局。从《沧海》的整个行文来看,作者的人格格局非常小,从他待人接物的状态和直白的心理活动,能大致看出,这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有野心,有妄念,厚己薄人,薄情薄义,朝三暮四,趋利趋权。作品的特征由此可见一斑。

  
与阅读其他的人物实录不同,主要人物刘海粟的命运,简繁的命运,让人毫不同情,甚至,会让人产生诅咒。他们的人生波折都让人缺乏起码的同情。反倒是在文本缝隙中闪现出来的一个个女性的命运,让人揪心。

  
刘海粟一生,阅美女无数。无数美女曾经用身心追随他,而他一生都在追求自己的声名,追逐自己的成功。他何曾为任何一个女人停留过,牺牲过?他的表妹,十五岁委身于他,守着他的承诺终老。最后一面,刘海粟何其冷漠?何其薄情?之后的成家和,夏伊乔,等等等等。这些女性的命运构成了刘海粟人品证明的一个大背景,让人看到他的营营苟苟,看到他的薄情负心。徐志摩在他面前,不知道要可爱多少倍!!!

  
更为讽刺的是,从刘海粟对待女人的态度,完全可以看出,女人在他的眼里,从来都是工具,他对她们的情感感受、对她们的人格尊严,都不关心,都不在意。由此,刘海粟当年用全裸女模特等惊世骇俗的举动,那些被美术研究者定位为“个性解放”和“美术潮流先导”的事件,不过是他把女人不当人的本能反映而已。历史和文化,这样的误读和误解,何其多,何其反讽!!!

  
简繁同样。师徒二人对女性没有任何尊重可言,肉欲的、物化的女性观点,时时让作为女性阅读者的我感到匪夷所思。尽管这是一个他们生活常态的记录,但我无论如何也难以用自己的生活经验来衡量。这样的薄情寡性,这样的糜烂无耻,居然是一部分人的生活状态?这样的真性情,着实让人恶心。

  
刘海粟创造的东西是要流传千古的。只是掩盖在这些画作之后的人品人格,居然有如此多的不堪。是艺术天分成就人,还是无数的庸人看客成就人?而“文如其人”和“文未必如其人”之辩,在刘海粟身上又是模糊难辨。亦或,刘海粟的艺术成就实际上需要重新考量?

  
《沧海》的历史价值和扩大记录体文学品性的价值是无庸讳言的。尤其是后者,更为重要。只是,这样的记录实在有些龌龊。他不会让阅读者获得有益的人生感悟,甚至不会让人体会到人心的温暖和人性的美。充斥着物欲、算计、肮脏、假面、利用和反利用的文化人的生活,怎么会产生温暖人、照亮人的作品呢?或许不过是技巧的渲染和概念的卖弄而已。或许不过是政治的附庸和金钱的风雅而已。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过是沧海一粟。在人世沉浮和历史变迁之间,人唯有靠着向善、趋美才能在充满悲剧的世界留下惊鸿一瞥。对比阅读章诒和的《往事并不如烟》和简繁的《沧海》,深深感受到,真正不为政治得失、金钱利益所动,真正能够堪破历史和人性真相而获得大悲悯、大境界的贵族,何其少!

  
中国文化人“脱贫”容易,“脱贱”艰难。而精神和艺术技巧同步成长,则是“脱贱”之后的事情,不知道那是何年何月,何时何地?

  
推荐者附言:付艳霞这篇文章非常有见地,但是文中有几句话却是上了《沧海》一书的当:她说该书“作者简繁是刘海粟唯一的研究生”,又说“这确实是一本真实的让人不舒服的纪实作品”。但是根据南京艺术学院院长冯健亲、刘蟾等许多人揭露的情况看,简繁并非如其自称是“刘海粟唯一的研究生”,书中许多关键性情节,像“在洛杉矶博物馆举办画展”啦,“刘海粟在国宾馆的作品其实是我画的”啦,等等,都是简繁自我吹嘘、虚构编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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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 中国近代没有什么大师 子白 (2008-01-14 08:46)  
  骗子多,没有大师的近代,迫使国人动辄给XX叫大师,太贱了

  回复[2]:  小草 (2008-01-14 17:54)  
  N年前,听说刘海粟的孙子在日本留学,不知真否?

  

  回复[3]:  吴卫建 (2008-01-14 18:19)  
  2个月前回上海时,在自宅附近摄的刘海粟故居。

  

  回复[4]: 专访刘海粟女儿刘蟾 子白 (2008-01-14 19:14)  
  多维专访刘海粟女儿刘蟾:洗去泼向我父亲的脏水(2)

  


  
(续前)多维:简繁究竟是否刘海粟“唯一的研究生”?

  
刘海粟女儿刘蟾:我最近问过了解他、甚至可以说非常熟悉他的一些人。现任南京艺术学院校史办公室副主任,江苏省美协理论委员会副主任丁涛教授,在他任原南京艺术学院教务长期间,因爲简繁这么自称引起人们议论,他专门查看过简繁在南京艺术学院研究生的档案。

  
他说,简繁本名简德才,现在美国的英文名为De-Cai,Jian,确是我校1979年9月招进来的研究生,三年后因外语没过关,1982年6月没有授予硕士学位,他到北京进修日语,到1983年12月21日才补授学位。简繁的研究生导师表格是当时的系领导张华清拿来,丁涛本人亲自填的,简繁说是刘老的“唯一研究生”,这是弥天大谎。

  
1979年我父亲复出后,国内恢复研究生招生。南京艺术学院以几位著名老教授的声望获得了几个硕士点。所以在当时的背景下,研究生是集体指导。中国画由我父亲挂名,水墨花卉由陈大羽老师指导,花鸟是李长白,人物是沈涛,山水是张文俊。你可以参看1979年南京艺术学院研究生招生简章,简德才是南京艺术学院恢复招生后的第二届研究生,研究生编号22号。

  
如果从挂名的意义上讲,中国画研究生都算我父亲的研究生。1979年8月27日南京艺术学院上报的第二届中国画研究生共三名,简德才是第三名,前两名是山水专业,简是人物专业。(见南京艺术学院1979年研究生录取名单)他凭什么说自己是“唯一研究生”呢?

  
当时简德才的指导老师为沈涛教授,后又补了陈德曦老师。沈涛是中国著名的工笔人物画家,在带简繁之前,已带过一届研究生。简德才82年毕业论文,专业和专业基础课的评语和成绩都是由沈涛老师亲笔批覆和签发的(见简德才的指导老师沈涛签字影印件),所以沈涛教授才是简繁的指导老师。

  
简繁志大才疏,不把沈老师放在眼下,喜欢攀高枝,到处讲是我父亲“唯一的研究生”。更可恶的是忘恩负义,忘记了沈老师对他的栽培和付出的心血,借我父亲之口,来发泄他对自己指导老师的藐视,以提高他吹牛的真实性。《沧海》一书中是这样造我父亲谣言的:“我听简繁说,你(指丛志远)原来是同沈涛作研究生的,老实不客气讲,这个人没学问的!当初学校安排他同陈大羽来做我的助手带简繁,我就同他们讲,他自己都还没有画好,怎么有资格来助理我?那么他自己……后来……怎么还让他单独带研究生了?可惜你认识我太晚了……”(《沧海》775页)。你想想,我父亲本人就是南京艺术学院院长、名誉院长,怎么可能在学生面前随便去评论学校的教授呢。而且,沈教授在简繁考南京艺术学院之前已经带了两个研究生,我父亲怎么会说“后来……怎么还让他单独带研究生了?”另外,我看了丛志远的回忆文章,在洛杉矶丛和我父亲谈话时,简繁在另一边和我母亲闲聊,他又何以编造出这样一段谎言对话?最近92岁高龄的沈涛老师听到“简繁”两个字后,仅崩出两句话:“简繁没良心,简繁不是个东西”。

  
听说简繁拿1883年3月南京艺术学院学报作证据,说学报论文标题下标明:“简,指导教授刘海粟”。——但是指导教授明明是三个人,后面还有陈大羽、沈涛呢。就是简繁自己填写的南京艺术学院硕士学位申请表上,在专业主课、素描和山水花鸟课程任课教师栏目里,都有他亲手填写的陈大羽教授和沈涛教授的名字。怎么跳出师门就不认师傅了?前面我已谈过,如果从挂名的意义讲,油画和中国画研究生都可以列为我父亲的研究生。标题下写我父亲的名字不能算全错。但简繁从不把具体的指导老师放在眼里,他利用沈老师的清高,钻了空子还沾沾窃喜。南艺那么多有才华的研究生,有几个像简繁的脸皮这么厚,硬要贴一个我父亲的招牌,连名片上都印著:“简繁,刘海粟一生所带的唯一的中国画研究生”?其目的无非是要让人相信他所写的内容是真实的,他好打著我父亲的名义到处招摇撞骗。《沧海》书中就炫耀“刘海粟惟一研究生”招牌的功能:

  
“在深圳,而冲著我的‘刘海粟惟一研究生’招牌,许多女孩子都主动投怀送抱”(《沧海》542页);

  
“冲著‘刘海粟惟一研究生’招牌,市委书记亲自过问……把房子卖给了我”《沧海》653页)。

  
简繁还拿我父亲给他申请日本东京艺术大学的推荐信作“凭据”,说我父亲说他“是我一生所带的唯一的中国画研究生”,“他日当独执中国画坛之牛耳也未可量也”(《沧海》637页)。我父亲那封推荐信是否是真的,我没有看到原件。丁涛老师就提出质疑,不信真是刘老写的,认为刘老不至於如此糊涂,像简繁这样善於说谎的人,造假也是家常便饭。

  
我认为,以我父亲的大度心胸,简繁若声称要“出国深造”,让我父亲签字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我父亲从来不吝啬对年轻人的赞美和支持,总是鼓励年轻人到海外闯荡。在上海中国画院有一位在“文革”中斗我父亲斗得很厉害的画师想出国,来找我父亲写推荐信,我父亲还是照样写了。我父亲给了很多年轻人鼓励和赞扬,他们以此为鞭策和努力目标,唯有简繁到处张扬。他到处宣扬我父亲讲他是“中国的伦勃朗”、“中国21世纪的大师”。他狂妄地声称:刘海粟都这样赞誉我,你们算什么东西,不用多,再过五年,你们巴结都还不够资格呢。(《沧海》381页)丁涛老师就发问:简繁以刘老“唯一研究生”为最大光荣,又以污篾刘老为极大乐趣,这是什么逻辑呢?

  

  回复[5]: 国宾馆的刘海粟作品出自简繁手笔 子白 (2008-01-14 20:24)  
  看到此文,不知为何脑子里会和这里的「未来刘海粟」还是另一个简繁(尽管是否为女人,至少是欺名盗世)

  


  
多维专访刘海粟女儿刘蟾:洗去泼向我父亲的脏水(3)

  
国宾馆的刘海粟作品出自简繁手笔?

  
多维社特约记者易树/简繁信誓旦旦地说他的书写的全是真话,但面对别人批评他失实时,又辩解:“唉呀,写东西总要有点夸张吗。”读一下《沧海》,处处可以领教他的“夸张”

  


  
————————–

  
(续前)刘蟾:丁涛教授告诉我,他曾当面责备简繁:“你怎么在《沧海》中乱说一通?”简繁支支吾吾:“唉呀,写东西总要有点夸张吗。”

  
读一下《沧海》,处处可以领教他的“夸张”。比如说第五章这一段: 1982年12月25日,江苏举办为庆祝刘海粟教授从事艺术教育和美术创作70周庆祝活动。活动的其中之一是著名画家笔会。钱松喦、黄胄、华君武、亚明、宋文治、谢海燕等中国著名画家都到会。简在书中描绘:

  
……刘海粟拿了毛笔正要下笔,他突然抬头张望,大声喊:“简繁在那里?”我在人群里答:“我在这里。”刘海粟招呼我:“你过来。”我挤到刘海粟的跟前。他把毛笔伸给我,说:“你来画。”刘海粟此语一出,把我和大家都震住了。我怯然地抬起头,正遇华君武斜递过来的不屑目光。我受到反激,在心里说,你华君武算什么东西?你不就会画两笔烂漫画吗?……我没有再犹豫,接过毛笔……(《沧海》57页)

  
其实根本不是这回事,完全是无中生有!当时南京艺术学院的老师,主任周积寅、丁涛、李国杰等人从头到尾都在场。据当时的南京艺术学院行政副院长郁宏达回忆:“那次活动由我具体组织和安排的,简繁根本没有被邀请,也没有资格被邀请。”上场的都是大名家,就是亚明、宋文治上去也才能弄几笔,怎么轮得到简繁呢?丁涛教授说:我看到此大笑,简繁艺术平平,吹牛水平不低。《沧海》一书不是“白皮书”而是“牛皮书”——吹简繁自己的书。

  
还有,简繁说我父亲挂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15号楼的《曙光普照神州》“其实主要是我简繁画的”(《沧海》521页),是他在南京的代笔。简繁说这是他在小红楼,“用了整整一个寒假,画了三稿才完成”(《沧海》197页)。“这是我第一次遵照师命作画,既受宠若惊,又诚惶诚恐。一心想讨他的欢心和夸奖,所以那幅挂在钓鱼台国宾馆的《曙光普照神州》除了依样画葫芦外,可以说是刘海粟的翻版”。

  


  
事实上这幅画是1983年4月,我父亲到北京参加了全国政协会后,就住在国宾馆画的。我父亲当时住在国宾馆5号楼,这张画很大,就铺在会客厅里画,他从4月一直画到7月底,才将这幅泼彩画完。南京艺术学院原美术系办公室主任李国杰对我说,“简繁完全是睁著眼睛说瞎话,把刘老的贡献占为己有。那段时间我常去北京看刘老,一起在餐厅吃饭,这幅画的每个阶段,我都是看著刘老完成的。刘老在那里住到9月,一直到我和山东政协的人去把他接到山东。这画怎么变成简繁画好从南京带去的呢?再说,简繁又不是画山水的,刘老怎么可能叫他画这幅画呢?”

  
2006年10月有人对我说简繁去安徽开画展还把他的欢喜冤家“刘海粟”的画稿也带了去。他在书中不是说了刘海粟的画是他代笔的吗?现在他在中国绘画市场突然有了我父亲的真迹了!倒是很有意思。

  

  回复[6]: >>你华君武算什么东西? 老唤 (2008-01-14 22:56)  
  >>你不就会画两笔烂漫画吗?

  
要是书中真有这样的句子,那作者不是不懂艺术,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呢?

  
我早听说有这么本儿书,跑到知音,老板跟我说,没进!东京恐怕买不到吧?

  回复[7]: 一楼子白 老唤 (2008-01-14 23:02)  
  如果说当代,还可以考虑。但是说近代,打击面儿太宽:齐白石、林风眠、包括刘海粟,还是有东西。

  回复[8]: 本人喜欢刘海粟 黑白子 (2008-01-14 23:22)  
  我买了那三本,都跟砖头一般厚,因为喜欢刘海粟,大致读过,对作者印象不好,但长了不少知识——书放在国内了,唤唤要看,以后带过来给你便是。刘海粟是真正的艺术家,一生求变,八九十岁还十上黄山去看云松雾,更将太湖熟悉得胜过女人的肌理……而且,没有学阀味,不像徐悲鸿。

  回复[9]: 对对! 老唤 (2008-01-14 23:29)  
  刚才想挤的徐悲鸿,但没好意思。他的画儿现在卖这么高,全是托了党的福!有眼睛的不多啊!全是炒!

  回复[10]: 跟人学,变小狗 黑白子 (2008-01-14 23:45)  
  我说,唤唤,别闻热乎屁好不好?我这里贬低徐悲鸿,你就来一句“刚才想挤的徐悲鸿,但没好意思。”你会不好意思?!那儿歌是怎么唱的来着:跟人学,变小狗,小狗是你……

  回复[11]: 刘海粟与康有为 子白 (2008-01-16 19:05)  
  刘海粟与康有为之历史真相两面说

  


  
刘海粟如是说(一):

  
(摘自简繁著《沧海》第一部《背叛》第十章:是不是可以请一些文学界的人,128页-130页)

  


  
王白坚急于想表现自己,接话说:“是的,创新不能为创新而创新,一定要在古的基础上……”

  
刘海粟大声打断王白坚:“为什么?因为这个创新……创新,有一次康有为康先生,我同他谈了一次话,就是谈这个创新问题。最近你们省文联的主席李进有篇文章《艺术生涯70年》是写我的,你要找到读一读。”

  
“我已经拜读了,是发表在《新华日报》上的。”

  
“噢——写得好极了!你一定要好好地读一读。他就说到中国人要救国要创新啊!像洪秀全啊,康有为啊,孙中山啊,都是因为对旧的东西不满足才要革命的。革命就是创新!这个康老先生我告诉你,有一次他在上海……他收我做学生这一段历史你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现在很多报章都有报道。”

  
“你还可以再写嘛!你可以从你的角度写!康有为的名气很大,他收学生不是乱收的!有一次我举办展览会,他跑来看,看了就要见我。见了就问我,你是刘海粟的儿子吗?”刘海粟大笑,“你晓得他为什么会这样问?因为他说刘海粟的画那样老辣纷披,人怎么会生得这样年轻的?你晓得吧,他是同我开玩笑的。他说我一生有很多学生,像林旭8岁就能写诗,梁启超16岁就中了状元,谭嗣同戊戌六君子是永远不朽的,马君武做广西大学的校长,我的学生都非常了不起,就是少一个美术的学生,我非要收你做我的学生不可!噢——如果换作是其它人,求之不得啊。但是我没有马上答应他。我不是说康有为很有名,他要收我做学生那么就快快答应了,不是的。我问他,我跟你学什么?空挂名我是不干的!他说,你可以跟我学……”

  
“诗、书、文。”

  
“你怎么知道?”

  
“很多报章都介绍过这件事情。”

  
“噢——就是你这句话!他说,画我不能教你,我可以教你诗、书、文。几天之后,康老先生为我举行盛大的酒宴啊!他说能够收到我做学生感到非常欣慰,所以平生第一次为收弟子自己花钱摆酒宴!噢——这个老先生懂啊!酒宴之后他告诉我,你每个礼拜五一定要来我家。中间有两个礼拜我因为生病没有去,他关心了,跑来帮我搭脉看病啊!噢——他懂得看病的,还帮我开了一个药方!这个宝贝啊!没有人有第二张的。他常常摆宴请客都是要我陪客的。有一次日本的首相叫大卫中兴,到中国来,康有为请客,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你们日本蕞尔小国,明治变法成功,一跃而成世界强国……”

  
“你聪明!他还说,我们中国地大物博,我这个戊戌变法假如不是被拉那氏所害……袁世凯这个人坏啊,在危急的时候,他叫谭嗣同和另外一个什么人,名字我忘了,去找袁世凯。”

  
“去找袁世凯的主要是谭嗣同。”

  
“对,小谭!袁世凯啊……”

  
“告密。”

  
“噢,你都知道了?”

  
“戊戌变法这段历史一般人都知道的。”

  
“噢,知道了,就不讲了。不过我说的这些都是康有为亲自告诉我的。康有为每一次讲到这段历史都痛哭流涕。他说假如我的这个变法获得成功,你们日本30年才强国,我们只要3年就可以了,可惜我给他们迫害了,中国弄得这样糟!”刘海粟侧脸看王白坚,“他讲的话还有许多,你恐怕都知道了吧?”

  
王白坚点点头。

  
“那么好,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康有为康老先生请客很多,有日本人、美国人、德国人、英国人、法国人,他们都来看他,每一次他都是要我作陪客,每一次他都骂孙中山骂得很厉害。我听不过去了,我爱护康老啊,有一天客人走了我不走,他聪明……”

  
“他骂了孙中山一些什么?”

  
刘海粟没有搭理王白坚,接着说自己的:“噢,我不走,他聪明,知道我有话要同他说。我就说了,先生啊,下次外宾来,你不要再骂孙中山。他说为什么?我说孙中山的革命跟你这个变法是离不开的。他说你大胆!我不是革命的,变法是保皇,是君主立宪。讲到这个地方我胆大了,我说你为什么君主立宪?他讲了一篇大道理。他说西方有一个上帝,中国自古以来没有宗教,儒教不是宗教,佛教是印度的外来文化。中国人口这样多,没有一个中心信仰,多少年来就是皇帝……我不等他说完就说,这个是专制啊!中国就是没有民主啊!一个劲地都是法西斯,皇帝也是法西斯!我说你君主立宪就是要民主啊!他听我这么一说,把台子一拍,说,你聪明!康有为的大同书你读过吧?那就是社会主义啊,虚君位,立宪法,就是民主啊。所以一般人说他是保皇党,他保的是光绪的新党啊。”

  


  


  


  
刘海粟如是说(二):

  
(摘自简繁著《沧海》第一部《背叛》第二十八章:要成就大事业,一定要先立品,380页-385页)

  


  
我学着刘海粟评论武松的口气说:“不动!”

  
“哎,是的,不动!不过,这种不动还容易一点,另外一种不动更难。时间还早,我同你讲一个故事,很重要的,我从来没有说过的,以后写在回忆录里会很有意思。”刘海粟说,“这些日子,你早晚跟着我,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这个人最讲究道德品行的。像我对康有为、蔡元培两位老先生就是始终不忘,处处维护他们。尤其康有为康老先生,一生经历得很多,波浪很大,对他误会的人很多。但是我不管的,都是为他辩护的。

  
“康有为最后在青岛过世,葬在崂山,那是1927年的事情。当时我正遇到麻烦,亡命日本,后来才知道他已经过世了。从日本回来之后,我把学校交给徐朗西代理,就去了欧洲。1931年9月从欧洲回来,第一个就跑去丁家山大哭了一场。当初我同他一起住的地方都被弄掉了,荒掉了。康老的房子叫一天园,很漂亮的,庭园整理得很讲究,有很多罗马的雕刻。康老先生收藏很多。我记得有一个两米高的佛像,雕得非常好,隋朝的,无价之宝,后来都被弄掉了。从前我去西湖写生,都是住在丁家山。康老先生并不常住在这里,反倒是我住得长久,有时候一住就是两三个月。当时回来看到全都荒掉了,不在了,噢——难过极了,大哭了一场!凭吊完了,我专程去访问他最后一个太太,实际上是他的小老婆。这段经历很特别,你日后要好好写出来。

  
“当初,康老先生隔些日子都要去一趟丁家山。这个老先生爱玩,喜欢在真山真水中行走,每次去,都要逛逛西湖。在这中间,就认识了一个划船的姑娘。后来,康老先生每次去,都要租她的船。我有几次陪他去。清晨雾水很大,到了船上衣服全打湿了,这个姑娘就用毛巾替康先生擦。她很乖巧,也很聪明,笑起来很好看。她一直叫他康大人、康大人的。

  
“开头,康先生指定路线叫她划。一路上,康先生总是说个不停,人高兴的时候总归都是这样子的。这个老先生有学问,随便看到一处风景,就能谈出它的掌故,有时候他哇哇哇哇念一通自己的诗词。因为是游西湖嘛,他就说岳飞,说中国像岳飞这样精忠报国的人太少了,到后来还遭迫害惨死了。平时他在房子里写两句话,只谈风月,不谈国事,贴在很醒目的地方。他不喜欢别人同他谈戊戌变法的事情。其实我知道,他心里很苦,他并不是真的这样解脱,他对政治上的得失一直耿耿在意。有一次康老先生哭了,哇哇哇哇哇哇哇,大哭!姑娘就用毛巾帮他擦,劝他,康大人,你老不要难过。结果,她自己也哇哇哇哇哭起来了!

  
“康先生这段经历很好,别人都不记得了,只有我记得。有些事情也只有我知道。康先生对我很信任,像这种主动接近划船姑娘的事情,他不隐瞒我的。康先生做事情从来不避我的。

  
“后来,康先生很少再指定路线,都是任由那个姑娘划去哪里。那个时候他已经快七十岁了,一辈子风风雨雨,经历了那么许多的大磨难,到后来能够有美人伴着,忘情于山水之间,也是很大的安慰。有一次我们正划到湖心,月亮升起来了。噢——很大很圆的一个月亮啊!就这样子挂在天上。那天的风也是不可多得,一阵一阵吹过来,很清爽,有山林花草的清香,也有湖水潮湿的鲜气。她站在船头,上身穿了一件雪白的纺绸大襟衣衫,下身是青色的长裙。她的颈子很好看,很长,很白。一头细密密的黑发,梳得很整齐。月亮倒映下来,正好就在她身边的湖中,明晃晃的!康先生看得很动情,对我说,海粟,你看她活脱一朵盛开的梨花,光彩照人啊!还有你看那双丹凤眼,齐聚了山的灵气和水的秀气。康先生快活得大叫!他说,海粟,此景、此情、此境,人间难得几回有啊!我们今天不回去了,就睡在这船上,睡在这湖中!噢——这个时候我知道划船姑娘的心思了,那天她竟然带了酒来!她推托说,因为知道今天是十五。于是,我们就喝酒,就吟诗,就吟《赤壁赋》。这个苏东坡我很强调,我的名字就是佩服他起的。我本来叫刘季芳。他的《赤壁赋》说‘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所以我就起了刘海粟!苏东坡的前后《赤壁赋》要念了再念啊!苏东坡这个人了不起!他同我一样也是一辈子遭受迫害的,所以才能悟得这么透彻。经历得多了,你就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了。‘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真的是这样!

  
“后来他娶了她,叫她陆太,这个只有我记得。

  
“两个人的年纪差得太远了,这个人比我还小几岁呢,康先生过世的时候,她还不到三十岁。她同康先生没有子女,康先生的子女觉得她太年轻,还可以有自己的前途,就遣她回杭州去。她起初不肯,后来没有办法,他们硬是逼迫她走,她只好回去了。我去看她,噢——感动极了!她虽然嫁了康有为康大人回来,但是没有什么钱财的。按照她的人品,我想她应该是没有接受康先生的钱财。这个人品格高极了!她住在乡下一个茅屋子里,离开村子很远,就她一个屋子,孤单单地傍着一个小山丘。茅屋前面有一个水塘,开了许多荷花。老远,我就听到,笃笃笃笃笃笃笃,敲木鱼的声音。茅屋很矮,光线很暗,我走进去什么都看不见。等了一会,看见了,我惊呆住了。噢——感动啊!一个屋子里统统贴满康先生的照片!还有康先生写给她的书法,统统挂起来。康先生送给她的书,也统统摆出来。满屋子都是康先生的东西!这个人贞节啊!那个时候她也不过三十几岁,每天就呆在这个小茅屋里,对着康先生的东西焚香诵经。

  
“你年轻,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没有办法理解我的感受。我同你讲几个故事好了。黎元洪,你晓得吧,从前做过总统的。他原来是北洋军阀的一个旅长,被几个人逼着宣布独立了,其实他不是什么坏人,蛮厚道的。当初有许多军阀都讨青楼的女孩子做小老婆,图她年轻漂亮,懂得侍候男人开心。这个黎大总统就娶了这样一个姨太太叫黎慕慧。起初黎元洪在的时候她殷勤得很,结果黎元洪一死,她又跑回去挂牌接客了。还有当时最有名的赛金花也是这样。她嫁了一个洪状元,到过德国,夏衍还写过一个剧本,说八国联军来的时候,赛金花如何救中国。因为当时德国军队的统领同她是认识的。后来她在上海,也是再出来挂牌的。老实告诉你,我专门去会过赛金花,因为她的名气太大了,我一定要去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女人!这种见识也是要有的。不过有一点,赛金花这个女人也是了不起的,当时她已经四十几岁了,还能迷倒那么许多有身份地位的男人,女人的学问也大着呢!这种事情你们现在不可能了,没有这种机会了。这样一比,你就了解康先生的这个陆太品格高极了!她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她年轻,漂亮,又同康先生有这层关系,她如果不安分,想做什么事情都太容易了。但是她什么都不求,两边的人都逼着她再嫁人,她就是不嫁!

  
“当时站在小茅屋里,老实告诉你,我很批评康先生的。当初他娶她,她还只有十几二十岁,他已经要七十了,他不应该啊,这样一个好人家的姑娘,被他糟蹋掉了!这个人本来就生得好,后来受康先生影响,读了一点书,气质提高了,所以我这个时候去看她,她比当初给康先生划船的时候更好,高贵了。这是精神上的,因为她接触了康先生,后来这些年焚香诵经,都有影响。当时她见到我,很意外,哭啊!我就每天去看她,她同我说了许多康先生的事情。在此之前她很少走出那间茅屋的,我去了,她很高兴,领着我,哒哒哒哒到处跑去看。跑下来,我才晓得,那样一个偏僻的乡下小地方,竟然有三座牌坊和五个祠堂!这件事情有意思极了,我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陆太同我一道划船去西湖,到了湖心,下雨了。我们钻进船蓬里,把船就停在湖心。雨,叭叭叭叭叭叭叭,打在船蓬上,一歇歇功夫,密密、密密的雨就把外面挡得什么都看不见了,白茫茫、白茫茫的。这个时候她说话了,‘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你晓得吗?这是苏东坡《赤壁赋》里的两句话,我知道她又在想康先生了。噢——这个人忠贞啊!她只有康先生,别的什么都装不进去。

  
“这个故事好极了!从这个角度我要你明白,一个人要成就大事业,一定要先立品啊!后来我不能再去了,再去会把事情弄糟,我不能坏了她对康先生的一份忠贞。老实不客气讲,我这个品格也是站得住的,不动!这一点非常了不起,中国也就我一个人能够做得到!”

  
林小玉伸头进来。刘海粟大声招呼她,叫我把陈世良刚送来的一杯桔子汁端给林小玉,说:“你让她来喂好了,你去看看厨房师母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柯文辉如是说:

  
(摘自简繁著《沧海》第一部《背叛》第四十一章:对刘海粟的批评越加刻薄尖锐了,557页-562页)

  


  
大胡子不在,就我们两个人,柯文辉盘腿坐在床头,对我大发议论。我知道他是想说服我早一点离开。我没有插话,靠躺在地铺想下一步的打算。

  
“老先生在教育上完全没有体系可言。从正面讲,他提倡个性,鼓励学生表现自我,从反面论,他根本就是不负责任。古今中外,没有哪一个做老师的像老先生这样,跟学生就是鼓吹自己如何厉害,如何伟大。像你跟得时间长一些,可能还会听到一点别的东西,其它一些小青年,就只学了厚颜无耻、胆大妄为!安徽,山东,北京,上海,广东,广西,福建,等等等等,老先生每到一个地方,就造就出一批小混混。他们什么本事也没有,只有老先生的瞒天过海、欺世盗名!这是老先生在教育上的最大失误,真正的误人子弟!”

  
比起以前,柯文辉对刘海粟的批评越加地刻薄尖锐了。如果换作一个初次接触他的人,一定想象不出,他竟然就是那本把刘海粟吹捧到了令人反感地步的《艺术大师刘海粟传》的作者。

  
“当然,世事艰辛,沧海桑田,不吹牛,不说假话,难成大事,但以此风范影响学生,教育青年,老先生就遗患无穷了。首先受害的是他自己,学生只拿走了他的招牌,用做招摇撞骗,却不真的对他忠心。他用别人是急用先用,用完了就丢,别人学会了,反过来对他也一样。这是老先生在教育上的又一失败。说到底,是他做人失败。当然,混混也有大混混和小混混之分。老先生是大混混,超级混混!所以他懂得天文、地理、历史、哲学。但受他影响的一大批小混混就惨了,什么都不懂,只懂得混,这种人一多,中国的艺术道德就会堕落!”

  
柯文辉说得慷慨激昂。我在想,明天就下山去吧。

  
“老先生对待学生主要是利用,对待老师也是这样。究竟谁是他的老师,我在传记里只能按照老先生要求的去写。其实我知道,事实跟老先生说的出入很大。老先生说康有为是他的老师,说1921年7月康有为在天马会画展上见到他的作品,大加赞赏,于是一定要收他做学生。1927年初康有为自上海去青岛,老先生去十六铺送行,彼此最后诀别,前后往来近六年。但据我查到的资料,老先生在1927年11月23日致蔡元培的信中说,‘海粟生平无师,惟公是我师也,故敬仰之诚,无时或移’!这是老先生自己说的,应该最准确。生平无师,说明起码到1927年的11月,也就是他现在说的与康有为诀别之后差不多一年,老先生都还没有在社会上打出康有为是他老师的旗帜。康有为的地位不比蔡元培低,老先生犯不着为了巴结蔡元培而不敢承认康有为。虽然他们指责《艺术大师刘海粟传》编造,但为了写这本书,我还是查了一些资料的。早年的报刊文章,包括老先生自己写的文章,我都找过,都没有康有为是刘海粟的老师这句话。‘反右’批判老先生,其中一条就是老先生喜欢编造历史,具体的就说到他谎称认识康有为。说明直到1957年,都还没有康有为是刘海粟老师这个说法。老先生是在1979年被重新起用之后,才开始说康有为是自己的老师的。最早出现在文字里,是1980年我帮他代笔写的《黄山谈艺录》。

  
“事实上,老先生可能跟康有为有过少许的接触,但绝对不是他现在自己说的这种关系。譬如说,老先生说康有为见到他喜形于色,主动提出来,什么人什么人都是我的学生,我就是少了一个美术学生,非你不可!就是说,刘海粟是康有为第一个,也是惟一的美术学生。他这样告诉我,我照着他说的写了。但事实上,早在1917年康有为就收徐悲鸿做学生了,徐悲鸿和蒋碧薇私奔出国前,就一直住在上海辛家花园康有为的家里。后来1918年徐悲鸿获得官费去法国留学,也是康有为帮他写信给自己的学生罗瘿公,再通过罗瘿公介绍给教育总长傅增湘的。

  
“他们批评我想象得太多,老先生何止是想象,他实在是胆大妄为!他不但说康有为是他的老师,而且他比康有为更伟大!第一,康有为主动要收他做学生,他却反过来问康有为,你能教我什么?你如果光要我挂名做你的学生我是不干的!第二,本来尊师爱道是中国的传统,学生拜老师,都是学生摆酒请客的,但我们的老先生竟然说,康有为因为收到他做学生欣喜不已,平生第一次自己掏腰包举行收弟子的酒宴。就是说,他比康有为的学生像谭嗣同、梁启超、林旭一批大人物都更厉害!更得康有为的赏识和器重!其实只要有一点历史的常识,都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康有为是什么人?1921年时的刘海粟,社会地位和影响力都还太有限嘛。第三,杜撰康有为是自己的老师也就罢了,老先生还要说他如何批评康有为,康有为如何被他批评得很服气!

  
“另外,据我查到的资料,老先生是1929年才去法国的,而且他根本没有进过任何美术学校……”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海老自己也没有说他进过哪个美术学校,他就是说和傅雷一起去一些教授的家里访问,到博物馆临画。”

  
柯文辉说:“对于老先生从法国带回来的一批画,当时的报纸上有很多批评,说都是他花钱买别人的,冒充是自己临的、画的。我推想,他可能是画也画了,买也买了,一点不画也是不可能的。老先生有一张跟巴黎美术学院院长阿尔贝·贝纳尔的合影照片,他时常拿出来发表的,用以证明他当年在法国的交游和地位。我查到徐悲鸿在1932年11月3日《申报》上骂老先生的一篇启事,写得非常精彩,我可以通篇背下来。徐悲鸿骂老先生沽名钓誉,说‘鄙人在欧8年,虽无荣誉,却未尝持一与美术学校校长照片视为无上荣宠。此类照片,吾有甚多,只作纪念,不作他用。伟大牛皮,通人齿冷,以此为艺,其艺可知。昔玄奘入印,询求正教,今流氓西渡,惟学吹牛,学术前途,有何希望?’徐悲鸿骂老先生是学术界的蟊贼败类,无耻之尤!”

  
自从刘海粟背叛和检举我以来,我对刘海粟一直是心怀怨恨的,但此一时我却忍不住跟柯文辉抬杠。我说:“海老也是很不容易的,一个17岁的小孩子跑到上海办学校,而且站住了脚,这一点你和我就都做不到。”

  
“这是因为老先生天生好为人师!”

  
“正因为海老好为人师,使他开了历史的先河。当然现在讲他出于忧国忧民,站出来领导中国的新文化运动,是言过其实了一些。一个17岁的小孩子懂得什么运动?凭什么领导?客观地讲,当时很多人参与五四运动并不自觉,也不是抱着多么伟大的理想,但他身处这样一个大的时代潮流之中,做了一些事情,当我们回过头去看时,他就是历史了。”

  
“你这样说比较客观,乱世出英雄嘛!当时出来闹的不止老先生一个,譬如说背叛家庭包办婚姻这种事情,当时一大批人像郭沫若、徐志摩、李叔同、徐悲鸿都有类似的经历,但只有老先生一个人,编造了宝黛似的爱情悲剧。准确地说,这个故事是我和老先生共同编造的,他说了我再发挥。这类文章我先后写过几篇。最早一篇《刘海粟谈他的初恋》,1981年老先生去香港办画展,带去发表在1月11日的《明报周刊》上。跟石楠的《张玉良传》一样,全部细节都是创造的。我形容老先生洞房花烛夜发现新娘不是杨表妹,伤心极了,不肯睡,站在窗前。因为老先生喜欢画红梅嘛,我就说老先生望着窗外的红梅,想表妹,流泪。直到天边展露鱼肚白,新娘实在忍不住了,从荷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妆台上,她以为老先生嫌她嫁妆不丰富。老先生说,不必了,这些东西是你的。说完,便跑出去,冲进父亲房里,在父亲的脚边睡下。整整一个月,老先生都坚持不和新娘同房,心里只想着杨表妹。陪新娘满月回门,老先生还是不愿意同房,被囚禁在林家书房足足一个月。老先生的父亲来看他,他满腔的委屈,抱头大哭。最后父亲给了他几卷龙洋,支持去上海办学校。这一段我在《艺术大师刘海粟传》里描写得更细微一些,增加了一些内心的刻划。在我的文章陆续发表出来之后,不少报刊杂志都转载或摘载了,又有好事者再发挥、再演义,于是这个故事就成了真实的历史。事实上,老先生的历史大部分都是这样编造成功的。

  
“老先生是一个编故事的高手,但他也有千虑一失前后不能照应的时候。他在谈他对其长兄刘际昌的感情时,给了我一个资料,是1925年他在刘际昌送给他的古拓本柳公权《玄秘塔》后面写的一段跋。其中有一句话说:‘16岁,先君为婚丹阳林氏女,性不协,只身携此帖走上海’。老先生说因为他和原配夫人林氏性情不和,所以带着《玄秘塔》字帖一个人跑去了上海。跋文有七百多字,我原文照录进传记,留给有心人自己去琢磨。

  
“老先生做人太虚假,这一点在‘反右’和‘文革’批判他时,很多人都提到……”

  
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回复[12]: 刘海粟谈性经验:性命攸关! 七位数字 (2008-01-17 14:08)  
  (摘自简繁著《沧海》两卷本之上卷第三十六章:吓得我魂飞魄散,488页-494页)

  
中午的太阳尤其娇艳,一圈梅岭跑回来,刘海粟不停地淌汗。自从住进医院,刘海粟就没有洗过澡,主要是怕万一着凉弄出大问题。这一会,汗水化开污垢堵住了汗毛孔,刘海粟直叫难受。吃完午饭,夏伊乔对我和陈世良说:“我看今天同夏天也差不多了,你们两个就辛苦一下,帮老人擦个澡。三个月了,再弄下去就要臭掉了。你们年轻,臭了不大要紧,他老了,臭了就会讨人嫌。”

  
卫生间的水其实够热,夏伊乔又烧了几壶开水加进浴缸,就这样,也不敢让刘海粟脱光了泡到浴缸里。我们用滚热的半干毛巾帮他擦澡,擦到哪里,衣服脱到哪里,擦完了,就赶快穿上。我负责擦,陈世良负责扶持照应。卫生间里热气腾腾,我们三个人都大汗淋淋。实在是太久没有洗澡了,刘海粟的下身有很浓的恶臭味。我一遍一遍地帮他擦,擦着擦着,刘海粟快活地哼起来。听到他哼,我和陈世良都笑了。

  
我问刘海粟:“老师这么大年纪了,下面还会有感觉?”

  
刘海粟放声大笑,说:“当然有!老实不客气讲,我这一辈子,它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见我和陈世良笑,他瞪大了眼睛,“真的,我没有骗你们的!年轻的时候,噢——不知道有多厉害!一直到后来都是非常厉害的!这个东西同人是一致的,没有人能同我比的!”

  
擦完澡,喂刘海粟喝桔子汁,我故意撩他说:“刚才老师开玩笑说,下面这辈子从来没有让老师失望过……”

  
不等我说完,刘海粟说:“不是同你开玩笑胡乱说的,是真的!”

  
见刘海粟并不反感,我进一步问:“能不能请老师谈一谈这方面的事情?”

  
刘海粟哈哈大笑,说:“有什么不可以!艺术家嘛,艳史也是可以谈谈的。我已经快九十岁了,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你今后写我的传记回忆录,这种内容也是不能少的。不过你现在还年轻,很多事情还不可能从深处去理解,我说了,你以后再慢慢消化好了。

  
“你看我现在88岁了,如果不是这次劳累过度,身体还是很好的。当初有个祥福,比我大几岁,都叫他阿五阿五的,我们家佃农薛云的儿子,人长得很瘦小,但是蛮聪明,我很喜欢同他在一起玩。有一次,我同他去放羊,当时我才6岁,看见山羊交配,哎,奇怪了,我什么都不懂的,但是下面这个东西就会自己竖起来。阿五看了笑,说九少爷,你可以娶媳妇了!其实为什么可以娶媳妇,那个时候也是不懂的。后来长大了,有一点我要老实同你讲,我时常手淫的,有时候一个晚上弄两三次,它也还是会竖起来,噢——厉害极了!

  
“这种事情郁达夫写了很多文章。我不是说朋友的坏话,这个人有一个大毛病,就是见不得漂亮的女人!真的,我没有瞎说的,他自己也承认的。他这个人倒是很坦诚,不虚伪。不过老实讲,他也常常利用这种事情吸引别人的注意,抬高知名度。从前他们批评他有暴露癖。郁达夫,还有徐志摩,他们统统看不起徐悲鸿。很奇怪,这两个人不画画,但是他们懂得画。当初在南洋,郁达夫给我题了许多画,每天我画他题。反倒是许多画画的不懂得题画。你说的这种问题只有郁达夫问过我,他问我的第一次性经验,我如实告诉他的。当初那个年代,文化人对这种事情特别感兴趣。郁达夫写的《沉沦》你读过吗?在当时很轰动的,就是专门写这种事情。怎么样怎么样在旅馆里偷看房东女孩子洗澡,怎么样怎么样偷听人家野合,都是他自己的经历。在上海,我时常请他来家里参加舞会,他不会跳,但是喜欢坐在边上看美女。他说,海粟兄身边总是有这么许多的美女,有朝一日我若也能够这样,叫我即刻死,也值得了。有一件事情很有意思,他同徐志摩一道来打麻将,我请了两三个漂亮的女孩子陪他。噢,麻烦了,他心不在焉,一个晚上下来输了二十几块。钱不是很多,但是郁达夫平时用钱非常小心的,他很难过,说从今以后再也不打麻将了。

  
“我从小就有领导能力,不到十岁就是孩子王,许多年龄比我大的,也喜欢同我在一起,接受我的领导。我喜欢别人尊敬我,也喜欢表现自己。从小的时候就有许多女孩子崇拜我。有一次夏天,我领着一群小孩子去郊外跑远路。从前我很喜欢跑远路的。这里面有一个原因。再小还不懂事的时候,贪玩,走远了,不认识回家的路了,很害怕,哇哇哇哇哇哇哇,就哭。别人说,哎,这不是刘家的九少爷吗?就送我回家。结果你晓得吧,这个迷路的地方离开家不过几条街!这样,后来就兴起跑远路的劲头,常常领着一群小孩子去探险。我自称是大元帅,封这个做左将军,那个做右将军,大家都很有劲头。噢——这一段经历有意思极了!一个女孩子一定要做我的夫人,说随军远征,在一旁侍候大元帅!”

  
刘海粟哈哈大笑,面颊泛起红光。

  
“真的,我没有骗你的!当初我还不到十岁,就有女孩子主动追求我。这一段经历将来写出来,一定会比郁达夫的《沉沦》精彩!到了郊外,大家玩官兵捉强盗,你们几个一组,他们几个一组,分头去跑去捉。我是大元帅,坐镇山头等他们来报。这个女孩子就留下来陪我。下雨了,夏天的雨来得很快,哗哗哗哗哗哗哗,下得很大。我领她跑到边上的一个农家躲雨。门是虚掩着的,我们推了就冲进去,噢——给惊呆住了!”

  
刘海粟虚着眼,一边摇头,一边大笑,眼眶里涌动着泪光。

  
“你一定想象不出来!”刘海粟抹去涌出来的泪水,“那家的夫妇就当门摆了一张凉床,在那里做事情!夏天嘛,两个人脱得光光的,叠在一起。我不懂,这个女孩子比我大三岁,也是不懂。我们吓得又往雨里钻。这次我们不敢再往人家的屋子跑了,跑了一大圈,找到一个土地堡,钻进去。衣服全湿透了,哗哗哗哗哗哗哗,往下流水。我一看,噢——喉咙干了!女孩子的衣服紧紧贴住身子,里面的……都透得清清楚楚。噢——那么……有些冷,我一个劲地哆嗦。她也哆嗦。我们就抱在一起,抱得很紧。有一句话我要老实同你讲,这个时候我们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但是本能有的。她问我,刚才他们在做什么?我说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没有骗她。她说,他们那样是不是大人讲的做夫妻?我说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当初我还不到十岁,哪里懂得什么叫作做夫妻?还是那句话,本能是有的。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觉得很开心,就亲,就……这些都是本能,并不是真的懂。她同我一样,也是不懂。后来……就是觉得好玩,学着做。老老实实讲,我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就是……学着……本来是没有事情的,事情出在她那里渐渐……湿润……有一次,下面一下子给什么东西箍住了……你懂我的意思吗?我正奇怪,她尖叫起来,声音很大,很凄惨,吓得我魂魄都快要不在了。”

  
刘海粟抿着嘴,缓缓地咀嚼,目光显得迷离。

  
“真的,当初真的什么都不懂。”刘海粟仰起头看天花板,又低下头来,深深地吸进一口气,然后用鼻子缓缓地呼出来。“后来你真的懂了,任由别人怎么样叫,你也不会那样惶恐了。那次之后,我们又去了几次土地堡,慢慢才觉出来一些好处的。我这样大概同你谈谈,你如果聪明,懂得消化,应该已经明白了。老实不客气讲,就是这种小孩子时候做的事情,都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境界都是不同的。譬如讲郁达夫,喜欢用眼泪,装作受害者的样子,去换取女人的怜惜,说得不客气,其实是一种诱骗!我就不同了。我完全凭着自己的能力,最主要是我这个气魄,去征服!征服,你懂吗?有时候你一句话都不用说,就已经征服了。别人对你敬佩,崇拜!不是什么她用手轻轻地拍你的脑袋,喔喔喔喔喔喔喔,哄你,可怜你!我同郁达夫的风格完全两样的。但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他同王映霞恋爱的时候,来找我,要送王映霞到美专读书,我说好,学费全免!后来‘四一二’我逃亡去了日本,他们自己也是事情很多,顾不上了。

  
“我一直都是很有吸引力的。当初去欧洲,我有许多女朋友,其中一个我同你讲过,后来还组织了一个中英了解友好访问团,专门到中国来看我。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初没有把我从我的太太手里抢过来,所以那次她来上海,说明白了不要我的太太一起来,她只见我一个人。这个露易丝年轻的时候非常漂亮的,追求她的英国男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奇怪极了,她就是着迷我!在男女事情上,东方的男人普遍不能同西方男人比的,我们这一辈的人都知道,所以很少有人敢娶外国的老婆,因为娶了,你不行的!可是有意思极了,她说我是真正的男人!比任何一个欧洲的男人都厉害!

  
“还有一个人,我也同你说过,就是我从南洋回来,同成家和离婚了,他们给我介绍的那个姓李的。噢——也是漂亮极了!第一次到家里来,就主动留下来陪我,很大方。后来我不是知道她的背景了吗?但是不动声色,每天照样同她玩。一开始,她很主动。往后一阵子,她还能硬撑住。再往后,她吓得不敢来了!”刘海粟大笑不止,“你晓得为什么?噢——这种事情我厉害得不得了!每天弄得她不能睡觉,我照样不倒的!男人做这种事情也是不简单的,有时候可以当作一种方法,让她自己不敢再来打扰你!她本来奉承我,说预备给我写传记,后来传记也不写了!还有,我这个人的头脑灵光得不得了,上了一次当,后来同她说话就小心了。有一次她又想套我,结果给我抓住一句话,弄得她害怕。她问我,什么是生命的意义?我说,中国人把生命叫作性命,性同命是连在一起的,性命性命,有了性才会有命,没有性就没有命了,性命悠关啊!我说你这些日子同我在一起,最能够体会生命的意义了。你如果还不明白的话,我可以再给你加深一次体会!”刘海粟大笑,“我不是光说说吓唬她的,我是真的弄的!哎哟,是这样子弄得她不敢再来的,因为她受不了啊!老实不客气讲,就连这种事情中国也没有谁可以同我比的!真的!你看徐悲鸿好了,就弄了那么一个廖静文,就把命给弄掉了,他怎么可以同我比?噢——性命悠关!实际上真的是这样的!我就是到了最后,八十多了,同二十几……都是很厉害的!”

  
“性命悠关!”刘海粟撇着嘴,得意地摇头,“这句话说出来都是哲学啊!”

  

  回复[13]: 名作家鲁彦周去世前不打自招,披露帮简繁出书经过 子白 (2008-01-21 16:05)  
  

  
天云山这篇短文,虽说并不了解内情,但是接触到了一个核心线索。相信知道内情的人,会来提供更多的交易内幕。

  


  
名作家鲁彦周去世前不打自招,披露了一件不光彩往事

  
天云山

  
看了刘蟾揭露简繁的《沧海》,我觉得,刘蟾应该用法律手段起诉人民文学出版社、简繁的诽谤罪。还有一个人,纪委应该追查,谁?鲁彦周——虽然他已经去世。

  


  
鲁彦周是什么人?在网上可以查到:鲁彦周1928年出生于安徽巢湖,是简繁的同乡。1954年开始发表自己的小说,随后源源不断地发表作品,“文革”十年,他停笔十年,之后作品又如泉涌出。他的大量小说和散文曾在国内外引起广泛影响,并多次获奖。《世界名人录》、《中国作家辞典》等多种名人录均收录有他的传略。

  


  
鲁彦周著有多部为人熟知的小说集、散文集、影视文学剧本,如话剧《归来》、电影剧本《凤凰之歌》《廖仲恺》《风雪大别山》、长篇小说《彩虹坪》《古塔上的风铃》《双凤楼》、中篇小说《天云山传奇》《逆火》、散文集《正堪回首》等等。其中,话剧剧本《归来》曾获1956年全国话剧汇演剧本一等奖;电影文学剧本《凤凰之歌》曾获1958年文化部电影剧本征文奖;《天云山传奇》曾获全国中篇小说一等奖,拍成电影后获得了金鸡奖和百花奖。

  
看这个履历,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作家。但是他晚节不保。认识简繁14年的他,为简繁这部书毁了一世英名。具体怎么回事?他自己写了一段回忆。原来他是吃了简繁的嘴软,拿了简繁的手软。鲁彦周首先接受简繁的“泼墨作画”,到美国访问,简繁和女友又陪他“在洛杉矶游玩”……鲁彦周然后动用自己的朋友关系,帮简繁把书稿拿到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

  
请看他是这么说的(以下均节录自黄瓜园故人博客登载的鲁彦周的文字):

  


  
本书作者简繁及他的《沧海》,和我还有一段缘分。关于简繁,我知道他是刘海粟的研究生,是一位旅美画家。1994年他来合肥做客,我们认识了,他还到我家表演过他的泼墨作画。1995年,我作为中国作家代表团团长率团访美,到了洛杉矶,简繁和他的女友卢芬蓉一道来看我,并陪我在洛杉矶游玩。这样我们就进一步认识了。但是我只把他当作很有成就和影响的画家,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成为一个作家。

  


  
1998年,我和妻子到美国探望女儿和外孙子。冬天忽然接到简繁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正在写一步(老作家也写错别字?该不会是简繁捉刀代笔吧?)书,想请我帮助看看。我当时在美国正好无事,便一口答应请他寄来。他果然把书稿的一部分寄来了。刚开始还认为他只是写写对老师的回忆,是一般回忆录的东西。但是我看着看着便感到有一股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向我迎面而来,我开始惊讶并对简繁的写作才能刮目相看了。

  


  
我记得当我看完了他寄来的部分书稿,立即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的感受。可能我的话对简繁也起了激励鼓舞作用,他很快又寄来书的第二部。这次不仅我看了,我在美国当教授的女儿以及我的妻子都看了,我们不仅看了还交换了看法。看法很奇妙地一致。都认为这是一部难得的有着独特价值的好书。虽然我们也对当时的书稿的某些地方有不少意见,也有某些建议,因为简繁在写作时太感性化了,有些地方可以不写或是应当简略的也都直率地写过头了,有些该含蓄的地方却很露骨,这样不仅会给书的出版带来一些麻烦,而且也有损于书的艺术性。……

  


  
在这以后,我认为我有责任有义务向国内推荐这样一部大书,我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全国最大的文学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赵水金同志,是老编辑,也是我的老朋友。我在征得简繁同意之后,给赵水金同志写了一封很长的推荐信,建议该社出版此书。

  


  
(本文发表于首页社会 · 情感 · 家庭, 已被阅读46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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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作家鲁彦周去世前不打自招,披露帮简繁出书经过》共7件评论

  
匿名游客的评论

  
January 20th, 2008 at 12:17 pm

  
繁原断章取义再加自己的揣度,很不好。我看人家鲁彦周老先生是出于对文学的责任感,一点也没有繁原的污浊、猥亵。

  
zt的评论

  
January 20th, 2008 at 12:45 pm

  
《鲁彦周:《沧海》沉浮》共5件评论

  
1. 匿名游客的评论

  
January 20th, 2008 at 11:27 am

  
老简:一事相问:你有没有送画给老鲁?

  
2. 匿名游客的评论

  
January 20th, 2008 at 11:31 am

  
老简交待:送过,而且不止一张,还请鲁彦周吃过饭。也被鲁彦周请过。如何?

  
3. 匿名游客的评论

  
January 20th, 2008 at 11:59 am

  
我觉得那个“繁原”先生断章取义再加自己的揣度,很不好。我看人家鲁彦周老先生是出于对文学的责任感,一点也没有“繁原”先生的污浊、猥亵。

  
4. 周鲁的评论

  
January 20th, 2008 at 12:03 pm

  
别紧张。你们互相送,互相吹,互相玩,能如何?只是没有专业道德罢了。

  
5. 看书人的评论

  
January 20th, 2008 at 12:09 pm

  
污浊、猥亵是《沧海》全书的核心价值,鲁彦周却视为”不仅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还有大量的鲜为人知的近代美术史上的重要文献价值”,鲁彦周的品味值得品味。

  
匿名游客的评论

  
January 20th, 2008 at 1:57 pm

  
互相吹捧,文人一色吧

  
匿名游客的评论

  
January 20th, 2008 at 2:09 pm

  
拿了畫吹,畫就更值钱

  
又红又专的评论

  
January 20th, 2008 at 7:23 pm

  
看来鲁文豪是有点轻率。这在中国不算什么,但是严格说起来,也是一种利益交换,就是根据鲁文豪自己的叙述,看来也是有点名堂。

  
匿名游客的评论

  
January 20th, 2008 at 8:34 pm

  
有一天,佛印禅师教苏东坡坐禅,苏东坡很高兴地穿起大袍,坐在佛印禅师的对面;两个人对坐了一会儿,苏东坡头脑一转,问佛印禅师道:

  
“你看我坐着,像个什么?”

  
“像一尊佛!”佛印禅师心平气和地答道。

  
苏东坡听了这句话,心里觉得很甜!当苏东坡感到得意的时候,恰巧佛印禅师又反问苏东坡道:

  
“你看我像什么?”

  
苏东坡看佛印禅师穿着大袍,婆娑于地,连讥带讽地答道:

  
“像一堆牛粪。”

  
苏东坡答后,偷看佛印禅师一下,看他有什么表示,只见佛印禅师眼观鼻,鼻观心默然端坐着。这时,苏东坡感到飘飘然起来!

  
苏东坡回家,得意洋洋!他的妹妹苏小妹看到,问他:

  
“哥哥!你今天为什么这样高兴?”

  
“我每次跟佛印师父辩论,都输给他,今天我第一次得到胜利了。”苏东坡说时,喜形于色!

  
苏小妹问:“哥哥!你是怎么样胜他的?”

  
苏东坡便把今天跟佛印禅师对坐时的谈话经过,一五一十地描述给苏小妹听。小妹听了,却摇摇头向他说道:

  
“哥哥!你又输了!”

  
“我输?我骂师父是一堆牛粪,师父给我骂得一句话也答不出,这怎么是我输呢?”苏东坡感到困惑。

  
苏小妹对苏东坡说:“佛印师父心里想的是佛,所以他看你像一尊佛,哥哥你心里想的是牛粪,所以你看师父像一堆牛粪。师父嘴里走出一尊佛,哥哥你嘴里拉出一堆牛粪;你的臭嘴巴,还不是输了吗?”

  
不专不红的评论

  
January 20th, 2008 at 8:38 pm

  
6楼说得有点意思!哈哈,鲁彦周眼中的简繁是尊大佛,简繁眼中的鲁彦周就是堆牛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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