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论坛 >> 全部 投稿格式注意事项 | 字体∶ |  我要发新帖子! 
 沙叶新:我和徐景贤 陈某 (2007-12-18 19:11 阅读人次:0) 
  我和徐景贤

  
沙叶新

  
他在上海生活74年,我在上海也生活了50年。同在一座城市,都是动笔杆的,还都写过剧本,还互知其名,但在4年以前我们从未见过面。

  
在我第一次和他见面时,我根本没想到要写他;前不久他去世了,我却很想写写他。

  
他是徐景贤!

  
如今三、四十岁以下的人,几乎很少知道他是何许人了。可在“文革”十年,他却是大大的风云人物,他是上海“文革”重要的起始人、当事人,是上海“文革”核心的策划者、操纵者。当年在上海滩,谁个不知他是声名显赫的市委书记徐景贤?哪个不晓他是名列张春桥、姚文元之后的“徐老三”!但他不像张那样阴沉乖张,也不像姚那样纵笔招摇。很多人说,张像狗头军师,姚像刀笔衙吏,徐则更像个黉门秀才,印象并不恶。徐体貌修长白皙,也让枯瘦的张、肥矮的姚,相形见绌。徐是当年许多左倾妇女的偶像。时至今日,还有一些半老的徐娘提起当年的“徐郎”仍然津津乐道,说他作报告从不用稿,说起话来井井有条……一种钦慕之情,溢于言表。

  
每当听到这种私下的暧昧的言说,总令我感慨万千。“文革”已经奄忽40年,那么惨痛深刻的政治血迹,却逐渐淡去;而对政治人物的外在印象,倒经久不忘。历史就如千面少女,任人打扮;历史也像癔病患者,极易错乱。前代的历史真容便是这样诡秘地不断地“变脸”,甚至是销声匿迹地隐藏在当今历史的背面,或者完全被消融,或者彻底被整容。当然这不是人民所书写的历史,而是权势者所炮制的历史。

  
2002年12月15日,原上海人民艺术剧院的老演员钱枫先生打电话给我,说不久前他在医院遇到徐景贤,只见他老多了,一无当年的风采。两人说话间,提到我,徐景贤请钱枫代他向我致意,并说文革中为《边疆新苗》之事对我的批判是错误的,他要向我道歉。

  
我很惊讶,也有一丝感动。

  
《边疆新苗》是“文革”中我奉命所写的反映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话剧。这个戏本是“遵命文学”,已经很政治,很革命,很教条,万万没想到也会挨批!当时正处“批林批孔”的党内斗争高潮,文艺界也正在批判所谓的“文艺黑线”回潮,文化部长于会泳在上海多次点名《边疆新苗》,说它有小资的“花花草草”,有大资的噱头笑料,违反了社会主义的创作目标。于是1974年3月21日上午,在我们剧院召开全市文艺院团对《边疆新苗》的现场批判大会;而这天正是我妻子在医院临产,我不能请假陪伴,更不能透露我将接受批判。

  
我在剧院挨批,妻子在医院待产,我的心情之忧、之恶可想而知……

  
我在“文革”初期也挨过批、挨过斗,挂牌下跪,羞辱难当,但也没有这次对我的批判让我刻骨铭心,终身难忘,批得我差点神经失常。

  
提出对我批判的是身为文化部长的于会泳,而身为市委书记的徐景贤并未下达过这样指示。不久我还听说,于会泳、徐景贤之间,在对待《边疆新苗》的态度以及如何修改的问题上也有分歧,徐景贤是比较倾向我们的。

  
挨批以后,我们剧组再次“深入生活”,第三次前往黑龙江知青点采访,于是又不得不无穷无尽的讨论,无穷无尽的修改,在这出破戏身上继续浪费精力和生命。

  
1975年,政治形势更加动荡,突然之间,11月2号徐景贤打电话给当时的文化局党委书记说:“《边疆新苗》还是不错的,你们将老本子和新本子都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尽快演出。”还说:“去年对这个戏解剖有无过头的地方,也请研究研究。”

  
于会泳说《边疆新苗》“问题严重”,徐景贤说这个戏“还是不错的”;于说对这出戏“批判”,徐说是“解剖”。二人明显不一致。可是好梦不长,时隔仅两个多月,1976年1月13日,又传达于会泳的指示,说:“去年七八九十月,文艺界的翻案风极为猖狂,现在要反击,要炮轰,要搞运动!”于会泳说的“翻案风”是否包括徐景贤对《边疆新苗》的“翻案”呢?这令我们整个剧组极为不安。又过了不久,文化局又传达徐景贤对我的批示,大意说:“沙叶新年富力强,有写作能力,应该为他提供条件,深入生活,写出更好的剧本。”啊?是吗?我当时真有点受宠若惊!

  
于会泳给我的感觉总是阴风习习,徐景贤则是暖风徐来——这确实是我当时的真实感觉。至于他二人是否有本质区别,我不敢说,但毕竟有所不同。任何政治组织,任何利益集体,哪怕宣过誓、拜过把、歃过血、结过盟,都会因时势的衍变,总是既有忠诚,也有背叛;既有团结,也有分裂;既有和谐,也有争斗;既有觉悟,也有顽固;何况单独的个人?于会泳至死不认罪,最后服毒自杀。徐景贤认罪服罪,甚至连无直接责任的罪错,如《边疆新苗》之事,也要道歉,你能说同是“江青反革命集团”的案犯,就没区别?况且他不只是对我一人道歉,对其他被错批错斗的人也都道过歉。

  
所以当徐景贤出狱之后,托人带话向我问好致歉,我是接受的。半年后,2003年“五一”长假的第一天,徐景贤打电话来,要来我家看我。我连忙说你岁数比我大,还是我来看你。5月2号上午9时45分,我按约准时来到他家后门口。我站在楼下,只见徐景贤下楼来了,佝偻着,横着身子,扶着墙壁,忙不迭地来接我。我第一个印象是他真的老了,但没有想到他老弱得如此厉害。这是曾经叱咤风云的“文革”权贵徐景贤?难以置信!公道世间唯白发,贵人头上不曾饶,他两鬓有霜了……

  
徐景贤又艰难地爬上楼,在前面为我引路,还不断地提醒我:“楼梯窄,你要当心。这弄堂里的房子,是1925年造的,比我年龄还大,老了,旧了。不过也正适合我住,我也老了,旧了。”我不知道怎么应答,只觉得有点凄楚。但我相信他不是牢骚;他是笑着说的,还带着点幽默语气。

  
上得楼来,才知道这一幢楼住了好几户人家,厨房是共用的,过道也是共用的,显得逼仄拥挤。他领我去他的书房,也很小,是利用天井的上空搭建出来的,约15平房,有书橱、书桌、沙发等最简单的家具,也都老了,也都旧了。

  
还没落座,徐景贤的夫人葛蕴芳端来茶水招呼。徐景贤介绍说,解放初她曾任夏衍的第一任秘书。爱屋及乌,令我肃然起敬。她很客气,话不多,连连说:“请坐、请坐!”

  
就这样,我和徐景贤,一个“文革”受害者,一个“文革”当政者,面对面地坐在一起了。以往他在台上,我在台下;他在天上,我在地下。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同一个平面上平等相见,我们握手,我们问好,他敬茶,我送礼……

  
他诚恳地对我表示歉意,说他当时随便一句话都可能对我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他请求我原谅。

  
我含含糊糊地说:“这些事情都是在特定历史时期造成的,如今站在历史的高度去回顾以往的种种,不应该完全由个人负责。”

  
他说:“不,我是有责任的。我应该向你道歉。”

  
难道真的是相逢一笑泯怨仇?我们之间真有怨仇吗?怨仇只是在我们之间吗?如果说罪恶不应由他一人负责,那谁该负全责呢?债有主,冤有头。主是他吗?头是他吗?问苍茫大地,谁主谁头?一时思绪飘忽而紊乱,脑海里立即涌现天安门城楼那挥动的巨手……

  
接着,徐景贤向我叙说“四人帮”倒台之后他的经历:被捕、审讯、交代、关押,判刑。他判了有期徒刑18年,剥夺政治权利4年。

  
我问:“18年?你怎么和姚文元的刑期一样长!”

  
他说:“也许是我坦白交代的比较好。最早他们说,对我免于刑事处分;后来北京公审‘四人帮’,又说要判我的刑了。对我的定性也有改变,最早定我为‘四人帮’的余党,后来定为死党,所以判了18年。还有一个原因是马天水有精神病,不能判刑。王秀珍工人出身,资历浅,也不宜重判。上海就我们这几个头头,总要有一个判得重一些,就把我顶上去了。”

  
我不知道徐景贤说的判刑经过是否实情,但他在叙述这一经过时,毫无一点怨言倒是真的。语气平静,说的像是别人的事。

  
徐景贤在狱中身体不好,他的夫人葛蕴芳给邓颖超写信,邓有批示,让上海酌情处理。上海便以“特种原因”为由提前三年于1992年6月让他保外就医,1995年刑满,1999年恢复公民权利。

  
他说:“漫长的狱中生活对我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冷静地思考好多问题,思前想后,反复追问,认真洗脑,终于让一个比较明白的脑袋长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了。我以前就是你一篇文章里说的那种‘执左道以乱政’的人,但我曾经是个追求进步、忠于人民的人呀,怎么会成为罪人了呢?我不断反思,想弄个明白,就想写本回忆录,想把我的经历和反思写下来。再不写,没人写了。张春桥和姚文元是不可能写的。张春桥并没死,今年85岁,他的儿子和我有些往来,我可以从他儿子那里知道一些他的情况。他在狱中连话都不说,审判他的时候也不说,怎么会写回忆录?外界又传说姚文元写了回忆录,也是谣言。他的秘书我很熟,姚文元让他告诉我,他没写回忆录,也没打算写。王秀珍呢?不是动笔杆子的人,写不来。只有我写了。我写还有个有利的条件,就是我和中央一层的毛、周还有王洪文都有接触。中间这一层,我本人就身在其中。下面的这些人,陈阿大、‘四大金刚’,也很熟悉。所以如今只剩下我可以写写上海的‘文革’十年了。我抱定宗旨,只说事实,不说观点。我只说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让读者和专家去评说。”

  
2003年底,徐景贤的回忆录《十年一梦》终于在香港出版,第二年的春天,他送了我一本。我告诉他外界对他的回忆录的总体反映较好,说是信史,但也有批评,说他反思不深,也没对自己进行批判。

  
他说:“不深,是可能的,我现在只有这样的认识水平,只能认识到这样的程度,就这样写了。至于自我批判,我在狱中写检查交代的时候写了无数遍,那是给公安局、给上面看的,读者也许不感兴趣。我只说事实,不说观点。”

  
其实他的回忆录也有观点,这便是“‘文革’是灾难,要彻底否定。”这是他叙述所有事实的核心,这也是这本回忆录的价值所在。

  
初次见面,徐景贤谈兴甚浓,在晤谈中,他还主动说起一位风头人物的“文革”历史所引起的诸多争议。

  
徐景贤说:“这个人我应该最有发言权,写作组是归我管的,我知道。他当然是写作组的,是‘石一歌’的。他总是想掩饰,越掩饰,人家就越要揭露。他还带记者去找审查过他的负责人作伪证。人家说他在‘文革’中没大问题,对呀,他是没大问题呀,江青、张春桥、姚文元、我,才算是大问题。没大问题不等于你没问题呀,文革中,你写了那么多文章,很多是署名的,真名实姓,白纸黑字,没问题吗?他和记者篡改人家的话,把没大问题篡改成没问题,这就不好了。这个负责人提出强烈抗议,他们又不得不在刊物上更正。弄巧成拙,反而越发暴露了他的‘文革’历史。何必呢?实事求是嘛!不过,我要为他说一句公道话,有人说他是张姚的红人,那是高看了他,是他自己吹出来的吧?他连我这一级的红人都挨不上,最多是朱永嘉他们看中他罢了。听说他在香港发表回忆,老骂别人,掩饰自己,这就不好了。”

  
这次见面之后,6月19日,他还给我来了一封信,信尾说:“另外,附上一篇《“咬”》的报道,给你休闲时看看。”所谓“咬”,就是“咬”那位风头人物的,徐景贤特地剪下寄来,可见他对此事的关注,这也正表明他对自己“文革”历史的态度,不掩饰,实事求是。

  
只要对自己的历史能够持有这样公正的态度,那么历史也会将公正归还给他。不论你有多大罪恶,历史既会让你承担你应该承担的罪责,也会给你很多机会让你从坦诚的反省中站立起来,重新赢得尊重。

  
徐景贤10月31日下午4时在家中因心脏病突发而去世,11月6日下午2时在中山医院举行遗体捐赠仪式。此前我接到徐景贤家属的讣告,我表示我要向徐景贤遗体告别。11月6日中午,在我出发前居然有关方面给我打来电话表示关注,虽然非常客气,但我很生气!我说:“徐景贤曾是罪犯,但18年的监狱已经对他有过惩处,如今他是享有合法权益的公民,人已去世,我为何不能前去吊唁?我非去不可!”

  
“文革”博物馆不让建立,“文革”研讨会议不让举行,如今连“文革”人物去世竟然也不让凭吊,这太过分了,太绝情无理了!凡此种种,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所有的中国人,以及世世代代子子孙孙,忘掉“文革”,忘掉浩劫,忘掉罪责,忘掉祸首!不,我们不能忘记,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不能忘记!

  
徐景贤的追悼会我毅然前去参加,为了探视这个历史人物最后一眼,为了向他已献出的遗体深鞠一躬,更为了不忘记“文革”这给千百万中国人造成极大灾难的血腥历史!

  
参加告别仪式的人很多,花篮花圈摆满一屋,我想仅就捐献遗体一事,他也应该得到人们的尊重。看看八宝山,看看纪念堂,或存骨灰,或留尸骨,能有几人像徐景贤一样呢?

  
挽联上写着:“用权不循私有错善反思,人品贵真诚勤奋伴一生。”这基本上可以概括他的一生。

  
“文革”十年间,他身居要职,但他一人得道,家人并未就此升天,确如挽联所言“用权不循私”。亲戚中的孩子包括他自己唯一的亲弟在外地插队多年,他也没让他们调回上海。外甥中有人想参军,他不给他们开后门。他父母单独住在老旧的石库门内数十年,没煤卫设施,很想改善住房条件,他也拒绝二老的要求,他说:“等到周围邻居家家户户都安装煤卫之后一起解决,我们不能特殊。”以徐景贤的私德,对比如今的吏治官风,对比陈良宇的所作所为,真有云泥之别!

  
“文革”如今在中国大陆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是禁区;而徐景贤勇于触及禁区,善于进行反思,终于将反思的成果撰写为回忆录,也应予尊重。省视徐景贤的“愚忠”的一生,此举当是他在精神上的首次叛逆,他超越了禁区,也超越了自己,正如他自己所说“脑袋长在自己的肩膀上了”。他愚忠的时候,犯了大错;他不愚不忠了,反而做了一件好事,至少是应该做的、有意义的事。

  
可惜的是,徐景贤的反思,仅仅局限过去,在我和他仅有的几次晤谈中,他从未涉及对最近三十年政局的看法,更未谈论现在他对他前半生一直忠于的党、一直忠于的制度的见解。我想“脑袋长在自己的肩膀上”之后的徐景贤,也许会有和以前不尽相同的观点。我真想听听,可惜他全带走了……

  
2007、11、26上海善作剧楼

  


本网站为统一格式,过滤自然段首末空格,自动换行。
为满足个别用户特殊需要,提供UBB代码供用户使用。

[c]小标题居中[/c]
例:[c]这是我要显示的小标题[/c]   发表结果:|      这是我要显示的小标题      |
[r]日期右对齐[/r]
例:[r]写于2000年5月1日[/r]       发表结果:|                写于2000年5月1日|
[b]重点显示[/b]
例:[b]需要着重显示的文字[/b]     发表结果:需要着重显示的文字
[color=颜色名]彩色显示[/color] *颜色名参考HTML标准
例:[color=PINK]需要彩色显示的文字[/color]     发表结果:需要彩色显示的文字
[t]诗词格式[/t]
例:(略,每行起首自动插入10个空格)
[img]图像链接URL[/img]
例:[img]http://www.aaaa.com/a.gif[/img]   发表结果:(略)


Page: 2 | 1 |

  回复[1]:  旅人 (2007-12-18 19:52)  
  谢谢陈俊转贴的好文。

  
不过国内的人们还有多少人关心这种事?

  
那次将《十年一梦》拿回去,竟然很少有人要看。

  回复[2]:  水双 (2007-12-18 19:55)  
  天安门城楼那挥动的巨手。

  
就是那根手。

  回复[3]:  小林 (2007-12-18 20:08)  
  老娘舅!徐景贤谈起一位风头人物的“文革”历史所引起的诸多争议之事,是不是我心中的太阳?

  回复[4]:  吴卫建 (2007-12-18 20:28)  
  好文啊,读罢,感触良多,文革啊,文革......

  
小林兄,秋雨是你心中的太阳,

  回复[5]: 国内的小青年对这个不感兴趣 陈某 (2007-12-18 21:16)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历史的进步呢还是

  回复[6]: 是断层断代断奶断氧的进步 龍昇 (2007-12-18 21:20)  
  

  回复[7]: [一位风头人物」? 老唤 (2007-12-18 21:32)  
  共产党的红人儿?

  回复[8]: 「一位风头人物」到底是谁呢? 老唤 (2007-12-18 21:31)  
  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他从未涉及对最近三十年政局的看法,

  
这是作为中国人的悲哀!

  

  回复[9]: 老唤你七位数呀 黑白子 (2007-12-18 21:35)  
  「一位风头人物」到底是谁呢?

  回复[10]: 我也有同样的困惑…… 我是局长 (2007-12-18 21:43)  
  但是看了4楼老吴的跟贴,莫非是……?

  回复[11]: 找到了。 我是局长 (2007-12-18 21:51)  
  朱永嘉奉旨成立的“外围”写作班子“石一歌”,办公地点在复旦大学某宿舍楼。

  
成员(十一个):

  
陈孝全、吴欢章、江巨荣、周献明、夏志明、林琴书、邓琴芳、孙光萱、余秋雨、王一纲、高义龙。

  

  回复[12]: 本来沙和余是好朋友 陈某 (2007-12-18 21:55)  
  岁数差不多,八十年代一个是上海戏剧学院院长,一个是上海人艺院长。余还为沙的一本剧作写过序。

  
可是,现在两人已经分道扬镳,走上了不同的革命道路。

  回复[13]: 怎么会想不出来,怎么会困惑? 龍昇 (2007-12-18 21:55)  
  还用查班子?

  
小林说过“我的偶像是余秋雨 ”

  
老唤回过“林兄不是在开玩笑? ”

  

  回复[14]: 局长的秘书下班了 陈某 (2007-12-18 21:58)  
   局长只好自己动手GOOOOOGLE

  
局长再考证一下,当年石一歌住的宿舍,和你的宿舍是不是同一栋楼

  回复[15]: “石一歌”办公地点在兰大! 龍昇 (2007-12-18 22:01)  
  

  回复[16]: 查清楚了。 我是局长 (2007-12-18 22:05)  
  他们的办公室在复旦学生宿舍10号楼的103,104两个房间。

  
这个楼跟我还有点渊源。

  
我开学报到迟到了,北站接新生的校车已经结束,我深夜到达上海,哪儿都不认识。

  
碰巧有一个复旦数学系的研究生,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带着我一起去了学校。

  
他住在10号楼,就让我在他宿舍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才去了自己的6号楼。

  
所以,10号楼是我第一次过夜的宿舍楼。在后门旁边。

  回复[17]: 那你光荣了,7位数了。 龍昇 (2007-12-18 22:07)  
  

  回复[18]: 可惜当年没有数码相机 陈某 (2007-12-18 22:21)  
  局长空口无凭

  回复[19]: 可以正龙拍虎一张PP的. 龍昇 (2007-12-18 22:24)  
  

  回复[20]: 莫名其妙…… 我是局长 (2007-12-18 22:25)  
  我怎么七位数了?……呵呵呵。

  
没有数码相机,空口无凭……

  
那是不是说数码相机发明以前的历史都是空口无凭的?……

  
10号楼好像已经不在了……

  

  回复[21]: 叶永烈:访问毛远新  陈某 (2007-12-18 22:26)  
  毛泽东有两位胞弟,有两个亲侄子:毛远新是毛泽东大弟弟毛泽民之子,贺麓成(本名毛岸成)则是毛泽东小弟弟毛泽覃之子。毛远新具有很高的知名度,因为他是“文化大革命”中的风云人物,一度成为辽宁省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后来成为毛泽东的联络员。他深得毛泽东和江青的信任。

  
一位朋友告诉我毛远新来沪的消息,我便前去访问。

  
我按地址,在上海西区找到了一幢普通的居民楼,步人三楼。正值炎夏,房门开着,但铁栅栏门紧闭着。

  
我敲响铁栅栏门,一位六十多岁男子出来。经我说明来意,即开了门。

  
那是毛远新1972年与全秀凤结婚时的房子。全秀凤是上海一家工厂的女工。我来访时,全秀凤不在家,出去买菜了。毛远新在家里。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我脱去皮凉鞋,光着脚走进他的卧室。他招呼我坐在沙发上。

  
毛远新已经五十多岁,看上去身体壮实,一头乌发,表情深沉,穿一件白汗衫,一条蓝卡其平脚裤,一双灰丝袜,也没有穿鞋子。屋里一床、一桌、一张三人沙发,水泥地一尘不染。窗外有一小阳台。

  
他拿出香烟招待我。我不抽烟,他独自抽了起来。烟灰缸里许多烟蒂,表明他的烟瘾颇重。他常常长时间沉默,陷人思索之中,然后,跟我说了几句。接着,又是沉默。

  
他不大愿意多谈往事,但是,他对我说:“我赞赏你的工作态度。你写谁,就去访问谁。你写陈伯达,就去访问陈伯达。”

  
毛远新是毛泽民和朱丹华之子,1941年2月在新疆出生。毛泽民中年得子,极为钟爱。不料,1943年9月,毛泽民被新疆军阀杀害于迪化(今乌鲁木齐),那时毛远新才两岁多。

  
1945年7月,朱丹华带着年幼的毛远新来到延安。

  
朱丹华后来改嫁给方志敏之弟方志纯,毛远新也就随方志纯住在江西南昌。

  
1951年,朱丹华到北京开会,把毛远新也带往北京。会议结束后,朱丹华带毛远新进中南海看望毛泽东。

  
朱丹华对毛泽东说,毛远新想在北京上学。这样,毛远新就来到毛泽东身边。

  
毛远新比李讷小半岁,他们一起在北京上育英小学。毛泽东、江青待毛远新如同己出。

  
1954年,毛远新小学毕业,考人北京一0一中学。

  
1960年,毛远新上完中学,由于学业优秀,学校打算保送他上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

  
毛泽东听说此事,摇头道:“保送,不算本事。”

  
毛远新当即说:“那我就去考。你说什么大学难考,我就考什么大学!”

  
毛泽东笑道:“要么北大,要么清华。”

  
毛远新说:“我就考清华!”

  
果真,毛远新凭自己的真本事,考上了清华大学无线电电子系。

  
毛远新在清华大学学了一个学期,对毛泽东说:“我的许多同学都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我也喜欢那里。我想转学到那里,好吗?”

  
毛泽东同意了。

  
从此,毛远新转往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学习。每逢寒暑假,毛远新回到毛泽东身边。

  
1964年暑假,毛远新在中南海住。毛泽东和他如同父子。7月5日,毛泽东和毛远新谈话。

  
毛泽东说:“阶级斗争是你们的一门主课。你们学院应该去农村搞‘四清’,去工厂搞‘五反’。阶级斗争不知道,怎么能算大学毕业?反对注入式教学法,连资产阶级教育家在‘五四’时期早已提出来了,我们为什么不反? 教改的问题,主要是教员问题。”〔《中国共产党执政四十年》, 253页,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9年版。)

  
当时,毛泽东随口而谈。事后,毛远新深知这一谈话的重要性,作了追记,写出《谈话纪要》。谈话内容迅速传到了高等教育部。高教部征得毛泽东的同意,印发了《毛主席与毛远新谈话纪要》。虽说是内部文件,却一下子轰动了教育界。

  
1965年,毛远新从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毕业。按照毛泽东谈话的精神,他到防空导弹三营一连当兵。

  
不久,“文化大革命”开始。当时规定1965年毕业的大学生可以回校参加运动,毛远新也就回校。

  
在“文化大革命”中,《毛主席与毛远新谈话纪要》被红卫兵作为传单广为印行,毛远新的身份也就广为人知。

  
毛远新发起组织了哈军工红色造反团。他的特殊身份,使他成了当地红卫兵领袖。

  
1968年5月1日,辽宁省革命委员会成立,毛远新担任革委会副主任,从此步人中国政界,被视为“可靠接班人”。不久,他又担任沈阳军区政委、政治部副主任。

  
毛远新跟江青关系不错,江青视他如自己的儿子。在家中,江青喊毛远新的小名“小豆子”,而毛远新则喊江青为“妈妈”。

  
毛远新在政治上也紧跟江青。一是在1973年各大学恢复招生时,张铁生交了白卷,却被毛远新封为“反潮流英雄”。二是创造了“朝农经验”。“朝农”即朝阳农学院(前身为沈阳农学院),实行“开门办学”,在1974年被树为全国教育革命的先进典型。

  
1975年9月,毛泽东病情加重,言语不清,江青安插了毛远新当联络员,一下子就掌握了发布“最高指示”的大权。

  
1980年7月25日,姚文元在秦城监狱第一审讯室对江青和毛远新关系所作的交待,说得十分深刻:

  


  
审判员:毛远新是怎么参加政治局的?

  
姚文元:毛远新是以毛主席的联络员的名义列席政治局会议的,但他又不像是联络员,他的每次发言都成了中心调子,每次传达毛主席指示之后,都有他自己的解释,而且还说毛主席同意他的看法。这就超过了联络员的职责,这也说明当时党内生活极不正常。批邓时,他经常跑到江青身边商量一些事情。江青对毛远新也是没有什么顾虑的,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听说毛远新是由江青扶养大的,感情很深,江青喜欢叫毛远新乳名“小豆子”,毛远新也一直称江青“妈妈”。

  
审判员:毛远新和江青的关系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还知道哪些?

  
姚文元: 江青讲毛远新是孩子一类的话,是在政治局会上说的。另外我听王秀珍说过,毛远新的妻子是王洪文介绍的,原来是上海国棉十七厂的一个工人。我觉得这都不是很正常的现象。

  
审判员:以江青为首的“四人帮”处心积虑地要第二次打倒邓小平同志,目的是什么?后果是什么?这是什么性质问题?

  
姚文元:这个,我也不知道。“四人帮”反对邓小平副主席有很复杂的历史背景,也有各种不同的原因。当时毛主席还健在,邓小平副主席主持工作,很多问题毛主席是支持他的,怎么会在毛远新汇报后一下子转过来了?没有人解释过,我也有这个疑问,但找不到答案。我一直有个感觉,觉得毛主席是不是在培养毛远新。这完全是我的一种感觉,错了是我的一种感受,错了完全由我个人负责。

  


  
毛远新来到毛泽东身旁,开始向毛泽东“吹风”。

  
毛远新说:

  
“感觉到一股风,比1972年借批极左而否定文化大革命时还要凶些。”

  
“担心中央,怕出反复。”

  
“我很注意小平同志的讲话,我感到一个问题,他很少讲文化大革命的成绩,很少批判刘少奇的修正主义路线。”

  
毛泽东最看重“文化大革命”。谁想否定“文化大革命”,毛泽东是寸步不让的。

  
毛远新“吹”的“风”,正是毛泽东最为担心的事。

  
毛泽东当即对毛远新说,有两种态度,要特别注意:“一是对文化大革命不满意,二是要算账,算文化大革命的账。”〔《中国共产党执政四十年》,398页,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9年版。〕

  
毛泽东要毛远新找邓小平、汪东兴、陈锡联三个人开个会,谈谈自己的看法。

  
毛远新这个联络员,在1975年11月2日找邓小平、汪东兴、陈锡联开会。毛远新谈了自己的看法,即“中央搞了个修正主义路线”。

  
邓小平无法接受毛远新的见解。邓小平对他说:“昨天(引者注:即11月1日)晚上我问了主席,这一段工作的方针政策是怎样,主席说是对的。”〔《中国共产党执政四十年》,398页,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9年版。〕

  
其实,毛远新所说的“中央搞了个修正主义路线”,指的就是邓小平。

  
后来,在1976年清明节,北京爆发了天安门事件。毛远新多次向病中的毛泽东汇报,称邓小平是天安门事件的“总后台”。尽管撤销邓小平一切职务是毛泽东本人的决定,但是,不能不说也与毛远新的汇报有关。

  
毛远新对于“批邓”出了大力,成为“四人帮”帮派体系中的一员。这样,当“四人帮”被一举扫除之际,毛远新也被拘捕。

  
笔者采访了执行拘捕毛远新任务的张耀祠将军。

  
张耀祠说,他是在1976年I月6日晚上8时半,带领着几位警卫前往毛远新住处。当时,张耀祠穿便衣,连手枪都没有带。警卫们则穿军装,但也没有带手枪。

  
那时,毛远新和他的两位从沈阳带来的警卫一起,住在中南海丰泽园的颐年堂。那本是毛泽东接待客人以及开会的地方。他是毛泽东的侄子,所以住在这个外人难以涉足的地方。

  
毛远新的妻子全秀凤,当时在沈阳。10月6日,吃过晚饭之后,毛远新给妻子打过一个长途电话。接着,便坐在那里看电视。就在这时候,李连庆突然走了进来。

  
汪东兴选派李连庆前去执行拘捕毛远新,一方面因为李连庆在汪东兴手下工作多年,忠实可靠,另一方面李连庆跟毛远新也很熟,派他去执行任务比较方便。

  
毛远新见到李连庆,间道:“老李,有什么事?来,一起看电视。”

  
李连庆答道:“想给你换个地方。”

  
毛远新:“换到哪里?我得收拾一下。”

  
李连庆说:“不用了,现在就走。”

  
毛远新听出李连庆话里的意思,愣了一下。张耀祠等人就一拥而人。

  
一进去,张耀祠便向毛远新宣布,根据中央的决定,对他实行“保护审查”(张耀祠特别向笔者说明,对毛远新跟“四人帮”有所区别,不是“隔离审查”,而是“保护审查”),并要他当场交出手枪。

  
毛远新大声说道:“主席尸骨未寒,你们就……”他拒绝交出手枪。wengewang.org

  
张耀祠身后的警卫们当即上去,收缴了毛远新的手枪,干脆利落地把他押走了。在解决了毛远新之后,张耀祠便和李鑫、武健华带着中央警卫局处长高云江以及两名女警卫前去拘捕江青。

  
此后,毛远新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七年。

  
1987年,应毛远新母亲朱丹华的要求,毛远新被转往江西南昌,以便母亲能够经常去看望他。在南昌,毛远新单独住三室一厅,只是不许与外界接触。

  
1990年7月6日,毛远新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毛远志(毛泽民与王淑兰所生)因患癌症去世,归葬故乡韶山母亲王淑兰墓旁。毛远新获准在公安人员陪同下,前往韶山参加姐姐葬礼。

  
直至1993年,毛远新终于刑满。

  
毛远新向我提及一些写及他的书。其中有一本书写及他和全秀凤结婚时,“王秀珍以便于保卫高干家属为借口,批下宽敞的新宅”。他指着眼前的房子说:“这就是所谓‘宽敞的新宅’,十三平方米而已!怎么可以不了解情况,乱写一通?”

  
他又说:“那本书上还讲,上海市委拨款六千元给我们作结婚之用。我很惊讶。我对全秀凤说,我们从来也没有领过什么上海市委给的六千元呀!”

  
毛远新一口北方口音,不住地抽烟。我带来一本《毛泽民传》,请他回忆他父亲毛泽民和母亲朱丹华的情况。他说,父亲在新疆牺牲时,他才两岁。有关父亲的情况,母亲和当年许多老同志比他了解。

  
我请他回忆毛泽东。他说,关于主席,当然有许多值得回忆的内容。但目前只是一般地谈谈,因为他是一个有着特殊经历的人,不便于涉及一些敏感的话题。不过,他说,当年他追记的毛泽东和他的谈话,那些内容是准确的。高教部在印发前,送毛泽东主席看过。“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印的传单有错误之处,应以当年高教部印的文件为准。wengewang.org

  
他说,这些年来孤陋寡闻,不知世事。他的记忆力不好。

  
我说及,1991年5月,我在四川成都访问诗人流沙河时,他提及一桩往事:“毛泽东在跟侄子毛远新游泳时曾说,不会游泳,喝几口水,就学会了。刘绍棠在1957年喝了几口水(引者注:指打成“右派分子”),学会了游泳。那个流沙河不吸取教训,不会游,沉到了河底去了!”我问毛远新,毛泽东是否跟他说过这么一段话。他笑了起来。他说,他己经记不清楚了,不过,主席讲话确实是很幽默的。

  
过一会儿,全秀凤回来了。他介绍我跟她认识。全秀凤穿一件白底黑点连衣裙,道地的上海女性。她告诉我,给我开门的是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因中风正卧病在床,要送医院诊治。我跟毛远新慢慢地聊着。他讲话不多,显得很有顾虑。我理解他的心境。说及与政治无关的话题,他就显得轻松。他说,这一回彼此结识,交个朋友,日后可以在合适的机会再谈。他知道我在写“文化大革命”史,他在日后可以答复我的一些问题。

  
我未能为他拍照,内中的原因是众所周知的。

  


  
[摘自叶永烈《追寻历史真相——我的写作生涯(下册)》,上海文艺出版社 2001年版,中国文革研究网录入]

  回复[22]: 这个是真的联络员 陈某 (2007-12-18 22:27)  
  毛泽东侄子毛远新刑满后 在上海的生活近况

  
毛远新的业务能力和工作态度在全所有口皆碑,加上待人处事质朴谦和,他几乎年年被大家推选为研究所的先进工作者,放大的照片挂在大门口。

  
1997年,上海某报透露了毛远新在上海汽车工业质量研究所工作的消息。“李高工就是毛远新”在研究所已成心照不宣的事实。好在一起共事多年,大家早已熟悉了毛远新的处事为人,不仅没有另眼相看,反而更加敬重,只是没有主动去捅破这层窗户纸,许多人已成了他的好朋友。

  
毛远新和女儿李莉也经历了由完全陌生到父女情深的过程。

  
女儿李莉1977年1月出生时,毛远新刚刚被关押3个月,妻子全秀凤也正在隔离审查。女儿10个月时高烧不退,因长时间大量使用青链霉素,导致双耳失聪。

  
1982年毛远新第一次见到随妻子探监的女儿,又惊又喜,他多么想把5岁的女儿紧紧抱在怀里,莉莉却瞪着一双充满恐惧的大眼睛,迅速躲到母亲身后,说什么也不让这个陌生人碰自己一下。

  
后来,一家3口虽然住进了上海一间13平方米的房间,莉莉却总是躲到舅舅房间里,毛远新想摸一下她的手,她都赶紧缩回去。加上语言交流困难,父女之间难以沟通。“是我连累了她……”自责使毛远新难以入眠。

  
从帮助女儿学习入手,毛远新父女关系开始起变化。考虑到聋哑人将来的生活自立,毛远新引导女儿课余时间学习美术,手把手地教她素描、水粉、透视学。初中毕业后,莉莉考上了上海聋哑青年技校美术班。毕业后,莉莉走上工作岗位,毛远新又引导女儿工余时间学习电脑。莉莉后来考上了上海大学美术学院聋哑人成人教育大专班,2000年拿到了毕业证书。现在,毛远新正帮助女儿学习英语,准备参加升本的考试。

  
随着女儿学业和工作的进步,父女之间的情感越来越深。现在已是李莉处处主动关心照顾年老的父亲了。

  
1996年毛远新全家迁入上海市政府分配的新居。毛远新的工资从1993年的600元逐渐长到了2001年的1600元。2001年2月,毛远新退休,按高级技术职称标准,每月领取1080元的养老金,并享受烈属待遇。

  
(来源:《中华文摘》2003年5月号,原摘于《一个女革命者的历史见证》,作者:马社香)

  

  回复[23]: ha 拍案惊棋 (2007-12-19 01:51)  
  那个年代,高干子弟“考”清华,一考一个准。哈军工就更加了,整个一太子庙。

  
别人就难说了,尤其出身不好的,连资格都没有。

  回复[25]:  我 (2007-12-19 08:38)  
  人都有潜在的“整人”欲,尤其是中国人、尤其是在党国政治下的中国人,文革这个时代把人们的潜在欲望充分发挥了出来。

  
“整人”的丰富含义,古代汉语里找不到对应的词。用外语的话,连翻译带解释都没法让人理解到位。

  
在那个时代,正常的中国人都以整人为己任,就像现在密切注视股市行情一样。不会整人的领导不是正常的人,更不配当领导。

  
> 如果说罪恶不应由他一人负责,那谁该负全责呢?债有主,冤有头。

  
> 主是他吗?头是他吗?问苍茫大地,谁主谁头?

  
> 一时思绪飘忽而紊乱,脑海里立即涌现天安门城楼那挥动的巨手……

  
从民众情绪和社会机制上来说,我一直觉得文革和二战期间的日本是一个模式。要寻冤讨债,是不是该有个分界线。如果让“东京国际法庭”来审判,徐景贤究竟算是甲级、乙级、丙级……?巨手呢?

  


  

  回复[26]: 整人的通俗说法就是 陈某 (2007-12-19 08:51)  
  与人奋斗,其乐无穷

  回复[27]: 什么叫与人奋斗? 我是局长 (2007-12-19 09:06)  
  与人奋斗……,什么意思啊?

  
合资开公司?

  回复[28]: 哦,原文是这样的 陈某 (2007-12-19 09:19)  
  毛主席教导我们: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回复[29]: 这句话我当然知道。 我是局长 (2007-12-19 09:20)  
  “与人斗”我明白,我不明白的是“与人奋斗”。嘿嘿。

  回复[30]:  我 (2007-12-19 09:52)  
  说得再通俗一点,就是生活里可以没吃、没穿、没娱乐、没七情六欲,但不可以没有敌人。

  
直到现在,中国人碰到反对意见首先就是“敌”视。网上的口水仗比哪国人都多。

Page: 2 | 1 |


 回 帖(尚未注册的用户请先回首页注册) 
用户名(必须)
密 码(必须)
标 题(主贴必须)
内 容(10000字以内,图片引用格式:[img]图片连接地址[/img])
    添加图片
    
 
Copyright ◎ 2006-2009 东洋镜工作室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