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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游记:飘飘东瀛杂感 之一

大汉临离 (发表日期:2013-10-09 23:12:02 阅读人次:952 回复数:0)

  日本游记:飘飘东瀛杂感 之一

  
唐夫

  
启程那天

  


  
戚(7音,集:太座,夫人,贱内,老婆,妻子,婆娘,娃她妈名为一身)同志好几年没有出国旅游,为之义愤填膺,原以为遇到我之后,漂洋过海当跳板儿戏,谁知事与愿违,她迟迟不能获得移民签证,漫长的等待象熬药。我自认倒霉,找个五星帖护照的,在老外心目中是现代黑五类,不让游街,已很基督了。难怪现在很多同胞都要拼命做山寨夫妻,去哄老外,整得他们丈二和尚,就干脆鱼目混珠,拖拖拉拉,十年磨剑, 也磨得要命。就此,被我转正定职后的戚同志很无奈。气,当然是不打一处来。

  
(于是,有了下面的文字)。

  
人情一老就会变成鲤鱼,走哪里都要伴随。

  
剪不断,理还乱,既然一时半时去不了欧洲,干脆在亚洲国家里游游,也“滥竽充数”。

  
怀着这样的念头,正好在夏天里听说她侄子要从日本回来度假,侄媳早已回国生育,顺理成章解决住宿,别的就省事得很了。妻侄名甲天,他在日本工作已经六年,作为东京中心地区的一家电网公司的小头目,还不到30岁就是数名太君的上司,拿大陆人的话说叫混得不错。为此,当得知我们来意,甲天很乐意为姑姑出具所有担保和税收单据。凭此,戚同志的签证就两周时间,“哈伊”办毕。促成这次的东京之行。

  
真不解,在京的日本大使馆规定,凡中国人签证都需要通过中介公司代办,又一笔另外费用产生,是不相信中国的护照,或是怕熙攘吵闹的同胞,在大使馆里要抗日砸车,才“曲线救国”? “唉!谁叫你的护照让全世界当了洪水猛兽,绿灯的,少少的干活。”我这样打击太座的积极性“找你本来就是为了省事,谁叫你这么无用!”戚同志的反唇相讥,也很刻薄。一丘之貉嘛!我回了贱内,令她哭笑不得。不过,说归说,夫人获得签证,就乐滋滋的,并早早的订好票,九月里我们那十八天之旅,如愿以偿。

  
那天上午8点后,我们从灰蒙蒙闹嚷嚷的北京机场出关,迟缓一小时后起飞。后来问空姐原因,说机长从夏威夷飞来换机,听来荒唐。但愿下次别解释为才去了太空。晚点成了国内航班的怪癖,现在的飞行员手头银子重了,飞机自然会懒洋洋,舍不得离开温床样的躺着。只要乘客不叫首长,就享受无奈的怏怏不乐。不过,我们到达成田机场后,心情为之一爽。

  
这里清爽亮丽,磬空如洗,漂亮的建筑环境,乘客都很安稳静默,更添日,中,英文的三语标志,这一下飞机就把戚同志的眼球弄得大大,这里空气如纯氧,人流疏松,两个不相等(东京人口比北京多得多)的都市风貌反比,给太座深深品尝到两种社会不同的特点,听她一声赞语,胜过我读万卷宝书。戚同志一高兴就会为我着想,觉得我是老人,她争抢行李,还说老公有用。意思是我要不来,她也没有这雄心壮志,没有这样的眼福和心情。我本担心她的腰腿(因骨质增生)仍然疼痛,原则我一般不松动,尽管一没奖金,二没有荣誉,三不能入D,但爱太太是丈夫的功课,被驯化得不错的我,早就会克勤克俭,做家中王进喜是本质工作了。戚同志见我不放手,说还年轻,拿话来更给力。

  
由通道至大厅,安静,取行李快捷,出关时,见几个接机人围在册栏外,从大厅下行步电梯连接地铁,几米外就到售票处,一排壁柜样的自动售票机上日文显示的线路和投币口,我们感觉哑然,还真怕推进去的钱被吃了不吐渣,那才相看两不厌。好在人工服务柜台至尾,有年轻的女售票员坐得高高,只显露出半身,一派清闲。随即,我习惯地问了一下戚同志,钱呢?才想到自己也有钱包---就不顾太座的恨眼---把印有福泽渝吉头像的日元抽出一张,递给眼前这个看起来个子小小的“芳子”不川岛。她没笑,有几分严肃,看我是来要钓鱼岛的吧。被文明礼貌熏陶了150年的子民,还是很友好耐心讲解,叽叽咕咕的满口大和语言,让我和太太相视发傻。再看她细声细气的指了指键盘上的黑色屏幕,上面显出一千多日元数目,我觉得不对,用英语说日语地名不和谐,猛然想到手机上留有地点班次时间。我用手指头做势,她给了我纸笔,再扭头向我手前一看,就用敏捷的指头滑鼠般点击出660日元的数目。这倒还差不多,甲天告诉过这班特快的路费就是这样,我估计超过这金额该叫飞快,一般为普快,他说速度和票价都差不多,只是停靠站多几个。在日本没有慢字当头的车。我点头yes,yes两声,芳子就递出从台机里滑出两张不到一寸宽,约两寸上的纸牌票,上面印有价格和一些字码。小日本真小气呀,这票拿在手心没有感觉,和北京用的地铁票,象张大大的扑克牌,是截然不同的微小。我对小姐说了“桑克斯”,初到日本还不会“阿里嘎多(谢谢)”加“割炸蚁蚂屎(很尊重的口语词)”的口语。后来不断临场实践,到走的时候才顺口。哈腰还不太会,好像现在的日本年轻人也背直起,硬邦邦的说客气话,这是后来的见闻。

  
依然是步道电梯下到车站站台,一辆列车开门,里面空空如也,车头站台靠近电梯下去的台面,一位中年的驾驶员就守在此处,身材中高瘦削,脸容有点深黑,穿着列车制服,要是胖点,就像李铁梅的干爹了。我把车票给他看,想确定是不是这辆,他点点头也说些我不懂的话。看神色就知道放心进去不错,我们依行李箱坐下,长吁一气。目的地京成津田沼,我看列车门口上方有各站台线路名称标识,第十四站之后就是目的地。我不解有的站名字体淡色,注意之后,才知道是这车不停靠上下客人。

  
这一路都在穿越乡村农庄:九月的田野在日本,是特别的色彩艳丽,湛蓝的碧空象一幅巨大的圆盖铺向地平背后,镜花水月般的云帆朵朵展开,如透明水晶般的清晰寰野,拂拂将万物的距离挪在眼前,一块块金黄的田地,一汪汪清切的水塘,一片片绿油油的茂密庄稼,山峦上簇拥的树林,横亘的条条公路,竟然只有很稀疏的车辆去来。阳光从车窗里斜斜的射进,里面座椅靠壁,只有不多的几位乘客像我们一样,膝前有不同色调,不同模样的行李箱或背包,和我们的滚轮箱体是那么醒目,一部自行车被我拆卸为最小零件都通通装进,能不庞大。隔座空着的几个女孩子都在聚精会神玩弄掌中的手机,表情随之变化。

  
时代一下涌进信息充斥的空间,玩手机几乎是这世界上所有年轻人的通病,一天不拿手机,恐怕会挂急诊似地,被比尔盖章,诺基亚,苹果,三星等公司折腾的程序,一个个神魂颠倒,嬉笑怒骂的画面,各种各样的趣味都在手掌心里散发出来,填满心窍。看来,手机问世之后,这世界最让人念念不忘的爱和忠孝已经被屏幕覆盖得干干净净。信息年代的人们,脑子里装满了不玩就乐,游戏人生,别的大概一无所知。后来听甲天讲一个故事(不知道是不是发生在日本),有学生在测验中考试答题,说生鱼片是从树上长满后落到盘里,再摆上餐桌就是了。我看现在年轻人还真有想象力和创造性。笑话多多。

  
象这样的环境我在芬兰日日所遇,过无不及,而坐上这样的列车的戚同志就很享受,这里和大陆恰恰相反,于北京更是霄壤之别,人少,空气好,环境亮丽优美,人们都安安静静,不喧哗,除了玩手机的年轻人而外,还几个成年人,有的低头养神,有的拿书阅读,有的默看窗外,中途车站偶尔有人上下,车厢的门上有去向站名的箭头,但没有光标显示,这让我们有点惶惶不安,怕一但错过,再回坐车就冤枉了。好在站名都是中文,这久违的繁体对我毫不难。但日本的车站看起来多数老旧,几乎还是李玉和提红灯和鸠山玩的样子。象这类站台和建筑模样,比不上北京地铁的规模,更比不上重庆轻轨(其实也是地铁)的豪华,GDP居世界第二位的东洋太君,怎么会省得连这样的面子工程都不做好? 也许质量太好,老是用不坏,将就也行。多的钱用来准备挨朝鲜的核弹吧。想当年日本在我东北修建的发电厂至今还能用,那样的车间设备一定是老旧得可怜巴巴,怪就怪在老是不坏损,能用到共产主义。以我中华老祖宗话来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为此,在我庞大的中华,除了空气和水“旧”点而外,各地形象工程,如柳老儿曾言:市列珠,户盈罗绮,竞豪奢。那时候国土被割裂大半,还能享受,真乐。乐到弄坏地球,才算长治久安,一了百了。

  
我看周围的乘客,一个个都不做声,无法分辨是日本人或中国人。这列车车厢才四五节,驾驶员就一个,也兼职广播站名,我看他每开车就用手把持一个半圆球似地麦克风述说下一站名称。暗思,为什么不用磁带播放呢?这样周而复始,也累。唉!我不想那么多了,日本人有日本人的活法。此时,戚同志乐呵呵的看窗外景色,心花怒放,一脸是笑,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东洋镜,很愉快,很满足,一幅沉醉的神情,不虚此行。我估计她要生在日本,也会是个二川岛芳子吧。尽管爸爸非满族,也算是走毛套路的D丸。想到此,我抓拍两张夫人旅途之照,顺便将车厢景况纳入镜头。

  
车厢内贴有一些花花绿绿的广告,中文加片假和平假名,让我们大体能猜出意思。这个是很有趣的现象,全世界绝无仅有的两国共用一种文字,学生倒把老师打趴,就凭这点假名,把整个民族的智商提高若干,让中华民族至今还没有弄懂什么叫文明和进步。正如福泽渝吉所言:“现在世界各国,即使处于野蛮状态或是还处于半开化地位,如果想使本国文明进步,就必须以欧洲文明为目标,确定它为一切议论的标准,而以这个标准来衡量事物的利害得失。”为此,大和民族就用点我们的笔画,再一勾一拐的拉近了他们和西方的文明尺度。把我们还摆在150年的位置原地踏足,尽管一个个木偶似的穿上西装,以为自己很发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日本算是远东之东了,他们认为自己离太阳最近,崇拜太阳,当自己是天照大神之后,国旗上雄赳赳的一轮红日抖动,比起我们这个星星国家来,起码空间气势上就略胜一筹。要不是我们的祖先手下留情,把9个太阳都射下来,我看今天炎黄的眼珠都猫头鹰了吧。地理位置依时差算比北京提前一小时。当列车在我们要下的站前,我就特别提醒太太,好在这站不小,停靠时间比较充裕,让我们轻松下来,就在站台的座椅上休息。那日甲天工作忙碌无法抽身,之前在QQ里留言已告诉了一路情况和名称。为此,我们毫无差错的到达京田沼站。看时间才下午两点过。四十来公里路程,十几个站台过去,不到一小时。还好,我们下车来,就在站台上,还不知怎么打发这时间来等待甲天。老婆说:“你看,人家还有下午四点后专送妇女儿童的列车,多好,想得多周到。”戚同志的话说一半,就被我打断:“是不是慰安妇专列呀?你当是泰坦尼克嗦。”太太说我的比喻不恰当,截然不同的运输工具,和殊途不同归的运作。对妇女儿童优先才是文明。我说现在是老人优先,因为太太小。

  
站台还是静悄悄的,这让我们还很难习惯,耳朵被噪音灌满之后,一但安宁,就心生诧异。这里大约一二十分钟有列车经过停靠,上下不过几人。难道这里是乡村? 据悉,千叶县也是不小的东京邻进地区,六百多万人口的地方,怎么交通秩序会这样的轻松。当天我和夫人都不解,后来呆久了,看东京也没有人潮密集镜头,便慢慢释怀。要在中国,随便哪里,只要有车站处,不是人潮汹涌,就是人流如织。我们常说的小日本,竟然一点不拥挤和狭小。7怪!此时,我被老婆一声号令回过神来:“那你趁现在无事,就干脆把自行车装还原,行吗?我担心你拆开的这些零件,弄不好就麻烦了。”我对此胸有成竹:“怕什么,我当过多年钳工,这点活儿,简直不在话下,你放心。”对老婆提劲是我的专长,戚同志到有点是信非疑。

  
其实,过后想来,我还一直有点后悔,竟然在那样的场合,“大显身手”。

  
待续~

  
2013/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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