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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八卦。乐嘉:蛋蛋保卫战

科长 (发表日期:2016-01-03 08:39:09 阅读人次:1975 回复数:2)

  乐嘉:蛋蛋保卫战

  
2015到2016这个跨年的深夜,我人生头一次在医院的病床上独自度过。

  
我把身旁的人赶走,蜷缩在沙发里,在黑暗里发呆,让整个夜晚过得淡雅素静,没有丝毫的仪式,没有回顾历史的跌宕起伏,没有展望未来的雄心壮志,啥也不干,发呆。

  
就在圣诞和元旦之间的这几天,我体验了一把此生做梦都想不到会落到自己身上的蛋蛋的忧伤。

  
一个中年男人在步入生命自然衰退周期开始时,原本就对枪战实力患得患失,这一紧要关头,却遇到了最悲催的蛋碎。而在面对自己该补还是该割的反复取舍中,我不得不思考着人生的终极问题:“小乐子,如果你赢了世界,输了蛋蛋,值得吗?”

  
在我病床对面的桌上,放着六六送的盆景,那是手术动好的第二天她来看我时拿来的。来之前,我跟她说,不要送吃的,就带盆绿色小草和你写的书。她选了盆转运竹,名叫“一柱擎天”,床头还放着她送我的一本《小情人》和一套《史记》。

  
六六和我熟,我们讲话也不避讳客气,来探视我的时候,她眼中流着她自己可能都觉察不到的怜悯和惋惜,刚进门,就端出礼物,语重心长,先说了句客套话“好枪深藏,磨磨就光,早日雄起,再战江湖”,然后说,她自己的那本《小情人》怕我此刻看了后,有心无力,徒增烦恼,以后再看吧,然后,赶紧把我的手按在另一套老态婆娑的书皮上反复抚摸,“这套经典,你要好好看,以后用得着”。

  
我表达了对她精心选择那盆金枪不倒的巨大满意后,开始详细向她阐述此次案发经过的每个细节,为了满足她作为一个卓越作家的探索精神,还展示了我换药期间自己录下来撕心裂肺哀婉悠长的呻吟调歌。

  


  
当她听我说到我那个蛋蛋终被保住的瞬间,我从她的脸上,突然捕捉到复杂诡异的神情,那是一种欣喜,又夹杂着一丝稍纵即逝的失望,她走后好久,我才幡然醒悟她送我《史记》的良苦用心。

  
缘起

  
在刚过去的2015年的最后一个季度,我接了个真人秀节目《了不起的挑战》。节目拼杀得很过瘾,不过,似乎俺的流年不利。

  
这几个月里,我前往录制途中,车祸被撞了一次肩腕挫伤至今未愈;录制过程中,头被道具万分之一的机率所伤,头顶刮了四道流星。直到某期通宵后的高度疲劳之下,一个眼睛终于爆了,莫名其妙地搞了个急性结膜炎,可叹自己并不当回事去处理。

  
很快,事就会让你尝到你不拿事当回事的后果,从结膜炎转为角膜炎,从单眼到双眼,交叉感染,折腾得我暗无天日,焦躁不安,每日无所事事,那种失明的感觉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眼里除了药水就是药膏,动用了针灸放血按摩各路英杰好汉。

  
原本期待能在下期节目开录前,可以眼如秋水目若朗星,事实上,却是双眼飘忽,弥漫着清烟般的惆怅上阵。

  
出事当晚

  
上阵前,眼肿的模样看上去太像刚从思密达割皮而归。无奈只能带着墨镜开录。

  
在圣诞节连续两天录完人机大战专辑后,26日清晨继续消防战士专辑,腾挪翻飞,及至夜间22:30最后一个训练项目紧急滑杆时,双目中已一目不见一目朦胧。

  
第一次练习时,夹脚松开太早,导致半月板旧疾剧烈冲撞,第二次练习时,不敢松开,紧盯地面,模糊不清,等到松脚时,除了蛋疼得想死,别无他物。

  
两次列队硬撑后,天旋地转,两股战战,只能趴下,撑了几天却在最后功亏一篑,郁闷不已,心下还觉得躺上一晚,兴许元气当缓。懵懵懂懂出事1.5小时后,第一次自掏鸟窝,触及宝物,浑身一震,此宝相比平时立体丰盈,坚实肿胀,陡然膨大两倍半有余,至此,我再是后知后觉,也知道大事不妙,吾命休矣。

  
27日凌晨1点,第一次送往急诊B超,遭受毫无人格的屈辱检查后,(此处暂时按下不表留待后续)急诊的泌尿科小实习医生拿着检查结果傻傻地看着我不知咋办,叽歪了半天,告诉我要么你自己转院吧。那是我最绝望的第一个夜晚。

  
在这个夜晚,我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紧急咨询的专业人士,不知道“爆了”和“碎了”的差别在哪里,不知道血肿到什么程度会坏死,那一刻,我在医院外笼罩着浅浅雾霾看不见星空的深夜苍穹下,一只眼瞎着,一只眼半瞎,坐在推起来震颤有力、轮子还时不时卡壳的轮椅上,忍受着伤痛反复的颠簸,除了无助,就是悲哀。

  
我厚着脸皮,半夜里叫醒了我几个非泌尿科的医生好友,紧急讨教,主力问题围绕在:现在能咋办?万一坏了以后还能不能用?影响战斗力吗?影响生育吗?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在那个午夜,我被深刻普及了一生中男人最重要的生理常识,终于明白“一只在,激战洒种可尽情随意;两只无,大圣一柱也休想擎天”的真谛。

  
这个道理明了的霎那间,我摸了摸自己的另一边,用力捏了捏,确认并不痛,心下多了几份蛋定,虽然心情依然悲哀,但至少还能用,温饱尚存,可慢慢再图小康,否则活着干嘛?那时的我,完全想不到司马迁老师的任何光辉事迹。

  
就这样,我在一个黑夜,独自做好了一个蛋蛋将被割掉的最坏打算。在朋友的疏导宽心下,回到宾馆。医院没有冰袋卖,我让助理到超市冰箱买上几瓶冰冻矿泉水,两腿劈开,步缓行迟地将屁股挪到床上,手持冰器,不停地变换角度,冷敷了两小时,整个过程,不忍直视。

  
那个夜晚,我为我的蛋蛋悲哀,我觉得对不起这个陪伴多年的好兄弟。

  
这些年来,他无怨无悔,不像脸蛋总想着招摇世间,这位蛋兄从来不需见天日,一直躲在幕后,默默耕耘,总能给我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人生快乐。可我却没能保护好他,心中有愧。

  
那一刻,我看着我那变形的蛋兄,腹部剧痛,无比凄凉,惟有孤独。

  
(连载,未完待续)

  
http://weibo.com/lejia?is_hot=1




 回复[1]:  科长 (2016-01-04 07:46:22)  
 
  乐嘉:蛋蛋保卫战—献给天下所有男人(2)

  
2016-01-02

  
书接上文:

  
那一刻,我看着我那已经肿胀变形的蛋兄,腹部剧痛,无比凄凉,惟有孤独。

  
我突然想起多年前去尼泊尔,在恒河岸边,与无数流浪的信众摩肩接踵。

  
在烈日下的斑驳墙角里,打坐着一位似被这个世界已然抛弃的长者。长者的上身包裹得像丐帮九袋长老,下身裆部四面穿堂,衫布随风摇曳,身下的宝物不经意地扔在地面,正迎艳阳,我只看了一眼,顿时石化,那个画面今生不忘:长者的阳具并不出佻,算不上雄伟出奇,但柱下的双蛋可圈可点:A蛋圆润,蛋若乒乓,浑圆全褶;B蛋巨硕,蛋若排球,晶莹剔透,粗细血管错落有致,吹弹可破。

  


  
我不敢细细端详,生怕那是极大的不敬,远远瞄去,A蛋和B蛋并列一起,那是何等巍峨壮观:一只老式的大炮架在高低不平的两座堡垒上,炮头灰暗,因为巨堡和小堡的画面严重违和,炮管只能无力地耷拉在小的堡垒上,然后一起扎堆斜靠在下盘扎实、旋转而上的巨堡上。

  
经多方打探,得知老人患此怪症,在河边已端坐两年,虔诚地等着见他的印度神。这位有尊严的老人,从不吃嗟来之食,赖以生存的唯一方式,就是提供游客有偿合影和摸蛋服务,我放下点纸币,不忍拍照,更不敢动心起念去触及神器,略带伤感,黯然离去。

  
当我再次注视着我的蛋兄时,印度九袋长老的景象以3D大片的模式浮现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我想象自己的下体也会继续扩张,变成一个人见人嫌的怪物,我两腿发软,用力掐了下自己,不敢继续乱想。

  
这个夜晚,因为左蛋兄的肿胀,直通左小腹,遥相呼应,我想让自己转移掉对疼痛的注意。恰在此时,开始出现轻微的飘飘的幻觉。

  
我开始想我的丫头灵儿,嗯,还好,乐门有后啦;我开始想40岁时幸好做了精子冷冻,虽说不是在20岁血气方刚时就留下的强兵壮马,但好歹存储的弹药充足,亿万蝌蚪奋勇追杀,即便是胡乱冲锋陷阵,再养个排也不在话下。

  


  


  
我来不及自满,一想到,即便我过去已然功盖千秋、震烁古今、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可万一雄风荡然无存,万一……那未来的生命,就算是活着,和死了,又有何差异呢?

  
我特别想赶紧找几个名垂千史的无蛋英雄或独蛋豪杰来励志,可我知道,用一个蛋来换个皇帝做的买卖,俺不干。可能你会说,做了皇帝啥都有喽,少了一个蛋,又不是不能干,代价是值得的。好吧,你要,你上;我,要我的蛋。

  


  
这时,唯一能安慰我自己的只有一个根深蒂固的信念——上天安排,必有其深刻用意,接纳你无法改变的,改变你能改变的,祈祷奇迹出现。

  
就这样,我还来不及感觉到黑夜的漫长,半疼半梦中,天亮了。

  
蛋碎后的第一天

  
1

  
初探B超室

  
27日清晨8点,找到了专家,再次被送入B超室。医院这种地方,有了熟人心中有底,不像深夜那样孤独无助,我唯一担忧的是,万一碰到的还是昨晚那位给我做B超的值班女医生咋办,那是我不愿触碰的梦,那个梦我一直努力让它变得模糊,快速遗忘,因为人生还有很多美好,值得我们去记忆和感激。

  
在那个深夜的梦里,我被推到B超台旁,花了足足3分钟才将自己缓缓放倒,女医生头也不抬,问“做哪里?” 我身旁的俩人不知咋答,面面相觑。我故作轻巧地从空中划过一声“阴囊撞伤”。医生用冰冷的口气吐了俩字“脱掉”,我努力宽衣解带,动作笨拙,裤子下行缓慢,我从没觉得脱裤子的道路是这样地艰辛漫长,那一刻,我想起我历史上的前女友们经常会无比惊诧于我和她们云雨时的干脆利落,常在她们一转身摘下发卡或去掉耳环的暮然回首间,我早已完成了衣冠楚楚到赤裸相见的全过程。清纯的女孩始终不明白,那仅仅只是因为人性原始的生命力不仅饱满而且野性,可此刻,我的生命之源正在遭受着史无前例的劫难,即便是再大的美人玉体横陈,我断然也会无动于衷,道理很简单,在色诱面前,再大的圣人也比不过一个小太监。

  
就在这个冰冷的B超台上,我每动一下,就牵扯着五脏六腑。好不容易把运动裤褪到蛋兄刚现真身,那个冰冷的女声再次响起,“病人名字”,我助理忙说,“医生,单子上有”,“写的什么?”这时,从医生的声音里我已经感觉到长脸拉了下来。“很清楚啊”,我那无知的小助理还要继续跟医生犟嘴。我知道助理是怕当众念出我的名字,怕我尴尬,怕一个被外界称为是公众人物的家伙说自己睾丸受伤是件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怕世人繁杂,有恶意之人开涮“玩过了吧,活该把自己的蛋玩坏”,可小助理不知,看病这事,最怕讳疾忌医,在B超台上,等待时间拖得越长,对我的内心折磨越甚。

  


  
就在那一瞬间,我保卫蛋兄的欲望远远超过我遮掩尴尬的欲望。我一面努力继续将裤子艰难地褪到膝盖,以方便马上迎接B超的检阅;另一面,我侧过头,用我自己都无法想象的神情看着医生,报告道“乐嘉,快乐的乐,嘉奖的嘉”,她瞄了我一眼,说了句“不用脱了,自己拨开”,我斗胆问了句,“那等下医生你好操作吗?”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以,向上拨!”

  
肉随砧板,任人宰割。我像条死鱼,双腿极力撑开,一只手拽着裤子,一只手将我那重创后已经萎缩得不像样的小弟弟向上撩起,远离蛋兄。B超管开始在蛋兄身上游走。先是右蛋兄散步了一圈后无痛感,真是大幸;仪器移步至左蛋兄,可稍一接触,疼痛直入骨髓,之后,每一次挪位,就感觉蛋蛋被人死死揪着,痛到不敢呼吸,更别说喊了。B超管要移到蛋兄最底部做检查时,双腿因为裤子只拖到蛋兄齐平处,被裤束缚,无法尽张,医生伸到底部将仪器挑动挪移,我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流出。我想骂娘,我真的早就宁可自愿把裤子脱到膝盖的。

  
医生打出了报告单,我一边迅速提起裤子遮羞,一边恳请她解读伤情,她说“有损伤有积血”,再问,她就说“自己去找专科医生”,连几句语焉不详的安慰也没有,说心里话,我有点沮丧。

  
2

  
B超台上的意淫

  
这个时候,我脑中涌起一阵强烈的热血,这个女医生如果是我的粉丝啊啊啊,该有多好啊啊啊。

  
在这一刻,我对生命的欲望压倒了一切我对面子和尊严的追求,我开始无耻地意淫:如果正在给我做B超的这位女医生是我的粉丝,也许她会面对着我生命的混沌之初,视若无物,然后握着我的手和我表白,你那个《非诚勿扰》好犀利呀,你那个《演说家》好口才呀,你那个《了不起的挑战》好肌肉呀,你那个书写得好好玩呀,你那个性格色彩好有用呀……

  
然后,我无比尴尬地柔声对她说,“姑娘,可以别一直让我光着吗?”,“诶呦,你看我,都忘了。”随即,她不好意思地扑哧一笑,紧锣密鼓地投入到各项检查和无微不至的说明中,并且主动要求各项指引和陪伴。

  
她拨弄我的宝物进行各项检查时,轻拿轻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眼神清澈而专注,无亵渎之心,无娇羞之情,无挑逗之意。落落大方,触景不生情,睹物不思春,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专业素养和职业精神。她对我蛋兄的关照和呵护,就是在我危难之时,对我心灵的无上慰籍和贴心陪伴,真的美极了。

  
这一幕,在我上次脑袋砸开花,去医院里补头的时候,就似曾出现过。可这个夜晚,我最想要的这个夜晚,啥也没出现,只是我自己在无聊地编织一个海市蜃楼而已。我被一个冷冷的医生,在这个夜晚,打了根闷棍,浇了桶冰水。

  
3

  
阿Q宽容法

  
助理忿忿,对女医生的态度不平不解不罢休,觉得她老板受了侮辱。我骂她:“傻丫头啊,现在先让你老板蛋定是头等大事,争有个屁用?”何况,凡事必有因果,原因也许很多,你可以有很多让自己心情爽快的别样解读方法:

  
1. 也许人家医生本就是个非常敬业的医生,其实早就知道你是谁。只是为避免尴尬,目不相对,故意装作素不相识,其实在照顾你的面子。

  
2.女医生B超男性下三路也许难免尴尬,也害怕男病人会尴尬,所以故意冷淡面对,这样大家赶紧过场。

  
3.B超医生并非全科医生,她已经给了你她觉得专业的回复,再多信息不敢乱给,万一给错,责任怕承担不起,不如少说少错,例行公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4.据内部消息,上海去年医生流失率达25%,病人未少,医生减了1/4,医患关系职业条件导致医生紧缺,常深夜连翻班几天,环境压力难免导致态度不佳。

  
5.女医生也许今夜姨妈初次造访,亦或刚刚失恋后心情不佳,也可能性格冰冷,深居古墓,难能笑脸迎人。你不能要求每个凌晨一点半给你照B超的人,让你感觉宾至如归。

  
6.最重要的是,你以为你是谁啊?到医院看病,你就是个病号。别人拿你当人,你要拿自己当屁;可别人拿你当屁,你要拿自己当人。

  
小助理扑愣着眼睛,听不懂我在说啥。其实我想说的是,在环境不如人意而你又无法改变的情况下,怎样化解自己的心魔。对我这种路见不满就有强烈改造欲的人而言,参透这些,过去我付出了很多血的代价。

  
顺便说一句,如果你是医生,当你读到这段,我想说,病痛之时,你就是病人的全部稻草,你的一个不经意的温暖,功德无量。像我这种特别怕死怕疼的性格,是多么需要你的关怀和鼓励啊。

  
我们这个社会,种种原因交缠导致的不信任俨然犹如毒瘤,相互伤害着医患彼此,拔除毒瘤和修复不信任的伤害,需要相当漫长的岁月,可即便如此,还是多点温暖吧。

  
回忆第一次B超的经历花了很多笔墨,其实,重点是第2次B超的结果。几句话交代诸位。

  
4

  
第2次B超的结果

  
第2次清晨B超后,医生告诉我一堆高大上的专业术语,每个词听上去都显得我这次撞蛋后的效应是那么地熠熠生辉、掷地有声,诸如:内部回声,睾丸鞘膜腔积液,血流像,蔓状静脉丛,附睾切面型态…………我看得眼花缭乱,听得心惊肉跳,也没搞懂,追问了半天,最后,总结下来,就是32个字:

  
蛋蛋不息,

  
生命不止;

  
左蛋重创,

  
右蛋安详。

  
血流踊跃,

  
曲折蜿蜒;

  
血肿已出,

  
碎裂不详。

  
关于治疗,迅速有两派意见:

  
1.主战派,是积极疗法。帮主的意见是,火速切开,取出血肿,缝合撕裂口,即可肿退淤散,防患于未然,但存在的风险是,切开后,可能还是找不到那个裂口,俺要白挨一刀;

  
2.主和派,是保守疗法。帮主的意见是,破裂还没明确,不妨等待血肿慢慢吸收,静观敌情,敌变我动,敌静我等。

  
在医生让我抉择动刀不动刀的关头,我懵了,陷入了深深的《了不起的挑战》第1期那样yes or no的抉择。

  
一个我,想着乖乖咚地咚,这宝物若是动了一刀,人岂不废了,既然说可保守治疗,那不妨能拖则拖;但我的另一个我,想着拖延以后,会不会血肿加重?晚了一天,离废蛋也许就更近一步。最终商议,那就次日清晨再做一次B超,看结果而定。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阅读原文

 回复[2]:  科长 (2016-01-06 15:41:20)  
 
  乐嘉:蛋蛋保卫战(3)—对她的咪咪和你的蛋蛋说的话

  
第三篇,按照时间推进,我原本准备聊聊下面一些内容:手术前我和蛋兄的对话;手术台上惊天地泣鬼神的蛋蛋保卫战;从“蛋上动刀,囊中取蛋,补蛋还巢,封囊留口” 的手术原理看男性如何保护蛋蛋安生养息。

  
我写这些,是觉得男人都会关心自己的蛋蛋,就像女人关爱自己的乳房一样,女性有规模盛大的红丝带行动,男人有啥行动,我好像没咋听说。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身受重创,我断然不会有这么多怪力乱神的想法,更不会把我自己在闺房中不加掩饰的想法分享于你。好在,我相信,无论你我是否相识,无论你是喜欢还是讨厌我,人性相通。

  
就在这篇,我准备结束我的连载。这一篇,我不谈任何技术性问题,只谈心理问题。这几天,发生了两个对我心理有撞击的故事,虽然手术只区区半天,但恢复战力的日子很长,而心理重建的日子会更长。这两个故事,一个是女人的,一个是男人的,我觉得很有意义,就说给你听听吧,也许你能从中看到你自己或你周围的人。

  
第一个故事 我多年来寻觅未果的旧情人

  
第一个故事很长,尤其前戏更长,请原谅,我不想为了向网络碎片化阅读投降,去省略重要的细节,我认为人性最真实的声音,都在那些细节里面,所以,你得有耐心。我所说的一切,都与这个前戏息息相关,否则,我不可能会被上天恩赐有这样的启发。

  
❤ 1

  


  
有一个女孩,是我多年来寻觅未果的旧情人,今天突然间,找到了我。

  
二十年前,我血气方刚正少年,和她旅途中邂逅,她比我只大三岁,看上去却熟透了,她有着与年龄完全不匹配的千娇百媚,一件掐腰白素纱裙勾勒出年轻丰满的身形。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完全被她的色相给彻底击倒。那是一个空气略带潮湿的夏天,她在我面前飘过时,我必须得承认,那一刻,我被她的胸部给迷住了,是的,你没听错,她的胸的确很美。

  


  
事实上,你我都知道,死盯女生胸部必会被人们定性为臭流氓。

  
所以,优雅的男子,即便喜欢,也从不在开始就赞美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体部位,而是大谈特谈琴棋书画,这样可以彰显我是爱上你这个女人的精神而非肉体,我是有品味有格调之人,而这刚好击中了有才有貌的文艺女青年的心思,她们认为那些说喜欢自己头脑和思想的男人就是深刻呀,那些说喜欢自己外表的男人就是肤浅呀。

  
而有身份的男子,总能做到心猿意马却目不斜视,他们常采取避重就轻的战术,说几句类似纤纤出素手啊,履上足如雪啊,集中于四肢探讨,心中却好想趁乱偷偷狠瞄乳沟两眼。所以,阿Q以他那最直白的方式向吴妈表白“吴妈,我想和你睡觉”时,即便阿Q是真爱,当然会被群众乱棒痛扁。

  
中国人在性上似乎喜欢含蓄,不愿直接。可你就算此刻再骂我下流淫荡,认为我粗鄙不堪,我还是得说,我就是一个肤浅的人,我打从见到这个女孩第一眼以后,心里就直想赞美她的胸部,口中被我活生生按捺下来,但脑中能够想象的全部画面还是“一双明月贴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圆”,所以,不得不承认,天下所有美好的东西是有画面感的。

  
我们相谈甚欢,彼此欣赏,灭烛解衣,巫山云雨,如梦如幻,纵嘤嘤之声,举摇摇之足,有若烟花绚烂。之后,我们相隔两地,互诉衷肠,你侬我侬,忒煞情多;偶尔千里相约,刀帛缠绵,其他时候,全凭彼此思念。可两个月后,有一天,不知怎地,她无声无息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虽然那时,和她彼此还谈不上天长日久鹣鲽情深,也没经历过什么患难与共,她的消失,故而还达不到让我撕心裂肺的痛楚,但,这事对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而言,注定是胸闷不已,心有不甘。难道我曾有过什么举动大条的无心之语,让她感觉受伤?还是因为她人老姜辣,只动身不动心,俩人情愫只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臆想?亦或她觉得大家再往下走,也毫无正果,不如挥刀斩乱麻,免得日后情深难断?

  
那时的我,二愣子一枚,在江湖上行走了数年,已经体验过几次绝情谷情花之毒,早知情场如战场,把握不好,你就难免被伤,可一个和你几天前还窃窃私语的人就这样毫无交代地突然间遁形而去,这让那时还算年轻的我鱼梗在喉了很久,百思不得其解。时光飞逝,她在我心中的痛,不愿触及。渐渐地,淡若轻烟。

  
❤ 2

  


  
居然在那么多年以后的今天,女孩突然在我的公共微信号上留言,找到了我。在极其文艺式地开场慰问后,我像电视剧里台词那样,故作平静地直接问她,“你去哪了?”她沉静了片刻,轻轻地说了句“我不敢面对你。”

  
我没接话,空气有点冷,我倒要看看她能说些什么。显然,她的出现,必定是因为我的蛋兄负伤事件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我那曾经给她带来无尽欢愉的英勇无敌的蛋兄不幸负了重伤,让她起了慰问之心或缅怀之意。我知道她关怀我的安危真真不假,但实在痛恨当年她的莫名消失。

  
当她问我“还疼吗?”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疼不疼其实都不重要了。你想用,也用不了了。有的用时不珍惜,没得用时空叹气”。话到嘴边,却说的是,“还好”。

  
我做好了准备,倒要看看她怎样解释“不敢面对我”。不曾想,她接下来的话先让我内心一阵缩紧,复而,又让我生气。

  
她告诉我的话很简单,那时她突然被诊断出乳房癌,五雷轰顶之际,马上就做了乳房切除术,只留下了一只,她在悲痛之中完全不知该怎么面对我,万念俱灰之下,就彻底断了一切的念想和联系。

  
“一个常见的妇科手术,为何会不敢面对我?!”

  
“因为,在那时,我觉得我已经不再完整。”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我多年前积压的委屈全部翻滚而出,在心底犹如维苏威爆发前那般蠢蠢欲动,随时想喷射出心底的呐喊:“为什么你会觉得不能面对我?你真的觉得我会在意你少了一只乳房吗?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两只乳房全部切除掉,你依然还是那么美!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一只乳房没有了,所以就对你另眼相看吗?就算切掉了,性依旧不受影响,还是可以继续做爱!难道你觉得我就因为这个事情就会嫌弃你吗?为什么你会不能面对我呢?你受了这么大的苦,为何不让我一起来和你一起扛?………”

  
可时过境迁,现在的我已再也不是当年随时昂首的那个少年勇士,这些话我已经无法像当年那么激烈地说出口,我和她的关系今非昔比,何况,我的蛋兄现在还卧病在床。

  
我努力抑制自己,千言万语不知怎样表达,顿了顿,慢慢挤出来一句,“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个手术嫌弃你?”

  
我说完,她什么都没说,我也不说话,只听见电话里彼此冷了很久,她只回了一句话,“乐嘉,那时的我无法面对自己!”

  
我张开口,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什么也说不出来。是啊,一个曾经拥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双珠、以胸为傲的美丽女子,突然间因为疾病而被迫切去一只乳房,那是何等的痛。我不知怎样形容这种痛。

  
我看不见她,我猜想电话那头的她,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作为一个男人,过去,我无法理解女人切乳之痛,只能单凭想象,我只能断定:

  
20年前的我,如若知道此事,必以热血飞扬金戈铁马之势大声告诉她,“你不要想那么多,就算你两个咪咪都不在,我,依旧会在!”我猜想,语出的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乔峰附体,在心爱的人面临人生危难之际,众人弃之,我则宝之,而其实,这种自我感觉的真相是------与其说我为伟大的爱情所感动,不如说,我是在为自己深深地感动。

  
20年后的我,此刻,就在我的蛋兄即将引颈受戮,并被告知他有可能会在手术台上被刀砍头落的时候,我终于得以换位体验,窥探到性心理学至高心法,得以明了性生理变化对性心理影响最深刻的奥秘,那就是——空洞鼓励的豪言只能感动说者本身,并不能除去患者的痛苦、恐惧和担忧。

  
❤ 3

  


  
印象中,从前看过一个医疗文献,我大概记得几个观点:

  
1.以前总是主动求性爱的女子在乳房切除后,性欲大降,多在等待男人主动;

  
2.切乳后的女子,用抚胸的方法很难性兴奋,这是因为她的男人不愿接触余乳,同时,术后女子性爱中也不愿接受抚胸;

  
3.切乳后的女子,未来性福的核心,取决于男人的反应和态度。

  
这三点,原来未经亲身体验的我,只能从字面理解;而现在,在我的一位蛋兄有可能会被切割,我可能会被晋升为“独蛋侠”后,让我有了新的理解。那就是:

  
1.女人切乳后,会觉得自己少了一样东西,觉得自己不完美,是残缺的,觉得自己在性爱中无法给到男人一个完整女人的手感和视觉感,所以,对性爱会恐惧,对性爱没有自信,自己觉得性爱中似乎低男人一等;

  
2.因为心理阴影无法去除,觉得男人一定会讨厌自己的残胸,故此表面上非常反感被触碰,每次触碰,就会让她联想到痛苦的手术回忆,实际上,女人对触碰乳房的反弹,也是在维护自尊心免遭再次伤害;

  
3.只要这个切乳女子对面的男人流露出来一丝的厌恶或异样的眼神,哪怕即使是不敢看着术后伤口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被女子理解为是对自己的嫌弃,那就注定game is over了。如果这个男人不能用加倍的呵护、细腻、爱抚、温柔、体贴来唤起这个切乳女子对自己身体的信心,那么这个女子过去拥有的性福就很难卷土再来。所以,乳房切除对于妙龄女性的影响远超中老年女性的道理,就在于斯。

  
❤ 4

  


  
我想起医生在术后告诉我,当我的蛋兄从卵中取出的时候,众人震惊,才发现可怜的蛋兄早已被撞击得碎片横飞,已有三分之二血肉模糊。如果再狠一点,即便华陀在世,也无法修缮,为免日后遭罪,必会被摘除,那我此刻,就是真正的一睾人胆大了。

  
我想象过,如果我独蛋行走江湖,即便是原本的功效依旧,伤前的战力不减。当我面对我的女人赤裸相对时,对方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找了一个和我说话毫无禁忌的前女友,她前几天刚问候过我的蛋兄。

  
我短信里开门见山,“你上次乳房手术,被切了吗?”

  
她骂道:“屁,当然没有,切了我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那跟你说个正事,如果当年我们相好时,我如果只有一枚蛋兄,你会有心理障碍吗?”

  
她理直气壮地说:“为什么会有障碍?进入身体的是鸡兄,又不是蛋兄。”

  
“对啊,那你被切掉一个咪咪,为何会有障碍?”

  
她振振有辞,“废话,男人对咪咪有冲动,女人对蛋蛋又没有冲动。男人会说,我要找一个大胸的女人,但没一个女人会说,我要找一个大蛋的男人。”

  
我觉得她说的似乎貌似有那么一点道理,突然发现,她还是偷换了一个概念。对于女性来讲,乳房是女子性征的一个外在核心,但男子性征是没有外在呈现的。对于男人,一枪两弹就是男人的全部。所以,女人还是不懂男人的痛。

  
而当我面对心爱的女子赤裸相对时,我自己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这个女人,她丝毫不看,我会觉得是她怕伤害了我,所以故意忽略;她看了一下就不看了,我会觉得是在藐视;她看了两下就不看了,我会觉得是实在太丑,所以入不了眼;她细细看,边看边笑,我会觉得是在讽刺;她细细看,不苟言笑,我会觉得她是在做标本研究………天呐,我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精神病。其实,人家原本并没那么想,都是我这个神经病自己臆想出来的。

  
事实上,你完全可以换个法子想:譬如,变身“独蛋侠”,成为人间奇珍异宝,姑娘见之必然眼中放光,觉得能和独蛋侠过招是人生多么了不起的体验,引以为豪,故而对你刮目相看;譬如,你以一蛋之力做两蛋之事,在房事时,剩下的一位蛋兄还可独享交欢殊荣,不需两蛋同享;…………………只要你愿意,好念头总是层出不穷的,所以,心理重建最大的挑战,就是走出你自己的魔障。

  
❤ 5

  


  
在我手术做完以后的最近几天,我收到了无数慰问和祝福。一般情况下,在人们并不了解某件事件的全部真相时,人们很容易在看到一个标题的开始,就断章取义,在网络上恶语相向。过往这些年,我身处江湖腥风血雨,在被刺得心寒不已遍体鳞伤后,早已多见不怪。可在这次我的蛋兄负伤后,除了仍旧有一小撮人,可能他们的一生从他们自己的蛋兄那里从没得过丝毫的快感,所以脑洞大开,坚定地认为我在以蛋作秀;这个世界上大多的朋友本能地可以感同身受,还是祝福我圆蛋快乐,碎碎平安。我在病床上难得清闲,仔细阅读了无数留言,有两条留言让我印象深刻,绝对是真爱。

  
第一条是“乐兄,我愿割蛋赠于你,在下25岁,正是精壮之年”,我还来不及去向医生询天下是否有蛋蛋移植术之说,我还来不及去向这位年轻的小英雄啧咂噫吁,我还来不及感动得老泪纵横就已经看到了第二条。

  
第二条是“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天下即便没人要你,我愿意嫁给你”,看到这条,我突然顿悟,一通百通。

  
原来,这个女孩对我说的话,和我心里原本想对我那个消失女友说的,本是同根生。现在,我通了,你呢?

  
第二个故事,源于我的一个兄弟。

  
闺蜜间情到至深,常会同住一室,相互逗笑打闹,比摸调侃胸部大小,小胸艳羡大胸好命,惹得无数男人侧目相看;大胸感慨重心不稳,行动不便,穿衣尴尬,世人只见事业线不见事业心,也是个累赘。于是,一个高呼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这个死矫情;另一个喊叫,少废话,不信,咱就换。可奇怪的是,兄弟间即便交情过命,桑拿共浴时,也很少会比拼彼此蛋蛋的大小,似乎,对于男人自己来说,讨论“蛋蛋”这个物质本身,不是件重要的事,即便在世界各地的阳具崇拜中,也总是见到各类艺术家们精心打磨的各式擎天柱造型,而对蛋蛋,都是草草包装,一笔掠过。

  
我一个多年的好兄弟几天前刚刚读完《蛋蛋保卫战》第一篇,发了条短信给我。

  
“读罢此文,勾起细时回忆,日后唯有更加护蛋!我现在的真实情况天下无人知晓,包括爹娘也不知实情。看完大哥的文章,这么悲催的事都能被你写得那么轻巧,大哥真汉子,我看了以后,突然轻松了。这二十多年,双蛋型态一直定格在了一大一小,深刻记忆的是,小时淘气,自己贪玩,试图想用榔头砸碎玻璃弹珠,不料却被弹珠反击裆部。大哥居然伤后能忍上1.5小时后才发现受伤,太牛了!记得当时年少,应该刚刚才发育,我被击中那一刻天旋地转,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握拳,恨不得舌都咬断,疼得是整个身体动都不能动,但是确实是自己贪玩所致,所以自己无处可说,这么多年也难以启齿。”

  
我认识多年的好兄弟,突然和我青梅煮酒论蛋蛋,这让我陡然间觉得两人的关系,已不止是普通兄弟的关系,我对他的蛋兄弟居然也油然而生一种爱护之情,这是一种多么令人难以想象的情谊啊。

  
我自己的蛋蛋还在水深火热中,我已经开始关怀兄弟蛋蛋的命运,我觉得我们的兄弟情再次得到升华,进入到了新的境界。

  
既然小兄弟开始跟我讨论蛋蛋的问题,我以过来人的身份表现得似乎很老练的问他,“你没去医院看过吗?有病就得治,不可讳疾忌医。”

  
小兄弟说,“这些年来,用起来真没有问题,一直也没就医过,就是看起来,摸起来,不那么对称和美观”。

  
我无比惊诧,“不对称、不美观是你自己的感觉?还是你女友的品后感?”

  
我很难想象我这个兄弟找的是怎样神奇的女友,居然会评价自己男人的蛋蛋不美观?那得见过多少宝物,才能得出这样的评价啊。我只知道,对男人的金枪,古往今来,有无数文人墨客诗词无数,赞颂玉茎的种种通透华彩,却鲜少在文献中可以查到对蛋蛋之美的描述,作为最重要的战略支援部队和战斗后勤保障的全部,蛋蛋们总是被提及,从未被重视。我真不知“不美观”之说从何而来?

  
我很是怀疑我这个兄弟找的是怎样神奇的女友,居然会评价自己的男人蛋蛋不对称?对天下所有男人来讲,双蛋型态几乎都是一大一小,一低一高,我在澡堂中从未见过何方神圣的器物是左右护法如出一辙。我生怕自己见识短浅,询问了我所认识的所有泌尿科和男性科的专家,他们纷纷表示,这样的神奇却是世间罕有,并且叮嘱我,如若将来我有缘得见,一定要不吝告知,给他们参详观摩的机会。我真不知“不对称”之说从何而来?

  
小兄弟说了一句让我下巴落地的话:“我没有给任何女人细细看过,也不容她们细看。我记得是娘有一次这么说的。”

  
我差点晕倒,是娘说的!娘说的!娘说的!老妈的一句无心之语,就让我这个兄弟以如此巨大的心理阴影晃荡在心十多年,让我这个兄弟在面对上天赐予人类最大的性爱之美时,不能坦然,无法坦荡,羞于与他所爱的女子一起浑然天成。天下老妈,你们真的不知,你就这么随意的一句话,也许只是个玩笑,对自己孩儿的性福影响会有那样巨大!

  
我想起我的另外一位好兄弟,曾经跟我提及他内心最深切的自卑。他的女友曾经和他行鱼水之欢时,戏谑他的弟弟看起来好小,此后,他便一蹶不振,每况愈下,更要命的是,他有常看西式A片的习惯,总想着从中琢磨出些奇技淫巧,而西人原本异于我族,又经后天甄选训练,本来就无可比性,可怜我那兄弟,每看必以己之短比他人之长,壮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时间久了,战斗的勇气也没了,还没出家,已经心理上自宫了。一条好汉,就这样被他女友的一句玩笑给生生扑灭。

  
我看着我那个过去一直纠结在不美观不对称的兄弟,决定给他加码,再次给他一记人生最有力的重锤,帮他彻底打碎那沉淀在心久久不能释怀的噩梦。在这一刻,我知道,他需要的根本不是我告诉给他,“你好厉害喔,你好棒呦”,那应该是女友跟他实战后对他说的话,不干我事,如果我这么说,那真的是虚伪之至,除了表达客套和派送鸡汤,屁用没有。我选了两张我自己蛋兄的图片发给他,一张是术前的狰狞惨烈,一张是术后的静养安息,两图相比,天差地别,宛若隔世,但我相信,即便是术后那张,也足以让他彻底颠覆以往给“对称”和“美观”这两个词的定义,重新解读人生。果然,他很快发了条短信过来,“大哥啊大哥,嘿嘿,我突然发现,我自己的蛋蛋好美啊。”

  
善哉善哉。

  
后记:

  
我因参加《了不起的挑战》,遇见了四十年来对我个人而言最了不起的挑战,相比先前人生的跌宕起伏,相比江湖的明枪暗箭,相比取得的一点成绩,相比我女儿来到这个世界,都没有蛋兄受伤这事对我的冲击大。这件事情改变了我未来的人生规划和我对待生活的态度。与以往不同的是,我也许不会只说不做,我真心希望自己能变一个人,不再执着于工作,我想变成我心底想要的那个样子。

  
我还有很多想聊的,恐怕这次没有机会了。

  
如果你喜欢,我想和你谈谈到底男人的蛋痛和女人生孩子的痛,哪个更痛?我在医院这些时间一直没闲着,刻苦钻研各项人体知识,这个世界,人和人之间,男人和女人之间,太缺乏理解了,我希望我可以为增进彼此间的理解,做那么一丁点儿事。

  
如果你喜欢,我还想和你聊聊鸡鸡和波波的战争,鸡和蛋荣辱与共的内在关联,我们的文化为何这样避讳谈身体发肤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们在现代高压社会普遍战斗力低下导致生育率巨低,国之大事堪忧,这该如何解决。

  
我想和你谈谈这次我决定出手写文章的缘起,一张流失在外的手术单,这张单子给我、救我蛋兄的医生和医院本身都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人们谴责医疗机构保护病人隐私不力的同时,我想起我以前住的一家五星级宾馆,一个房间送餐的小伙子将显示我全部姓名房号菜单签字的单据拍照发到网上以表达内心的激动,我想谈谈人性中的善恶和好人是怎么干坏事的。

  
我还想感谢在我治疗的过程中,帮我修补蛋兄零件,鼓励蛋兄早日重返沙场的那些医生们,没有你们的精心呵护,我如今无法活得这么踏实。

  
我感谢我的医生朋友和我的恩人,没有你们,我在做出重大抉择时,必然头脑发昏。

  
我感谢所有关心我的朋友,患难之时见真情,我在都快只剩一个蛋蛋的情况下,你们都没有抛弃我,虽然你们也不会使用,但受伤的人内心是孤单的,谢谢你们的陪伴。

  
最后,感谢网友,愿你此生免遭蛋痛之苦,你的鼓励,让我坚持写下这些文字。我希望自己能有勇气和毅力记录下全过程,让天下受苦的朋友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愿你在面对你自己人生了不起的挑战时,能坦然面对,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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